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Mermaid
喝了酒，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沈以泽还在梦里。
梦中有主持人问：“打败韩国选手，拿下世界冠军，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终于如愿以偿，这美梦太美，沈以泽心中激动万分。他热泪盈眶，开口就要感谢爸妈，感谢队友，感谢俱乐部。
却有个女声抢先回答。
“没想到赢得这么快，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就觉得不太凑巧吧，现在回酒店的话，都还没到吃晚饭的点……”
？
……谁这么装逼？！
沈以泽心中很是不悦，往女生看去。
领奖台上，女生脸上的雾气慢慢散去，露出一张白里透红好看的脸。
——余语！
沈以泽从梦中惊醒。
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想起来——刚刚那并不是梦，而是他曾经看过的一场比赛！
他穿上衣服“咚咚咚”往楼下跑。
mxt战队基地位于江城郊区一栋别墅。三楼是宿舍，二楼大厅是mxt的训练室。
训练室里两个输出位，范途安和牧元白都在。
范途安在休息区煮着养生茶，牧元白在电脑前追番。
沈以泽风一样跑过来，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一边打开电脑，一边问旁边的牧元白。
“元白，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训练用过一个游戏？就是，画面一股古早味，移速特别快，怎么也打不中的那个？”
牧元白暂停了视频，想了想，说：“《指尖》？”
“队长，慌慌张张的对身体不好哦。”范途安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在沈以泽另一边坐下。
沈以泽没理他，急匆匆打开浏览器。
范途安将电竞椅调成躺椅模式，脚上一划，转过去问牧元白：“你刚刚说的什么游戏？”
“垃圾游戏，都已经关服了。”牧元白摘掉耳机，和范途安聊起来。
“我感觉都算不上游戏，整一个fps训练器，就不是给人玩的。太枯燥了，没什么意思，我们以前没训练赛的时候，就用它练习，练得我好几次想掐死设计师。”
范途安：“我怎么没听说过？”
“正常人谁玩那破游戏？社交系统做的跟二十年前一样，好友居然都不能加。还有，fps算是很大众的游戏了，是个人都会玩，大家都想突突突，爽就完了，但它非得弄得特别难，角色移速又快，命中判定标准又严，半天打不中人，这谁玩？”
说完，牧元白目光落到沈以泽电脑屏幕上。
沈以泽正开着一个网页，网页标题写着——《指尖》世界总决赛落下帷幕，恭喜中国选手mermaid夺冠！
牧元白惊奇地凑过去，“这玩意儿还有世界赛？”
沈以泽：“怎么没有。”
“这比赛都是什么神人参加啊……”牧元白将报道浏览一遍，皱起眉，“奇了怪了，《指尖》是韩国的游戏，这人也是在韩国赢的比赛，她也算抗韩先锋了，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沈以泽想了想，“《指尖》玩家主要在韩国，总决赛都是用的邀请赛形式，韩国人应该就没想过外国人能赢。所以比赛结果出来，韩国人嫌丢脸不报道，国内又没人玩，这还能有什么热度？”
这么说着，他也终于明白过来，“我说她那么眼熟，原来之前我还看过这场比赛直播。”
牧元白：“谁眼熟？这个冠军mer……‘么么得’？你见到她了？”
“昨天还一起打比赛了呢。”沈以泽说。
牧元白：“昨天国家队的活动？不会吧？世界冠军啊，你认不出来就算了，其他人也认不出来？你们这眼神也能叫国家队？”
“嗐，太小众了，这比赛应该只有我看过。”沈以泽说完，又去浏览器上搜索【指尖mermaid】。
搜索出来《指尖》的贴吧，其中一条帖子是【mermaid不直播了吗？】
一条回复也没有。
首页还有另一个帖子，【这么惨的吗？世界冠军直播都没人看？】
有两条回复。
第一条回复是楼主自己发的，【帖子也没人回，这游戏彻底凉了吗？】
第二条回复是【云玩家？关服公告没看？】
点开来有楼主和层主的对话。
【我只看小姐姐直播，不知道关服的事情呀，怎么回事啊这】
【……这游戏没了】
【那小姐姐怎么办？[大哭]】
【俱乐部肯定安排转项目啊，怕什么】
对话到这里结束。
牧元白问：“所以她为什么没转项目？”
沈以泽：“因为她回去上学，还考上了a大啊。”
牧元白：“吊。”
“别说脏话。”沈以泽警告他。
“厉害。所以你知道她在哪里直播吗？我去翻翻她以前的视频，瞻仰一下。”牧元白又说。
直播平台沈以泽不知道，但《指尖》贴吧里有很多关于mermaid的帖子，他一一点开。
很快他就查到了。
“山竹tv。”
牧元白一惊，拿手机的手抖了一下，“这平台不是下架了吗？邪门，游戏也没了，直播平台也没了，她怎么在哪儿哪儿倒闭？”
这时候，沈以泽又点开了一个帖子，里面有闻余语的照片。
“就是她。”
高清大图，没美颜，没滤镜。粉面朱唇的少女，长相绝对算得上好看。她捧着冠军奖杯，脸上没什么笑，跟捧着个铁饼似的。
范途安躺在椅子上，远远看到照片，不由赞叹：“哇，好漂亮一个美女。”
牧元白也惊叹：“艹，好大一个霉逼。”
“……”沈以泽瞪牧元白一眼，“说话别带脏字啊，apl最文明战队的荣誉还要不要了？”
牧元白重说一遍：“好大一颗倒霉蛋。”
“视频估计是找不到了。”沈以泽将帖子一个个打开又关闭，“但我昨天跟她打过三局，真的，不愧是世界冠军，狙玩得特别厉害。”
范途安被美色所迷，“你留她联系方式没，试着请她来试训？”
牧元白：“那不是很晦气？万一咱们俱乐部也被献祭掉了怎么办？”
“可是……”范途安抿一口茶说，“她是世界冠军诶。有世界赛经验的fps选手，哪个俱乐部不是抢着要？”
沈以泽原本还有所顾忌，毕竟昨天他还承认过——硬拉人打职业，天打雷劈。
但听范途安这么说，又想起昨晚宁洲的话，他还是心动了。
mxt还是得抢救一下。apl竞争太激烈，每年的转会期都是抢人大战，他们队伍不是顶层没有优势，那只好先下手为强。
这么想着，他打开《最终集结》游戏，点开王者榜。
榜上的id可以直接发送好友请求，他打算加上闻余语好友，先询问一下她的意向。
他翻到第二页，从上到下却硬是没找到她的名字。
“哎，她不是第二十六……”
他又翻回第一页。
一个晚上而已，【吃吃，我考上大学了】已经打到了第十二名。
“艹。”沈以泽也顾不上文明了，感叹道，“太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