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吓你一大跳
程璨拿着菜单，精挑细选，凡是喜欢的都要在后面打钩。他低着头，大手捧着菜单，认真地好像在选婚戒。
为霜撑着下巴，就这么看着。许久不见，少爷真是优雅了不少。
“你确定没有想吃的？”程璨看向为霜。视线相撞，泛起火花，比周围的人更热烈。
为霜眨了眨眼掩饰自己尴尬，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一口压压惊，“没有。”
程璨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拿起桌子上的茶壶，朝着为霜的方向伸手。
“干嘛？”为霜的茶杯挪开嘴巴，疑惑。
“给你添茶，还能喝得到吗？”茶杯里没有一点儿东西，大小姐估计饿极了，都开始咬茶杯了。
为霜垂眼看了一眼杯里，空无一物，甚至连个茶叶底都没有，这要是让程璨看见了，岂不是尴尬？
她伸手接过茶壶，“我自己来。”
“好。”陪着她演戏。
还好菜上得快，为霜不用一个劲儿喝茶充饥，她一天没吃饭，中午也没有休息，困倦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菜的样子都不错，尤其是摆盘花里胡哨，看着就有胃口。
程璨拿起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递给为霜。
两人的动作极为自然，仿佛做过千万遍，熟练极了。
根据众多自媒体探店达人的结论，“苏尚”这家饭店有着浮于表面的菜，适合拍照，不适合鉴赏。
身先试毒的程璨尝了一口，皱眉，所有的感官都写在脸上，“不好吃，你别吃了。”
看吧，长得好看的人，连皱眉都像是居高临下看人不顺眼。
一般情况下，程璨这么说就是好吃的。上初中的时候，校门口有家炸串特别好吃，程璨却一口咬定说难吃。
事实呢？
程璨只是不喜欢油炸物。
为霜反其道而行，拿着筷子尝了一口。
咀嚼，咽下去，她飞快地拿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
没想到程璨说的是真的，确实不好吃，还不如高考那天下午吃的麻辣烫。
这么多年过去，程璨竟然做好人了。
看着为霜皱眉的模样，丑的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蜘蛛精。程璨眉毛一挑，斯文地喝了一口茶，甚至还有怪罪之意，“不听劝。”
那样子好像在嘲讽，你看看你这孩子真不听话。
为霜彻底将这道菜放弃，转而看向下一个，她这次倒是心满意足点头，“这个好吃，你尝尝。”
饭桌上瞬间成了斗智斗勇的局面。
半信半疑的程少爷夹了菜，在看到江为霜期待的眼神后停顿，“你这么期待我吃？”
高手过招，风起云涌，每一步都是险棋。
“我这不是看你今天挨揍了让你补一补吗？”
她眼角微微挑着，活脱跳跃，求知若渴，“哎，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挨揍吗？”
程璨一口将菜塞在嘴里不想说话。
我草！
辣！
这道菜是苏市名菜，“火烧心”，肉是提前用小辣椒腌制好的，经过烹饪后反而看起来不是很辣，像是一道普通的菜。
程璨憋得耳朵都红了，他端起来茶咕噜咕噜喝进去。
江为霜又尝了一口，笑眯眯，“有那么辣吗？”
程璨放下茶杯白了她一眼，舌头上还残留辣椒的味道，“不然le!”都辣出大舌头了。
“知道辣还点。”菜单上都是有备注的，此菜辣度五颗星。
为霜不得不怀疑，少爷的680是真的吗？
程璨不动声色，继续吃菜。
这家店位于中心街，门外是繁华街道，对面是成排的奢侈店，这个点儿还有人在进进出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逛完商店再来这里吃顿饭，小资生活美妙极了。
苏年年坐在隔壁桌和父母一起吃饭，她看了一眼江为霜，嘴角一瞥，不屑，“又在勾搭男生了。”
她这个角度看不到程璨的样子，只能看到男生露出的头和脖子。
程璨起身的时候，苏年年记住了他衣服的样子，趁为霜不注意悄悄跟了上去。
她站在卫生间门口靠着墙，发挥见义勇为的良好精神，一定要警告这位男生，【远离江为霜，创造美好未来】
看看梁宇有什么好下场。
“哎，同学。”苏年年伸手拦住了程璨，定眼一看。
走廊的墙壁都是上好的原木，墙壁上采用过去的风格，上面挂着丹青，还有几盏煤油灯发出微弱的光。
朦胧间一看，这男生简直就是长在了她的心巴上。
脖子上的创可贴虽然美中不足，可偏偏增加了野性。
“？”程璨疑惑。
“那个，那个，帅哥。”
苏年年因为激动，紧张到结巴，“我和你说，帅哥，你千万别和江为霜搅和在一起，她这个人心机很重的。”
程璨一听来兴趣了，不着急回去，“哦，怎么重了？”
“她就是倩女幽魂里的小倩到处勾搭男人，利用别人。”
苏年年说得煞有其事，甚至开始摆故事讲道理，其话术堪称一篇议论文。
“她接近年级第一就是为了让人家给她补课。还有我们班的闻野也喜欢她，她不接受也不拒绝，这不是明显吊着人家吗？”
闻野：别瞎说。
絮絮叨叨的话，程璨思索她话里有用的信息，最终提取失败。
他抬眼看向后面的江为霜，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慢慢走在苏年年身后。
“嗨！”
她猛然拍在苏年年背上。
遇到突袭的苏年年吓了一大跳，捂着耳朵蹲下去。
她慢慢回头，视线向上，看到一双帆布鞋，两条大长腿，再向上是笑意十足的江为霜，她正环抱双臂好奇地看着她。
苏年年顿时心跳漏了半拍，她这是说坏话被抓现行了吗？
江为霜倒是没有被说坏话的觉悟，而是一脸微笑，“苏同学这是说什么呢？”
本来就心虚的苏年年此刻和更慌张了，江为霜太可怕了。
她要回家找妈妈。
还好她家人来得及时，叫她赶紧回家，要不然今天就是江为霜为刀俎，她为案板上的鱼肉。
苏年年与江为霜肩而过的时候，只见她抬起手，学着牛的动作，吐舌头，翻白眼，做了个丑八怪的动作，嘲笑她胆小。
年年有苦说不出。
所有小动作被程璨尽收眼底。
大小姐小性子依旧在，不是任人欺负的崽，你看看这恶作剧发挥水平。
帅气依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