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梦回前半生
雨神梦见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他身在梵净山,还是个不思进取的散修小道人,还未有契机得道飞升至天界当公务员。他偶尔逃到山林中玩耍,梵净山算是个灵气充沛的山,山林里有各种各样的奇珍异果,且不受时令限制,人间各个季节植被在梵净山应有尽有,他在梵净山的一片桑林旁发现了一株枇杷苗,每回逃去山林玩都要看一看哪株枇杷,时间过去了多年,他终于盼到枇杷树亭亭如盖结出金黄诱人的果实,心里着实欢喜。
桑落酒清香扑鼻,枇杷黄澄澄的诱人,他便斜倚着枇杷树喝起了酒,微醺。一只小白狐见他醉了便大着胆子悄悄上前来到盘子里的枇杷前,抽动着粉嫩的鼻子嗅嗅这诱人的果实,枇杷似乎很对小白狐的胃口,它叼起一个小枇杷转身准备开溜,就有一双温柔的手抱住了它的腰腹,把它抱入怀中,爱怜的抚弄着它的毛发,“漂亮的小狐狸,还想跑,敢偷吃我的枇杷,罚你喝一杯我的桑落酒吧!”
小白狐不怕人也极具灵性,闻言撒娇似地拱拱他的胸膛,娇憨的叫了一声,果真将头伸入酒杯舔了几口杯中的液体,又极舒服的哼哼几声,小狐狸不胜酒力,醉倒在书亦怀怀里。
书亦怀奇道,小狐狸也会醉酒吗?
看它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书亦怀干脆逃课逃了个彻底,抱着小狐狸等它醒酒。他静静地欣赏着这条美丽的小狐狸,通体雪白,尖尖短短的耳朵,眼睛紧紧闭着,黑色的眼尾上挑显得很魅惑,毛发柔软触感极佳,真是一条十分漂亮的幼狐呢,很讨人喜欢。
那以后的日子里,书亦怀常常与小狐狸作伴,他们度过了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
带着少年天真心性的书亦怀常常溜去山林中同小狐狸玩耍,少年和小白狐一起跑来跑去,晚间的黄昏很温柔,漾漾晨风,轻薄夏衫,山野,可爱的不知名的小花……
于书亦怀而言,真的是非常美好的回忆。
当清晨的阳光透进小木屋中,孟溯醒了,红枫林中传来布谷鸟的叫声,孟溯发现书亦怀躺在自己身边,嘴角噙着微微笑意,仿佛在做着什么美梦。晨光打在男人脸上,让男人英俊柔和的五官美的有了神性,似真似幻,任谁见了,都会为之心驰神荡。
孟溯的耳尖倏而染上薄红,急急逃下了床,躲到屋外去了,心中懊恼而羞愧,心想神仙哥哥真的是撩人于无形啊。
孟溯坐在小木屋门前的台阶上耳尖红红的发呆,木门的吱嘎一声,书亦怀醒了。
“孟溯,别发呆了,带你回人间。”
“嗯?…噢,好。”
“你耳朵怎么红红的,真可爱。”
“没什么,我们去人间干什么,亦怀哥,你不要我留在这了吗?”
“傻孩子,想什么呢,迦罗山是仙境,你凡人之躯不用吃早饭的?”
孟溯莞尔,书亦怀走到他身后单手环抱其腰肢,腾云驾雾的去了人间。
书亦怀带着孟溯去了汴京星汉楼,寻雅阁落座,向小倌点了鱼片粥、蟹黄汤包。
二人用罢早膳,时候也不早了。孟溯看见久违的汴京城,市井颇为繁华热闹,商铺摊点应有尽有,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充满烟火气。孟溯看得心痒,便向雨神提议去走走。雨神闻言不由得勾勒起嘴角,故意使坏:“小孟溯,你得求求我才准你去!”
“亦怀哥,求您。”孟溯一向不擅长对人撒娇卖乖,求人求得羞赦而官方,但雨神对此表示十分受用,看样子心情都愉悦不少。
书亦怀于是领着孟溯下了星汉楼,去市集上闲逛,二人均生的俊逸不凡,惹得路过的姑娘们兴奋不已,其中竟有位俏丽姑娘大大方方的挡在二人面前调戏二位小郎君生得好模样,不知姓甚名谁,可有婚配,家住何方?
书亦怀对这美丽活泼姑娘的问题显得饶有兴趣,孟溯则有些不知所措。书亦怀思索片刻,朗声笑笑,随即戏谑道:“谢姑娘夸奖,在下书亦怀。已有婚配,旁边这位便是我的爱人。”
姑娘闻言似乎更兴奋了,可是红着脸跑远了。
孟溯闻言已被震惊得说不出话,他所在的王朝讼朝虽然已发展到民风十分开放的程度。国民在寻找情缘乃至结为夫妻的婚姻生活都享有绝对平等的权利,好男风在国家看来也不足为稀奇。可自己从未想过雨神会说爱自己,神明应当高居九重天,享受信徒最虔诚的祈愿与供奉,应当不沾烟火,不染红尘。
雨神应当是在开玩笑吧,可是心里怎么莫名有些失望呢……
“孟溯,你在想什么呢?我方才就是吓吓那胆大妄为的小姑娘,你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
唉,还真是开玩笑啊,孟溯蔫了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