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 婚姻大事得慎重
何雨柱二十啷当，正是大好年华。
当年他年纪小，他家老子何大清把自家儿子弄进了三厂食堂，给他办了顶职。就抛下一双儿女，居然自个儿带着白家的那个小寡妇，远走他乡，另谋出路。
十来岁的男娃，半大点小子就这么着被自家不着调的老子，不管不顾的扔在轧钢三厂的食堂后厨里，独自打拼。
这些年，他一步步摸爬滚打的过来，在轧钢三厂食堂熬了四五年。一手家传手艺，二年前上了大灶掌了勺，年纪轻轻就凭着好手艺，做了大师傅。
日子过得飞快，一晃眼工夫，何家的小子年纪到了，也得娶媳妇，成家立业了。
说到何雨柱的婚事，谁家的姑娘相看，家里亲属长辈都得打听评估其父母家风，这就怪不得人家要翻前篇，述往事。
谁叫何雨柱人倒霉，摊上这样不靠谱的老子。如今这一议亲，翻舌的不少。
轧钢三厂的三姑六婆来了劲。这种桃色八卦，自带香艳之色。即使事隔多年，依旧让三八婆们兴致勃勃，口沫横飞的议论起当年何大清的风流韵事。
轧钢厂职工家属院，家家户户紧挨着，人口密集，人员复杂。谁家有个屁大点事都能传得三里地，更何况， 曾经的三厂主厨师傅，何大清所行其事，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干得人事。
这般行事作风在当时不亚于平地一声雷，炸的好些人难以置信，目瞪口呆。
也就是这老小子跑的快，厂里的工会没逮到他人，否则……
提到何雨柱的亲事，众人一拍大腿，无不咂舌，长嘘短叹，哎呦喂一句：这可怜的瓜娃子，可算是熬出头了，相看的是谁家闺女啊……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何雨柱条件不错，大小伙子五官端正，身体健康。有家传手艺，有正式工作，有二间房，在轧钢三厂的食堂的口碑不错，人也上进。
虽有一个拖油瓶的妹子，可一个小姑娘家家，早晚要嫁人的，何家兄妹俩感情不错。听说这何家的小姑娘如今上着新学堂，日后有出息，倒也是个帮手。
何家娶媳妇进门，没婆婆摆款，打压媳妇，不用看婆婆脸色过日子。公爹何大清有这个人跟没有一样，也不用孝敬，这上无公婆辖制，倒省了事。
新媳妇进门就能当家。就这一条，有闺女的人家就得掂量掂量，这一寻思琢磨，陆陆续续有人来打听。
这上门打探的，好奇的，有心的，嚯，热闹的很。何雨柱这两日，逢人就被人打趣，有那心善的，与他关系不错，关心他的，更是对他婚事关注一二。
四合院，易家。
易大妈一早出门买菜，遇见好几位相熟的老街坊，话里话外打听何家的消息，拐弯抹角的打探何雨柱平日里在院里的秉性做派。
易大妈拎着菜篮子进了家门，心中喜忧参半。喜得是，从小看得长大的娃子要成家娶媳妇了。前来询问的人不少， 婚姻行情看来是不错的。忧得是，自家先前看中的，介绍给柱子的那位姑娘，何雨柱压根没看上。
虽说何雨柱在易家老两口面前，话说得委婉客气。大小伙子红着脸，话说得含含糊糊，可那意思却是明明白白， 嫌弃人家闺女长得粗笨，皮肤黑。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倒叫易家两口子好气又好笑，唠叨了一回，却也没计较。
年纪轻轻的哥儿自是爱俏，想寻摸一个出挑的媳妇儿，本是常态。
中午，易中海下班，回家吃午饭。
饭桌上，易大妈忍不住向自家老头提到这一茬子事。她心中横着这桩心事，话里不免有些担忧：“老头子，好些人来打听，约摸着是想给柱子介绍姑娘家。也不晓得这介绍的姑娘人品怎么样？就怕柱子一晕头看上哪家闺女，日后……”
话虽未尽，但易中海心中却自是有数，他微微皱了下眉头，筷子夹了一口萝卜丝，咬了一口窝窝头，语气有些不以为然：“柱子不是那样人，问得人多是好事，人选嘛，你瞧一瞧，把把关……慢慢寻摸，姑娘家里也要打听打听，可不能拖累柱子。”
易大妈听了这话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心中到底有些顾虑，犹豫了半晌，还是不放心：“照说咱们看着柱子长大，自是晓得他的为人，可若是他寻了个搅家精，有心挑拨，时常在耳边吹枕边风，就不好说了。”
易中海虽觉得老婆子这话有些道理，可自古就有“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儿子，何况何雨柱还不是他们的亲儿子。
娶媳妇是终生大事，关键还是在何雨柱身上，这事急不得，也不好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大院里人多眼杂，说话行事也得小心谨慎，免得让人说三道四。
自家对待何家的态度也得有分寸，毕竟不是自家娃，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别人家的娃，得注意态度和方法。免得惹得柱子心里不舒服，一时的不满倒没啥，可日子久了，一天天的累积，到时影响两家关系就不妙了。
易中海把理调顺了，掰碎了，说与自家老婆子，又面传机要：“你得慢慢来，不能急，别成日里对柱子念叨，娶媳妇得找好生养的……”
他以拳抵唇，清了清嗓子：“这些话，他不爱听。”
易中海的声音缓慢而深沉，他不赞同地撩起眼皮，瞟了一眼老妻，循循善诱：“茶饮三道，淡如水，好话三遍狗都嫌。他这年纪，你就是磨破了嘴皮，他也未必听得进去。即使你这话在理，唠唠叨叨也令人生厌……”
“唉~，你说得在理，还是听你的。”
易大妈听得这番条理分明的分析，心里漫起一股无力。她觑着自家老头子的脸色，心里内疚。说来说去，还是自家没孩子，才不得不如此。
这般一想，她胸中空落落的，底气虚了，先软了三分。又有些懊恼，讷讷地开口：“我那不是着急么……”
易中海搁了手中的汤碗，安抚了一句：“柱子的媳妇还没影，你急啥，得沉住气。”
捞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嘴：“柱子那孩子这两年懂事多了，人情世故也长了。这孩子发了工资，一大早就去排队买煎包孝敬咱们，人厚道着呢。你啊，别瞎寻思……”
轧钢三厂的后食堂，大灶上忙活完的何雨柱打了一份午饭，今儿他轮值，忙了一上午，肚子饿坏了，赶紧对付着先吃上一口。
正打算找个地方吃饭，食堂大厅里，有人招呼，“柱子呀，来，过来，来这边坐。”
何雨柱循声望去，打眼一瞧，有些诧异。
是住在四合院后院的邻居刘海忠，两家人没往来，自然是没啥交情。平日里遇上了，面子情罢了，也就点点头，客气得打声招呼。
这会儿，他老人家满脸堆笑，挺着肚子，直着腰，晃着膀子招手叫他过去。
不过都是老街坊，面子还得照顾到。何雨柱心中纳闷，若是有事，听一听也无妨。想到此处，他端着饭盒走了过去，坐到了刘海忠师徒这一桌。
刘海忠这两日正寻思着何雨柱相亲这事，他自诩活了一把年纪，什么事都瞒不过老人家的眼。冷眼瞧着，估摸着上一回老易家介绍得姑娘没成，他心中暗乐。
可巧今儿遇见了何雨柱，他怎么着也得搭话问问。两人一落座，他没兜圈子，开门见山：“柱子，都是一个院里的老邻居，就不瞎客气了。我就问一句，你上回相亲的事成了吗？若是成了，就当我没说，若是没成，我就直说了，我徒弟有个妹子，在纺织厂工作，今年十九岁，你见见吗？”
刘海忠在家思忖了两日，他想得明白，这婚姻大事，就像徒弟说得那样，生拉硬拽根本成不了事，还不落个好，不倒如顺其自然，牵个线，成不成，也无所谓，听天由命吧。
“见个面，看对眼就处一处，没看对眼，各自再寻摸，柱子呀，这婚姻大事还得看缘分，双方都得看顺眼，我就牵个线，我那徒弟托我问问，你给个准话。”
刘海忠想得清楚，话说得也顺溜，不紧不慢的感叹了一句。
何雨柱听闻，倒觉得这话中听实在，既如此，见见就是了，他满脸笑容，客气得说道：“哎呦，刘大爷，你老惦记我，帮我牵线搭桥，我谢你还来不及呢，咋能不去见，当然得见见。”
“那就约个时间见见，嗯，等晚些时候，那边姑娘家定个时间，我再告诉你。”
刘海忠见何雨柱没耍花腔，答应的干脆利落，甚是识趣。他心里舒坦，倒愿意多说两句了，话音儿有些语重心长：“柱子，这寻摸媳妇你得慎重啊。姑娘家里得明事理，守本分，这样的人家是非少。对你妹子也好，你兄妹两人，可别因为旁人生分了。”
何雨柱点头，这话没错。娶媳妇嘛，人品模样重要，家里也得打听一二，一家子乱七八糟的，口碑不行的还是算了吧。
轧钢三厂的食堂饭桌上，两人一来一往，就着婚姻大事这一话题，老少爷们唠叨开了，各有感触。
轧钢厂三厂，食堂后厨——
老油条帮厨陆二水嘴巴里叼着烟屁股，晃晃悠悠的挤到何雨柱身旁，蹲下身子，大大咧咧的揶揄：“哥们，最近相看得咋样呀，有瞧上的妹子吗？”
“没成，没遇见合适的。唉，过两日还得相看相看。”
何雨柱提起这事，情绪萎靡，额头仿若垂下几道黑线。他张张嘴，嘴唇嗫嚅了两下，本想抱怨两句，到底顾虑着情面，没说啥。
他有些泄气。这几日，他见了两个姑娘，都没瞧上眼。
要不是介绍人是老街坊，他都怀疑自己被耍了。啥眼光啊，不是长得五大三粗像个相扑手，就是瘦巴巴，干瘪瘪的黄毛丫头。
陆二水歪了歪嘴：“哥们，你也别太挑了，差不离就行了。这居家过日子嘛，娶媳妇还是得看人品，其次就是管家理事，至于这相貌嘛。”
他话锋一转，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挤了挤眼睛：“大差不差就行了，你小子眼光不要太高了，挑三嫌四的。”
何雨柱心头没来由地涌上一股憋屈郁闷的情绪。当场急了眼，炸了毛。上嘴皮，下嘴皮一搭，一吐噜，磕蹦都没打，一溜寒碜话瞬间就蹦出了口。
“我挑，我哪里挑了，见了两个，一个是李逵家的亲妹子，一个是时迁家的亲妹子。俺没打算找个天仙，可也得长得不赖吧。”
陆二水听闻这话，蹲着的两腿一抖，禁不住一踉跄，好悬没稳住，差点儿摔个狗啃泥。
他一言难尽地抬眼望向何雨柱，摇摇头，啐了一口，低声呵斥：“你消声吧，你这嘴巴，咋这么损。叫人听见了……
说罢，皱着眉头，做贼似的，四下打量。见四周无人，松了一口气。
转脸，两眼一瞪，警告的盯着何雨柱。做了个手势，指着墙，点了点耳朵。
眼中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隔墙有耳”。
何雨柱秒懂，忙点头。
他也有点心虚，怕人听见了惹是非。掏出烟，散了一根，拱着手讨饶。
陆二水接过何雨柱递过来的香烟，放在鼻下嗅了嗅，眯缝着眼：“行啊，哥们混得不错啊，都抽上了大前门，这可是好烟……”
何雨柱嘴角抽搐，随即无奈的说道：“这请人牵线搭桥，口袋里总得揣包好烟，说起话来也亮堂。请婶子们说合， 搭把瓜子就成。这媒成了，自当另说，到时候自然有重谢哈。”
“嗯，这话在理，请人帮忙，是得花费。你小子实在，是个敞亮人。我倒有个主意，赶明儿我给你弄张票吧，工人文化宫有联谊，那里风气不错，姑娘家也多，你去瞅瞅看，或许能遇见合心意的姑娘。”
何雨柱一听这话，工人文化宫有联谊，姑娘家多，来了劲。 眨巴着眼睛，态度殷勤的掏出火柴，“刺啦”一声，划着了火，麻溜得给陆二水点烟。
他甩了甩火柴棒，凑上前打听：“这联谊是咋回事，哥，你给说道说道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