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小没良心的
不一会儿，虞初回来了。
她捧着汤圆的狗头，兴致盎然：“汤圆，听说你会跳芭蕾？”
她揉着它的脸：“给姐姐表演一个？”
陆砚舟用勺子挖了块西瓜扔进嘴里，脸上是得逞的笑意。
汤圆苦瓜脸，委屈的耷拉着耳朵。
虞初看向他：“它怎么了？”
汤圆看了眼陆砚舟，一脸哀怨。
陆砚舟：“它迫不及待要表演。”
他拿起白色小裙裙：“来，穿上，给姐姐表演。”
语气轻飘飘的威胁：“快点。”
汤圆不情愿的被穿上小裙裙，前爪离地，狗爪踮着，缓慢的移动。
陆砚舟不满：“咳咳。”
汤圆抱怨了两句，左后爪踮着，两只前爪摊开，右后爪上下舞动，开始移动着转圈圈。
一圈，两圈，五圈……
风掀起小裙裙，露出它肥硕扭动的屁股。
汤圆被自己甩晕，嗷了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趴在地上郁闷的吐舌头。
围观的妮妮，碧蓝的卡姿兰大眼睛瞪得溜圆，呆滞如雕像。
汤圆看了看妮妮，尴尬的抬起前爪捂住脸，在地上打滚。
虞初吃着陆砚舟给她的半个无籽西瓜，含着勺子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哈！”
“它真的会呀！”
“它怎么学会的，太聪明了吧！”
“咳咳咳咳咳！”
陆砚舟抬手顺着她的背：“吃个西瓜都能呛到，又没人跟你抢。”
拧眉：“以后榨汁算了。”
丁教授打量着外面两人一狗一猫和谐的一幕，后知后觉：“你外孙是不是喜欢咱家初初啊？”
他最近怎么老爱在初初周围打转？
因为陆砚舟高考七百多分，蒋校长最近走路都威风八面，逢人就夸他，所以最近看陆砚舟也挺顺眼。
只是，对于他只填了锦大机械这有且仅有的一个志愿，有点不满。
此刻，他正坐沙发上悠闲的喝着茶，抬眼瞟了外头一眼：“就他？”
“那臭小子敢喜欢初初？”
“人家初初那么讨人喜欢，轮得上他？”
就他那狗脾气，可别委屈了人小丫头。
以后给她介绍个好的。
姓盛的那个小伙子就不错，他从小就在芙蓉读书，也算是看着长大知根知底。名医世家，家里开医院，有才有貌。
就是他们年纪太小了，再等几年吧。
自从他撮合成功季持和齐芳菲，做媒的兴趣空前高涨，连未成年都不放过了。
丁教授想了想，有点遗憾：“倒也是。”
……
虞初期末考试结束就去了斯图。
齐芳苓和虞北衡放下工作，带着他们家小公主去全世界旅行去了。
八月初，陆砚舟提前去了锦城。
陆既鸣生了病。
他开始是不愿意去的，后来听说他得的是癌症。
锦城医院。
中午十一点多。
陆砚舟正坐在沙发上刷某人的微博。
刷着刷着就来了气。
那丫头到处旅行，每天过得多姿多彩，笑得眼睛都没了，却连他的信息也不及时回。
小没良心的。
想到这里，他重重的点击屏幕，取消了刚按的赞。
陆既鸣穿着病服，坐在病床上边看财报。
昔日威风八面意气风发的食品界大佬双颊消瘦脸色苍白，刚做了手术仍然不忘工作。
他抬眸看了看陆砚舟，支使他给他倒杯水。
陆砚舟将手机丢沙发上，黑着脸将水放餐桌板上。
陆既鸣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水：“烫了。”
陆砚舟嘲讽：“你毛病怎么这么多。”
说着，还是给他重新换了一杯。
陆既鸣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我鬼门关里走一遭，你就这服务态度？”
陆砚舟：“爱喝就喝，不喝拉倒。”
“又不是我让你去的鬼门关。”
这是陆既鸣手术后第四天。
他当然是有护工照顾的，只是陆砚舟在的时候，他就将人赶走了。
父子俩交流很少，基本是陆既鸣说什么，陆砚舟就要唱反调。
陆既鸣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手机响。
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好几个电话进来，等他终于得空放下手机，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叹息一声。
本想借着这次生病和儿子缓和关系，不过好像并没什么用。
过去四五年，他虽然一直关注着儿子，可两人的见面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让他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现在交流仍然不顺畅，好歹偶尔来医院看看他，已经是非常大的突破了。
门锁扭动。
陆砚舟提着餐盒进来。
一把将他的笔记本关上：“吃饭。”
他讥讽着：“放心吧，你少看几眼财报，公司也没那么快倒闭。”
陆既鸣惊讶：“你没走？”
陆砚舟不耐的将餐盒打开：“本来是要走的。”
“在楼下碰到你家司机给你送饭，说有急事。”
餐盒一一打开。
海参、三文鱼和山药羹，香菇鸡肉粥，以及两个小菜，摆了大半个餐桌板。
陆既鸣：“这么多，你也吃吧。”
胃癌手术后少吃多餐，一天要吃六顿，他其实吃不了这么多。
是故意让家里送了两个人的份量。
“你最喜欢香菇鸡肉粥了。”
小时候，陆砚舟最喜欢喝各种各样的粥了。一两岁的时候，他一哭闹，将粥端到他眼前马上就不哭了。
还会呲着仅有的两颗大牙跟你笑。
乖得不像话。
后来他工作越来越忙，陪妻儿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识字，学会了拆模型，学会了自己穿衣服，学会了骑摩托。
后来，他妈妈走了。他又学会了顶嘴，学会了打架，学会了离家出走。
现在想来，他刚出生的那两年，竟是他们一家少有的温馨时刻。
陆砚舟哪里看不出来他老子的心思。
他将勺子摆好：“别搞这套。”
陆既鸣当即撂下筷子：“我不饿了。”
“拿走拿走。”
他将枕头垫高倚靠着，又将笔记本打开。
陆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