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提前停下了
起初的僵硬变得顺手，果然是时事造人。看着雪团子的人，司华暗自叹息，第五月的喜欢是浮于表面。
他连自己的真性情都不知道，仅仅道听途说，连接触认识了解都没有，怎么会是真正的喜欢。
最后手在发顶揉了揉安抚，司华收回手坐在床边：“月小朋友，不哭了好不好？”
适宜的宣泄可以让心情放松，但一直哭……她还没治伤呢。
“我给你处理了伤势，你再哭也行的。”她暂时没有旁观别人狼狈哭的爱好。
第五月抬头，眼前水雾濛濛，偏生看得清司华一脸商量的表情，心下堵得更难受，但眸光确实慢慢冷静了。
不哭了，司华提着他柔软的袖子把碍眼的泪擦掉，然后手搭在腕骨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留下眼眸怔愣的第五月一会儿瞄自己衣服，一会儿看看凝神静思的司华。
精神识海三种精神力肆虐，司华的精神力终于在第五月身上遭到了排斥。蹙着眉移开手，从光脑中取了一剂安抚精神的皇室专用药水给第五月
正想给他找颗糖压压御医制作出的变态酸咸苦味，第五月就仰头咽下，全程面无表情。
攥着糖衣的司华眯起眼，试探地问：“味道怎么样？”
“难喝。”
看着他以冷淡的表情说出心底的感受，司华弯眸低笑，十分好心地剥开糖衣，动作不怎么轻柔地喂他。
香甜的味道侵袭味蕾，第五月眸光沉沉。他丧失很久地对味道的评判，好像短暂地回来了。
司华，你真的不会喜欢月吗？
睫羽轻翩跹后垂下眼帘，手碾着袖口的刺绣，终是没有说出会打破静谧和谐气氛的问题，抬眸轻声道：“陛下，离开本世界前，可以把笛子给月吗？”
司华淡淡地看了第五月一眼，手上变换出玉笛，并不回答反而说：“第五月，我可以还给你，条件是保证不动用精神力，做得到吗？”
身体是自己的，他该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静养不是她要软禁他，而是第五月需要时间去疏导不属于自己的精神力。
第五月掩唇低咳，伸手拿回玉笛承诺：“月保证不再过多动用精神力。”
“嗯~”司华不悦地挑眉，按住他的手，浅浅的笑问：“面色不改地加定语，忽悠孤？”
温润细腻的手压着手背，第五月捏着玉笛的手又紧了紧。
“你抓这么紧是怕孤抢回来？”
司华收回手，不开心地辩驳：“孤又不是见财起意的人，孤有钱。”
第五月连忙抓住司华的手，耳根发烫，解释的话蹦不出来。他不可能说因为陛下的手靠得近，自己浮想联翩……
等了良久，司华轻叹说：“好了，我们略过这个话题。”
她再不开口，第五月怕能因为想个解释的说辞气血汹涌。耳根蔓延的粉色已经到颈部的桃红了。
等着第五月恢复后，司华起身，转向面对他，纤细的五指托举着水晶球，垂眸淡声问道：“是喜欢身上有我的精神力吗？”
第五月不说话，精神识海另外两种精神力，司华一检查就知道其中一种是自己加注在水晶球的精神力。
可司华这次异常耐心地等答案。
两个人沉默地对峙，最后第五月打破僵局，涩哑道：“是的。月喜欢。”垂下的眼睫挡住沉闷的眸光。
澹台明姝，他不会让司华知道她名字的。
司华凤眸微挑，冷淡地声音渗着寒气：“第五月，我记得和你说过我不喜欢你撒谎。”
寒芒在眸底闪烁，小朋友不说实话，那就怪不得她了。金色的精神力绕着第五月腕骨转了一圈，凝实成一个简单的手镯。
体内精神力因为它被完全压制。第五月蹙着眉定定地看着它，最后展眉轻道：“月不反抗，陛下可以不生气了吗？”
司华冷淡的眸光和第五月清亮的眸光交汇，雾蓝眼睛眼神单纯又深邃。不为所动的司华声音不高不低的问：“还敢撒谎吗？”
无声地摇了摇头，他是真的喜欢司华的精神力，而这一点只会让她躲自己。
第五月眼神疲倦地望着她，委婉地送客：“陛下，月好累，想休息了。”
说好在这里当假朋友，但一切都乱糟糟的今天，他的心在蠢蠢欲动……所以要独处清心。
司华想了想，坐回床边说：“好。你睡，我看着。”
突然近距离的靠近，耳畔掠过温热的呼吸，第五月手下意识慌张地抓着被子。知道两人的现状，偏头躲过气息，声音有些无奈，“陛下，您看着月睡不着。”
司华从容地抱起第五月，用精神力掀开被子，再把平躺放床铺上，手撑在他身侧微笑：“睡不着也得睡。”
“谁让你的借口，只会这一个呢？”
而此刻的第五月没在意司华的打趣，还沉浸在刚才怀抱的温度。在司华起身的瞬间，抓住她的手腕施力。
突兀的拉扯，司华扑倒在第五月身上，茫然的片刻被第五月反压，温软的唇凑近，先触碰到彼此高挺的鼻梁……
第五月顿住，司华在这一息之间反应过来，眸光冷幽地推开第五月，翻身把他压住。不给他反应时间，扣住他的腕骨死死按在脸侧的枕头上，手闪耀着璀璨的金色光辉。
“放肆！”
“第五月，孤看你是伤得还不够重！”冷怒的话被低软的声音打断。
脸侧银发已经潮润，第五月安静地躺着眨眼睛，手指虚软地抬起，求饶地勾了勾桎梏自己的手。
“陛下，明天再继续惩罚月好吗？太疼了。”
司华冷漠地提高精神力，“你觉得还有明天？”冷淡的话中藏着嗤笑。
第五月撩开湿润的睫毛，轻淡地笑起来，信任的说：“嗯。陛下是理智大于情感的人。”
有反抗的能力却乖顺地承受着，睫羽轻颤，司华在羽睫翩跹时窥见雾蓝眸色黯淡，耳边是压在喉间的低哑喘息，应该说精神层面的疼痛到了忍耐极限……
司华沉着眸子放过第五月。他说的对，她是不会因为一个强迫性的吻杀了他。
漠然地转身离开，听到第五月低柔清润的声音。
“司华，我提早停下了……”无情地嘭的关门声，一切安静下来，只留下月下落寞的孤影。
第五月伏在床边狼狈地低咳，不用再压抑喉间的血腥气。手按在唇上摩挲，庆幸地低低轻笑。
明知剩下的自由时间，司华不喜欢第五月是必然的。自己消失的未来，司华一定会遇见比自己更优秀更漂亮的人。
但在心力俱疲的一天，司华的关心让自己失了分寸，怀抱太暖便跟随了心。
他仰望太久，真的很想拉璀璨太阳沉沦。
幸好停下了，还能做表面朋友再陪她一段时间，有一段共同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