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校园日常 II
……
那之后，诺兰老师统计完所有人的奥术位阶后，又开始讲授了一些她个人的奥术学习心得与独特经验。
虽然她也只是一名三环的奥术师，但相对于大部分只有一环的学生们来说还是能够起到些许作用的。
第一节课结束了，同学们享受着难得的课余时间。
不少学生想要接近艾斯洛，但都被艾莉娅用凶恶的眼神给吓回去了。
艾莉娅就像是一只态度凶恶的护食小猫，会对任何企图靠近的目标予以雷霆打击。
“……”艾斯洛这个社恐也不好劝说艾莉娅不要这么做，某种意义上，艾莉娅算是在帮助自己。
不过，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可能的话，艾斯洛还是很希望能够结识更多的人，结交更多的朋友。
只是，他实在不清楚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其他学生，现在欠缺的，是一个契机，一个能够让自己与艾莉娅和其他人打成一片的契机。
当然，到时候还要看好艾莉娅才行，不然，很可能会被她搞砸。
伴随着熟悉的钟声响起，第二节堂课开始了。
一位俊郎的中年教师快步走了进来，他戴着黑色边框眼镜，穿着整洁得体，表情严肃认真，一丝不苟。
“我是各位的魔法理论课讲师，萨勒姆，接下来一个学期的时间里，都由我来为大家讲解魔法理论知识。”
没有任何的寒暄，完全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萨勒姆老师一开始就直奔正题。
“各位拿出本学期的魔法理论教材，翻到书籍的第3页，今天我们来学习魔法的定义与起源。”
“魔法，是远古法师们在对抗各种自然灾害，魔兽，以及与其他种族的战斗中。体悟天地法则，并尝试利用天地法则的力量，在漫长的时间演化中总结出来的一种特殊的工具。”
“一种可以为人类所用，调动天地法则的力量。在某种意义上，魔法的本质也是一种法则。”
“通过魔力，构筑魔法阵，然后驱动魔法阵共鸣法则，调用法则。这便是魔法的奥秘所在。”
说完，萨勒姆就拿起特制的魔法笔在黑板上画起来，几十秒之后，一个堪称完美的魔法阵就这样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就是魔法阵，通常也简称为法阵。在法阵四周的特殊符号，称为阵纹，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人生中的第二堂课，艾斯洛并不想就此缺席。可惜，世界外部的紧急情况刻不容缓，所以，他还是只能被迫陷入了沉睡。
“……”
艾莉娅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艾斯洛身上，这样的课程对他们来说确实没什么意义。
除非这位老师能讲出一些与众不同的知识，不然，对艾莉娅来说，就是在白白浪费时间。
萨勒姆教师的教学一丝不苟，内容虽然稍显枯燥乏味，但却没几个学生敢开小差。
因为他的话语实在是太有压迫感了，配上那副看着就不好惹的严厉表情，根本无法想象招惹到对方会遭到什么样的惩罚。
“呼～嘘～。”
艾斯洛因为倒下沉睡时的姿势不当，所以发出了很细微的呼吸声。如果是在课间，这声音不大不小也没多少人在意。
但在萨勒姆老师的讲课期间，学生们都紧张的绷着呼吸，生怕打扰到对方的讲课。在他讲课的停顿期间，这个声音就会变得异常明显了。
原本萨勒姆也不想多管闲事，只要不影响自己的教学就无关紧要。
因为无论什么班级，总会有几个对学习完全不感兴趣的学生，哪怕硬逼着他们学习，也很难有什么效果。
而魔法理论知识的学习，对很多人来说确实难以理解。但这并不意味着对方在魔法方面的天赋就一定很差，或许只是单纯的不适合魔法研究这一行业罢了。
但是，这好歹是自己的第一堂课，师生间的尊重应该是相互的。
最为关键的是，意识到这轻微的呼吸声之后就很难再忽略它，可以说，这名上课睡觉的学生已经严重影响了自己讲课的思路。
“是谁在睡觉？！”
“！！！”x n
萨勒姆突然的斥责让全班同学的内心猛的一颤，目光纷纷望向了班级中央的艾斯洛。
“……”糟了，哥哥的嗜睡症可不是他自己能够控制的。也不对啊，学院方面特意把我们分到这个班，没理由不告诉所有任课教师们哥哥的特殊“病症”啊。
“……”之前从艾莉娅那里得知了艾斯洛特殊嗜睡症的西西里斯，内心正在挣扎着。
这个老师实在太可怕了，可是，突然陷入沉睡这种事情，不是艾斯洛自己能够控制的。必须，必须要向老师解释清楚才行。
“这位同学！”
萨勒姆的再次强调，让艾莉娅和西西里斯忍不住了，必须要跟老师解释清楚哥哥（艾斯洛）的情况才行。
“到！”“老师……”x 2
三个声音同一时间响起，让萨勒姆有些惊讶，更惊讶的还是艾莉娅和西西里斯，没想到艾斯洛竟然正好在这个时间点醒了过来。
“……”
此时，萨勒姆也认清了那名上课睡觉打乱了自己讲课思路的少年，这不是学院长特意嘱托的那对兄妹之中的哥哥吗？好像是那位西恩的弟子。
本来还想要好好惩罚一下对方，在学生们之中立威的萨勒姆，心脏狂跳而神色不惊。
所谓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应该就是对萨勒姆最好的描述了。
“你，听懂了吗？”对方可是西恩的弟子，惹不起，惹不起，赶紧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听懂了。”艾斯洛语气平静的回答。
“……”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你刚刚可是在睡觉啊，说没听懂我可以再讲一遍，给你找个台阶下啊。
“真的听懂了吗？”萨勒姆重复问道。
“真的听懂了。”
“……”大哥，您是不是在玩我？当个教师怎么这么难呢？您都没听课，是怎么听懂的啊。
没办法，给对方台阶下都完全没用的话，只能按对方的思路走下去了。
“那好，既然你都懂了，那就上讲台来给大家讲一下这个法阵的具体内容。”
“好的。”
刚刚醒过来的刹那就被老师点名，因为有艾莉娅的帮助所以没多少慌乱，径直走向了讲台。
“……”完了，真的搞不懂了，我都这样暗示了，为什么你还会上来？难不成你真的懂吗？萨勒姆老师有些怀疑人生。
艾斯洛态度恭敬的从萨勒姆手中拿过魔法笔，一边写，一边解释道：
“魔法阵的阵纹，在很多知名的魔法理论学者看来，它们的存在只是对魔法阵锦上添花的补充，魔法阵的图案本体才是它法则本质的真正体现。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魔法阵四周刻录的阵纹和魔法阵图案本体都是必不可少的部分。”
“法阵的图案十分重要，这没错，但阵纹的存在只是锦上添花这种理论却有着极大的谬误。实际上，魔法阵的图案本体，代表着它所共鸣法则的总纲，也就是指向一个大体的趋向，而法阵图案四周的阵纹则是对这个趋向法则的具体定义与约束。”
“是阵纹，使得原本指向不明确的法则调用变得具体化，精准化。而很多同系，同类型的魔法，都可以通过改变阵纹的具体定义而相互转变。”
“这边的两个阵纹，代表着火球术形成范围，这三个阵纹，则影响着火球术的粘性与聚合度，这七个阵纹，控制着火球术的魔力与爆炸伤害的转变。所以，只需要在这几处阵纹进行改变，”
涂抹掉原本的魔法符号，然后画上了新的符号，“现在，这个法阵所指向的法则已经不再是小火球，而是爆裂火球了。”
“什么！？”
萨勒姆老师被彻底震撼了，艾斯洛所说的这种理论，他并不陌生。
甚至这就是他最近研究的方向，可是，具体到某个阵纹所代表的功能并将其定向修改，这就太恐怖了。
没有数以千计的实验修改和不可计数的实验验证根本不可能做到。
萨勒姆一遍又一遍的观看整个法阵，找不出来，完全找不到任何可能的错漏之处。
难道这是真的？定向修改阵纹使魔法升阶，这种事情真的能够做到？
萨勒姆在手掌之上构建出一个放大版的小火球法阵。然后，根据艾斯洛所修改的阵纹，来改写自己所构建的法阵的阵纹，刚改动一个字符，整个法阵就摇摇欲坠，接近溃散。
果然不行吗，不对，还可以继续下去。
每改动一个字符，法阵就摇晃一次，崩溃加重几分，改到最后一个字符时，整个法阵已经接近完全崩溃的边缘，萨勒姆拼着哪怕精神受创的风险，勉强改变了最后一个字符。
本就摇摇欲坠的法阵眼看就要彻底崩溃，却突然又稳定了下来，然后，法阵图案发生了些许变化，最终完全成型，实现了由小火球术向爆裂火球的转变。
“这怎么可能……”
不死心的萨勒姆，用左手凝聚出另一个标准的爆裂火球法阵，然后仔细观察着二者的不同。
除了法阵的图案本体几乎完全相似以外，法阵的阵纹却大相径庭，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任何相同之处。
“不应该，不应该啊。”完全不能理解其中缘由的萨勒姆陷入到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
“老师，您不能只看表象。标准的爆裂火球术，是法师们一代代传承下来的达到了近乎完美的法阵，在综合威力，施法难易度，魔力需求，火球粘性，温度等多个方面做了取舍，达到了一个平衡点，可以说是近乎完美的法阵。”
“而我改变阵纹创造的爆裂火球，只考虑到了它的大小，火球粘性与爆炸威力。它的本质仍然是小火球，与法师们代代传承下来的爆裂火球相比，还差的远。”
“本质，仍然是小火球吗？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请告诉我！”神色十分激动，死死的盯着艾斯洛，问道。
“？？？”艾斯洛无法理解萨勒姆老师的话语，艾莉娅也是一样。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阵纹具体代表的含义，同时又是怎么知道改动这些特定的阵纹能够保持法阵的稳定而不溃散的？”
“这，是我的特殊天赋，能够看到具体的魔力流动，同时能够感知到法阵本体的稳定。”
最主要还是因为精神世界可以毫无副作用的做实验。当然，这都是艾莉娅的能力，而艾斯洛只是把艾莉娅的话语复述出来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原本还兴致盎然的萨勒姆瞬间失落下来，是魔力之眼吗？这种天赋能力可是求不得的。
“老师，您也不必过于失望，在奥术师的三环奥术中，有一个名为魔力视界的三环奥术。使用之后可以拥有跟魔力之眼相似的能力。只要达到三环奥术师，使用这个奥术，您的研究应该能轻松许多。”
“还有这样的奥术！？好，好，非常好。你真是我的福星，以后上课随便睡，爱怎么睡就怎么睡，没问题，完全没任何问题。什么辣鸡基础魔法理论，这种给小学生的课，不上也罢。”
萨勒姆老师已经完全被艾斯洛所折服，什么学生不学生的，这可是志同道合的研究者啊，甚至还可能是自己的老师，达者为先嘛。
“……”众同班同学们，好像莫名其妙的被骂了一顿？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可以光明正大的上课睡觉，真好啊。还有，小艾也太厉害了吧？在魔法理论方面竟然有这种程度的见识。
“……”艾斯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拥有了上课睡觉豁免权，也不对啊，突然陷入沉眠是自己无法控制的，并不是刻意那么做的啊。
想了半天，最后只能说了一句，“谢谢老师。”
正在这时，下课铃响起，萨勒姆老师立即讲道，“同学们下课。”
收拾书籍的同时不忘跟艾斯洛讲话，“艾斯洛同学，我会尽快提升自己的奥术师等级，在没有到达三环前，研究时可以请你帮忙吗？”
“当然可以，我答应了，老师。”
“好，那就静候佳音了。下次再见，艾斯洛同学。”
临出门前还不忘跟艾斯洛说再见，哪里还有之前那副不近人情，冷酷严肃的感觉。
“……”
好像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要求。研究吗？也蛮有趣的样子。可惜了，自己的能力实在不足，到时候还是少不了要借助莉娅的力量。
「没问题哦，请尽情的依靠我吧，哥哥。」
「……」既生莉娅，何生西恩。依旧在不停小声碎碎念的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