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另一个问题
回到家后。
我清点今天的收获，一共卖了八百多文钱。
那一天开始，绝云烧饼的消息在庙城不胫而走。
而我，也将迎来人生中的第一个黄金时代。
那一晚，我睡得特别香。
直到太阳已经升的老高，才从床上爬起来。
不是懒。
而是因为，我没有面粉可以做饼，偏偏卖面粉的铺子又开张的特别晚。
当做好一切准备时，已经是中午了。
这一次，我揉了两袋面粉。
这两袋面粉，刚好可以将那昨晚剩下的辣椒酱全部用光。
当来到十字街时，这里已是人山人海。
“他来了！”
“快看，就是绝云烧饼！”
“……”
议论声不绝于耳。
这些人里面，有许多我都见过，正是昨天晚上买过饼的人。
我一边与这些人打招呼，一边来到原来的摊位。
当停下的那一刻，这些人一拥而上，挤得水泄不通。
我粗略数了一下，大概几十个人。
但摊位只有这么点大，几十个人肯定是挤不下的。
这一次。
我强制要求他们排队，否则就不做了。
因为他们在后面推推嚷嚷，烘饼的炉子时不时会受到波及。
我不能忍。
而且排队有个好处，那就是能进一步给我造势。
在我强烈要求、加亲自指导下。
他们终于站成了一条人龙。
那一刻，我简直惊呆了！
原本以为只有几十个人，但这条人龙却一眼望不到头，最少有上百人。
因为人是群居动物。
许多人根本就不知道情况，看到这么一长条队伍，也莫名其妙的跟着站进去凑热闹。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说完，不迟疑，做饼！
我一连做了两个小时左右，桌子上的面团用掉了一半。
放眼望去，这条人龙不减反增，越发的望不到头。
十字街上，那些喧嚣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能听到的全是“啊……！”“吼……！”的叫喊声。
这些人从未吃过辣椒，所以第一次吃的时候，反应肯定很猛，只有昨晚吃过的人，才不会表现的那么夸张。
我不禁笑了起来。
但在抬头的一瞬间，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个老妇竟然在瞪着我。
那犀利的眼神，杀人的目光……恐怖如斯！
但那一刻，我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可以加快我的挣钱速度。
绝云烧饼，卖点是什么？
当然不是烧饼。
是辣椒酱！
这条人龙之所以越来越长，是因为做烧饼的速度跟不上。
不是因为我做的慢。
我虽然年近八十，但身体无比强健，即便是铁强也不见得能比我快。
之所以慢，是因为烘烤面团需要时间。
如果……
我将老妇的烧饼全部买过来，直接涂上辣椒酱。
一样的味道，一样的爽！
但我今天不能这么做，因为带的辣椒酱不够。
在老妇凶狠的目光下，我又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卖的精光。
赚了两千多文钱！
多吗？
一点儿也不多！换成银子，不过是二两多点。
这时，那些还在排队的人纷纷抱怨起来。
却没有人愿意散去。
我望着依旧看不到头的人龙，振声说道：
“大家听我说，今天的绝云烧饼已经卖完了，明天我会增加一些数量，但是你们也要赶早，来晚了就没有了！”
街上一阵哗然，但也没有办法，确实卖完了。
待人群散去。
我来到老妇的摊前，不等我说话，老妇竟指着我骂道：
“好你个老不死的，缺心眼的老东西，老娘的生意都给你抢光了，你还要过来看笑话？”
她的声音很大。
说的话也很难听。
许多好事者围了过来。
但我也不怒，只是笑着对她说：
“你明天去我摊位旁边，你的烧饼我全要了，就按你的价格，每做一个，我给你四文钱，你做多少我就收多少，怎么样？”
说完，不等她答话，我直接扔给她一贯钱。
那是一百文！
“这是定金，我先付给你，明天赶早过来！”
我的声音很淡，但却不容她推脱。
其实，我也担心她推辞。
因为人多少都有些自尊心。
自尊心是人类很特殊的一个属性，你越是刺激，自尊心就越是强大。
所以我要用钱去砸，而且要趁早砸。
砸的越早，效果就会越好。
果然，老妇欲言又止，随即拎起那一吊铜币，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行！你吃肉我喝汤！还算你有点良心！”
从第二天开始，老妇人就紧贴着我的摊位做烧饼。
我和她也算有些交流，得知她姓陈，是个可怜人，早早就死了老公，唯一的儿子在十几年前出去闯荡，至今未归。
我喊她老陈，她倒是对我挺客气，喊我吕老板什么的。
但我不习惯，我还是习惯别人喊我老吕，可能是我穿越之前，几十年都混迹在单位最底层的原因吧。
我也按照约定，按每个四文钱的价格收购她的烧饼。
但我很快就发现了另一个问题，老陈做烧饼的速度太快了。
一天能干掉三桶辣椒酱。
这还得了？
我一共就十八桶辣椒酱，三天时间，只剩下八桶了。
辣椒采摘完，需要两个多月才能再次采摘。
而我花了两年时间才改造出的的辣椒田，每次只能采摘四桶左右，而四桶辣椒，腌制成辣椒酱后，还得再缩减。
收割完还得腌制，腌制也需要时间。
这么搞下去，很快就要歇业。
这一天收档之后，我已经做好了对策，我说：
“老陈啊，辣酱不够了，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但是你必须听我的安排，否则以后就不和你合作了。”
我说完，老陈似乎年纪大了，有些轻微痴呆的症状。
她呆呆的望着我，许久才回过神来，“你说，我听你的安排。”
我算了一下，虽然这个世界的植物生长特别快，但我种下的辣椒，到下一次采摘和腌制成辣椒酱，仍需要两个月左右。
也就是六十天。
现在绝云烧饼的热度很高，三天下来，庙城里传的风风雨雨。
我要保持这种热度。
所以。
我想到了一个套路，那是我的祖国，某个手机厂商曾用过的套路。
它叫饥饿营销！
我对老陈说：
“从明天开始，你每隔三天才出来卖一次，每次只能卖掉半桶辣酱，但是价格涨到十五文钱，听明白了吗？”
这个老妇原本还有些恍惚，但听到我的话，却瞬间振作起来。
她大声反问：“那我岂不是要少挣不少钱？”
我摇摇头，“按现在的用量，半桶辣酱可以做出两百张饼，也就是三千文，平均下来，我和你对半分，你拿一千五，这样算下来，你每天也有五百文的收入。”
“但是……”老陈很着急。
“我知道，五百文比你现在要少很多，但也比你原来卖饼强上很多吧，而且你三天才卖一次，其余时间还能歇着。”
老陈还想再说什么，但我不给她机会，继续说道：
“你一定要听我的，否则我们的合作就到此结束。”
我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只好点头。
最后，我补充道：
“记住了，三天一次，每次只卖半桶辣酱，而且每次出摊，一定要在天刚刚黑的时候，明白吗？”
“一定要天刚刚黑的时候吗？”
“对，一定要在这个时间，其它时间都不行！”
我斩钉截铁的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