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新训练,新气象。新成员的加入导致两队人马忙活了一个上午,午饭也是潦草应对。看着合二为一的两方的阵地,余未莫名有点不爽。
虽然尤辞已经强调两队并非时时刻刻结盟,各队有各队的自由活动时间,并且两队的武器与食物等资源并不合用,喻何怡也很爽快地答应了,但是余未依旧对一队队长喻何怡抱有敌意。
“你说会不会她是奔着宋问夏来的?”
余未脸上的疑问号都快要化成实体蹦出来了,但是林衍依旧不慌不忙,安静淡然地往眼前的火焰中添柴火。
“你别瞎想。”
余未和林衍是有熟络起来的,毕竟林衍对她的称呼已经从“余未同学”变成了“你”。
她现在自诩是林衍的情感策划师——虽然林衍“百般”推辞表示不必了,但是耐不住余未的热情,勉为其难地接受她的帮助,和她“狼狈为奸”。
原话选自林衍心理活动。
“别的都好说,但是这个喻何怡你可不得不防。”
“你不觉得她看宋问夏的眼神充满了不对劲吗,何况她勉勉强强算长得不错吧,你可得留个心眼啊队长。”
余未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却又语重心长,“千金”的形象全无,她坏笑着拍拍林衍的肩膀,蹦跶着跑去找肯言周了。
林衍虽然嘴上说着不至于,但还是不自主地把目光转向隔壁阵营和自己一样守着篝火的喻何怡。
确实,她漂亮、娇弱,像一朵盛开的稀缺矜贵的睡莲,慵懒但又神秘。她平时的表现也不乏这种被精心保护的感觉,她成功将omega这一性别惹人怜惜的竞争优势运用到了极致。
喻何怡仿佛感觉到了林衍的目光,她抬头,目光快速扫过林衍的脸,然后停留,不明所以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林衍无所谓的收回目光。他明白自己和她的不一样,但是他也相信某人不会喜欢这种的人工培育的花。
她是在挑衅自己吗。
林衍侧目看着跃动的火焰,不满地轻声自语。
“宋问夏,你总不能喜欢这样的吧”
“阿嚏!”
宋问夏揉揉鼻子,重新抬眼,尤辞正用哀怨的表情看着她。
就差那么一点儿,他都已经摸到鱼的鳞片了,就因为宋问夏一个喷嚏前功尽弃。
“抱歉。”
宋问夏垂下眼,依旧散漫至极,毫无歉意。
她手臂已经“痊愈”可以进行正常的活动了,筐子里满是她捕捞上来的鲜活乱蹦的鱼。
虽然这些鱼也够队伍里的大家饱餐了,但是尤辞就是不依不饶地要捉一条最大最肥的给许司哲。
“难以想象,你也会有这种开窍的时候。”宋问夏抱臂站在他身边。这几天,尤辞的每一句话都有意无意地指向许司哲。
一个alpha死心塌地地喜欢上beta,这是连现代言情故事都很少沾边的剧情。因为故事需要跌宕起伏的剧情,任何主人公都可以特殊至极,但是普通却不行。
宋问夏承认这是一直以来言情剧的弊病,但是根据日常生活中周围人的恋爱她也得出了同样的定论,不过她不能否定尤辞这个家伙可能会打破常规。
“这哪有什么开窍不开窍的,喜欢就追呗。”尤辞再次快准狠地出手,两只手迅速一合,猛地把一只大个头的鲫鱼甩上岸。溅出的水花,鲫鱼的鳞片在日光下闪闪发亮,它猛地跳跃了几下就不动了。走近的时候嘴和鳃还在一张一闭,尾巴小幅地甩着。
“再说了,他多可爱啊。”
“咱alpha喜欢不喜欢还藏着掖着的,丢不丢人。”
尤辞兴高采烈地跑上前把它逮进鱼筐。此时此刻他的眼里也有某些不一样的鲜活。
宋问夏收回目光,没再多问,把筐子塞到尤辞手上暗示他自己拎回去,扭头就朝营地的方向走去。
“喂宋问夏你要不要脸!这里就三条鱼是我抓的!”
宋问夏暗暗感慨。
看来自己是得被尤叔叔和舅舅混合双打了。
傍晚时分,肯言周和沈觉两个人“哼哧哼哧”地把鱼给烤了,尤辞吆喝着队员们吃饭。
余未趁宋问夏不在的时候和喻何怡较劲,在两方的帐篷中间画了条分界线。
幼稚是很幼稚,出气也是真的出气。
沈津泽恋恋不舍地放下自己正在画的改装图纸,林衍手上的《战略规划指南》也被宋问夏一把收走,示意他俩先去点吃东西。
几人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宋问夏还小心地帮林衍掀住了帘子。
隔壁一队营地也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余未侧头过去一看,他们在吃几个既像兔子又像小貂的东西。
嘶那玩意儿好像是是邹耳!
余未眼睛一眯,作精上身,一下扑到宋问夏怀里,以满级的分贝大喊一声,“呜哇!邹耳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邹耳!”
宋问夏也是微微一愣,下意识接住了千金,随即又默不作声隐隐用力推开她。
这小丫头片子也太丢人了!
余未的声音引起了在场许多人的注意。
“啊原来这个小动物叫邹耳吗?”
喻何嘉举起手里的腿,试探性地问了问,一边慢慢踱步走向两队阵营的分界线。
“这腿还挺好吃的你们要吗”
“不用了,”您的非好友宋问夏加入群聊,“我们队之前养着一只邹耳,吃这个不合适。”
余未看着喻何怡把送到嘴边的肉又放下,抿了抿嘴的局促样,得意得不得了,双眼发光,对自己的功劳骄傲极了。
被我说中了吧,这小样就是喜欢宋问夏。
宋问夏收回瞄向隔壁队伍的余光,继续专心剔鱼刺。
林衍坐在她旁边,也继续专心看她挑鱼刺。
认真严谨,宋问夏现在的表情就像是在研究最新式最喜欢的狙击枪——虽然林衍也觉得自己这个比喻不是很合适。
但是宋问夏屏气凝神,重视专注的样子真的很吸引林衍。恍惚之中好像有淡淡的香气散漫开来,不得不说,木质香还是很安神的,林衍也很喜欢——睡觉的时候更喜欢。
他挺直背脊,有模有样地打开战略记录本,翻过密密麻麻的记录,找到了特殊的某页,提笔写下一行字。
宋问夏不喜欢鱼刺,她吃之前要把鱼刺剔得非常
“干净”两个字还没写完,宋问夏突然抬头靠近林衍。林衍一抖,笔差点掉在宋问夏递过来的鱼上,所幸是宋问夏伸手接住了。
“队长,”宋问夏嘴角上扬,眼睛里若有若无地显现出莫名的愉悦,“吃鱼。”
她这样的温和又带点得逞的表情,看得林衍的慌乱程度不亚于听到了某个远古文学名著的台词“大郎,吃药”。
当然这比喻梅开二度了,依旧很不合适。
红晕迅速往林衍的脸上爬,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朵尖,他只觉得脖子和脸火烧火燎地,努力別开头不和宋问夏对视,只给了宋问夏一句简单明了的“谢谢”。
宋问夏有些会不到意,此时此刻林衍的表情她怕是无从得知晓了。
有淡淡的花香混合着野草的香气弥漫开来,宋问夏循着味道,总感觉有一丝熟悉,但是又说不上来。
晚餐过后,宋问夏偷偷摸摸到某个小角落,掏出自己的小本本翻到折角的某一页,在上面写的“林衍只吃没刺的鱼”这一句后面打了个小小的问号。
奇怪,难道自己之前在西餐厅观测了那么多天得出的结论不对那岂不是白吃了那么久的牛排了。
喻何怡的目光在宋问夏和林衍之间流转,时不时还看一眼自己尴尬在原地的便宜弟弟。
“何嘉,”队伍里有人向喻何嘉招手,“回来回来,吃东西吧。”
喻何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讪笑到:“没事,你们吃吧,我不怎么饿。”
本来想着给余未留个好印象的谁知道
喻何嘉放下手里的肉,顿时没了食欲。
“何嘉,尴尬了吧。”喻何怡虽然不比喻何嘉大几分钟,嘴上调侃着他,但是还是十分有姐姐的眼见。
“和你说了那个余未也不是按套路出牌的,宋问夏身边人都不是按套路出牌的。”
“那林衍呢?我听说他是你们指挥系的第一。”
单纯的喻何嘉哪里知道自己戳了姐姐的痛处,喻何怡嘴角抽了抽,越想刚刚宋问夏手上的那条鱼越是不舒服。
“他那哪里是不按套路出牌,”喻何怡面色越发地不悦,只是依旧不易察觉。
她蜷曲起手指揉揉喻何嘉的脑袋,“我看他那是出老千。”
她看他是在感情牌上出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