邬大师跑路了
被他叫做邬大师的青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将香案直接掀翻。
上面的蜡烛、铜钱、手链还有香炉,都纷纷滚落到了地上。
随后青年将一旁的水壶拿了起来,兜头全部浇在香案和落下的东西上。
顿时地面一片狼藉。
“邬大师!你这是要干什么?怎么把香案给毁了?”年纪大的男人立刻就叫嚷了起来,并跑过来要阻止。
“站在那别动。”邬青微微有些喘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刚才的动作消耗了不少体力,连警告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但年纪大的男人,也就是宏江海的父亲,还是听话的站住了。
虽然蛮横惯了,但眼前的人是能人异士,他得罪不起。
刚见面的时候就因为自己说话不恭敬,被教育过一回。
“事情漏了。”邬青看了眼手机上的位置共享,见来接他的人就要到门口了,长话短说道,“按照之前说的,剩下的报酬不用付了。咱们有缘再见。”
说完转身就走。
宏江海的父亲这才发现,这位邬大师的身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
脑子里瞬间就明白过来,大师这是要跑路了。
他也不敢拦,只能唯唯诺诺的求邬大师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急着逃命的邬大师捂着抽痛的心脏,根本不理他,一言不发往外走。
这时候来接邬青的车到了,宏江海的父亲看清车上的人,正是邬青身边很难打的那位保镖,知道自己肯定拦不住。而且一看邬青的脸色就知道他吃了亏,说不定会拿自己撒气,于是赶紧跑了回去,给儿子打电话让他回来处理。
这边邬青上了车,催促道:“快走。”
“阿青,你怎么样?”顾毅然看清了邬青的神色,一边加油门,一边有些担心的皱眉。
“没事,我用了你给我的保命玉牌。”邬青闭着眼睛靠在车座的靠椅上,对着后视镜扯了扯嘴角,“这回碰到狠人了,栽了个大跟头。估计得养上半年。”
“对方什么来路?”顾毅然问道。
“野路子,很强。没盘问根底,就直接动手,我连还手都做不到。”邬青叹了口气,摆手道,“这亏吃就吃了,讨回来就别想了。对方如果不追过来,下次见面,我还得谢谢人家不杀之恩。”
捞偏门,走邪路,技不如人的,挨打得立正。
死了也是白死。
“你不是说,这次的事儿不会有危险吗?”顾毅然一张清俊的脸上,都是心疼和担心。
邬青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原本的确是没危险。”
谁让他贪心不足呢。
任何规则之下,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会得到正反两种结果。
而且是几率对半。
这就是法则之下最大的公平。
使用术法,都有反噬的风险。
尤其是邪术,反噬的后果是伤害无限放大到施法者身上。
借运本身就属于邪术,是法则之下要扫除的有害垃圾。在原告没有察觉之前,施法者可以借助手段遮蔽法则的查看。
对于法则来说,他们就像社会上流窜作案的小偷,如果被原告察觉,就相当于被扭送到案。
报应就要来了。
不仅是这一桩,之前犯的事儿,论堆一起处理。法则之下,不需要证据,立即执行。
上诉都不允许,因为身份不够。
罪孽大到要用阳寿填的时候,想要脱罪只有一种办法,找一个身份尊贵的人,帮你祭天求情,如果他的面子足够大,你犯的罪又在能赦免的范围,那就有一条活路。
否则,就是身死道消。
所以在反噬来临的时候,邬青的脸色才会变得极为难看。
不过只要问题存在的时间够长,就有相应的解决办法。
每个有手段施展术法,尤其是用邪术捞偏门的人,都会有一两手压箱底的保命符。
邬青以前都是小打小闹,没到伤天害理的地步,所以,如果他乖乖的只是帮人借运,再借助一些手段,将可能的反噬抵消,就算事情败露也不至于受伤。
可惜,既然走邪路捞偏门,就没有一个不贪的。
在宏江海一家人不断的试探下,他说出了人骨催发借运的办法。
并且在对方答应,拿到所有家产,会用公司集团每年收益的一成,请他做“环境顾问”之后,他毫不犹豫的改了委托内容。
“为什么不告诉我?”顾毅然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过了几秒,才声音干涩的道,“怕我不同意?”
“嗯。”邬青很诚实的点头。
“我知道,当了“环境顾问”,就相当于是家族的供奉客卿。有了正当的身份,就不用到处飘荡,我不会不同意。”顾毅然沉声道。
“可你不会同意,我用这样的手段当上客卿,也不会同意我给这样的人当客卿。”邬青自嘲的一笑,“你这家伙,长得就好,要是在电视剧里,别人一看,就知道小伙子是个正面人物。不像我,长得就像个反派。咱们捞偏门,我能出门接活,别人就信我。你去,别人还以为你是个卧底。可咱们都捞偏门了,你这还得有个不害人命的底线,被人知道了,要笑死了。”
“……你这是在说,我像伪君子吗?”
“对,说的就是你,尹志平。”
“我是尹志平,就让你演小龙女。”
“……玛德,别用你这张俊脸,来考验老子的择偶标准。”邬青不满的嚷道。他的择偶标准都特么只剩下女的,活的两项了。
在这么下去,眼看着前面一个也要保不住了。
顾毅然微微摇头,低笑了一声。
“……最好声音也别发出来。”这也没有女孩子,撩个屁呀。
邬青闭上眼睛抱着胳膊,不说话了,车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你就这么走了,那家人怎么办?”见邬青似乎真生气了,顾毅然有些不知所措的顺口找了个话题。
“他们你就别操心了,”邬青没好气的道,“全员恶人,被人全部打死了,都不多。”
“嗯,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