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感谢
“林兮，做人可以没有良心，但是不能没有道德！”
自从知道小东的经济合同是南滨帮忙敲定的来龙去脉，窦豆就一直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不停的批判林兮这种吃水不回报挖井人，企图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行为。
林兮也不是不报，她抓挠着自己的头发，这个人情该怎么还！小东的合同是签了，可是目前还没有太多的经济效益，就算是自己直接给师哥律师费，师哥不会收不说，怕是还会觉的是在侮辱他。现在看见师哥，林兮是的羞疚多于感恩，没法面对对方，估计师哥看见自己，也只会是心里不是滋味。这种情况下不出现在对方的眼前，难道不是最好的状态吗？
“有时候，我真觉的林兮你是玩弄感情的高手。”窦豆用力咬碎一颗糖果，气狠狠的看着林兮。
“我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可是很明确的拒绝了师哥的……好意。”林兮转过身体低头看书，窦豆则不依不饶：“我看你玩的是欲擒故纵，就这么天天吊着师哥，遇到难处，就卖个可怜，然后师哥就傻乎乎的任你差遣。用完了连电话都不打一个，由着他自己添伤口，从前，你欠了师哥多少我不管，这次你要是再敢黑不提、白不提的把这事就过了，我就和你绝交！”林兮看着此刻正义化身的豆豆，感觉自己这宵小之徒实在是形秽。每天，窦豆见了林兮都要拷问一番，到底有没有去感谢南滨，让林兮每天上课都躲着窦豆，友谊的小船岌岌可危。终于这天，林兮鼓足勇气，站在南滨律所的门口，然后，踌躇不前。
南滨在成堆的文案里偶然余光一瞥，就看见楼下那个低头点着脚尖的女孩。
“南律师，怎么了？”委托人打断了南滨的分神。
“没事，您继续说。”
委托人寻着南滨的木光看去：“那个女孩你认识。”
南滨没有回答，委托人便了然于心，顺手收起自己带来的文案。
“张叔，没事，公事要紧。”
“既然叫我一声张叔，现在，我的小南侄儿的事就更重要，天气这么冷，别叫人家姑娘等在外边。”
“不是的，张叔，你想多了。”南滨拿起一份新的文件，埋头翻看起来。
“小南，张叔和你都是男人，你爸爸长年在国外打理我们的生意，我见你的次数比他还多，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先请人家姑娘进来。”
“她要是想进来，自然会进来，要是不想，一会就走了，我要是开口，反而让她为难。”
“小伙子，你要知道，这女人嫁给谁都一样，关键是看那个男人脸皮厚，有句俗语叫：好女怕男缠。你不缠她，肯定会有别人缠她，事业可以从头再来，输了一个女人，这辈子可没有翻盘的机会。”说着，拿走了南滨手里的文件，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姗姗而去。
张总走后，南滨犹豫的用拳头打着桌面，再转头看向窗外时，林兮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他心中懊恼四起，还是走了吗？张叔说的对，男人要厚脸皮才对。
南滨正后悔时，前台直接推门而进，南滨认为有些失礼：“请先敲门。”
“不好意思，南律师，刚才张总吩咐说把林小姐直接请进来。”说着，前台小姐一侧身，展示了身后的林兮。
南滨有些局促的握了握手：“那个，请给我一杯奶茶，谢谢。”
“好的，请问要帮您带杯咖啡吗？”
“不必了，奶茶要烫一点的。”
“好的，稍等。”
前台小姐走后，林兮直愣愣的杵在门口，一只手扒拉着门框，不敢进门。两人就这样僵着，一个不敢开口，一个不敢说‘请进’。
对于南滨和林兮此刻是尴尬，但是对于前台芬迪小姐来说，这只是工作，只要南律的办公室门一关，她的任务就完成了，所以，她端着托盘轻轻从后边撞了一下林兮，把人给推了进去，说了句：“林小姐，您的奶茶。”然后放下饮料，优雅的关上了门。张总交待的任务完成了，至于门里面的人，他们就自己解决问题吧。
“坐吧。”南滨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林兮赶紧去沙发那里坐好，搓着自己已经冻僵的手指，南滨把桌上的奶茶递过来，示意她捧在手心里。许是最近电视看多了，广告词进入了南滨的知识库。
“师哥，我……”林兮诺诺的开口。
“如果是之前合同的事，就不用说了，全当我们是校友，送给你了。”南滨的话语出奇的冷静。
“师哥，我知道，我总是让你不开心，从我来到这里，你就一直帮我，帮小东，我知道自己欠了你好大的人情，可是我想破脑袋，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也不是能为你做什么，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也为你做点什么，比如说，你有什么愿望，是我可以帮忙的。”
南滨看着眼前明知故问的人，我当然有愿望，而且只有你能实现，可是你不是亲手把它破灭了吗。
“你是让我开心的人。”南滨的眼神变的温和，“我倒是有个愿望。”
“是什么？”林兮放下杯子，竖着耳朵等着听。
“我想过节。”
“过节？”
“这是什么愿望，节日……不是到时间就可以过。”
“我想有个节，是我主动去过，而不是在节日的前几天，亲朋好友打电话来邀请我。”
“邀请你，难道不好吗？这说明大家都惦记着你呀。”
“惦记我，是因为知道我一个人，父母都在国外实在可怜，即使在外公家过节，也是每个小家庭集合起来，只有我是个落单的异类，大家还要估计我的情绪，时刻和我找话说，我想有一天，我也有过节的地方，可以和电话那端说：我有约了，晚点过去。”
林兮抿了抿嘴唇，起身拿起南滨办公桌上的日历捧在南滨的跟前：“师哥，你想过那个节，我来安排。”
南滨接过日历，似乎很认真的在思考，修长的手指翻过今年的那页，在2月上面打转，林兮的耳朵红了，那个2月只有一个情人节，耳朵根的红蔓延到她的脸上，南滨看着她笑了，不逗小孩了，翻回之前的一页：“这个吧。”
“冬至？”
“嗯。”南滨点点头。
“冬至好，冬至吃饺子不冻耳朵。”
“你会包饺子吗？”南滨有些担心。
“暂时不会的，但是我可以学，放心，我天天养小东，厨艺可是大有进步，你看，小东被我养的多好。”
南滨看着林兮就想笑，他看了看日程表，突然想起之前为了排解过节的孤独，给自己安排了出差的工作，整个律所里纯单身汉就他一个，现在想拜托其他同事是不可能了，“那天，我可能得晚点到，要是做不来，就把食材准备好，我去了再包。”
“不用，师哥来吃现成就好。”
后来的事实证明，林兮显然高估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