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同的人生
林兮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打扫收拾，和南滨师哥说清楚之后，她要好好打理自己生活了，从前总是和小东拼拼凑凑的生活，现在一切都和苏染阿姨商量好，物质经济都有了保障，她要对得起人家对她的信任，好好照顾小东，虽然觉得自己会做的不怎么样，但也要努力呀。
小东抱着一个玩偶，看着姐姐心情不是太好，为什不好的原因他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他从椅子上崩了下来，轻轻的走到林兮身边。
“怎么了，小东。”
“没事，姐姐，就是想跟着姐姐。”
林兮笑了笑没有说话，任由小东跟在自己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帮着做些家务。午间的太阳逐渐热了起来，日子就这样开始了。
……
“我说，你这样行不行呀，每天中午下课就往小东学校哪里赶着送他去训练馆，午饭都来不及吃，晚上还得去接，他们家这工资可是给的不亏。”窦豆看着已经开始收拾书包的林兮，都替她着急，真希望能给她张双翅膀飞来飞去的省事。
小东每天只在学校里上半天课，中午小东在学校吃完午饭，出了门林兮就打好车在等着，上了车让小东眯一会到了训练馆直接开始训练，小东每天必须保证八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所以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之后，披星戴月的林兮再把他接回来，趁着孩子还清醒的时候辅导功课，然后洗漱安顿，第二天七点的闹钟一响，又是忙碌的一天，为了通过秋季集训的队内选拔，周末无休。
这样的日子窦豆已经看着林兮过了小半年，从来只觉的学习苦，现在才发现对于一些生来具有特殊天赋的人，要想从少数人的道路上走向成功，付出的努力远超常人的想象，当然这其中还有其他人的付出，而林兮就是这样小东成功路上的铺路工。
“还好吧，马上就快暑假了，我不用上课，每天陪他，就可以少跑很多路。”林兮抱着书包就等着下课铃一响就往外冲，现在进入倒计时。
“说话期末，我可告诉你，去年你各科成绩就是勉强过关，今年专业课都难，你当心自己先挂了。”
下课铃声大躁，整栋楼都开始振动，林兮拉开桌子往外跑着边说：“没事，我晚上等小东的时候都有复习。”
……
夜晚归家的路上，小东靠着林兮的肩膀，出租车摇摇晃晃，小东居然都睡熟了，林兮不忍叫醒他，只得合上了本来打算要让小东在路上看的课本，这孩子最近不仅特别能睡，还特别能吃。
“小东，你不要吃了。”林兮看着半个头埋在碗里的小东，忍不住开口。
“姐姐，我饿，你不是说要我多吃长高个嘛。”小东撕开牛肉干的包装，一口咬上去。
“我是想你多吃长的高一些，可是我现在担心你吃这么多不往长的，往宽的长。知道你训练强度高，消耗大，可是你回来的时候教练说你已经吃过晚饭了，进家我就给你端宵夜，这才过去两小时临睡觉还吃这么多，回头变成一个大胖子怎么办，本来挺好看的一个小孩。”小东并不担心，继续认真吃饭。
吃完饭，林兮收拾着碗筷，让小东抱着课本在客厅里转着圈的背书，赶紧运动消化防止晚上积食。
“姐姐，老师说这篇文章要全背的，可是我背不完了。”小东打着呵欠揉揉眼睛。
“只背我用红笔画出来的部分。”林兮端着碗筷往厨房里走：“快背，我洗完碗就检查哦。”林兮觉的小东既然要走体育这条路，那文化课多少是要受影响了，他不可能和其他小孩一样拥有同样的时间和精力去应对学习，但是该有的文化怎么能差呢，这样以后长大和其他人都聊不到一个层面上去。所以她对小东的学习体系精简强化，从语文来看，一篇古文长大后没机会全篇背出来，但是其中的重点段落，名词古句是一定要知道的，对于数学那是没法挑着学，但是也得做到平均线，至于其他那些‘副科’们，只能被牺牲掉，看来得成为小东成长路上的缺失了。
不过有的必有失，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在国家层面的训练馆去训练，站在国际级的比赛场上去竞技，虽然是这样安慰，但是林兮还是担心小东的学习会落下太多，小东的训练比赛上自己一窍不通，学习上看着小东每天那么累，也不忍心去逼他再学，如何平衡两者之间？想来是所有运动员都要面对的问题吧。
……
今天是周五，林兮三点之后就没有课，距离八点去接小东还有很久，赶紧啃了口面包去复习，马上就是考试周，说实话她心里也有些没地。窦豆倒是很轻松的在给自己新作的指甲补色。
“怎么样，好不看不。”窦豆举着自己闪钻的十根手指给林兮晃的眼花。林兮先让她小声点：“好看好看，在教室，小声点，不过你粘这么大的钻在指甲上，日常生活不受影响吗？用手吃东西不会啃一个进肚子，洗衣服不会勾着线头吗？”
“我有不傻，干嘛啃自己手指，洗衣服有洗衣机，我又不是你，天天给小孩洗衣做饭收拾家，看你这个手，快涂点护手霜。”窦豆把护手霜扔给林兮，林兮正好也啃书累了休息一下。
“你这次复习怎么不着急了，你不是全靠考前突击的吗？”
“你不知道吗，我专业课早就考了。”
“还没结课呢就考试？”林兮涂抹的手都停了下来。
“是呀，今年我们学院的老师要去非洲孔子学院支教，提前调整课时把课上完就考试，你天天忙的和道闪电似的，下课‘嗖嗖’就飞了，哪里有时间关心我。”窦豆翻了个白眼给对方。
林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确实每天的精力都在小东身上，友谊确实被忽略了。
“等放了暑假，我请你吃饭，再请你一起做指甲好不好，我还没做过呢，有没有适合我的不那么夸张……不！奢华的样子，我也做做看。”
窦豆这下来了兴趣：“有一种裸粉色，做了和没做一样，但是特别显手白，最适合你这个天天劳作的‘童养媳’。”
“什么童养媳，你别乱说。”林兮的脸色突变，窦豆的注意力全在自己指甲上，完全没发现。
“不是吗，最近有个韩剧，里面的女主就是个童养媳，还是那种相公还在娘胎里就进门那种，我突然发现这不就是你吗？小媳妇。”
‘小媳妇’三个字在大学自习室是个用不到的词，所以尽管声音很低，但是也引得远处稀稀落落的几个学生回头张望，林兮羞的连忙用面包堵住窦豆的嘴，窦豆有点噎住了咳嗦了几声赶紧喝水顺下去，但是还是继续自己很有趣的话题：“你看，你现在吃的、用的、住的都是小东的，他的工资卡都在你手里，每个月他妈妈、你婆婆还要给你打生活费，比韩剧里那些豪门媳妇的日子好太多了。”
“你，不和你说了。”林兮把东西塞进书包，气的就要走。窦豆才发现自己说的好像过分，立马拉住她赔笑脸，“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我知道，你这是工作，新时代独立女性，我羡慕都羡慕不来呢，天天还要问家里要钱，该不好意的是我，别走，别走，我还有正事没和你说呢。”窦豆把林兮的书包抢过来，把课本、纸、笔什么的重新掏出来，林兮是真的被窦窦的话气到，可是不能真的和窦豆生气，只能当发生了。
“你看，你每天那么忙，我有个事想和你说很久了。”窦豆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宣传单，上面写着‘学一送一’，是张驾校的宣传页。
“你要去学车？”
“当然呀，成年以后第一件事是什么，当然是考驾驶执照，未来社会的基础技能之一，不学不行。怎么样，两人报名一人免单，相当于学费打半价，你别说你资金不足哦。”
林兮现在的工资堪比一个白领，几千块的学费省省就有了，可是，“可学会了也没有车，还是等大三大四再学吧。”
“那时候忙着找工作那有时间，而且要先有驾照才会有车呀，马上就暑假了，正是大学生学车的热季，反正暑假你把小东往训练馆一送一整天不也没什么事吗，一起去学呗。”
……
林兮站在学校门口的公交站等车，只要时间允许又没有带小东出门的时候，林兮都是省钱坐公交地铁，公交站广告牌上是巨大的驾校招生广告，林兮看着广告发呆，她不知道的是一辆车驶过她身边的时候车速减慢又加速。
那是回学校拍毕业照正准备离开的南滨，他看着等车的林兮不自觉的开过去，可林兮看着广告牌发呆没有注意到身边那辆熟悉的车，南滨想到她的拒绝，她是不会接受自己开车送她一程的，所以趁那个发呆的姑娘没回过神的时候，疾速离开。
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学生的身份回到这座学校，有这个女孩在，南滨觉的自己要尽量减少回母校的次数，起码目前是，他还没有做好偶然碰到这个女孩可以心如平湖。
“同学，暑假要不要学车。”林兮被一个发传单的学生叫过了神，发现公交车来了，赶紧往车门跑，上了车在书包里找零钱的时候随手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接过来的传单塞进书包。
每天最悠闲的时候，就是坐在休息室等小东下训，在这里等的有家长，也有不少运动员的助理，其中很多开腿而坐的是不少运动员的司机，这个训练馆里有很多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见的知名运动员也在这里训练，训练室里空调开的很大还有茶水零食提供，比在车里等着有趣多了，过一会儿司机助理接到电话，就会匆匆起身离开。
林兮不同，她和小东全靠默契，觉的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就去大门口等着，小东差不多也就出来汇合，然后一起回家。今天林兮特意观察了一下，好像除了她和小东其他人都是私家车接送，只有他们每天站在路灯下打车，碰到暴雨雷电的夜里要等很久，要是之后天气凉了，这里本来就是半郊区估计更不好打车吧。
林兮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疲惫的小东，默默从书包里翻出那张宣传单，然后看了看出租车的计价器，每天光打车就要一百多，还是自己已经省了一趟打车钱，小东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要是有车就好了，小东也能每天舒服点，窦豆说的对，虽然一时不能有车，但是自己总要先学会开车吧。
……
暑假。
“姐姐，你为什么一天比一天黑。”
“别问了……”再问就是去学车了。还有，为什么要在自己考下驾照和同学一起庆祝的那天，遇见南滨师哥，他还认的出自己吗？
‘这姑娘怎么黑成这样，也是去非洲支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