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老主任的心思
“山蜜？山上的蜂蜜？”老王头眼含疑惑，一头雾水的望着老主任，他着实不明白，蜂蜜还有这许多讲究，他就觉得这茶里有蜜，这蜜还不一样，像小时候，自己与一帮小伙伴打下的那个蜂巢里的蜂蜜，特别好吃，记忆犹新。
老主任白了他一眼，心道这老王头嘴巴还挺刁，能尝出山蜜的味儿。
他端着茶杯，美美的喝了一口，心情好了不少，也乐意指点一二：“山蜜，山间野蜂酿的蜜，气味醇厚，很少见，不好搞啊，你这茶哪来的？这茉莉花儿估计长在山里，这茶味与一般的花茶不太一样。”
老王头恍然大悟，可不，自己小时候打下来的那个蜂巢就是野蜜蜂的蜂巢，野蜜蜂的蜂蜜当然不好搞。
他干笑两声，支支吾吾：“是周晓宇的舅舅送我的，上次他来看望周家小子，给了我两包茶叶。”
“许向南？他经常来看周晓宇？”老主任心里嘀咕，这周家的外家，许北莹的娘家就是个屠户，如今看来许家对周晓宇真是上心呀。
老王头大嘴一咧，一口大黄牙露了出来，惨不忍睹，他笑得嚯嚯得：“那是，许家人丁兴旺啊，老主任，我想起来您上次与老校长说得许北莹是谁了，那姑娘我还见过，长得漂亮极了。许北莹，老许头家的丫头啊，他家的猪头肉可出名了，原来就是周家娃子的亲娘，那是头金凤凰啊。”
“嗯，他们是一家人。许家猪头肉？你是说许北莹家里卖猪头肉，他家不是屠户吗？”
这会儿两人角色对换，老主任一头懵，他只知道许北莹这姑娘出身屠户啊，这是众所周知的，咋还卖过猪头肉？
据说，许北莹从小就与一般小姑娘不一样，三岁就会耍刀，五岁就能识字，冰雪聪慧，豪爽任侠，是个奇人，最叫人啧啧称奇的是，这姑娘长在乡野闹市，天生侠义心肠，最早人称呼她北莹女侠。这是个有传奇色彩的女同志，可惜啊，刘主任觉得自己年轻时，脸皮薄了点，明明听闻过许北莹的大名，咋就没想着去见见这位传说中的大美女呢，太遗憾了。
老王头鄙视的看了老主任一眼：“您老连老许头猪头肉都没吃过？老许头啊，海淀闹市的许家猪头肉，他家的酱肉大包子，这您都没吃过？”
“吃过，当然吃过，不是吧，那也是许家的营生？”老主任真是大吃一惊呀，那家的生意很不错，后来也不知去哪儿了，居然是许家的生意。
老王头双眼流露怀念，喃喃说道：“我小时候就想吃他家的酱肉包子。他家是世代屠户家，听说他们家杀猪宰羊是基本功，料理肉食才是高手，他家只卖猪头肉，酱包子，每天的肉是新鲜定量的，就那么多，去迟了根本买不到。”
“茶叶还有吗？”刘主任冷冷地甩出一句话，打断了老王头对年少时的念想。
“您老咋能敲我竹杠，我弄点茶叶容易嘛。”老王头一面嘟囔，一面翻出大半包茶叶。
老主任一把夺过，鼻子直哼哼，厉言谴责：“你还好意思说，你小儿子的工作还是我帮着倒蹬的，吃你点茶叶你还唧唧歪歪，以后有事记得别来找我帮忙！”
“对不住，对不住，您老可别跟我计较，我这不是年纪越大越抠搜嘛。对了，老主任，跟你打听个事呀，听说咱们学校的学生会要开办新场所，会教人手艺，是真得吗？”老王头眼睛四下瞅瞅，压低了嗓音，悄悄的向老主任打探消息。
刘主任眼睛一眯，他整个人倚在椅背上，神情颇为捉摸不透，一愣神，旋即嘴角抽搐：“你小道消息够灵通啊。听谁说的呀，这消息还不一定，少瞎显摆，到时候人多，赶不上趟，有你哭得的时候。”
老王头连连点头受教，略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说道：“职工医院，您老知道的，我家里人口多，抛费多。我那口子没法子，经常去医院接活计，照顾病人，有些家人不在身边的，就得请人照顾。我那口子听到医院有传闻，以后这照顾病人的工作有规范了，就是新会所有学校，职工医院会派人专门教，我家那口子担心啊。怕打了饭碗。就托我问问，打听看看。”
老刘主任心中长叹：职工医院传出来，估计是真的，说不定这计划是周家两父子搞出的事。职工医院多年兴旺，每两年就有医疗改革，本着为广大职工设想的路线，一直广受好评。
现在又推出新举措，传授医学副科知识并将其规范化，纳入医疗系统。难怪职工医院有传言流出。这是医院职工的福利啊，也难怪医院如此热心，真是好手段，这一锅粥说不定就是周家两父子熬的。
他摆了摆手，叫老王头别担心：“专业教授，没个两，三年能教得出来吗？这教出来就得看成果，估计还得考核，这一规范，哪有那么容易的，叫你家老婆子把心放进肚子里，该干嘛干嘛。过个几年，等这些人学出来，你家老婆子估计都在家带小孙子呢。”
老王头一想还真是，这啥事一规范，规矩就特别多，哪里是随便整得，等到那时候，自家最小的孩子估计都结婚生娃了。老婆子，估计真得帮忙看孙子。
刘主任拿了敲竹杠得来的茶叶回了家，准备好好寻思一番，先去医院打探收集些消息。搞清楚情况，再与学生会接触看看。
陪着周晓宇从医院出来的许大茂，窥视了周晓宇那张脸，只瞟了一眼，再也忍不住了，捂住肚子笑得疼。
一向神态自若，进退有度的周晓宇狼狈不堪突破一帮女眷的包围圈，再联想平时周晓宇的作态，太好笑了，他真得忍不住啊。
这可真是报应，谁敢说老天爷没长眼，这是活生生的现世报啊。
周晓宇：……
两眼放空，一脸麻木。
许大茂这是幸灾乐祸吧，看自己被一群怪阿姨摸头捏脸占便宜，一副打量女婿的眼光窃窃私语，东问西问，被拉过来拽过去的一番折腾，居然看笑话。
想到女人天生的，强盛的好奇心，周晓宇猛地打了个冷颤。不行，以后坚决要少来职工医院，这简直是占便宜啊。难怪周小少年记忆里特别抗拒去父母单位呀，一想便知，唇红齿白的小男生，哪能抵挡怪阿姨的咸猪手。
供销社的老少阿姨也特别多，医院也一样。自己真是无知啊，咋就没提防，都怪钟陶昀，邱义两个老东西，自己才十来岁，就想哄自己以后在医院上班，这不是逗人玩嘛。
钟陶昀是院长，这老东西话说得好听，医院是自己娘家，屁，自己又不是大姑娘，哪来的娘家。还想拐自己去他家，这老头的眼睛好猥琐，仔细想想，这老头咋喜欢拐卖小孩呢。周小少年五岁就被他领回家，一遇上就想往家拐，这是毛病吧。
至于邱义，老东西还不知道周老爷子要来吧，到时候自己也搬个板凳看两老头打架。拐了人家儿子，儿子狗屁了，半夜邱义睡得着嘛。
先回家，洗洗吧，咋感觉这么别扭呢。周晓宇想到刚才在医院，被一群少妇上下其手，围堵，作为心理完全成熟的男子真是活受罪，太难为情了。
他颇为无奈的看向许大茂，似笑非笑得说道：“笑够了吧，走吧，我先回趟家，天热，冲个凉，换身衣服。你呢，回家还是去学校？”
许大茂嘴角上扬，慢悠悠的说道：“嗯，是得好好洗洗，那么多手摸过，衣服也得换。唉，谁叫你长得叫人稀罕。那绝对是招小女婿的眼光，不会错。我回学校了，呵呵。”
说完，也不等周晓宇回话，一溜烟闪了。
周晓宇站在原地，尔康手都没来得伸，许大茂就突破平时跑步的极限，没了影……
这小子，中午在医院的那顿大餐白给他吃了，早知叫上洪亮那个馋嘴娃呀。
周晓宇急急忙忙往家赶，进了大院，还没进家门，就听见隔壁的贾家，贾老婆子骂骂咧咧：“是，你怀孕是金贵，我老婆子惹不起你，你凭良心说，我可有苛刻你？你不是乡下丫头，你是公主皇女，我不伺候了，老贾家的媳妇也不能折腾人啊。”
那边秦淮茹的哭声传来：“妈，你怎么这么说，我怀孕，反应大，我又不是故意的……”
周晓宇双耳不闻窗外事，进了家门，他与贾家不熟悉，自然不会去劝。奇怪，大院这许多家，平时都好看个热闹，咋没人来劝解呢？
他哪里知道，秦淮茹怀孕后，身体不适，早孕反应大，吃了吐，吐了吃，一会想吃，一会吃不下，折腾的婆媳两人关系急转直下。
开始，周围邻居还劝，可天天吵，日日闹，大家习以为常，谁有那个闲工夫来劝解。
何况，大家都忙，中院住的几户人家中午时分，不是在厂里吃饭，就是小孩在学校吃饭。都是晚上回家，中午对付一顿罢了。
就连周晓宇都在学校吃一顿，何况别家。晚上放学，他还在学生会打发时间，妹子做了好饭食，他才回家吃饭，他懒得动手做饭，晚上开始了各个食堂混着。他回家晚，大院里的事自然知道的不多。
别看他是一小少年，忙得很，大院里不见他人影是常有的事，再说他就一少年娃，名气再大，大院里的事谁和他唠叨。
最近街道来了几回，要推选大院的管理人员，他对四合院之事不在意，漠不关心，要不，听闻推选管理人员说不定就会有新发现。
今天要不是在医院吃饭，中午回家正好遇见贾家事，他根本无从得知贾家婆媳的关系早不如之前和谐了。
当然了，他不知道，不代表许大茂不知晓。
人生如此奇妙，许大茂心思奇诡，动了动手指，四合院完全是新天地。
当初，周晓宇曾说过一句话，我们待地方战友同盟要多多的，自家门前的水一定不能浑浊，要清如溪水。
很久之前，周晓宇年节里在慈溪老家陪着周老爷子共享天伦之时，许大茂知晓了易中海的意图，就埋下了这心思的根由。
周晓宇进了家门，关紧了房门，他直接进入了游戏，去了妹子的农家院，在浴缸里泡了泡，在院子里还吃了一盒雪糕，才不慌不忙的提着一篮子葡萄出了游戏。
换了衣服，周晓宇出了四合院院门。下午还有课，他匆匆赶去学校。
走了没多远，就见贾家那个老婆子坐在轧钢厂家属区的路边石凳上，离的远，看的虽是不真切，倒是能看出老太婆脸上的表情凄楚，惶恐。
周晓宇看了一眼，心下好奇：贾家不是娶了新媳妇，儿媳又怀孕了，贾旭东活得正春风得意，这老太婆咋这表情？倒像是一副老而无依的表情，不对啊，不是说贾旭东是个孝子嘛。
到了学校，进了学生会，把篮子放在桌上。
严军一见就扑了过来，催促着许大茂一起去洗葡萄。
周晓宇推了推他：“我找大茂说点我们院里的事，刚回家遇见了点事，你喊洪亮一起去洗，那小子正在外面耍呢。”
严军有人陪着干活就行，这位直接提着篮子兴冲冲就走了。
许大茂还以为周晓宇因为分手时说的话找他麻烦，连连道歉：“周哥，我错了，小弟我下回一定不拿你打趣。”
“得了吧，正经点，刚才回院，遇见点事，问问你。”周晓宇无视许大茂这番连连拱手，挤眉弄眼的怪像，真现实啊，有事喊周哥，无事就说晓宇兄弟，这小子还真不是厚道人。
许大茂摸摸鼻子，一副我啥也没做的无辜样，一脸疑惑的问道：“啥事，大院能有啥事？”
周晓宇讲述了回家遇见贾家婆媳争吵，他靠在椅子上，故作忧心之态，眉心微蹙：“刚才，来的路上，恰巧瞧见贾家那老婆子坐在路边石凳上，神色看着有些不对，有些凄苦，好像是在哭泣，那老婆子不会想不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