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22
纽约至圣所。
洛曦元神出窍时在这附近徘徊过，她曾目睹一群穿着劲装的法师画着圈圈就去到喜马拉雅山，其中最厉害的一个还差点发现了她的存在。
保护地球不会受到不明力量侵害的至尊法师古一，这个大名也就是那时候让洛曦留下印象的。
当洛曦有机会正式参观至圣所的时候，四处转来转去，没有一刻闲的。
她隔着玻璃橱窗对着里面一个红色的魔法斗篷敲了敲，那斗篷有意识且傲娇的转身给了她个背影，然后洛曦又跑到它正面去逗它。
洛基：…………
古一倒了两杯茶，洛曦道谢就要去接被洛基给钳住了手。
他不喜欢眼前的中庭法师，尤其是刚才没经过他的同意就把他们带来这里，这已经冒犯了他。
如果不是刚才洛基一时疏忽，怎么会着她的道？
陌生的环境让他格外警惕，他没有洛曦这么心大，居然一点也不生气的参观起来，她还敢喝不明来历的人倒得茶？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洛基都想训她一句“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刚才已经自我介绍过了，我是古一，我知道你们都是来自阿斯加德，还有你的兄弟。”古一望着脸色不善的洛基，很明显跟随和的洛曦比，他看起来是比较难搞的那个，“虽然你那个哥哥现在和普通人没有两样，但不代表他会永远这样，而你们也紧跟着来了，为什么？”
洛基并没有和所谓的至尊法师做交代的打算，在他看来古一在中庭这个遍地蝼蚁的星球才显得有几分本事，而在神祇眼里什么都不是。
更何况阿斯加德的事中庭法师凭什么过问。
“听着……”
洛基一句话刚开头就被打断了。
洛曦扯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先别说话，强忍着那道把她快戳穿的目光，对古一做着解释，“我们没有恶意，他只是来看看哥哥，这其中牵扯到说来话长的家庭矛盾，但我们都不会对这里做什么不好的事，请你相信。”
“如果你对神祇继续这么无礼的话就说不定了。”
洛基那小嘴除非拿针缝上，不然谁也阻止不了他叭叭叭。
洛曦服气的把扯衣角改为抱着他的胳膊以眼神劝他先别说话，这么做好像有点用，起码他嘴巴抿紧没再说话。
“不，其实我们马上就回去了，他现在有挺多正事要忙的，所以有些烦躁。”
数千年培养出来的直觉让洛曦知道眼前的法师没那么简单，她本来就不是惹事的性子，态度温和到了极点。
但越不想什么就越来什么。
不知为何，古一把目光转向了一直很好说话的洛曦，那种眼神和奥丁第一次见到她没有区别，让她很不舒服。
洛基微歪着脑袋，对这个有些忽视他的中庭法师又不爽起来，他迈着优雅的步伐跨在洛曦身前恰好挡住了让人不适的视线，那双绿色眼珠滴溜溜转着锁定了古一。
“很少有人这样无视一个神祇，即便你是所谓的至尊法师也没有这样无礼的资格。”
“你说你会保护中庭，但你的行为很大可能会挑起神的怒火。”
古一细眉微动，对洛基话语里的威胁毫不畏惧，“我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但你身后的姑娘要比你神秘的多，一个东方女士是怎么去阿斯加德的？你不想知道吗？”
这是两回事，洛基并没有理会古一的好奇心，他皮笑肉不笑的回应，“神祇的事不必向凡夫俗子交代，你要操心的只有其他星球来的亡命之徒。”
掌权不过短短几日，洛基对摄政这一角色适应的很快，居高临下的俯视别人已经成了习惯，向来是他发号施令，别人遵从，除了跟托尔臭味相投的几个，还没有人敢这样和他磨叽。
他的耐心就要消耗殆尽了。
“好吧，希望不会在地球再看到你们。”
古一也没打算为难人，虽然预知了些什么，但是在事情没发生之前她没有理由去做什么，免得适得其反促成一切，她又画了个圈圈可以让他们回到原地。
只不过洛基并不领情，看也不看就拉着洛曦化作两团光离开了至圣所，走的时候还故意的撞翻了几个橱柜，听着稀里哗啦的声音洛基才气顺了些。
古一捧着茶杯淡定的看看四周，“哈～诡计之神火气还挺大……”
她随意一扬手泛着金光的符文在指尖旋转着，那些东倒西歪的物什都回归原位，原本破损的玻璃上现在连一条裂缝都没有。
被彩虹桥传送回阿斯加德时，洛曦倒没什么，可洛基反而记住古一了，她打赌如果再有第二次，洛基一定会极尽友善的和至尊法师谈谈，然后以他擅长的神不知鬼不觉给人家使绊子。
在洛基大踏步从彩虹桥上回去金宫时，落在他后面的洛曦被海姆达尔叫住了。
“我没有看到你们的谈话过程，托尔他很沮丧，洛基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忠诚的彩虹桥守卫目不转睛的盯着微侧着身子与他对视的姑娘。
整个阿斯加德都有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或许她知道或许她不知道，但都没有看到她急着辩解或是和谁因为这些口舌起争执。
貌似她的所有热情精力都留给了那位小王子，旁人如何看待她都不在乎。
而洛曦也没有让他失望，说起话来避重就轻，“托尔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妙尔尼尔就在眼前他却举不起来，还要被一群凡人摆布，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酷刑，会沮丧也是正常的。”
不远处的洛基看她还在和海姆达尔扯皮，撇着嘴角扬声道，“你打算在传送室欣赏日落吗？”
洛曦没再理会海姆达尔信还是不信，径直走了出去。
洛基背着手又低声说了句让洛曦无言以对的话，“要不要赌赌看，海姆达尔他们最快今天最迟明天就会背叛我去找托尔。”
他的眼瞳在她的耳垂到脖颈的线条间留恋，很快又收回视线，颇有些自嘲意味的苦笑，“如果我赌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洛曦不服气，“要是你输了呢？”
洛基明眸中浮现的寒意凝成坚冰，“我不会输。”
回到金宫后洛基还特意翻书查了关于中庭至尊法师的具体信息。
“哼，我以为有多厉害，说来说去还是保护一群蝼蚁的法师而已。”
洛曦对“蝼蚁”二字有些不悦，“别开口闭口蝼蚁，难道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庇护弱小的凡人也是九界守护的职责啊。”
这反调唱的洛基不爽，“庇护和蔑视并不冲突。”
“那个古一居然像审问犯人一样质问我，她该被丢进地狱受烈火炙烤。”
洛曦敲敲额头，突然问他，“你今年几岁了？”
洛基没好气的答，“一千四百九十岁了。”
“那不就是了，那位古一法师也就几百岁，算是个小辈，你一个神跟小辈计较什么？”
挺有道理的，但洛基不想接受，他没有那么淡然的心胸，幸好那个古一只是开了个传送门，如果她敢再戏耍自己，他一定想办法毁了她的至圣所！
不过说起古一的年龄，洛基表情就微妙起来，“她一个人类怎么能活几百岁还不变老？看来这个法师嘴上说的漂亮，也会使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啊。”
在东方凡人修行有成驻颜有术是常事，西方人类法师是怎么样修行洛曦还不是很了解，不过只要不是做坏事，用什么手段又有什么关系。
她单手托腮从金宫往下看，无意间瞟见彩虹桥上几道匆匆而过的身影，有些错愕的微张着嘴，“洛基，不得不承认，你有些未卜先知的天分。”
洛基眉心一跳，终于放下书本执着永恒之枪走过来，通过宽阔的视野他看到彩虹桥已经启动，可他回来后明明下令任何人不准许再用彩虹桥的。
看来他们都选择了违逆他这个王！
“看，我赌赢了。”
洛基眼中变得有锋芒，转身就要走开，空着的胳膊又被挽住，他无奈的说，“现在缠着我可不是好时机。”
洛曦问，“你要做什么？”
他微微侧过头冷笑，“做一个王该做的事。”
去收拾那些胆敢背叛他的人。
“不，你听我说，”洛曦转到他面前，“这话现在说比较迟，但你不必骗托尔的，他没有恢复神力就算希芙他们带他回来也是一样的。”
洛基眼眸微眯，“难道等他恢复了神力然后我再把王位拱手相让？”
他的目光突然尖刻，反过来握住洛曦纤细的手臂，“搞清楚你站在哪一边。”
寒意穿透表皮渗入骨骼，让洛曦打了个寒颤，“我当然站你这边，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伤害了托尔之后又不开心。”
托尔到底和他做了一千多年的兄弟，要真有个万一后悔的还不是他自己？
洛基有些负气的说，“说到底你就是想阻止我，很好，现在连你也维护他了，那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干脆留在中庭好了。”
这个混蛋！
洛曦被他气的直跺脚，胀红着脸说，“我维护的明明是你！”
洛基闻言眼皮颤动，抽回手不去看她，“我还有事要忙。”
他离去的背影那么急促，墨绿色披风下摆在空中划过微妙的弧度。
洛曦顺了几口气，想找弗丽嘉让她劝说洛基，蓦得一道屏障碎裂的感觉在心头跳过，她提起的脚又收了回去，转头看向某处。
明明还没过没多久，怎么会这样呢？
去找奥丁的时候，守卫说他还在沉睡没有苏醒，神后也不愿意离开她的丈夫，洛曦只能独自一人前往尼富尔海姆。
果然，封印被挣脱，尼德霍格已经苏醒了。
它越来越强大，已经会自己冲破封印了。
一看到洛曦，尼德霍格就更加暴戾不安，它没有再啃世界树的树根转头对洛曦喷出毒液，就像下雨一样，洛曦张开结界避开了那些腐蚀性极强的毒液，还要左夺右闪免被咬到。
尼德霍格是一条背有双翼的西方大黑龙，其实再大的真龙她在仙界也见过不少，眼前的黑龙在她看来与其说是龙不如说是有翅膀的蛟。
现在奥丁还在沉睡，凭她一个人根本拿尼德霍格没办法，她也不是那种没有自知之明会逞强的人，当然是溜之大吉了。
也不知这尼德霍格是不是记仇了，它在被法力弹回去之前还拼尽全力咬了洛曦一口。
洛曦捂着右手腕上鲜血汩汩的窟窿，小伤而已会愈合的。她还得回阿斯加德，只希望还来得及，希望洛基不要做出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
洛基一步不停的去武器库召唤出一直隐匿的大杀器——毁灭者。
这个以神秘金属打造如巨人般高大的毁灭器械有无法想象的破坏性。
洛基告诉它，【让我哥哥和他的朋友都回不来，摧毁一切！】
毁灭者没有犹豫就去做了，瞧，还是冷冰冰无情的机器好使，它不像人心那么难以掌控。
故技重施让海姆达尔昏睡送毁灭者去中庭后，洛基又打开一道入口，劳菲和另外两个冰霜巨人就出现在传达室里。
“欢迎来到阿斯加德。”
“就如之前说的，我杀了奥丁，你会把寒冰之匣还给我。”劳菲道。
洛基微笑，“我当然说话算数，要知道我可是神啊。”
诡计之神！
在这个愚蠢的冰霜巨人被洛基引入精心布置的幻境时，劳菲看着沉睡的“奥丁”废话有一箩筐那么多，等他说完了想结束奥丁的生命，却发现眼前的奥丁，包括身边的一切不过是逼真的幻象。
他上当了，从一开始他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好的骗局。
“骗子！”他无能狂怒着。
劳菲脚下踩着早就布好的魔法阵，魔法能量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困在其中，而且还有浓郁的异香扑鼻。
对这种雕虫小技劳菲自然不放在眼里，他双手一张，硬生生就撕开了阻挡他去路的法网，手部虽然被灼伤但他毫不在意。
可是劳菲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幻象，无论从哪个方向走，最后都会回到原地，他一直在原地打转。
背上突如其来一击加上被阴招损害了根本让劳菲不支倒地，瞪着用永恒之枪偷袭他的洛基，劳菲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就这么到了尽头。
洛基没有一丝感情和怜悯，抬起永恒之枪就要给他致命一击，“记住，杀你的是奥丁之子！”
倏忽之间，一道金光正阻拦了洛基出手，这一记迅捷无比，蕴涵了深不可测的力量挡下了永恒之枪，否则劳菲早被洛基杀掉了。
洛基愕然望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奥丁，他身着金甲战衣，看起来精神矍铄，别说打倒一个冰霜巨人，就是立马率领阿斯加德神兵攻打约顿海姆都不成问题。
他威风的一点也不像刚从沉睡中苏醒的老者。
劳菲指着奥丁，气息奄奄，“你们……真不愧是父子！”
他以为这是洛基和奥丁联合起来诱他入局。
但洛基不是奥丁的亲生儿子，他更不知道奥丁会在此刻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