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照片
“在这看什么呢？这会儿知道吓人了，让开点，要包扎了。”女医师拿着绷带和纱布过来。
立辰恍然回神，干咳一声移开视线：“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尽量别碰到水，吃清淡点……”
女医师边处理伤口边说着忌口。
但立辰是半句话没听进去，他摸了下后脖颈，掌心触碰到有些起伏不平的疤痕，收了收心思。
一个女老师行色匆匆地来到医务室。
看了眼正在包扎的许陌，指着冯晓康鼻子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你真是要把我气死。”
女老师咬牙切齿的，她前段时间才被批评了，冯晓康又犯事，这次年级会议，她们班又是错误典型。
冯晓康虽然面上安分坐着，其实只觉得亏了。
这一次算是暴露了，又得挨班主任批评，又得被贺哥教训，没把许陌教训了，自己讨得一身闲。
女老师坐在那关心了许陌几句，就把冯晓康带走进行思想教育了。
这边许陌包扎完坐起身子，才发现胳膊肘也擦破了一大片，看来是刚才怼在墙上了。
医务室来了其他学生，医师收拾地差不多了，就去其他地方忙。
许陌去水龙头那边随意冲了冲，打算就这样晾着胳膊上的伤。
结果刚冲完就被立辰拉过去擦干，上药。
“我没这么娇气，就这点伤还不够那个药钱。”许陌看着立辰咔咔往自己胳膊上涂药，无所谓地说道。
“你懂个屁，不涂药留疤怎么办？”
立辰念叨着，依旧往他身上刮腻子。
许陌是真觉得没那个必要，自己又不是什么大姑娘，留疤能这么样？
但无奈劝不动立辰，只能随他去。
没过多久，一个短发的年轻老师也来到医务室。
她看了眼许陌，有些焦急地问着医生情况，知道伤口不是特别严重之后才松了口气。
“幸好没出大事，他们班主任今天没在学校，我过来看看。”
女老师简单地跟医师聊了两句，就坐下来也帮忙涂着药。
许陌有些不自在：“老师，不用麻烦您，您去忙吧。立辰帮我上药就行了。”
但女老师也是脾气的，根本不管许陌那一套。
她眼神认真地涂着药，不过说出来的话带着逼迫。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老秦？”
说话间，她抬头深深看了许陌，眼神温和但又坚韧。
许陌这才发现她些眼熟，个人赛的时候，他那个班的监场老师好像就是她，叫什么肖笑。
立辰知道许陌不想提转学前的事情，随口胡扯：“肖老师，我们真没事情瞒着班主任。”
女老师的视线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几眼，放下手里的药膏。
“你们有秘密不愿意告诉我没关系，但是老秦真的是个好老师，你们该相信他。”
她之前也是老秦的学生。
小时候跟些乱七八糟的人一起，也是破事一堆。幸亏有老秦，不然她可能早就进了什么厂里，发廊之类的地方。
女老师临走轻轻揉了揉许陌脑袋：“老师是会理解你们的。”
“嗯。”许陌眨了眨眼睛，老老实实地点头。
女老师离开的时候，刚好踩着投进室内的阳光，背影温暖。
许陌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去帮他买水的潘志，本来应该上的体育课，三个人都没能到场。
索性就在学校里找了个长椅坐着。
水挺冰的，但这会儿喝起来倒是舒服。
许陌半眯起眼睛，懒洋洋地侧靠在椅背上，举起汽水：“刚才谢了，幸好只是小伤。”
立辰跟他碰了一下，连连摇头。
“你还知道怕？我看你下手一点也不顾忌自己。”
“我心里有底。”许陌看了他一眼，“我们这边两个人，冯晓康还能闹翻天？”
“我要是没赶过来呢？”立辰没好气地反问。
“你不来潘志也会拦着他。”许陌勾唇笑了下。
旁边，潘志这次的接受能力好了一点，看着许陌也没那么害怕了：“我靠陌哥，你这么信我？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个勇气。”
他震惊地看着许陌。
不过当时情况紧急，他没脑子思考，等自己回过神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到了冯晓康旁边。
许陌看着他耍皮，笑了两声。
“虽然怂了些，但还记得你爷爷，不错不错。”
潘志拍了下胸脯，一副信我没错的样子，想起刚才是场面，还是禁不住打哆嗦。
“不过那冯晓康下手太狠了，不知道的以为他要扎你肺管子呢。”
“他就是这么打算的。”许陌耸了耸肩膀，看着学校里起伏不平的地砖摇摇头，“跟你们说了也没关系，我市中转过来是因为打了人，把那人送进医院了，那人是李贺干弟弟。”
所以李贺既然要帮那个人报仇，就是要照着把他送进医院的水平来。
也难怪冯晓康下手不留情面。
立辰闻言靠在长椅上没多说，许陌不说，他也能猜到七八分。
只是李贺那个家伙，不好应付。
下课铃刚好响了，学校里开始热闹起来，坐在树荫下的三个人看起来有些显眼。
立辰喝掉最后一点汽水，扭歪汽水瓶。
一个抬手，刚好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动作一气呵成，立辰痞气地笑了下。
隔着好远，有不少小女生在尖叫，还在偷偷地拍照片。
许陌扭头向身边看过去，才发现立辰长得真的挺帅的，只是大部分时候那双眼睛过分的凌厉，总能压过他原本帅气的样貌。
加上脖颈上那个存在感极强的疤痕，让人感觉生人勿进。
抛开这些，眼前的人眉眼俊得很。
只是许陌不大知道为什么，在他看向立辰的时候，那群拍照的女生里，有几个人尖叫的更大声了。
这边，潘志眼看拍照的人越来越多，连忙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pose，笑容灿烂搭上许陌肩膀。
回到教室里，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学校论坛。
想着能在上面看到自己的帅照，结果几个新帖子点进去，都是立辰和许陌相关他。
甚至还有几张照片刻意把旁边的自己打了马赛克。
潘志一时间有些怀疑人生。
妈的，还能不能做兄弟了？
只是潘志翻着翻着论坛帖子，发现某些帖子的发展方向不大正常。
【咳，四班这俩人有点配唉。】
【我他mua的原地升天，陌某人转头看辰哥的眼神也太温柔了吧！】
【清冷学霸受x野痞校霸攻，这饭好香……】
看到这里，潘志无比惊悚地扭头。
瞅了瞅正在无聊转笔的立辰，又瞅了瞅认真搞作业的许陌。
“怎么这表情？犯病了啊？”立辰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
潘志立马晃了晃脑袋，回身坐正。
麻了，这年头的女同志也太可怕了，真是什么都敢想。
辰哥家里的情况摆在那，怎么都不可能会喜欢陌哥吧……
更别说他陌哥只是看着脾气好，其实比他还爷们儿……
整个下午，潘志脑子里都混乱地有些发胀。
不得不说这冲击力多少有些大，只是他心里门儿清，这俩人根本就不可能。
直到晚上卫泽弘过来拉人去吃饭，他才没在想这事情。
“来，大家，我先走一个。”
菜还没上齐，卫泽弘就起身举着小杯白酒，绕了桌子一圈，仰头喝掉：“之前的事情，谢谢大家担待。”
“都是哥们。”立辰随手举杯，也跟了一个。
许陌只是意思着抿了一口：“都是朋友，没什么担待不担待的。”
但卫泽弘一听这话，摆了摆手。
“我知道潘志那个小子什么脾性，确实是给大家添麻烦了。”他说着对许陌举杯，“也不说谢谢了，以后有事，我卫泽弘，随叫随到。”
眼看这架势，许陌也陪了一杯。
只是白酒下肚，差点没给他辣出眼泪来。
“我去……咳咳！”
这是能一口喝一杯的东西吗？
“你不用陪着，他是酒鬼。”立辰把许陌杯子往旁边拿了下，给他拿了瓶果啤，“学习挺好的，可别喝傻了。”
“我是得喝多少，才能喝傻了。”
许陌嘴角抽了抽，这话他在他爸嘴里常听见。
“忌口。”立辰看了他两眼提醒道，“听话。”
“知道了。”许陌叹了口气，开了瓶只有几度的果啤当饮料喝。
潘志看这样子有些嘴馋，也想凑个热闹。
但人还没摸到酒瓶，就被三个人一起按回座位。
“你就算了。”卫泽弘知道潘志喝多了是什么鸟样，还善良地拿了瓶奶给他，“你适合这个。”
“得，不喝就不喝。”
潘志犟不过仨人，索性听从安排。
卫泽弘是高一年级的体育生，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有加训，晚上不能逃课，空不出来，这是好不容易抽出空来才请许陌他们吃顿饭。
饭局还挺愉快的。
只是卫泽弘那架势看着有些吓人。
散伙的时候已经是□□点钟，街上路灯亮着，刮着小风，还挺舒服的。
半路上，立辰的手机响了。
夜里挺安静的，许陌能听见手机里的声音。
“我听说你又打架了？这个学还能不能上了？”电话那边的女声嗓门很大，还有些刺耳。
“这次特殊情况，我见义勇为呢。”立辰把手机拿出去好远。
“少给我扯，天天给我找茬，我都快长皱纹了！”办公室里，立清接过秘术递过来的咖啡，“你这次的事都传到莫叔耳朵里了，最近少惹麻烦。”
“行，没事挂了，我骑车呢。”立辰随口说道。
立清皱着眉头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过两天咱爸生日，你回不回家？”
“那是他家，不是我家。”
想起那人立辰就犯恶心，他直接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