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四合院选举进行时
六月中旬的一日傍晚，四合院各家各户吃过晚饭，搬着自家的板凳去了最宽敞的中院。
每家每户都有当家代表人出列，后面还有一群看热闹的人。住户们相互客套几句，熟悉交好的住户人家之间打着招呼：“老爷子，你来了，来，来坐我这边，您老家里谁是代表啊？”这位是姜二哥，在水瓶厂工作，他正和杜老爷子打招呼，老爷子面色红润，看着身体杠杠的。
杜老爷子身着一套深蓝色中式衣衫，洒脚大裤，颇为飘逸。这位老爷子年事已高，平时很少在院中走动，倒是听说老爷子有一帮老哥们经常聚会，下棋，唠嗑。
此时这位杜老爷子也客气两句：“二姜啊，你母亲可好，咋没见大哥，加班？”
姜家二子含笑说道：“呵，我老娘身体不错。大哥工作忙，加班呢。”
姜家老嬷嬷与这位老爷子倒是同辈之人。可姜家老嬷嬷是个小脚，平时都是在院里活动。哪像这位老爷子性格洒脱，四处走动。
那边杜家三代小媳妇儿戴秀娟与林家二媳妇古娜拉家常：“天气热了，你们厂里最近如何？约个时间一起去供销社买布料吧。”
林家二媳妇古娜脸长得一般，却讲究的很，与自家婆婆林老婆子一向不对付。林家大嫂是个温厚人，在家操持一家老小吃喝，经常被婆婆数落，倒是与弟媳妇关系不错。
古娜撇了撇嘴，嫌弃的看了戴秀娟一眼，压低嗓音说道：“去啥供销社呀，走，我带你去找姜二嫂子。”
她指指另一边小媳妇聚集的角落，呶了呶嘴：“你嫁进来时间不短了，咋还没搞清人，姜家姐姐嫁的人是服装厂的小干事，我平时都找她帮忙买些处理品料子，实惠经济。有一点毛病不碍事，看不出来的。”
生性娇憨的戴秀娟就是个傻白甜，还是个路痴，一心加班存钱生娃，大院里的人进出与她打招呼，她只看年纪喊人，在家也经常闹笑话。可人长得真是水灵，甜得很，倒叫人不好笑话她。
这会儿她真没弄清姜二嫂子是谁，被古娜一说，看向那边聊得投机的几位小媳妇们。脸上有些迷糊，悄声打听，哪位是姜二嫂。
古娜一看神色，就知道这位犯糊涂，也不废话，直接拉着人去了姜二嫂那边。
姜二嫂正坐在婆婆身边，看着婆婆手心里飞舞的毛线针，一脸羡慕：“妈，这件打完，帮我织一件背心吧。”
姜老嬷嬷刚被媳妇拉出屋看热闹，这时抿着嘴，打量了一眼小媳妇，笑道：“你咋跟你儿子抢衣服穿，我打的这件衣服可是你儿子的毛衣，急啥？”
古娜一把拽过戴秀娟，先跟姜家嬷嬷打招呼：“嬷嬷，打毛衣啊。”
戴秀娟这才反应过来，打招呼喊人，她年纪轻，脸皮薄，一双眼睛盯着姜老嬷嬷掌中杏黄色的毛衣。心里喜欢，可惜打毛衣她没那技术，羡慕坏了。
古娜早拉着姜家二嫂聊了几句闲话，又介绍了戴秀娟，相互客气了两句。拜托姜二嫂子给小姑子传个信，想买处理品，三人聊到布料，衣服样式，那是你一句，我一句。约好时间一起去服装厂挑处理品。
中院的住户贾家当家人贾旭东得了通知，今晚没加班，扶着媳妇秦淮茹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贾旭东一顿忙活，给媳妇儿特意倒了水放在一旁。
贾旭东轻声询问：“怎么样？一会不舒服记得告诉我，我扶你回去休息”
秦淮茹笑道：“没事的，你也别太担心我，今儿还不错，只吐了两回。你也歇会，来，坐吧。”
小夫妻两人只顾着自己落座，与周围的邻居打招呼。
面色阴沉的贾老婆子则独自搬了个小板凳，捡了僻静人少的角落坐了下来。坐在她旁边，手中拆着旧毛衣的妇人，脸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彼此点了点头，嘴唇动了动，倒也没多话。
何雨柱从易家搬出两把椅子，易大妈扶着笑呵呵的聋老太太落座，聋老太太拍了拍何雨柱的手，轻声说道：“柱子，别忙活了，你自己寻摸地方去坐吧，年轻人有自己的圈，一会忙完了再说。”
易大妈随声附和了两句，两人连声催促何雨柱自己寻小年轻去说话，她们年纪大，坐一边听听就得了。
聋老太太端着茶杯唠叨了两句，一面关心柱子的人际关系，叮嘱：“去吧，多听听，选举是大事，别多话。”
何雨水年纪小，小姑娘笑嘻嘻：“我和太太一起坐。”她搬着小板凳坐在两人中间。
何雨柱叮嘱了妹子两声，又转身给易家老爷子搬了把椅子，这次摆放的位置周围都是三厂职工。易中海不慌不忙的落座。
离刘海忠的位置距离不远，两人隔空打了声招呼，各自心怀鬼胎的与周围街坊闲话家常。
住在四合院后院的许家夫妻得了通知，对四合院选举管事人选打听了一回。夫妻俩早就在家唠叨过了。
胡良玉私下里对丈夫说道：“咱家隔壁刘家最近吵闹声少了，刘海忠也没发酒疯了。你说，他是不是得了消息，才不闹了？”
许安民听了妻子的猜测，打趣道：“老刘不是不闹腾了。或许是打算更进一步，没准想着参加评选，想当咱大院的管事人呢。”
胡良玉嗤笑：“不会吧 ，三天两头的吵架，还想当大院的调解管事人？得了吧，这话也得有人信啊。”
许安民心道这不是很正常嘛，做一套说一套的人，大有人在。看刘海忠那副做派，想参加选举很正常啊，他在轧钢三厂有徒弟，有酒友，自是有些人脉。
许家老爷子曾在轧钢厂工作，倒是有些人脉关系。许安民早就有打算，许大茂日后毕业了，这些人脉关系得用在刀口上，花上这些人情，给儿子寻摸个差事。轧钢厂毕竟是大厂，效益还是不错的。
许家夫妻两人都不在轧钢厂工作，不过是父辈当初在厂里工作，分了这房子，当初他们夫妻结婚挪给他们居住。
许家夫妻不关心院内搞啥选举，工作忙，早出晚归，家里还有一个年幼的女娃。两人都是一心希望工作的单位能分到新房子。
偏在此时，屋里的两扇窗户被风吹得啪啪作响，胡良玉一声惊呼：“起风了，关窗子。”
许安民赶忙把怀里指着门，想出去的小闺女交给妻子，自己去关窗户，他瞅了眼天色，回首吩咐儿子许大茂：“看样子晚上要下雨，大茂，你去吧，代表咱家去，你妹子年纪小，不能见风。去凑个人数吧，有啥事你听着就是了，凡事也别出头，不多话就行了。”
许大茂看看父母，见两人根本不在意，也没心思掺和大院之事，许安民径自与媳妇唠叨，明天气温若是下降了，小心闺女着凉，得给闺女加件衣服。
胡良玉一边漫不经心应着，一边哄闺女，打消闺女一心想出门的心思。
“那我去中院看看”许大茂只得招呼了一声，准备去周家看看，顺便蹭个板凳。
许大茂出了房门，风刮起来还不小，他抬头打量天气，兀自嘀咕：“这是平地起妖风？”
周家，周晓宇伸头看了外面一眼，见各家各户热闹的很，大家对选举看起来还蛮感兴趣。三三两两搬着板凳坐在院中议论纷纷。
周晓宇自然打算去听听，他在门后找到几把折叠椅，拎起一把木式折叠椅打算出门去见识见识这名场面。
门口遇见许大茂两手空空一身轻，悠哉悠哉的上门。周晓宇抬眼问道：“你老爸老妈不来看看，派你当家中代表？”
许大茂点头：“起风了，我爸怕我妹子吵着出门受凉，干脆在家不出门。叫我去凑个人数，听听就行了。”
周晓宇听闻，撇见这小子手中无凳，周晓宇摇摇头，懒得再说啥。顺手把手中的木椅递给许大茂。又从门后拎出一把木椅，两人都打算不出头凑个人数。
两人随意寻了人数少的地方落座。此时，人群里有人喊道：“起风了，开始吧。”
那边又有人说道：“是呀，起风了，赶紧选吧。”
正在此时，中院来了位居委会的大妈，这位姓赵，头发梳理的光溜，衣着整洁。
这位街道办事处的大妈来了后，说了两句开场白：“居委会讨论决定，每个大院管事调解员两至三名，男女同志都可以参加选举，现在请大家开始选举。”
“女的？女人也能管事？”说这蠢话的浑人，一时间被不少人瞪，周围有那嫌弃的，怕事的听到这般蠢话，直接搬离板凳。与这位浑人拉开距离，像这种嘴巴没个把门的，出门不带脑子的浑人，有自知之明的人，那是有多远躲多远。
当然了，有这想法的男人还是有的，私下嘀咕的不少，但大家不傻，谁也不会说出口。
赵大妈直直得瞪向说话的浑人。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面上不动声色，也没开口训斥。这等浑人在她看来已是废人，无需浪费口舌。她心里越发觉得这大院有些问题，看来收到的消息并非空穴来风。
赵老太太冷着脸，眼神冰凉，好似渗了冰渣一般，目光所过之处，心虚之人不敢与之对视，不少人低头或移开目光，心内发紧。
半晌，老太太才开口道：“开始吧。”
杜二婶直接站起身，上前一步：“我是崔桂月，老杜家二媳妇。曾经是一名围着锅台的家庭妇女，妇联上门宣传，我积极响应，去了街道办事处的学习班拿到了高小毕业证书。目前在早点铺上班，当选了小组长。大院选举管事调解员，我毛遂自荐。希望大家给我一个机会，支持我。”
这一番话一说完，不少人都呆了，下面的住户老街坊们没想到杜二婶别出心裁玩起了自荐。
真是没想到杜家二媳妇这么刚，直接站出来，丝毫不扭捏，大大方方的表明了态度。
住户们都转头打量杜家人，却见杜家人来了不少人，杜老爷子打头，四周围着的家人都面含笑意，傻白甜戴秀娟一脸兴奋的直接给婆婆拍掌，摇旗啦喊。老街坊们瞬间明白了，杜家人同意，支持杜二婶工作。
跟随赵老太太来的一位年轻人上前给大家发了纸笔，介绍规矩，选举可不记名推选，也可公开推荐。不记名的推选直接写在纸上放进一旁的大纸箱里，到时候打开纸箱读票就可以了。
公开选举，直言推荐所选人，可陈述优点。
老太太看向一边轧钢厂的职工，人数还不少。这些人交头接耳，小声细语。估计对推荐早有打算。
轧钢厂的职工们面面相觑，说来他们私下早就商量了要选易中海，刘海忠两人，这两人都是他们轧钢厂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利益所在，当然选举自家人。
没想到，一开场，杜二婶直接打了大家一闷棍。之后又发纸笔，搞起了不记名推选。
杜二婶表明了态度，这架势一摆，身后明摆有街道办事处，妇联两大支持。这就有点麻烦了，这完全代表官方的态度。
轧钢厂推出的两位代表能保留一位就不错了，何况亦有不少住户代表不会选择人多势众轧钢厂职工，担心以后会偏颇轧钢厂。
轧钢厂职工这边易中海的支持者起身推荐易中海。这一带头，刘海忠的支持者不甘示弱也站了出来推荐。
这番闹腾的推荐，赵老太太一点都不着急，做群众基础工作早就磨出了心态，何况这个大院是重点观察对象。若是真有妖风，撞上正好，立个典型，可杀鸡儆猴，居委会可不会手软。
收到纸笔的住户一看可不记名推选，面上不用担心得罪人，住户代表们写了纸条，一一上前，把选票塞进大纸箱。
易中海脸色沉沉，看了看大纸箱，这番推选得票，也不知自己能得多少票数。
何雨柱在下面有些着急，低声打听各人选票情况。他如今年纪小，推荐自是不会由他出面。
居委会街道大妈态度冷淡，他可不敢随便开口，真得只能多听听。
刘海忠眼神一暗，他在院中人缘关系一般,纸箱读票估计不多。他打量易中海那边情况，暗道一声晦气，心中已有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