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城南旧事（9）
洛天海家和拆迁楼很近，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程旭看了一眼在地上工作的警务人员，找到了还在登记的宋姝。
“这栋楼住户的住户多，都是独居老人，因为拆迁，大多都已经搬出去了，住的近的已经问了，下午去问问住的远的。”
宋姝把整理的信息交给程旭：“目前来看，搬出去的基本上都是正常亡故，没有出现坟墓被挖的现象，符合死者年龄的，也基本上没有。”
“我知道了。”程旭翻着问讯记录，匆匆扫了一眼，又问道：“有没有突然搬出去的？或者是突然搬进来的，二三十年前，应该还有人记得。”
“这个……”宋姝迟疑了一下，支吾道：“目前问过的人里面，没有知道的。”
“行吧，你一上午也辛苦了，先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有的忙。”
“是，谢谢程队。”
宋姝话落，远远的，老孙跑过来道：“停电那天晚上，不少人都回家了，没有谁是特意来的，不过有人说那天晚上李青松，也就是嘉禾集团项目部经理来的有些晚。”
“李青松先放一边，你下午帮宋姝，核对住户的信息，我要去分局调卷宗。”
程旭把资料递给老孙。
老孙拿过，撇了一眼忽然眨眼道：“程队，要不一人一半，看看谁的效率高？等查完了，一起去分局找卷宗。”
毫不意外，程旭一脚踹了过去。
“死者极有可能是危楼曾经的住户，不能确定死者身份，一切都无从查起，我要的不是效率，是线索。”
老孙揉了揉被踢的腿，一脸认真的开口：“程队，我马上去。”
“老孙还是改不了那开玩笑的性格。”肖潇失笑。
老孙看着五大三粗的，还时不时和程旭爆两句粗口，开开玩笑，可实际上，老孙心细的很，做事也有分寸。
要不然也不会成为程旭的得力助手，被连城指给专案组。
“这样也挺好的，不过现在案子越来越难查，开不起这玩笑。”
程旭语气浅淡，说完，他开口道：“我们去分局看看，如果住户这边没有线索的话，说不定分局那边曾经有报案卷宗。”
在可以排除有人蓄意报复李青松和嘉禾集团时，在程旭心里，这个案子，已经定性成了刑事案件。
——
城南分局已经建立多年了，因为几次搬迁，卷宗保存的并不完整。
程旭出示了工作证，带着肖潇一起进去。
接待民警不好意思的开口：“程队，分局就这点人了，警力全都去支援拆迁楼那边了，只能麻烦你们自己去档案室找。”
“没关系。”
程旭表示理解，因为骸骨太过于分散，市局除了值班的，出动了全部警力，城南分局也出了不少人。
“要说这两天还是你们辛苦，我看那个法医，已经在危楼下面找了十几个小时了，也不知道案子最后能不能查清楚。”
民警叹气。
“查不查的清楚，都要给死者一个交代。”
程旭跟着民警，一边走一边问：“二十年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案子？诸如失踪或者意外死亡的？”
“我来的时间短，对这些都不太清楚，不过在我印象里，好像没什么失踪和意外死亡的。”
民警挠头回忆着，想了许久没有想到，又怕给了错误信息，解释道：“不过我也不能肯定，还要要看卷宗才行。”
说到这里，民警忽然道：“前两天有个尾随杀人的算吗？”
“那应该不是。”程旭摇头。
前两天的案子，死者已经移交殡仪馆了，而且一点也不符合法医的尸检报告。
“那要不这样，程队你们先找，等晚上我问问在分局待的时间比较长的，说不定有线索。”
“那麻烦你了。”
几个人说着，档案室已经到了，民警没有进去，就在外面：“程队，我还要值班，只能辛苦你们了。”
“没事，谢谢你带我们过来。”
程旭道谢，和肖潇一起进档案室。
档案室在老楼，进门就是一股霉味，里面窗户紧闭，只有一点点阳光照射进来，光线里都是灰尘。
程旭皱眉：“你在门口等我，别进来。”
程旭经常跑现场，什么场景都见过，可肖潇不一样，肖潇格外的爱干净，他不想肖潇在这里跟他一起找档案。
“你还想不想快点破案？”
肖潇挽起袖子，露出一节白皙的手臂，在她左手腕上，向日葵花的纹身和血管相互并行，妖冶又美丽。
“想啊，也不想辛苦你。”程旭笑了，想说什么，念起两个人的身份，又停了下来：“总不能让你也来干我们该干的活。”
“我帮的不是你，是专案组，我不是不能吃苦的人，眼下找到线索最重要。”肖潇说完这句话，就开始翻卷宗。
以前都是纸质书，上面用钢笔写的，因为年代过于久远，许多字都模糊不清了，有的还缺失了一部分。
肖潇轻轻翻着，认真无比。
程旭见状也开始找了起来，从这一架到另外一架。
一个上午过去，没有任何线索。
如民警所说，基本上没有什么重大的案子。
就在程旭决定要不要继续找下去的时候，老孙电话来了。
程旭还没开口，就是老孙的大嗓门。
“程队，宋姝有重大发现，你先回局里，我把人带到市局。”
什么发现老孙没有明说，程旭挂断电话，朝肖潇道：“先回去，老孙有线索了。”
两个人和值班民警说了之后，才坐车回市局。
看着外面的风景，肖潇忍不住道：“城南的确很太平，翻了那么多，没有一个刑事案件。”
“等下午再来找找，或者等现场搜完了，我去问问分局里一些待的时间长的警察，应该比我们自己找快得多。”
程旭发动车：“眼下最重要的是老孙的线索，如果能确定死者身份，或许不用来分局了。”
“那如果不能确定呢？”肖潇提出了另外一种假设。
“不会的，碎骨苏法医可以拼凑完整，省厅也会来画像师，总有办法，是可以确定死者身份的。”
程旭摸着方向盘，想起老孙激动的语气，又道：“说不定回去就有一个好消息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