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困兽之斗
从军营回来的一路上,徐雁行满脑子都在想她与沈安的事情,就连随从云开在他耳边说话他也没听清。
回来看到她跪在祠堂,那一刻,他心中既心疼,又悔恨。
他恨自己为何不对她再强硬一点,为何不在凯旋那日就要了她,哪怕她会因此恨上他,他也不在乎。
想着想着,脑中那个欲念愈来愈强烈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少女雪白的脸庞上,顺着少女曼妙的曲线往下滑,他注意到了那两团被月白布料包裹起来的绵软。
尽管崔云词平日里穿衣很是注意,很少穿那些凸显身材的衣裙,可徐雁行那双火眼金睛还是注意到了。
再往下看,少女细软的腰肢与上头的饱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明明生了一张那样天真纯洁的脸蛋,可身形却前凸后翘,无比勾人。
看着看着,徐雁行不禁眯了眯眼,顿时感觉身上的伤也不痛了。
恍惚间,他忽然想起,这丫头再过一阵子也该满十六了,也不小了。
注意到男人越发放肆的眼神后,崔云词顿感羞涩,她下意识移了移凳子,距离他有几步远时,她才想起男人方才的问题。
没想到自己在醉香楼随意说出口的话,竟被徐雁行听了去。
事情演变成如今这样,她本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准备,可惜徐雁行替她受了罚,她又在沈丽蓉面前口口声声说会嫁给他,这下也不得不解释清楚了。
绞着衣裙沉思良久,她才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末了,她仿若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抬起头憋红了脸再次重复道:“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我在醉香楼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想把自己的名声搞臭,然后……”
她心虚地偷瞄了徐雁行一眼,继续道:“然后趁机搅黄这桩婚事,我和沈安……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原来如此。”听了她的解释,徐雁行心中的气并没有因此消散,他反而愈发气恼,绷着拳一用力,后背的伤口也因此受到拉扯,血液浸透了药膏,再次渗了出来。
他原以为崔云词是爱慕沈安,所以才会不管不顾地想要退婚,可如今看来,她比他想的还要排斥自己。
自古以来,哪个女郎不爱惜自己的名节,可今日,崔云词竟然为了要与他退婚故意玷污自己的名声。
一位女郎,连自己的名节都不顾及了,也要用尽全力去退婚,那她是有多厌恶她的未婚夫婿啊?
思及此,徐雁行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惨淡的笑。
身上的伤口正在尽数裂开,鲜血染红了他整个后背,可与她带给他的钻心疼痛相比,这点疼意根本算不了什么。
崔云词注意到了男人的异样,吓得指着他被血越染越红的衣衫,忍不住惊呼出声:“临渊哥哥,你的伤口……”
“无妨。”徐雁行佯装无事,伸手指了指门口,道:“你去帮我把门关上,外面风大,我身上冷。”
听到这话,崔云词连忙跑过去将门关上,随后巴巴地跑到他面前,想帮他盖好被子,可床上的男人却立即站了起来,反手将她扑倒在身下。
男人急促的呼吸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崔云词被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看着男人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她不由地有些后怕,两只手死命撑在他的肩上,试图推开他。
本以为他受了伤,体力不如从前,可没想到她还是被他死死地压在身下,任凭她如何用力,也推不开身上沉重的男人。
感受到男人带有十足进攻性的靠近后,崔云词似乎明白了什么,她面色一白,撑在他肩上的指尖都在颤抖。
挣扎良久,她再也忍不住了,圆圆的杏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喉咙泛酸,哑着嗓子祈求道:“临渊哥哥,你身上有伤,不行的……”
“行与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徐雁行嗓音凉薄,面无表情地回答。
额头上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滴,滴到了少女白皙的锁骨上。
下一秒,男人咬着牙,无情地掰开她誓死抵抗的双手,随后将它们反剪在她的头顶。接着,另一只手开始在少女的身体上游走起来。
崔云词极力挣扎着,用尽全身上下的力气冲他吼叫道:“徐雁行,你就是个禽兽!”
尽管她在拼尽一切顽力抵抗,可这些落在徐雁行的眼底,无异于临死前的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他非但没有一丝悔意,反而愈发兴奋了。
这样会生气会嘶吼的她,可不比平日里对他不冷不淡的她有趣多了吗?
他徐雁行费尽心机也没得到她的心,旁人三两天便能轻易邀她出府相聚,甚至不惜令她以名节做赌,也要同他退婚。
这样的待遇,他穷尽前世今生也没得到过。
既然注定得不到她的心,那他倒不如卑劣一把,得到她的人也是好的。
哪怕她就此恨上了他,也总好过她的冷眼忽视。
思及此,男人红着眼说道:“阿词,我就是禽兽,可做到今日这步,是你逼我的。”
“……”
·
翌日,天刚泛鱼肚白,听竹院内就传来一阵侍女的尖叫声。
“快、快来人啊,徐将军出事了!”
不多时,一名医官便在那名侍女的带领下着急忙慌地赶了进来。
屋内,男女的衣衫散落一地,床榻边,站着一名容貌昳丽的女郎,此刻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身上的衣裳。
女郎的身旁,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年轻郎君,他上半身半露着,腹部直直地插着一把匕首,匕首刺下去很深,血液顺着伤口处不断往外淌,连披在身上那件仅有的纯白衣衫都被浸红了。
医官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双目浑圆,连同手里的药箱都掉在了地上。
系上腰带后,不远处的女郎走到他身旁,神情自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回过头假惺惺地瞥了床上的郎君一眼,似笑非笑道:“快救救他,我可不想还没出嫁就守寡。”
说完,女郎便轻笑着离开了。
只是,那名医官分明注意到,她双目红肿,像是哭过了一般。
又过了好几日,徐雁行身上的伤痊愈了一些。
凛冬将至,圣上在东郊猎园举行了冬猎,永安城所有世家子弟都应邀前往。
崔云词也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上了徐雁行的马车。
那次过后,两人这些时日像是约定好了似的,都没有去看过对方,这是自从那夜过后两人第一次碰面。
马车内空间狭小,徐雁行身材高大,与他同坐一辆马车,崔云词总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他的身体。
那晚的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结,若可以,她宁愿称病待在府中,也不愿跟他一同去什么冬猎。
奈何有了上次的把柄,沈丽蓉如今将她逼得愈发紧了,说什么冬猎一过便是她与徐雁行的婚期,此次冬猎务必要同去,就当提前给那些世家子弟知会一声了。
途经山路,崎岖不平,一路上,马车摇摇晃晃,崔云词好几次都被晃到了徐雁行的身上。尽管她一直抓着一旁的帘子,可终究拗不过身体的重力。
几次三番后,她不由地恼了,尤其是看到身边的狗男人神色淡定,看上去没有一丝悔过之心,她心中的火气便愈发大了。
最后,她气急败坏地往旁边一坐,与他分出一段距离,连脸也别向另一边,这才好受了一点。
马车一路向前,前方山路愈发陡峭起来,她两只手苦苦抓着车窗的帘子,坚持了许久,不料马车一个踉跄,她顺势滑向一旁的男人身边。
“当心。”徐雁行及时搂住她的腰,将她顺势搂进怀中。
“多谢!”崔云词心里有气,待马车恢复如常后,她便想从他怀里挣扎开,可挣扎了许久也没用。
末了,她气得牙痒痒,转过头瞪着他,“放手!”
她最恨他这般轻浮浪荡的模样,哪怕是他一个异样的眼神,都会令她想起那晚的不堪,她恨,恨自己不能亲手杀了他。
见他仍旧没松手,崔云词气急败坏,用胳膊肘狠狠撞了下他的腹部。
男人随即闷哼一声,捂着肚子缓了好一阵儿,才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下手挺狠。”
崔云词不屑:“我若是再狠一点,当日就该将那把匕首插进你的胸膛,看着你流血而亡。”
徐雁行扬了扬唇,再次将她捞进怀里,死死地禁锢住她,不让她逃出自己的方寸之地。
下一秒,温热的唇缓缓贴到少女粉红的耳垂之上,朝那里吹了一口气后,男人朗润的轻笑声随即荡漾开来:
“那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你对我……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