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刁民
但这个狐裘少年并没有观摩多久。
最后只淡淡一笑，轻轻将原石送回了我的手中。
这时。
我将胖子送的原石，以及这块鹅卵石，一起放在了柜台上，冲着小少年吩咐道：“先帮老夫看着，老夫再去挑几块。”
说完，我再次向着摆放原石的桌子走去。
一连又感应了十几块，但都没有察觉到气流。
我暗自叹息了一声，这堆石头的出货率的确是低。
但是，当捡起下一块时。
心里不禁一颤。
一股暖流沿着手臂灌入胸口。
这里竟然有一块炎性玉石！
虽然激动，但我仍面色淡然地将石头拿到阳光下观摩，各个方位都看了一遍。
这一块比之前的鹅卵石还要小，但成色却稍微要好一点。
所以价格，应该也会比刚才的鹅卵石贵。
“小少年，这块什么价？”我问。
这一次，小少年没有直接报价，而是走了过来。
他拿过原石，仔细的看了一番。
然后侧着头望向解石的老者：“陈老，这块是您的吧？”
陈老抬起头，却不是看向石头，而是看向了我。
我也看向他，在他的目光中，我看到了一丝惊讶。
一向很善于察言观色的我，此时却也捉摸不透老者的心思。
陈老缓缓走了过来，接过小少年手里的原石，左右看了一遍，“的确是老夫的，这样吧，你要是看得上，就……十两银子！”
我当时就想骂娘。
前面的话还好好的，怎么话锋一转就变成了十两？
我赶紧摆摆手，“十两太贵，不值。”
话音一落，一旁的中年瘦子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老者哂笑着瞟了我一眼，拿着石头在原地踱步，口中念道：
“做人啊，要知足！老夫也是看你有缘，这块原石乃老夫祖宅的茅厕里所得，少说也有上千年历史，原本老夫并不打算卖，但既然你看上了，十两银子拿走便是！”
听到这话，我直接就笑了。
简直谬论。
我直接负过身去，“千年历史？敢问哪块石头不是万年前就早已存在，你何时见过有泥土千年成石？”
“哼！”
老者冷哼一声，一巴掌拍在原石上，厉声道：“十两就是十两，价格很公道。”
他的声音很强硬，给人一种不可辩驳的感觉。
但我是谁？
我是吕归尘，吃软不吃硬。
不过……我还是屈服了。
谁叫里面有一块炎属性的玉，这种玉十分难得。
“好！十两就十两，老夫倒要看看，你家祖宅的茅厕里，到底能出什么好石头。”
我故意负气说道，尽量不让人发现端倪。
“现在开吗？”见我愿意买单，小少年立刻问道。
我又摇了摇头。
“再等等，容老夫再挑几块。”
既然来薅羊毛，自然要薅干净。
接下来，在几十个人的目光下，我将全部的原石挨个感应了一遍，但只发现了两块有玉的，而且都是些不带属性的玉石。
此刻，加上胖子送的，我一共拥有五块原石。
小少年给我算账，一共二十两。
我干脆利落的付了钱，然后看向陈老，豪气冲天的吩咐道：
“解石！”
我的话音一落，那些游手好闲的赌石坏蛋们，纷纷围了过来。
但他们只围着，不再言语攻击，而且面上还有些激动。
虽然石头小，但赌石的乐趣并不在于大小，而在于开石的一瞬间。
陈老瞪了我一下，但也没有犹豫，立刻拿着匕首走了上来。
他问：“先开哪一块？”
这一问，我愣了一下。
差点就得意过头了，绝对不能先开炎性玉石，甚至这块玉石根本就不能开。
按秘籍中所说，炎性玉石呈现红色。
而红色玉石又叫红翡。
红翡在现代世界是极其罕见的，甚至到了绝迹的程度。
大多数人遇到红翡，都是当作收藏品来保管，轻易不肯出手。
简直有价无市。
我再三犹豫，决定不能冒险，即便这是个新世界，红翡肯定也不会很常见。
我担心开出红翡后，根本就走不出这个门。
于是，我将那块红翡收了起来，同时嘴里说道：
“这块就不要开了，毕竟是从陈老祖宅的茅厕里挖出来的，我先收藏着，哪天您若想赎回去闻闻香，只要三百两银子，我随时给您送回去。”
“你……”
陈老立时怒气爆棚，“哼，你愿意收藏，就收藏个够。”
“嚣张！”
“简直嚣张至极！”
“……”
是的……这一刻，我成功的惹怒了所有人。
我指着胖子送我的石头：
“开这块吧，先大块削，再慢慢削，里面必定有玉。”
闻言，胖子顿时一惊，往前走了几步。
四下也一片哗然。
“老朽一生解石无数，这种原石一看就是废料，还有解的必要吗？”
话语里，陈老显得很不耐烦。
“解！”
我斩钉截铁的回应。
胖子叹息一声，慢步走了过来，“老人家，我看要不就算了，这块应该没什么希望。”
我抚须摇头：“自古以来，神仙难断寸玉，即便他解石无数，但老夫还是认为这里面有玉。”
陈老无奈的摇摇头。
但我是客人，他也不好拒绝，只能按我的要求，一刀刀削了下去。
随着陈老一刀刀削下去，原石越来越小，但始终没有见到玉。
一旁围着的众人，尽皆神情紧张、目不转睛的盯着原石。
最后，直到原石只剩下拳头大小。
入目，尽是花岗岩！
四下一片唏嘘……
“切……是块花岗岩啊！”
“故弄玄虚的糟老头子，忽悠得老子好惨！”
我气定神闲的抚着胡须，并不理会那些多嘴的人，同时，另一只手指着拳头大小的花岗岩，吩咐道：
“继续削，慢慢的削，玉石就在里面。”
“哎……”
陈老叹了口气，慢慢的削着花岗岩。
其实，这时候，我心里有点忐忑。
我也不确定，秘籍里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万一是那些江湖神棍搞的恶作剧，那我就亏大发了。
而且还会被当众打了这张老脸。
一个男人，脸很重要。
接下来，
随着陈老的动作，一刀，两刀，第三刀下去！
一抹莹白从原石上露了出来。
看到那一抹白，我顿时松了口气。
“诶？还真有玉？”陈老脸色一惊，自说自话。
四下众人也无不惊讶，阁楼里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匕首在原石上磨出的沙沙声。
这一刻，我很激动。
秘籍上说的都是真的，今天绝对赚大发了。
但更激动的是胖子，我也注意到了他，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原石毕竟是他送我的，现在当着他的面开出了玉，实在有些尴尬。
“王老板，这块玉我与你对半分，毕竟是你瞧上的。”
我没有说客气话，只要他点头，我一定和他对分这笔钱。
虽是薅羊毛，但吃相也不能太难看。
“不，老先生慧眼识珠，我既然已经赠与出手，此玉自然就是你的。”
胖子笑着摆摆手。
在陈老的精雕细琢下，全部的花岗岩被削了个干净，露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
像块玻璃。
冰种！
我第一反应就是冰种。
但这个冰种与我要的寒性玉石不一样，只是普通的冰种玉石，并不带属性。
削到最后，这块冰种玉石只略比鸡蛋大一点。
而且还是个球形。
有点可惜！
做成工艺品的话，也只能是吊坠、玉佩之类的，无法做成手镯。
“运气，肯定是运气……”
“对，王老板看上的原石，本就品质不差！”
许多人再次议论起来。
我不是没听见，但我懒得理他们。
这些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