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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对阵秦岭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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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晓音得知是何师爷书信检举的王知府,谢过了何师爷。何师爷欲报恩想让李显与于晓音一同住在自己府上,于晓音与李显不便打扰,谢过何师爷。

    两人回到李显老宅,李显此时心乱如麻,这一日经历生与死。

    “相公,三日后岳家军便挥师北上,你准备如何答复?”

    李显反问:“娘子以为我该当如何?”

    于晓音想了想说:“嫁乞随乞嫁叟随叟,我全听相公的。”

    “岳将军说的对,好男儿志在四方,应守家护国。我打算三日后就随岳家军北上,只是你怎么办?”

    “我相公不必挂牵,我在这等你荣归。”

    “我……”李显欲言又止。

    于晓音一眼识出李显要说什么,她没有揭穿李显心思而是等他亲口说出。

    转眼两日,明天便要随军北上,这两日李显总是魂不守舍,答非所问,于晓音看着难受,心想:“这一去不知几时能归,总是带着心事远赴战场,可不是什么好事。”

    午饭间,于晓音问:“东西都给你收拾好了。要不要再带些银两?”

    李显说:“一无田产,二无祖业,家里的银两我都带去,你如何度日?”

    “得知于家堡出事,父亲在世时的好友以及亏欠于家堡的商户,给了不少银两,穷家富路你多带点?我会做女工,钱财方面你不用担心?”

    “军营管足吃喝,我还带这么多银两干嘛?”

    “出门在外总有用得着的时候?多带点!有备无患?”

    “哦!……”李显又陷入沉思。

    于晓音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丈夫要远征,此时此刻心里想的却是别的女人。

    于晓音抹去刚要流出的泪花说:“真放不下,就去看看她?你走的也踏实!我也能放心!”

    “哦!啊?……我!”

    “行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两日心里都在想什么?”

    李显眼中含泪说:“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为夫实在是难以割舍?”

    “这有什么公不公平?本来男人三妻四妾就很平常,而相公只是有一位初恋知己,而我是只是后来糟糠!”

    “娘子如此豁达,我李显岂能再朝三暮四,桃花庵不去也罢!我这有的书信,就劳烦娘子在我走后送到桃花庵。”

    翌日,李显辞别于晓音,随岳将军挥师北上。

    于晓音看着手中的信,心里不停的盘算着送是不送,看是不看。

    看李显走时候的坚决,她就应该送这封信!相信自己的相公他就应该不看这封信的内容。给他留点念想吧!毕竟他与李沫念相爱多年。

    一个从戎远征,一个不问俗世。

    于晓音送走李显,转身来到桃花庵。

    李沫念法场归来,心神不定,虽已剃度,可李显的生死她依旧挂心。

    于晓音叩打门环,无尘打开大门问道:“这位施主找谁?”

    “小师傅不知李沫念小姐还在不在庵里?”

    “你说无念师妹,她在做午课。”

    “这有封信麻烦小师傅交给李沫念,无念师傅,”说完于晓音把信交到无尘手上,转身要走,又回转来到无尘面前。

    “施主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还得劳烦小施主传达几句话!”

    “施主请说?”

    “你就对无念师傅说,谢谢她,君现在从军北上了。”

    “嗯!好的!施主还有吗?”

    “没了!谢谢小师傅。”于晓音转身下山。

    无尘将信交到无念手中说:“递信的女施主叫我带她传话,谢谢你!君已从军北上。”无尘说完就离开了牡丹殿,去后院打扫。

    本心看了一眼无念,无念泪落信封,假意没有看见继续诵经。

    无念接过信,看着信上那熟悉的笔记,又听到无尘传话,不知不觉的泪滴在了信上。

    夜晚,无念回到房中,打开信封。

    显

    不求再续情缘

    今生命皆由天

    望念青灯佛前

    能求得再世缘

    想当初情送纸鸢

    回首间红尘隔断

    显有贤妻不奢恋

    留心一角住沫念

    从此断

    不相见

    沫念是无念——

    无念看完李显的诀别信反倒不再流泪,走到窗前望着夜空的皎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李显一无战功,二无功名,岳将军先叫李显喂马,等有了军功才好提拔,告诉李显不要着急,以他的本事说不定未来的仕途会超越自己。

    一路上倒也清闲,每日马上行军,马上放牧。除了安营扎寨夜晚睡觉的时候不在马上,其余的时候都在马上。

    数月作战,北国步步紧逼,南国接连败退。幸好岳将军来援及时,否则还得败退百里。

    刚好到秦岭淮河,两军以秦岭淮河为界限,安营扎寨。

    南国秦岭淮河以北数百里土地尽失。

    北国军中数月作战,有军士水土不服,病倒着与日俱增。

    北国主将左丘烈召军师韩绰与众副将大帐议事。

    左丘烈说:“我北国战士勇猛精进,将南国秦岭淮河以北全部攻下,正是士气高昂之时。以此士气会师中原,饮马长江,指日可待。天公不作美,近日来军中大量士卒水土不服,已无法战斗。恰巧南国援军又到,各位有什么高见?”

    军师韩绰说:“现在形势最有利的就是撤军,可大将军也说了,现在正是我军士气倍增之时,南国援军一到我们就撤兵,势必削弱士气,未来再出秦岭不但造南国鼻舌,也使我军威不振。”

    “所以有什么良策?是进是退?”

    “大将军,不能退兵,我们尚未与南国重要将领交锋,便草草撤兵,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一将领说道。

    “那不撤兵,现在这种情况,南国一旦发难,我军能胜否?”左丘烈反问道。

    “回大将军,此时交战我军绝无把握取胜,反倒损兵折将。”另一位副将说。

    “以末将看撑南国军队立足未稳,我军应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

    军师忙说:“不不,阿基将军切莫着急,南国军队虽长途跋涉,舟车劳顿,可我军也是征战数月,加上疾病困扰,不宜与南国军队硬碰。”

    阿基北国第一勇士,将职仅在左丘烈之下。

    阿基道:“军师不必谨小慎微,数月交战南国将领也不过尔尔,让我带五万精兵不出半月,定让南国军队再退百里!”

    韩绰道:“阿基将军有所不知,岳鹏并非普通将领,文治武略皆有,手下善战将领不占少数,前面我们打败的不过是南国的区区守将,这会岳鹏带的才是南国的精锐部队,兵力我们相差无几。”

    左丘烈点点头:“军师所言极是,岳鹏才智我也有所耳闻,既然退兵休整才是上策,岳鹏军队刚到,我军不战而退,岂不令别国耻笑!败退又无颜面?可有不失我军威风,堂堂正正的退兵之策?”

    韩绰说:“大将军,我倒有一个良策!”

    左丘烈一听高兴的说道:“哦?军师快说!”

    “南国向来依文治国,诗词歌赋更是一绝,我军不妨出七言律诗的前四句,看南国能否有人写出后四句?若不能我们便以秦岭淮河为界,南国所失淮河以北土地尽归我北国所有,两军平息干戈。”

    左丘烈问道:“那要是能写出后四句呢?”

    韩绰哈哈一笑:“这次南国所派皆是武将,料他们也对不出来?”

    “这个岳鹏不是才智过人吗?”

    “岳鹏虽胸有点墨,兵法战策,尚为可嘉,诗词歌赋平平。”

    “军师切莫大意,这万中有一也未尝不可!”

    “若南国军中真有人写出后四句,我们可还他秦岭以北百里土地,这样我们撤军即无损失,也有颜面。”

    “岳鹏会答应军师所述条件吗?”

    “答不出,不费一兵一卒止息干戈,也是大功一件,更何况南国向来偏安一隅。答得出又能收回百里失地,对岳鹏来说是两全其美,他有怎会不知其中利益!”

    阿基怒道:“不可,这些土地是多少北国将士用生命换来的,区区一首诗就能要回,那未免也太轻松了吧?”

    左丘烈疑问道:“哦?阿基将军莫非有更好的办法?”

    阿基胸有成竹的说:“啊!给我五万精兵我……”

    左丘烈一拍书案:“莽夫!就靠这点勇猛之气!打的天下也坐不得天下!”

    其他副将一看便知大将军已经心定决策了,赶紧附议:“军师良策,我等附议。”

    左丘烈又问韩绰:“军师大才可想好上四句说来众将听听。”

    “拿笔来?”

    左丘烈赶紧命人笔墨纸砚伺候。

    韩绰挥挥洒洒写下四句诗,

    饮遍天下同源水

    马踏中原尘土飞

    长歌九州永响日

    江山易主东北望

    左丘烈与众副将围观多时,“额……军师书法笔走龙蛇,我等……”

    “将军莫急听我慢慢道来。”

    大多数将领都是重文轻武,韩绰为众将军念述一番。

    “这是个藏头隐意诗,对出头还得对出意。不敢说南国无此人,我料岳鹏军中无人以对。”

    “还请军师细言?”

    韩绰自信满腹地为众将领讲解:“这藏头顾名思义,这四句的头一个字大将军可能念出。”

    虽然左丘烈识字不多,再加上韩绰草书写法,但刚才韩绰念了一遍他记在心中,顺着念出:“饮马长江!”左丘烈心胸豁然开朗:“好,藏的好!我们就是要在饮马长江水!不知这藏的意是什么?”

    韩绰又道:“这四句诗每一句都有一统天下之意。”

    “啊?每一句都有一统天下之意?”

    “饮遍天下同源水,天下统一,天下所有能喝的水想喝哪的就喝哪的?”

    “好!”众将齐说。

    “马踏中原尘土飞,我北国的骏马在中原随便驰骋!”

    “妙!”

    “长歌九州永响日,我北国的歌谣在九州天天随处都可听到!”

    “彩!”

    “江山易主东北望,南国的江山也要易主我东北的王当!”

    “大才!大才!大才!军师真乃我北国第一文采,不!是天下第一文采!”左丘烈赞赏道,看着韩绰的草书仿佛自己每个字都认识了,但是你叫他查查有多少个字,我保证他给你凑不够二十八个。

    众人的赞赏不绝于耳,韩绰心里非常受用。

    左丘烈命信使去南国军营送信,三日后在淮河边两军将领会晤。

    韩绰说:“将军准备一张上好的绢帛,我把前四句写好,会晤时叫南国人即可写出,不能有过多思考时间。”

    左丘烈大赞:“好!还是军师想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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