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意外发现
徐雁行不由瞪大双眼,反应了许久,他才渐渐恢复了意识。
随着少女的吻逐渐加深,他体内的欲念也逐渐被唤醒,很快,他就反客为主,掌握了主导权。
吻了一会儿,男人停了下来,他望着少女鲜红欲滴的嘴唇,看到她缓缓开口:
“临渊哥哥,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提和离了好不好?”
少女嗓音清甜,神情颇为认真,令徐雁行不禁有些看呆了。
“临渊哥哥,从前与你退婚我有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可是现在,我想通了,我愿意试着去慢慢接纳你、喜欢你。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过程还需要多久。不过,我现在唯一可以许诺的是,往后的阿词,只会比前一天越来越爱你。”
“父亲母亲拼了性命也希望我们能幸福,如今,我愿意和你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振兴崔徐两家。临渊哥哥,你愿意吗?”
听了这番话之后,徐雁行鼻子不由一酸,红着眼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相拥。
从前,他从未敢奢望过崔云词有一日会对他说这些。尽管他如今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重兵的将军,可他知道,在与崔云词的感情博弈中,他从来都不占上风。
无论过去了多少年,刻在他骨子里的,还是那个在街头流浪的乞儿与生俱来的自卑。所以,当他在崔云词面前败了一次又一次,那股自卑就会化作愤怒,逼得他发疯,逼得他面目全非。
思忖间,耳边再次传来少女的声音:“临渊哥哥,你不愿意?”
闻言,他立即回过神,抱着她的双手愈发紧了。在女孩等待的时间里,他像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一般,一脸虔诚地回答:“我愿意,不论做什么,只要是和你一起,我都愿意。”
他等了两世,倾尽一切,终于在这一世如愿以偿娶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小女郎。
一想到此生能与她长相厮守白头偕老,他便心向往之。
又怎会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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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场冬雪过后,永安城也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喜庆年节。
崔府崔母刚过世,府中不宜肆意铺张,因此府中上下并未张灯结彩,只在崔云词和徐雁行的房中贴了几张年画辟邪。
年节那日,圣上在宫中设宴,城中所有皇家亲眷都一同应邀入宫,崔云词和徐雁行也不例外。
大殿之内装饰得富丽堂皇,各个桌案上都摆上了一盆红梅,觥筹交错,交相祝福,年节气氛扑面而来。
但崔云词此刻却无心在此,众人起身向圣上敬酒时,她的目光不由落在了不远处的沈庆和太子妃身上。
只见他们言笑晏晏,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股相敬如宾之感,看上去就像是寻常人家互相扶持、感情深厚的普通夫妻。
听闻太子妃赵氏为人和善,将东宫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有这样一位贤良淑德的妻子,沈庆真的会像梦里所预言的那样,为了权势强娶臣妻,在登基之后纳她为妃吗?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崔云词抬眼望去,发现沈庆和太子妃正举着酒杯朝她看来,“徐夫人,孤与太子妃一道祝你与徐将军年节安康,万事顺遂。”
闻言,徐雁行连忙将恍惚中的崔云词拉了起来,与沈庆寒暄几句之后,便扶着她坐了下来。
“我见你方才一直盯着太子殿下看,可是还在疑心那日他手上的烫伤?”落座后,他往崔云词杯中斟了一杯米酒,下意识问道。
被他窥破了心事,崔云词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而后佯装无事,将那杯米酒一饮而尽,这才凑到他跟前压低声音道:“只是疑心而已,你放心,我知道轻重。”
“没有证据的事,我不会像那日在灵堂之上胡乱攀扯的。”说完,她放下酒杯,眼里闪过一丝愁绪,“毕竟,现如今除了靠我们自身,父亲母亲再也不会冲在前头护着我们了。”
听了这话,徐雁行拧了拧眉,侧过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伸出手,在桌案下握住她的右手,神情格外认真。
崔云词抬眼,与他四目相对,看到他担忧的神色后,她莞尔一笑,另一只手重重地搭在他的手上,笑道:
“临渊哥哥放心,我答应过你,此生我们会相互扶持、白首偕□□同振兴崔徐两家。至于报仇一事,我不会任性逞能的。
我在母亲面前发过誓,此生绝不会因为崔家放弃自身幸福。所以,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只有活着,父亲母亲在九泉之下才会安心。”
听了这番话,徐雁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他隐约觉得,冥冥之中,他的小阿词长大了。
在席间与其他人寒暄了一会儿,崔云词喝了几杯酒,忽然觉得头有些晕,便离席去外头透气了。
在御花园踱步许久,崔云词忽然看见一群宫女正在搬东西,仔细看去,将东西搬出来的那处,似乎是沈玫的寝宫。
见状,她连忙走上前去,拦住了一名宫女,“我记得这些是昭阳公主生前的物什,你们这是要将它们搬去哪儿?”
那名宫女朝她行了个礼,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徐夫人有所不知,公主去得突然,圣上痛心不已,每每来公主寝殿都要待许久。
太子殿下说公主寝殿离圣上寝殿较远,便提议将公主的遗物搬去离圣上寝殿最近的寒秋宫,以便圣上睹物思人。”
“太子……”听见这话,崔云词不禁陷入了沉思。为何此事又是沈庆提出来的,回想起近日发生的种种,她愈发觉得,沈玫的死或许真的与他有关。
思及此,她又道:“我与昭阳公主自幼一同长大,她走后我还没来得及去她寝宫坐坐,不知可否让我进去看看?”
“承蒙徐夫人还记得我家公主,快里面请!”
跟着那名宫女一路往里走,崔云词静静地听着她给自己讲沈玫生前的事。听着听着,两人来到了沈玫寝殿内室,坐在她曾经睡过的床上,崔云词缓缓抚摸着身下的床榻,思绪如潮涌。
“你是沈玫的贴身宫女?”沉思片刻,她抬头望向立在她面前的小宫女,又问:“那你可知她生前与太子殿下关系如何?”
“公主素来受圣上和三位皇子的宠爱,与太子殿下关系可谓是最好的。公主逝世那晚,太子殿下还来公主寝宫哭了一晚上呢!”
说到伤心处,小宫女的神情也变得惆怅起来。
可崔云词却越听越疑惑,如果真是沈庆杀了沈玫,那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呢?犹记得之前在东郊猎园时,沈玫还与她提起过,沈庆对她颇好。若真是如此,那沈玫死前面对这样一位皇兄,势必会放下警惕。
“你从前一直伺候在沈玫身边,你可知她除了水性不好,还有什么禁忌?”
此话一出,那名宫女思索了片刻,在崔云词期待的眼神中,她灵光一现,急忙答道:
“奴婢想起来了,公主生前不能食桃干,一旦食用多了,便会呼吸困难,口不能言。公主幼时有一次就是因为吃多了桃干险些丧命,那次把圣上都吓坏了,从此以后,圣上下旨以后御膳房的人再不能给我们宫里送桃干。
可公主偏偏最喜那个味道,因此每每都会命奴婢们去御膳房给她偷偷拿桃干,吃了之后又连忙去太医院请太医。由于用药及时,因此她的病一直未曾发作。”
听了之后,崔云词心中不由咯噔一下,急忙问道:“除了你们这些伺候在她身边的人,还有谁知道此事?”
“这是公主的弱症,因此除了我们,圣上和几位皇子还有御膳房和太医院里的人几乎都知道。”
都知道,所以沈庆也知道了?
她分明记得,沈玫虽然水性不好,可徐府那面湖水并不深,就算她一时失足掉了下去,也不至于在短短时间之内就溺死于湖中。况且当日府中宾客众多,就算那里偏僻无人,也不至于大声呼救都没人注意到。
除非,是有人明知道她有此弱症,便故意设计哄骗她吃下桃干,趁她吃下后病情发作口不能言无法求救之际,再将她推入湖中,以此杀人灭口。
而能哄骗她吃下桃干之人,势必是她无比信任之人。
而沈庆,很可能就是那个最大的嫌疑人。
想到此处,崔云词顿时恍然大悟。她又命那名宫女将沈玫出宫赴宴那日之事一字不落地说给她听,听完后,她从头上取下一根簪子,簪在那宫女的头上,连声嘱咐道:
“今日之事,还请你务必保密。时值年节,我不想让圣上和太子殿下他们知道我来过此处,要是他们知道了,勾起了他们的伤心事就是我的罪过了。”
“夫人放心,这些都是公主的私事,奴婢万死都不会往外透露一个字的。”
正说着,门外忽然闯进来一名惊慌失措的宫女。
面前的宫女见状,急忙转过头斥责道:“贵客在此,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那宫女闻言,急忙朝崔云词福了福身,望着她吞吞吐吐地说道:“徐、徐夫人,奴婢方才听见偏殿那边的宫女议论说……说徐将军与太子妃的娘家表妹躺在一张床上。”
“您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