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赌石市场
第二天天不亮。
我早早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骑着我的破马车，直奔庙城。
两年前，我在庙城里闲逛的时候，隐约记得有个赌石市场。
一路上，我快马加鞭。
但运气很不好。
出门的当天晚上，那匹老马很不给力的拉稀，可能是我操之过急的缘故。
这导致我耽搁了半天。
最后到达庙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七八点钟。
进城后，我去了十字街，如果老陈严格按照我的吩咐，此刻应该在出摊。
但当我牵着马车，来到十字街时。
却并没有看到老陈。
心里顿时有些生气，当时就想直接冲到她家，找她问个明白。
但很快我就消气了。
我听见了路人的议论声：
“你说，这绝云烧饼的酱料到底怎么做的？怎么就这么好吃……”
“这么贵，你们还觉得占了便宜是不？”
“你滚一边去，吃不到烧饼在这里酸，下次早点来排队吧！”
“……”
路人们一边说着，一边抹着嘴。
从他们口里的余香中，我闻到了辣椒的味道！
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禁暗喜。
既然烧饼见不着，干脆牵着马车在城里四处转悠起来。
但转了一大圈，仍没有看到赌石的市场，倒是发现了几个玉石、古玩的专卖店。
可惜天色已晚，那些专卖店也早就关了门、打了烊。
赌石市场没找到，但找到了另一个有趣的地方：梦里春。
这是一座楼阁的名字。
楼阁里里外外都挂着大红灯笼，门口更是车水马龙，这里是庙城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段。
楼阁的门口站着三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个个粉黛红唇，身姿妖娆。
那些姑娘，时不时向着过路的人扭动起纤腰，泼洒着缠肩的红飘带，嘴里说着“官人……来嘛！”、“奴家好想你哟！”之类的话。
这是间妓院。
进出妓院的人却与我想象中有些不同，都是些年轻公子哥，很少见到老大爷。
我还注意到，梦里春的斜对面有一家酒楼，叫醉香楼。
即便是这么晚了，这间酒楼的生意依旧红火。进出的人络绎不绝，而且个个都衣着华丽，有的甚至贴身跟随着十几个壮汉保镖。
如果我猜的不错，醉香楼应该是庙城里最大的酒楼。
这一刻，我打定了主意。
如果做酒楼，我一定要在醉香楼附近做。
因为人多，底子厚，尤其是富贵的人。
“官人！进来玩玩！”
这时，梦里春门口的小姑娘，扭捏着缠肩的红飘带，向我打招呼。
我尴尬的笑了笑。
随后摆摆手，牵着马车，挤在人群里离去。
但没走出几步，却听见了另一个姑娘的声音：
“你瞎啊，这种穷老头也去招揽，你觉得他有这能力吗？真没点眼力见……”
虽然她的声音不大，甚至还很好听，但有些刺耳。
我回头望了那个姑娘一眼。
柳叶眉，杨柳腰。
心里虽然难受，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路牵着马，步行三个多小时回到了住处。
赶了一整天路，我很累，躺床上就要睡去。
但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我的心情很复杂，赌石市场没找到，还被梦里春门口的姑娘嘲讽了一顿。
第二天，我早早就出了门。
然后去了裁缝店。
我要换一套衣裳，至少外在形象不能看着太寒酸，最好能显出点富贵，这样可以方便我赌石或者其它什么的。
但古代没有服装店，只有裁缝店，讲究量体裁衣，做一件衣服需要很久。
可我等不及了。
只好将展示用的样品衣买了过来，花了一千多文钱。
样品衣稍显出几分贵气，但也不是很华丽。
不过没办法，暂时只能这样了。
衣服的长度刚好，就是略显宽松，毕竟我一点也不胖，甚至有些偏瘦。
换上衣服后，在城里随意溜达了一会。
接着去了几家玉石店，原本想买点小吊坠什么的，但那些都太贵了，成色好的，只有纽扣那么大，也要十几两银子。
区区十几两银子，我不是没有。
我的兜里最少有三十两。
虽然没有买到合适的玉石，但在那些玉石店口中，我打听到了赌石市场的位置。
原来躲在一个小巷子的尽头。
难怪我找不到。
沿着小巷子，我很快就找到了赌石市场。
虽然地方有些偏，但门户却很大，那是一间很大的楼阁。
为了采光，楼阁的中央搞了个天开口，有的地方也叫做天井，方便阳光照射进来。
古代没有高强度手电筒，赌石看原石的品质，全凭太阳光。
我去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刚好是人气最足的时候，在这个时间点，太阳刚好当头照下，对摸石头最为有利。
踏进楼阁，里面已经站着许多衣着华丽的人，他们站在天井下，各自瞅着手里的原石。
我不急，只在旁边看着。
有北冥神功，我可以在摸到原石的那一刻，立刻判断出里面有没有玉。
但如果安全性不够，捞多少都是白搭。
不过，北冥神功只能精确的感受到红种、冰种和绿种，因为它们分别对应着炎属性、寒属性和风属性。
像白玉那种不带属性的，北冥神功也只能知道里面有玉，却不知道品质。
这时。
天井下，一个中年胖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抱着一块南瓜大的原石，脸上挂满了笑容，正冲着柜台走去。
“王老板！这是相中了？”
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人，笑脸迎向胖子。
虽是迎着走去，但他的姿态一点也不显得卑微。
听到中年瘦子的声音，许多人放下手里的原石，陆续向着胖子围了过去。
胖子颠了颠南瓜大的原石，大笑着说：“好货！这块绝对是好货！”
看到这一幕，我一阵惊讶。
这么大一块原石，换做是我，肯定不敢随便乱颠，万一砸下来就不好了。
但即便是块小原石，我也不会这么张扬。
原石的价格尚未定下，如果脸上的表情太过兴奋，商家见了后肯定会就地起价。
但这个胖子却一点不在乎这些。
我不动声色的走近柜台，因为我知道，他很可能要去解石。
而穿越前，我也好这一口。
赌石里面，解石才是最激动人心的。
那是一种赌博心理。
尽管输过不少钱，但解石时，那一瞬间的快感，我始终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