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1
相同的地点，洛基再度披上包裹全身的斗篷，阿诺德已经久候多时。
“找我什么事？”
这幅淡然的语气让阿诺德冷冷一笑，“我为什么找你，你会不知道？”
“你搞砸了一切，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我都照你说的去做了，可是你骗了我，你一开始的计划就是搅乱亚尔夫海姆，我的家园，交易归交易，我可不会允许有谁这样对待亚尔夫海姆！”阿诺德掌心聚拢能量，打在那斗篷上却如小石子沉入了大海，毫无反应。
斗篷下的洛基轻蔑的勾起嘴角，“你是个被放逐的弃子，精灵女王都不认你这个弟弟，你还自作多情什么？”
“而且我本来都快忘记你了，偏偏你自动送上门来……”
阿诺德想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眼帘能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一道闪电般的金光，极致的耀眼。
一地的齑粉碎屑都消失在风中，以后精灵女王再也不必替她那不成器的弟弟操心，奥丁醒来也抓不到让托尔神智混乱的黑手了，洛基的仇也算报了。
摄政以后，洛基有很多事要忙，首要的就是给亚尔夫海姆的赔偿。
亚尔夫海姆之行并不愉快，虽然精灵女王说理解，但托尔造成的破坏是实打实的，那些光之精灵再看到阿斯加德人眼里的不欢迎已经很明显，精灵女王看到来的是他而不是奥丁态度也轻慢了许多。
“你？奥丁的次子，要不是你自报身份我会以为你只是个无名之辈，你跟你父亲长的一点也不像，甚至不如你那个凭着蛮劲横冲直撞的哥哥强壮。”精灵女王瓦伦娜扫了一眼阿斯加德给与的赔偿，都是魔法宝石，精灵最喜欢的，还有眼前这个阿斯加德现在暂时摄政的王。
她眼角上挑尽是风情，但她的态度是那么傲慢，“如何证明奥丁是真的身体不适不方便前来，还是端着身份派你来敷衍我？”
瓦伦娜同时羞辱了洛基，奥丁和托尔。
洛基喜欢恶作剧，会审时度势，也知道何时该礼貌和善，何时该持有锋芒。
“我的父亲无须向任何人证明什么，他已经为了我哥哥低下头诚恳致歉，承诺也已兑现，而且造成这一切的根源是你没有教育好的弟弟做出的好事。不止这一次，他对我也犯下了不可饶恕，险恶的罪过，甚至因为你不周密的看守让他得以数次逃脱并且作恶。他和他的信徒做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九界之中谁不知你那声名狼藉的弟弟？”
“我父亲是九界守护者，但他从不以这个头衔逼迫别人做任何事，包括当初，他也没有逼迫亚尔夫海姆对我道歉或是更过分的事。”
“还有，如果你是因年迈记忆力衰退的话，容我提醒一下，当年要是没有我父亲斩尽那些恶棍，现在的光之精灵还是最下等的奴隶！”
亚尔夫海姆最初并不安宁，这里物产丰富，光之精灵天生会法术，但他们貌美惊人，且天性胆小，软弱可欺，引来不少恶棍的觊觎，在奥丁的守护还没有笼罩到这片土地之前，精灵每天的命运就是不知道被什么势力掳走作为奴隶生不如死的活着。
这些空有外表的精灵对自己人能包庇就包庇，对阿斯加德的神祇反而傲气的很，洛基甚至阴暗的想，要不要把亚尔夫海姆排挤出阿斯加德守护范畴，让这些太平日子过久了的精灵享受一下曾经的历史？
也不是不值得一试，托尔出手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大部分的光之精灵都不擅攻击性的法术，而且他们到现在都很胆小，托尔光是吼叫一声都能吓跑几个精灵。
除了瓦伦娜，难怪她能做女王。
但她也只有这么点能耐了，洛基的妙语连珠已经让她失语，都不知怎么反驳。
洛基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他执着永恒之枪一步步登上台阶逼近王座上的精灵女王，他的身高优势和拉进的距离使得坐着的瓦伦娜不得不抻起脖子仰视他。
“还有，我洛基奥丁森现在虽然只是暂代的阿斯加德之主，理论上现在也是九界守护，与我对话你应该站起来而不是傲慢无礼的坐着。”
他以永恒之枪顿地时，瓦伦娜也收紧了攥着法杖的手指，她在戒备，在紧张。
精灵女王居然怕一个还不到两千岁的小辈？看来精灵骨子里的胆小是改不掉的，他们之中还出了阿诺德这么个异类，阿诺德没有成功也是让他不解。
打赢嘴仗洛基还是不开心，带着一身疲惫回到金宫，又有一堆事务要处理。
大多是关于九界之内对于托尔作为的解释，还有一些小势力趁机叛乱要派兵镇压，再加上阿斯加德要操心的事，关于防御的漏洞要修补，冰霜巨人袭击平民的事不能再发生，子民也该得到最好的安抚。
洛基终于明白奥丁为什么永远面无表情，在处理完这些糟心事后，当然没有心情摆好脸色。
虽然他摄政了，但众神看他的眼神不比瓦伦娜好到哪儿去，同样轻慢，不信任，是啊，谁都想不到诡计之神也有俯视他们的时候。
还有托尔……大家并没有放弃他。
三勇士今天还请他召回托尔，母亲也说会等待托尔回来，奥丁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当他拒绝三勇士的请求后，他们的眼神都是不服气，似乎在说等着吧，托尔才是大家的英雄，他才是万众瞩目的王，迟早有一天他会回来把你从上面拽下来。
瞧瞧，即便是犯下那样的错误后，依然有这么多人拥戴他，他们都没有放弃托尔，都祈盼托尔有所改变然后回归。
等那一天到来，自己就该乖乖的放下一切，去到那个暗无天日的约顿海姆了吧。
可他不喜欢为他人做嫁衣，更不喜欢做谁的替补。
从洛基摄政后，他命令起人来是越来越顺溜了。
洛曦走在彩虹桥上还是感觉不得劲儿，洛基一句去约顿海姆她陪着也没啥，毕竟那里太危险了，可是去个中庭还拉着她做什么，难道他还怕一群凡人？
而且去中庭干什么啊？
“当然是去看我哥哥，父亲的命令我不能违背，但作为弟弟我总得关心一下托尔生活的如何，有没有希望早些回家，这不也是大家想看到的吗？”
洛基是这么回答海姆达尔的，他的笑容和理由无懈可击，海姆达尔都找不到理由迟疑。
通过彩虹桥来到中庭也就是地球，按洛曦的说法叫凡间，他们降落在新墨西哥一处空旷无人之地，海姆达尔选的地点很好，免去他们被人围观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洛基意念一动身上的阿斯加德服饰就变成了地球人的装扮，黑色长外套内搭贴服的衬衫和黑色领带，他的头发仍然一丝不苟，搭配穿着活脱脱一个大贵族出身的公子哥，再不济也是个职场精英。
来之前他就对中庭当下的文化大致了解些，变成他们的模样融入并不难，本想给洛曦也变套合身的，可洛曦动作更快。
她给自己换了身红色过膝大衣，只是她的头发厚重的盘在脑后，没有变得短一些披散下来，那会让她看起来气质温柔些。
“别这么看着我，不是只有你对凡间了解的，有时候我也会来凡间了解他们的文化。”
她可不是只会闷头修炼。
洛基狐疑的审视，“难道你是从秘密通道来过中庭？”
“我就是有办法。”
其实就是元神出窍，魂魄离体观看人间百态，还不会被人发现，但躯壳看起来就像死去一样，没有呼吸心跳。
洛曦特意不跟洛基说，就想着哪天她用元神出窍逗逗洛基，吓他一跳。
洛基蹙眉，她永远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每一次她都会耐心解释，除去最重要的修炼根本，她也会和他交流一些小法术，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但是现在她也会有不能告诉他的小秘密。
比如她怎么了解中庭的，比如她答应奥丁不能泄露的秘密。
他们找到托尔时，他很颓丧，被人严加看守着在一处临时搭建的科研场所里，身上的短袖和牛仔裤沾满了泥浆，连那头漂亮的金发都被泥巴裹着一撮一撮的。
托尔看起来被失败和迷惘困扰着，毫无目标和斗志，几乎不像托尔了。
因为他的妙尔尼尔就在不远处被那些中庭人研究着，可他却无法举起它了。
这或许就是奥丁的目的，剥夺托尔向来引以为傲的资本，让他狠狠的栽跟头，让他明白没有了那股神力，没有妙尔尼尔，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如果他的心境没有升华，不能迈过那个坎的话，他就得一直留在这里像个凡人一样为一日三餐操心。
本来托尔够倒霉的，结果洛基还骗他哥，骗的人都哭了——奥丁被气死了，弗丽嘉也不想再见到托尔，他将被永远放逐。
关键是，托尔这个大块头还信了。
洛曦觉得托尔会信耿直没心眼儿是一点，最主要的他现在处于低谷期，自然容易悲观。
或许托尔都想不到自己弟弟发生了什么变化，连这些事都可以拿来欺骗他。
甚至他们现在的沟通都被洛基笼罩在幻境中，防止海姆达尔那双眼睛看到真实情形。
洛基不想托尔回去，他要独占那份荣耀和爱。
无数个念头在洛曦心尖转过，但她还是没有多嘴什么。
离开那里时，洛曦是又无奈又好笑，她可不会忘记洛基刚刚也想尝试举起妙尔尼尔，却不能动它分毫，还嘴硬说这是奥丁特意为托尔施加的法术作祟。
“这都是奥丁的表面功夫，等时间一长他想托尔了，把锤子还托尔让他回家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否则为什么要把妙尔尼尔一起扔在中庭，还是距离托尔这么近的地方。”
即使是在托尔那么不知好歹的骂奥丁是个愚蠢的老头后，奥丁依然不舍得真的放弃这个儿子，多么感人的故事，多么用心良苦的父亲！
哦，洛基早饭都快吐出来了。
洛曦扇扇空中莫名的酸味儿，“弗丽嘉也是这样爱你的。”
“what？”洛基被戳中心事，又竖起他尖锐的刺。
“我说你已经很幸福了，弗丽嘉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对你比亲的还亲，换做是你被放逐她也同样不会放弃，甚至你做下更严重的错事她都不会不认你。”
她的意有所指让洛基脚步停顿，审视着她。
洛曦道，“我明白你心中所想，但你得知道，忽略自己拥有的，一直追逐自己没有的，那是愚蠢的行为，因为那样的话你永远不会快乐。”
洛基望进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正色道，“别再说这种话。”
洛曦也知道点到为止，抚了抚厚重的头发，洛基的视线转移到她比脑袋还重的头发上，又皱起眉，“留这么长的头发你不怕营养全被头发吸走，让你迟钝的大脑更空空如也吗？”
“除非到我嫁人那天否则我不会剪它，不过我八成也不会嫁谁，所以想让我剪头发是不可能的。”
洛曦无视他的毒舌绕口令似得念叨，就一个意思，不剪头发！
但洛基注意到她另一个意思，他压低眉眼，“即使是现在，你也不打算嫁给谁吗？”
他还没得到回答，不远处就凭空刺啦出一个冒火星的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