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瞎子登场
“哑巴，你这是从哪拐来的小孩？除了外表不太像，其他的都跟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还是说你这哑巴病也能传染啊？”
黑瞎子撞了一下张启灵的肩膀，手挡在嘴边小声道，还朝着加长越野车后座闭目的黑衣少年扬扬下巴。
帽兜压着少年的头发只露出几缕不听话的发丝，皮肤苍白的有些透明，像是许久没见过光，明明是一派青春写意的脸，却沉默的过分，安静的坐在那，连动作都没换过。
这小孩从上车之后就没发出过一点声音，如果不是黑瞎子能听见后面少年的细微呼吸声，他都觉得后面像是坐了个死人。
越野车向西北方向行驶，这次的行程距离远，已经开了3个多小时了，车上的人基本都睡了，连驾驶位的那个老外都打了好几个哈欠，黑瞎子好不容易才找着机会跟张启灵咬耳朵。
当年在陈皮阿四手底下做事的时候他就认识这哑巴了，那时候也没见他带着这小孩，怎么才一年多不见孩子都这么大了！
说跟哑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当然是玩笑话，他虽然叫瞎子，可有些事心里门清，正因为他知道，所以才更加好奇，好奇这少年的身份。
这小孩上车的时候他借机摸了一下骨，估摸着也就17、8的年纪。
张家不论本家还是脱离本家的外家，可都没这个年纪的小孩。
那这个小孩是从哪捡的呢，身上还泛着死气，这可不符合他哑巴张的救人标准。
张启灵顺着黑瞎子的动作向身后看去。
车窗透进的光撒在车座上，少年的位置刚好避开了阳光躲进阴影里，帽子遮了小半张脸，整个人都恨不得藏在衣服里，见不到一点光才好。
他想起几个月前，他手持鬼玺从云顶天宫深处进入青铜门时，胸口挂着的玉牌在隐隐发热，烫着他心口，像是彰显着存在，又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他原以为是路放回来了。
结果玉牌的表面还是黑漆漆的画面，与往常不同的是画面的最上方速度极快的闪过了好几行文字。
这些文字，他每看清一行就消失一行，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我是621的宿主，换个说法，你吃的那个止血丹是我炼制的。】
【如果你能看到我的消息，证明你没有更换系统。】
【也意味着在你那边也有能屏蔽主系统监控的地方。】
【也许我现在说还太早，一切等路放回来的时候你就清楚了。】
【不过我想那个时候他应该换了个名字，像我的621一样。】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如何，不过看你没有更换系统，那么我姑且猜测你们算是朋友。】
【我希望你抓紧这段时间尽快完成主线任务，攒够足够多的积分，让他从你的精神海出来。】
【在外界生活的时间越久，主系统对他的管控能力就越弱。】
【最好是能在外界停留超过他被主系统强制召回的时间。】
【然后带他来你现在在的这个地方，待的越久越好。】
【我不清楚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攒够10亿积分，他就能获得实体，脱离系统掌控。】
【这一切都只是个骗局，这个老家伙精着呢，它可从来不会做亏本买卖。】
……
“不是拐的。”
张启灵说完就把身边坐着的黑瞎子当了空气，只默默的看着睡着的路放，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以前，少年睡觉总喜欢乱动，现在却乖乖缩在阴影里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路放以前睡觉很不乖，一开始是跟张启灵沟通成问题，他眼不看为静，就天天在精神海里睡大觉，张启灵的精神海虽然有边际，但那也相当于超级oversize号的大床。
他睡在这头，醒来的时候在那头，睡醒就开始日常呼叫张启灵快跑任务。
能无障碍沟通后又忙着赚积分养小哥，舍弃了睡眠，反正睡不睡都一样。
最后预备着享受生活了，买了张檀香木摇椅，睡在上面一晚上掉下来七八次，摇椅地方还是太小。
……
越野车停了，街对面就是荒废已久的格尔木疗养院。
张启灵下了车，后座的路放也起身想跟上，却被一只手臂挡住了。
“大人办事，小孩在车里乖乖坐着等家长，这里面荒废很久了，都是灰尘，别弄脏你衣服，乖哈！”
黑瞎子说着还形象的用手扇了扇鼻翼，做了个嫌弃的表情。
副驾驶上坐着的女人降下车窗看了眼僵持的三人，开口道：“放心！我会看好他，等你回来我保证他连一根汗毛都不会少。”
“对嘛哑巴！走了，听阿宁老板的，这破疗养院年久失修的，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呢，别吓到小家伙。”
张启灵躲过黑瞎子揽肩的手，手掌落在少年的帽子上压下了翘起的发丝，顺势滑下指腹从少年的眼尾抚过。
少年的眼睛很圆，眼尾处却坠了颗红痣压下了圆滑的弧度。
“在这等我。”
随后关上车门跟上了黑瞎子，动作利落的从破损栅栏处翻进了疗养院。
驾驶位上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外国人，也听得懂中文，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望着车窗一动不动的少年。
“阿宁小姐，这小鬼怎么看着有点……”
外国佬吞下没说完的话，因为他从后视镜里对上了少年的黑沉沉的眸子。
“闭嘴，别乱说话！”阿宁警告了驾驶位上的外国佬，随后看向路放开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阿宁嘴里的这个他显然指的是张启灵。
路放没回答，顺着车窗重新看向格尔木疗养院的方向。
在他眼中的格尔木疗养院，不像外表显现的那么破败不堪，而是清晰的建筑结构，连同疗养院错综复杂的地下环境也敞开摊平在他眼前。
错落有致的房间，四通八达的密道。
楼梯，密室，棺椁，还有……
隐藏地下深处不知道给谁准备的特殊囚牢。
这一切都彰显着这座废弃疗养院的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