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生生不断源源流长
辛一诺抖了抖手中的文件，“驾校，护校是职业学校？”
“嗯，有些人不善于学习书本知识，可以学习手艺，以后毕竟方便找工作。比如，我的同桌，学习书本知识的天资有限，若是学个手艺，以后找工作应该是没问题的。”周晓宇解释，他微微一笑：“学生是生源，源源不断。”
周晓宇脸上微有得色：“驾校，我舅舅会和机动大队合作，护校会有职工医院合作。”
你看，有了这些职业学校，我们学生会才会生生不断，源源有流长。”
辛一诺倒吸一口气：“你想得倒不错，这手续估计不好办吧。”
“事在人为，这世上哪有容易事，不过医院那边一口就答应了，护校教的东西比较杂，包括护理专业知识，还有一些按摩，皮肤保养……医院很愿意收学生，只要学成，医院考虑工作。”周晓宇出面，只一开口，医院就大力支持，还想把周晓宇拐进医院。
辛一诺不觉得惊讶，周家父子对医院的发展路线太重要了，他要是医院领导，也得来抢人。
周晓宇脸上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缓缓的措辞：“护校的知识重在培训，女孩子可以学习的范围比较广泛，起点不高。对女生来说，很不错，职业范围也体面，慢慢学，很有前途。”
辛一诺一想还真是，护校对于女孩子来说还真是个体面的好工作，只要能学得进去，前途真不用愁，找工作轻而易举。
比如自己的姐姐，在棉纺厂上班，工作比较累，若是当初学了护理的专业知识，应该比现在工作要轻松，或许需要打听一下，护士的专业，看看姐姐能不能去学点技术。这一想，他觉得自己得随着周晓宇去医院转转，打听一，二看看。
“这个计划一定有后续吧？”辛一诺迟疑片刻，抬首，眼神沉沉看向周晓宇，幽幽得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心中已有定论，无需再多言。他肯定的说道：“你一向如此。后续一定很麻烦。先到此为止，饭得一口一口的吃。”
周晓宇含笑不语，眼底笑意吟吟，嘴角悠然上扬，自忖：培养合作小伙伴，默契很重要。
辛一诺端起桌面茶杯，喝了一口。微微沉吟，挑高半边眉角，不禁好奇打探：“严军，对策划书如何看？
周晓宇脸色一僵，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干笑两声：“严军，看完就开始头疼。”
实际上，严军看完这份策划书，眼中惊艳，大吃一惊，他震惊的说道：“我们学校是中转站？”
周晓宇听闻，也很惊讶，反应过来，觉得这词居然入木三分，同学们在学校加入学生会，毕业后，学生会与各技校有联系，可以在学校时就能培养一批学生。还真是中转站。
严军看完策划书，说了一句惊人之语后，坐在办公桌后琢磨了良久，脸色越来越难看，接着捂着脑袋喊头疼，谁知道他琢磨啥。
这位脑洞一向深远，看样子他还在想，不过这位悟性惊人，还敏锐，或许琢磨明白了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辛一诺呵呵一笑，中指习惯性地摸上鼻梁，扶了扶镜框，表情平静，饶有兴致的说道：“不知等到我毕业了，这份策划书能完成多少。”
周晓宇眼神玩味，端起白瓷茶盏，掀开茶盖，微微吹拂了茶汤是茶叶，垂首啜饮着热茶，润了润嗓子，轻笑一声：“呵……时光荏苒，说他慢，其实很快，一晃神就过去了……
他面上清冷，波澜不惊。一双桃花眼波光点点，眼底星光辉映，交汇成倾泻的银河。
眼前的这位学业优异 ，高中毕业之后，自然是大学生涯，大学生也是学生，无甚区别。想到此，他慢条斯理的道：“大学生也是学生，嗯，很快的……
辛一诺眉心微跳，怔怔良久。这话令人侧目，他眉目深深，满是探究。两个面上不显，都心照不宣的不言不语，不过此为后事，现在谈论则言之过早。
轧钢三厂食堂后厨，秦贵祥随手捡起掉落的调料包，抖了抖，该擦得擦，该打扫的打扫。干得一丝不苟。
打扫完一片，又认真的把抹布洗了洗，晾在日头之下，又顺手把摇摇欲坠的晾晒绳重新栓了栓，紧了紧。
正忙着，一位个子高大的黑脸汉子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恭敬得看着他说道：“小秦师傅，你中午有时间吗？”
秦贵祥点头，平静地问道：“写信？”这位已经是第三次找他写信了
黑脸汉子点头，有些羞涩得说道：俺有事要告诉家里人，麻烦你了，小秦师傅。”
秦贵祥摆了摆手，并不在意，只叮嘱道：“纸墨准备好就行。”
黑脸汉子连连点头，客气得招呼：“小秦师傅，那我中午请你帮忙，多谢了。”
中午时分，黑脸汉子带着纸笔，请小秦师傅写信。一封信写得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黑脸汉子听他念完，确定无需修改。秦小弟十分贴心的帮他写好信封地址，只需买张邮票贴上，再封上口就能直接寄出。
“麻烦您了，小秦师傅，一点心意，谢谢您了。”黑脸汉子接过信封，赶紧把带来的点心礼貌的放在桌上，十分高兴的去邮局寄信了。
秦贵祥微微点头。
找秦小师傅帮忙写信的人不少，但是人家不一定有时间，只在中午一会功夫愿意帮忙。每隔三天下班去看望姐姐一次，每个星期休息日都会回家看望父母，风吹不改，雷打不动。
几位师傅冷眼旁观，倒是看出他根本不在意。几个打杂的人都觉得这位会写字，有些本事，可惜是乡下人。
因其秦贵祥出入四合院频繁，四合院中各家各户都逐渐认识这位小哥。
秦淮茹虽是乡下嫁进城里，但在四合院的口碑还是不错的。原因其实很朴实，秦淮茹勤快，家里家外都是一把抓，城里的姑娘大多娇气。
更何况，秦家姐弟两人都是相貌出众。人嘛，面对长相好的人潜意识里会心情愉悦。
譬如，何雨水，这位小不点与秦贵祥的相交颇具戏剧性。
何雨水在轧钢三厂幼儿园上学，时常会学到新歌新曲。有一次，这位小朋友在院里哼唱着歌。忽然就卡词了，忘记了下一句，偏巧，秦贵祥路过。这位，直接放声高歌，唱了下去。
小雨水，一听，回神。立刻跟在后面唱了起来。一大一小的歌声在四合院飘荡，唱的是一首新歌，名字是《我们的田野》，小雨水刚学没多久，自然会忘词。而秦贵祥是听收音机里播放过，记住了。
小雨水在院里自得其乐地唱完前两小段，第三段想不起来，小姑娘抓耳挠腮，拼命回想也想不起来，都要哭了，这时有人唱道：风吹着森林，雷一样的轰响。伐木的工人，请出一棵棵大树；去建造楼房；去建造矿山和工厂……
这首歌今年刚出来，四合院众人或许听过一，两句，但很少有人听过完整的歌曲，而恰巧在办公室给黄主任誊写报表帮忙的秦小弟倒是听过。
因为旋律好听，歌词仿佛是一群孩子们站在高坡上由近至远望去，各种美景尽收眼底，相辅相成就经典，秦小弟听闻，被吸引，自然而然随之哼唱，秦贵祥哼唱，两三回下来，他就记住了歌曲唱词。
少年人清脆的嗓音与幼童的童音，两两交汇相融。不一会，又有一道声音加入其中，那是一道琴音，缓缓的加入其中，随之两人的歌声更加悦耳动听。
小雨水一边唱着歌，一边身子随着乐声自然摇摆，少年人秦贵祥随着乐声，跟着歌词，思绪飞过千山万水，眼中有着无数的憧憬……
一时间，四合院的好些住户，纷纷停住匆忙的脚步，静静的聆听。
这是秦贵祥与小雨水首次相交，音乐的美妙让两人同时产生共鸣。两人同时同时将目光投向一间屋子，很显然，乐声是从间屋子传出来的。真真的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两人相视一笑，秦贵祥蹲下身子，轻声一笑：“你说何师傅的妹妹吧，你嗓子不错，长大了可以当歌唱家。”
“啊，歌唱家？”何雨水一头雾水，满脸疑惑，那是啥？
周家厨房，周晓宇不动声色得放下手中的口琴，根本没打算出去，一时所感，配个音而已。
继续煮面条，将一根黄瓜切成丝，鸡蛋，豆芽菜，各类配菜一一码好，拌起了面条。嗯，天气闷热，还是凉拌面叫人有些食欲。
秦贵祥去看姐姐，何雨水回家翻看小人书。一个根本没在意，一个年纪小未开知。倒是何雨柱在家听到妹妹与秦贵祥一起唱歌，又听见乐声，好似是周家传来的。
他手中的活计顿了片刻，继续热着菜，做着晚饭。饭桌上，何雨柱问妹子：“今天唱歌怎么忘记词了？”
何雨水吃了一口炒鸡蛋，舔了舔嘴巴：“哦，是新歌，昨天老师才教的。”
小姑娘在院子玩，听到大人背后窃窃私语，比如大院里的人都瞧不起贾家的媳妇是乡下人。
“刚才那个唱歌好听的小哥哥也是乡下人吗？”面露疑惑的何家小妹简直不敢相信。
何雨柱眼神复杂，点点头“嗯，快吃吧。”
何雨水脸上有些茫然：“哥哥，什么是歌唱家。”他实在太好奇了，犹豫的向哥哥打听。
“歌唱家？应该是专门唱歌的人。”何雨柱琢磨了一会才回答。
隔壁贾家，当临时工的小媳妇怀孕了，怕丢工作，叫乡下的弟弟进城来代班罢了。
小媳妇长得是不错，但是乡下人。对于生活在城里的土著来说，自然有着身份上的优越感。
如今两人都在后厨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秦贵祥出入四合院，遇见他，都是客气的招呼一声：“何师傅，忙啦。”
何雨柱点点头，擦肩而过。
他真正注意到秦贵祥小弟，是他帮别人在食堂大厅写信。几回下来，这个年轻的乡下人被别人恭敬的称呼小秦师傅。盖因秦贵祥肚子里有货呀，许多人到写信的时候，往往不知从何而起。拿起笔，词不达意，不知该如何表达
轧钢厂的职工认字的不多，普通老百姓忙生活，认识两个字，不会写。会写名字，可表达，连写带划者，真不多。
秦家小弟端坐在食堂大厅，对面落座的是写信人。他并不急着下笔写信。而是归纳重点，急事，直接说事。没事，拉家常，说感情，商定看望的时间，介绍一些自己的近况……
等他问完，听完，才开始落笔。写时，间或抬首问问情况，时而补充，时而凝思。
此时，食堂休息，大妈大婶们闲聊，男人吹牛，打屁，侃大山，都不知不觉被吸引，秦小弟写完，读给写信人听听，看其可有补充。
何雨柱偶然路过，看其写信，若有所思。曾经有帮妹子写信的惨痛教训，对帮别人写信那是感触颇深。
再看秦贵祥帮别人写信，归纳，整理，极富条理。看似简单，肚子里没点墨水，没情商都干不来这事。
何雨柱旁观秦家小弟帮别人写信，再看三番五次，别人的态度转变为小秦师傅。他明白了，别看人家是乡下人，这位是个文化人。
认识字，不代表是文化人。认字是基本，识字，了解意思。文化人则把学问嚼巴嚼巴吃进肚子，化为己用才能堪称文化人。
何雨柱对文化人与他家老子一样，有着天然的畏惧，对于秦贵祥这样的人，他都是敬而远之。
在姐姐秦淮茹的眼里，弟弟帮别人写信得收费，这是个可挖掘，可算计的事。
秦贵祥偶尔帮人写信，不过是顺手，别人感谢送一份点心，他自己吃或者送人都不错。
收费，姐姐真敢想，凡事得适可而止。
秦贵祥自然不会做这样敏感的事情。他一个临时工的弟弟，不宜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