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如何正确的介绍阿伯罗温
数据芯片插入脑机，安妮立即回到电脑前。
曼菲斯也在密切监控。
经历了安妮提醒到的‘精神迟钝’，短暂的十几秒后，姜然环顾四周，此刻正身处一片未知的白色空间。
准确的说，是他的意识。
外界，曼菲斯说道：
“约翰的适应能力非常强，身体数据稳定，脑电波恢复稳定状态。”
安妮紧紧盯着屏幕，紧张的心，一刻都未曾松下。
姜然茫然的看着周围，等了等，或许几秒，或许几分钟。
姜然对‘时间’的掌控，在这里失去了感知。
突然间，姜然面前出现一扇门。
门被打开，从中走出进来一位‘年纪轻轻’的女人。
通过样貌对比，姜然认得出来人，正是玛姬的祖母，塔迪斯家族的那位勃朗特夫人。
下一秒，姜然周围发生剧变。
白茫茫的未知空间，一瞬间，变成了装饰华丽的客厅。
空间感，舒适感莫名出现。
勃朗特夫人看向姜然，打量了一眼，客气道：
“约翰先生，不用客气，请坐。”
姜然迟疑一下，坐在真皮沙发上。
无论是坐上去的干净，还是伸手触碰，都显得无比真实。
似乎这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姜然礼貌性打招呼道：
“你好，勃朗特夫人。”
勃朗特夫人，穿着一身黑色小西装，红棕色的长发盘起，脸上似乎还有淡妆，显得成熟，飒爽。
姜然看过勃朗特夫人的资料，真实年龄接近100岁，但其样貌，无论是在‘后台’，还是现实世界，都维持在40岁左右。
“约翰先生，要喝点什么？”
姜然倒是没想过，随口道：
“随意。”
话音未落，两杯威士忌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
姜然心中笑了笑，真是够方便的。
勃朗特夫人，看着姜然率先开口道：
“约翰先生，首先要感谢你救了玛姬，非常感谢。”
姜然拿起酒杯，微笑的喝了一小口，口感和现实世界一样，似乎真的喝了一口威士忌。
姜然说道：
“勃朗特夫人，一切只是巧合，说实话我并不觉得我救下了玛姬小姐。”
勃朗特微笑道：
“我明白约翰先生的想法，玛姬回家后和我说了。可能从约翰先生的角度上，一切只是巧合。但从我的角度上，玛姬能从那场爆炸袭击中活下来，就是依赖于约翰先生。”
姜然微笑着询问道：
“所以呢，勃朗特夫人找我是有什么打算呢？”
勃朗特轻声道：
“约翰先生不用紧张，这一次冒昧见面，首先是想要表达我的感谢。”
姜然轻轻点头道：
“如果是这样，那我已经知道了。勃朗特夫人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勃朗特夫人微笑着，轻轻摇头道：
“约翰先生，我想你误会了一些事情。”
姜然面露疑惑道：
“有吗？”
勃朗特夫人缓缓道：
“约翰先生，你应该清楚，玛姬是我的孙女。玛姬遭受了袭击，在整个家族中，没人比我更担心，更生气。”
“我们这个家族，或许约翰先生清楚，一直保持着一个在外人看来，甚至家族内部一些人都看起来很奇怪的传统。”
“家族的每一代子嗣中，都会有一个‘干净’的人，不接受任何的义体改造，和普通人类一样，接受教育，成长，衰老，直到死亡。”
“玛姬就是他们这一代中的幸运儿，又或者是不幸的。”
“机械城以外，玛姬的情况，是正常人类。但是在机械城，在我们的家族，长久以来扭曲的观念，就让玛姬显得像是一个异类。”
“因此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可不管别人如何看待玛姬，在我这里，玛姬是我最可爱的孙女。”
“约翰先生，我说的感谢，绝不是口头上的感谢。如果是那样，就是对玛姬更大的伤害。”
姜然安静听着勃朗特夫人的讲述，真是一对美好又温馨的祖母和孙女。
姜然腹诽，我是不是应该配合流下感动的泪水？
他可以相信在这种家族中，还存在亲情，但肯定不多。
姜然礼貌性微笑道：
“勃朗特夫人，我特别能理解您对玛姬小姐的感情，玛姬小姐能有您这么痛爱她的祖母，我都替玛姬小姐感到高兴。”
“只是吧，感谢就算了。您的心意我领了，别的就算了，我这个人不太喜欢麻烦。”
勃朗特夫人喝口酒，看向姜然，微笑道：
“约翰先生，你救下了玛姬，在整个家族都是一个无需争议的事实，如果不表示感谢，这不是我个人，也不是我们这个家族的行事习惯。”
姜然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转瞬即逝，很快恢复如常。
姜然并不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整个家族都认为，是不是意味着，在提醒他，‘约翰·威克’这个名字，塔迪斯家族整个高层都清楚。
姜然面色如常，心底却凝重起来。
“勃朗特夫人，我这只是无意中的举动，您真是太客气了。”
勃朗特夫人微笑道：
“当然，一切的恩情都必须报答。”
姜然正襟危坐，看向勃朗特夫人，询问道：
“勃朗特夫人，我是否能问问，您说的感谢具体是指代什么？”
勃朗特夫人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睛直直地看向姜然，气氛骤然严肃。
“约翰先生，你知不知道在那场袭击发生的当晚，我们家族中还发生了一件事情。”
姜然故作回想，少许后，说道：
“勃朗特夫人要说的是不是那件事情，我最近听说了，你们塔迪斯家族的一位年轻的继承人，在和性偶的交流中，不幸去世了。”
一个男人的死因，最让人取笑的是死在女人肚皮上，更加让人嗤笑的，那还是性偶。
勃朗特夫人盯着姜然，面色如常，失笑道：
“是啊，真是够让人头痛的，这个死因不知道要被别人笑话多久。”
姜然一脸正色道：
“那还请勃朗特夫人节哀，毕竟死者为大。”
勃朗特夫人反应，让姜然稍稍感到吃惊。
“没什么，这样的继承人，在我们这个家族有数十位，死了就死了吧。”
姜然震惊的不知所措，就这么直接的吗？
勃朗特夫人解释道：
“约翰先生，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我们是一个家族，也是一片战场。你不能理解，也非常正常。”
姜然讪笑道：
“理解理解，虽然没经历过大家族的洗礼，但也见过这类事情。”
“就比如曾经有一位国王，他有好多个儿子，在继承王位上，其中9个儿子进行了激烈的争夺，那种情况下，亲情不仅廉价，还很致命。”
勃朗特夫人饶有兴趣问道：
“约翰先生，这是哪一段历史，我似乎从未听说过。”
“那是一段很久远，发生在东大陆的历史。”
姜然心道：“九子夺嫡，你要是知道就奇了怪了。”
勃朗特夫人问道：
“约翰先生，在这段历史中，那9个儿子中，有谁继承了王位，其他人的情况又怎么样了呢？”
姜然感叹道：
“那段历史中，4王子继承了王位，其余其他人吗，生不如死。”
“大家族的争斗太危险，看着都吓人啊。”
勃朗特夫人沉声道：
“是啊，生在这种家族中，是幸运的，同样也是不幸的。”
姜然沉默不语，静静听着。
勃朗特夫人，突然抬眼看向姜然，姜然明显感觉到，气氛顿变。
“约翰先生，有些时候，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巧合。我相信奇迹，也期待奇迹，往往只是一种美好的想象。”
姜然闻言，瞳孔微缩。
“约翰先生，不怕你笑话，根据我们的调查，那次发生的袭击，最终的策划者，就是死了的那个垃圾。”
“只不过，在调查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些和约翰先生有关的线索。”
姜然故作惊讶，问道：
“和我有关吗？”
“是这样的，根据我的调查，瓦尔克策划的袭击，联系了一位机械城捏的中间人，那个人叫巴迪。不过这个人已经消失了。”
“最让人奇怪的，巴迪当时是在天堂酒店，真是没想到在天堂酒店也能发生这种事情。”
“但是根据我的调查，巴迪在消失之前见了一个人，没错吧，约翰先生。”
姜然面色如常，轻轻点头道：
“我确实见了一个中间人，似乎就是叫巴迪，这么巧吗？”
勃朗特夫人淡笑道：
“是啊，事情就是这么的巧。约翰先生，你知道巴迪现在在哪里吗？”
姜然淡定道：
“不清楚，他已经很久没和我联系了，我还以为他离开机械城了呢。”
“勃朗特夫人知道他在哪里吗？”
勃朗特夫人凝视着姜然，轻声道：
“约翰先生，很可惜，我的人始终没有找到他。”
“这样吗，真是遗憾，我听说巴迪是很厉害的中间人。”
姜然失落自语。
勃朗特夫人突然语气一寒，说道：
“约翰先生，就在巴迪消失没多久，瓦尔克就死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姜然淡定自若，反问道：
“勃朗特夫人，这是什么原因呢？”
勃朗特夫人目光严厉，盯着姜然，沉声道：
“我们有理由怀疑，瓦尔克的死亡，是约翰先生造成的。”
姜然怔了下，失笑道：
“我吗？”
“好吧，好吧。勃朗特夫人也说了，是怀疑。也就是说，你们没有证据。”
勃朗特夫人语气微寒道：
“约翰先生，我想你还不清楚现在的情况，我们不需要证据，怀疑就够了。”
姜然低眉思索道：
“是这样吗？”
“那我还真够倒霉的，平白无故遭受了爆炸袭击，现在又平白无故的被怀疑，还要遭受死亡威胁。”
“勃朗特夫人，你说我要不要找一个占卜师帮我转转运？”
勃朗特夫人威胁道：
“约翰先生，看来你非常有必要，最好是尽快，不然时间上来不及。”
姜然失笑道：
“那勃朗特夫人有没有认识的占卜师，给我介绍介绍，机械城我实在不熟悉。”
“好啊，在约翰先生的葬礼，为了感谢你救了玛姬，我会为你找一位神父的。”
勃朗特夫人冷冷道。
姜然不以为意，淡笑道：
“机械城还真是不方便，要是在阿伯罗温就好了，女巫，神父，牧师有很多，找起来非常轻松，而且他们的工作敬业，业务能力扎实，应该是终北大陆上最好的一群牧师。”
“这也可能和阿伯罗温的地理位置有关吧。”
“勃朗特夫人了解阿伯罗温城吗？”
勃朗特夫人极有耐心道：
“约翰先生想说说吗？”
姜然轻咳一声，喝口酒，润润嗓子道：
“阿伯罗温城和机械城其实有许多相同点，比如，都是边陲城市，再比如都非常混乱。”
“因为混乱，所以经常有人死去，这就练就了一批经验丰富的牧师。”
“就在不久前的一个晚上，那个晚上似乎也没有什么例外，然后，一颗‘小行星’就爆炸在我住所的附近。”
“嘣。”
“‘小行星’的爆炸声，至今还在我耳边回响，冲天而起的蘑菇云，还有湮灭一切的热辐射。”
“勃朗特夫人见过‘小行星’爆炸吗？”
勃朗特夫人沉默不语，脸色冰寒。
姜然笑着叹息道：
“看来是没有见过，那有没有见过‘神罚者’爆炸？”
“乔纳森先生使用的‘神罚者’，明明只有那么大一点点，造成的破坏却是那么巨大，据说a级以下都死了。”
姜然不仅嘴上说着，双手还比划着，似乎想要勃朗特夫人相信，‘神罚者’的体积并不是很大。
同时发送一个信息，乔纳森引爆的‘神罚者’，来自姜然。
姜然淡笑道：
“可惜了，那次之后，玛丽受到了严重管控，再也没有人出售类似的物品了，真是少了很多乐趣。”
勃朗特夫人目光冰寒，冷声道：
“约翰先生，这里是机械城，一座人口密集的超级城市。”
姜然摊手道：
“所以呢？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勃朗特呼吸一滞，心中不敢确定，对面的家伙是在吓唬自己，还是真的会这么做。
姜然忽而发笑道：
“勃朗特夫人，别这么紧张嘛，不是您说让我介绍阿伯罗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