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水落石出
一时间,惊恐的百姓们大喊着,呼救着,有的甚至已经准备转身直接逃之夭夭。
“何方妖孽,还不快快显出原形!”正此时,一位身穿袈裟,手持法杖的僧人出现在了灵堂之中,挥舞着手中法器与无头尸体缠斗在一起。
“大日如来!”只听得僧人手持法杖直指无头尸体大喝一声。
围观百姓看的真切,那无头尸体果真一动不动的定在的原地,眨眼的功夫,便直愣愣的瘫倒在了地上。
“这就结束了?”
“真的抓到了?”
“这次的高僧是真厉害啊,法力比之前独孤堡主找的那些江湖骗子不知道高强出多少倍的。”
“可不是吗,终于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了。”
“走吧,带你们一起去看看着无头恶鬼的庐山真面目!”尹力朝身后的众人说道,便强行拉着一旁的独孤斌,全然不顾独孤斌愿与不愿意,径直往灵堂之中走去。
“走走走,看看着害人的东西到底长啥样。”其中一两个胆大的壮汉紧跟其后。
剩下的众人看了一会,见没有什么异样,便也一窝蜂的跟了上了上去。
“独孤堡主,小僧的法力可还行?”当独孤斌刚刚踏入灵堂,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当僧人转过身来,独孤堡主更是目瞪口呆的直接愣在了原地。
独孤斌看到转过身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骆斌皓。
身穿袈裟的骆斌皓手持法杖,正讪讪的看着自己发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加上灵堂氛围的渲染,骆斌皓怪异的笑容难免的看着有些吓人。
“骆大人,怎么,怎么会是……”独孤斌一脸惊愕的看着眼前的骆斌皓,一时语塞,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恐,但是很快便满脸堆笑的谄媚道:“万万没想到,骆大人还是一位得道高僧啊。”
“堡主谬赞了,堡主不过来看看这兴风作浪的妖孽到底是何物?”骆斌皓一脸坏笑的盯着独孤斌道。
“这,这个,还是算了吧,小人天生胆小,看不得这些吓人的污秽之物。”独孤斌连连摆手道。
“哦,是吗?但是不知道这具无头尸体可是独孤堡主所认识的那一具,小僧有没有降错妖啊?”
“这可从何说起啊,小人从未见过着无头尸体,想必应该就是这一具吧。”独孤斌的眼皮不自觉的跳了一下。
“那,独孤堡主再仔细的看一看,辨认一下。”
话音刚落,倒在地上的无头男尸忽的重又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人群之中不免又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噗呲~”
骆斌皓举起手中的法杖,直逼逼的对着无头男尸的腹部戳了下去,瞬间,无头男尸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几个胆大的村民走进灵堂,凑近了一看,原来一块人形大小的皮革静静的躺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闹鬼?”
“这个和尚没抓着鬼,在这里忽悠我们呢吧。”
“果然,还是一个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就知道不可信。”
“可我刚刚看到的场景确实和我一个月前在这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啊。”
“咋回事啊这是?”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百姓有些难以置信。
“出来吧!”骆斌皓冲着屋外喊了一句。
只见得屋外走进来一个身形健硕,皮肤黝黑的男人,手中还捧着几根长短不一的棍子。
“王,王大人?”独孤斌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王宇。
“独孤堡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标志性的抖眉以及贱嗖嗖的假笑出现在了骆斌皓的脸上。
“这,这是,这是什么意思啊?”独孤斌有些结巴了,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得问你呀,独孤堡主。”骆斌皓冲了独孤斌试了个眼色。
“这个,这个,小人确实不知啊。”
“就像大家伙刚才看到的一样,说白点,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无头鬼一事,就是这个皮革惹得祸。”骆斌皓用皮革杵了杵地上干瘪的皮革。
“那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什么闹鬼事件,而是人为制造的恐慌?”独孤斌小心翼翼的问道。
“独孤堡主还真是后知后觉啊。”
王宇说罢,双手飞速的转动的手中的两根木棍,瘫软在地上的黑色皮革忽的腾空而起,伫立在众人的眼前,活脱脱就是人们先前看到的无头男尸的模样。
“简单来说呢,这就和我们看到的皮影戏一样,一个人躲在屋后,通过屋外的窗户以及门与地面缝隙,将绳索与皮革相连,隔空操控着这灵堂之内的黑色皮革,从远处看就像是无头男尸闲庭信步的游走一般。待到完事之后,再从门缝处将皮革收回即可,人不知鬼不觉啊。”王宇捣鼓着手中的棍棒说道。
“小人天生愚钝,让几位大人贱笑了。”独孤斌讪讪的笑道。
“原来是这样啊,谁这么恶毒啊,闹得城里人心惶惶。”
“是啊,我家娃现在一到晚上就不敢出门,晚上一听到动静就吓得哇哇直哭,别让我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干的”
“是啊,还是在墓园,谁家没有祖坟没有亡人啊,这也太缺德了。”
“别让我知道是谁,让我知道了,我非活剐了这畜生。”
知道缘由的老百姓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始作俑者就地正法。
“独孤堡主,百姓的呼声很高啊。你有什么想法吗?”尹力用手肘退了一把身旁默不作声的独孤斌说道。
“小人一定尽快吧着为非作歹的恶人缉拿归案。”
“我看啊,还是不劳堡主大人费神了,交给你啊,估计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进了坟圈子了,这恶人还没有抓住的。马哥!”王宇冲着门外喊道。
“来咯。”老马双手压着一位身材干瘦,满脸油光的中年男人应声而入。
“二狗子?”
“怎么会是他?他平时可老实了啊。”
“是啊,这么多年了,二狗子一直本本分分的,老实人一个,是不是搞错了啊。”
“但也不好说,这墓园就是他看管的,钥匙可也只有他一个人有,再加上他就在墓园外卖烧饼,着做起案来呀轻车熟路啊。”
众人看到老马将二狗子押进了灵堂,也都猜到了是什么意思。
“二狗?这,是你干的?”独孤寒指着地上的黑皮革问道。
“叔,不是我呀,你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干这事啊,再说了,这么高级的玩意儿,我一个大老粗我也干不来啊,我也只会和面做烧饼啊!”二狗有些着急了。
“几位大人,这是不是搞错了啊?”独孤斌小心翼翼的问道。
“二狗啊二狗,你错就错在了你对皮影这门艺术的不了解,你猪鼻子擦大葱,装的哪门子的像啊!”骆斌皓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黑色皮革。
而这也正是前一日在里屋捡到的那一块。
“二狗,这个眼熟吗?”骆斌皓将黑色皮革凑到了二狗的面前。
“不,不知这是何物。”二狗的声音在颤抖。
“哦,是吗?那这个你熟悉吗?”说罢,尹力又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和瘫软在地上的黑色皮革大小相仿的黑色皮革,只不过,皮革的底部破了一大块,“这个是我在墓园的一角灌木丛中找到的。对于你来说,藏取皮革很是容易吧。”
骆斌皓将手中的皮革放到了缺口处,严丝合缝。
“就,就算这两块皮革本是一块,这也不能说明就是我干的呀。”二狗的音量明显提高了不少。
“哦,是吗?”骆斌皓将破碎的一块小皮革重新拾起,放到了二狗鼻尖处,贱嗖嗖的笑着:“你闻一闻,这味道,熟悉吗?”
“就算着皮革上占了我们家的油,也不能说明就是我啊,吃早茶沾上点油还不是太正常了?”二狗子情绪激动,坐着最后的挣扎。
“二狗,提心一下,吃早饭沾上油很正常,但是,沾上油的同时还能沾上没有被烘烤过的生芝麻的,恐怕也只有你们夫妇二人吧,不是你,难道?”骆斌皓向二狗子逼近了一步,突然举起了二狗的右手:“一个做烧饼的庄稼汉,一个不会水的旱鸭子,倒腾丝渔网做什么呢?”
“大人,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是独孤堡主逼我这么做的,都是他指使的,他拿我父亲的坟墓威胁我这么做的。”二狗子眼看事情掩饰不过去了,扑腾一下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说道:“小人三代单传,我爹去世的早,小人自幼家贫,当时没钱给我爹置办后事,独孤堡主和我爹是远房亲戚,族中一位长辈不忍看我爹曝尸荒野,便找到了独孤堡主,安排进了墓地,还给我找了一份看管墓地的差事。本来我以为独孤堡主是个大善人,这份恩情,我二狗致死不忘,独孤堡主对我恩同再造。可谁知道,从第二年开始,独孤堡主便每年让我上交五万万历币,我一年的俸禄才六万五万历币呀,我还要养家糊口,迫于无奈,我才开起了早茶铺子卖起了烧饼。独孤堡主也确实有恩与我,再加上独孤堡主对我卖烧饼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没有多想。两个月前的一个早上,独孤大人突然找到我,给我交代下了这件事。我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独孤堡主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给他办好这件事,他就,他就刨了我父亲的坟,把棺椁从这墓园里抛出去”
“大人,大人,这厮血口喷人,小人断然没有只是他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啊!”独孤斌听了二狗子的控诉一下子一下子急了。
“几位大人,我,我有证据啊!”二狗子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盯得独孤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