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的征程
“拿出来看看!”尹力厉声说道。
“这两个月,我每周都按照堡主的的吩咐,将墓园里别人祭祀用的水果糕点收集起来给他送过去,大前天中午我刚刚送过一次,送水果用的盒子我家中还有一对,每次都是用两盒满满当当的水果去换回两个空盒子继续给他收集水果。”
“这是你一厢情愿,我还劝诫过你,那是别人祭奠先人之物,不让你动,可是你不听啊!二狗啊,咱做错了事不怕,谁这辈子还不犯上几次混呢?”独孤斌俨然一副教育晚辈的姿态。
“独孤斌,这是你逼我的!”二狗子缓缓的站了起来,从兜中掏出了一块叠的四四方方的洗得发白的手帕,慢慢打开,拿出了之间的两张纸交给了一旁的尹力:“自打你让我干这伤天害理之事开始,我就把这两样东西随身带着。就怕那天东窗事发了你概不认账!”
尹力接过纸一看,高高举起,怒目圆瞪:“独孤斌,白纸黑字,你话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大家伙看看啊,这两张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独孤斌给二狗子父亲安排后事之后所要好处,以及二狗子帮他装神弄鬼之后会出资在城北墓园重新开一家早茶铺子!”尹力转身将纸上所写内容告诉了一起前来的老百姓。
“独孤堡主,不解释解释?”骆斌皓依旧一脸坏笑。
独孤斌看事情败露,顿时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都怪我啊,这个墓园地处城南,地方小,又缺乏管理,安葬祭祀的费用一直上不去,我这么做也无非是想让大家伙都往城北的墓园安葬逝者,这样能够增加整个孤山的收入。本想着这也是一个好事,城北墓园条件好,大家都去那里安葬也是个好事。恰巧前段时间遇到了一位自称是从茅山而来,下山游历的道长,给我出了这样一个计策,而且他他答应我配合我演戏,开坛做法,安抚民情,而他收取的费用也会和我平分,我这才干下了着糊涂事啊!都怪我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独孤斌啊独孤斌,也亏你是一堡之主,为了一己私欲,置所有的百姓而不顾,制造慌乱,闹得人心惶惶。我看啊,你这堡主也是做到头了。”王宇无奈的摇了摇头。
事情既已水落石出,三人便也直接打道回府,向葛俊复命。
“孤山堡主,为非作歹,装神弄鬼,制造恐慌,中饱私囊。特此通告,广而告之。”葛俊听完汇报,看着手中的黑色通告,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干的漂亮!”
“葛副使指导有方,我三人也是按照葛主任既定的把式常规操作而已。总而言之,一切都在葛副使的运筹帷幄之中。”骆斌皓将谄媚小人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少来,你给我滚!”葛俊笑嘻嘻的训斥道,转瞬一本正经的说道:“三位辛苦,接下来交给你们一个重要任务。”
“得,又来活了。”骆斌皓小声抱怨了一句。
“我现在命令你们原地休整两天,不得在阁中出现,免得惹人嫉妒,引人废话!”
三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各自散开,一切又恢复到了当初的模样,尹力的窑姐们是一个都没有落下,挨个光顾了一下,王宇依旧坚持着每天早起打桩练拳,而骆斌皓则不管不顾的成天泡在了酒缸里。
华灯初上夜未央,凤凰河畔,小乌拉内,骆斌皓点好了菜,要了整整二十坛上等的女儿红。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来,这杯我敬你们三徐,敬三位哥哥!”骆斌皓端起了手中的杯。
“糗哦,就你屁话多!”身材胖硕,皮肤黝黑的徐晨说道。
“哎,你随他哟,大文人啊!啊哈哈哈哈!”身材精瘦的徐遥说道。
“糗哦,糗哦,早点糗好了早点回去抱小女将呢!”一脸憨厚的徐泽将酒杯举起。
徐泽、徐晨、徐遥三人并称野徐三徐,是骆斌皓在涵州为数不多的喝出了过命交情之人。
三徐也分别是港城野徐堡的三大巨头,面相憨厚的老大徐泽经营着整个涵州港城最大的药铺,同样也是整个涵州为数不多的御赐神医之一,老二徐晨则是涵州第一堡野徐堡的堡主,由于膀大腰圆,一脸横肉,武力值惊人,也常被人拿来与程咬金相提并论,为自己赢得了一个混世小魔王的名头,老三则是人称活鲁班的徐遥,身材精瘦,精通锻造以及墨家机关之术。
“老四,以后我们可就要都要仰仗你了啊!红告示给我们仨多上上!”徐遥举起了酒杯。
“毛线,看见我去啊,你们最好避而不见!我去了准没好事。”骆斌皓依旧抖眉贱笑。
“敢,你敢来,腿打断你的!”徐晨瞪了一眼骆斌皓说道。
“徐堡主,你等着,明天见!”
“不来我瞧不起你!!”徐晨举起酒杯与三人重重的碰在了一起。
酒,一杯一杯的下,话,一句一句的唠,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喝空的酒坛随意的丢落了一地。
谁也不曾想,酒桌上的一句无心之谈竟一语成谶。
第二天晌午时分,骆斌皓才耷拉着无精打采的脑袋出现在了听雨阁莲花分支,而王、尹二人也早已等候多时。
“我去,来这早干鸡毛啊!”刚说罢,骆斌皓便伏案而睡。
“醒醒,醒醒,葛副使召!”尹力将还未进入梦乡的骆斌皓推醒。
“得,好不容易清闲了两天,又来活了。”骆斌皓一脸不情愿的起身。
“三位,看看吧!”葛俊将一份密折递给三人。
“港城野徐,突发粪涝。”短短八个字,让三人愣了好久好久。
“胖,胖使,这,额,粪,粪涝是为何物?”尹力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时理解不了。
“这个嘛,我也无从得知哇,所以要麻烦三位兄弟啦!”葛俊仍旧慈眉善目的看着三人,“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即刻出发!”
“得,别人是闻香识女人,今儿我要嗅粪解宿醉了!”骆斌皓使劲的摇了摇依旧有些疼的脑壳。
“狗子徐晨,不让老子安生,昨儿才喝完酒的,这么快就又惦记我了!”骆斌皓在心中暗骂道,但是,还是迅速的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暗黑色的小铁球紧紧的攥在手心之中。
马车一路向南,骆斌皓出奇的没有睡觉,撩着窗帘,一直欣赏着窗外的景色。这一举动倒是让尹力有些摸不着头脑。私下更为熟稔的王宇则是知晓骆斌皓的心中所想。
距离港城野徐堡还有三里路的时候,骆斌皓叫停了马车,准备下车方便一下。
王宇没有点破,心领神会的投以微笑,便紧跟着下车了。
骆斌皓窜入路边小树林,在一个银杏树下停住,看着手心一直紧紧攥着的铁球愣住了。
“能用?”王宇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不清楚,这铁球是徐遥自己打造的,当时只做了十六颗,我和三徐人手一个,剩下的有六颗被分别嵌入了涵州主城区和港城的六棵千年银杏树之中。只要我们其中一人敲击银杏树,其余几人手中的铁球便也会随之共振。但是,没办法做到一对一,而且,我们只是简单商议了几个暗号,但也全部都是用来约酒用的。”骆斌皓解释着铁球的作用,一脸无奈。“重敲一下代表徐泽,两下徐晨,三下徐遥,四下是我,然后围绕树上的铁球摩擦一圈就是代表晚上有空,可以喝酒。”
“额,除了喝酒就没有额?摩擦两圈呢?还有没有别的方式?”王宇仔细的打量着嵌入树中的铁球说道。
“额,额,两圈是喝花酒,三圈是逛窑子。”骆斌皓有些尴尬的说道。
“就没有了?”王宇也是一脸的无奈,徐遥这么天才的发明居然被他们几人只是用来约酒逛窑子之用。
“算了,这里离徐晨的府邸有多远?”
“大概还有个四里半的路程。”
“嗯,差不多,交给我吧。”王宇说罢从袖中取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绢纸,直接递给了骆斌皓。
“粪,来,避,皓。”骆斌皓也没有磨蹭,直接在纸上写了四个字交还给了王宇。
王宇接过绢纸,双手手指快速灵动的上下翻飞,眨眼之间,一只活灵活现的小拇指大小的纸蜻蜓出现在了王宇的手掌之中。
王宇解开腰带,从中抽出一根细丝线头,捆绑在了纸蜻蜓的尾部,将纸蜻蜓轻轻往空中一抛,纸蜻蜓宛如有了生命一般,径直往野徐堡方向飞去,王宇则盯着空中的纸蜻蜓,不时地用手拨一拨细丝来调整纸蜻蜓前进的方向。
一盏茶的功夫,王宇将细丝收回,绳头的纸蜻蜓已经没有了踪影。
“鸢都王家果然名不虚传啊。有情后补。”骆斌皓讪讪的笑道。
“走你的吧,欠我一顿。”王宇一把搂住骆斌皓的肩笑道,“平日里吃喝徐堡主的也不少,你以为是冲着你的面子啊。”
二人会心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有时候,男人之间一个眼神就足以诠释一切。
“你说?”骆斌皓一边走,一边摸着王宇的腰带,同时右手上扬,露出了右手手腕上的袖里乾坤以及手中的暗褐色铁球。
“按理可行,回头你问问你的好兄弟。”二人心领神会,一个足以改变现下整个采访使消息传递格局的计划在二人心中萌生。
四人继续南行,谁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怎样腌臜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