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继初现
“排长”我大喊一声弹坐了起来。
一脸撞上了一团像棉花一样的东西,“嗯?什么东西这么柔软?怎么我什么也看不见?伸手抓向我面前的东西,捏了捏软软的手感极佳”
“啊你个流氓!”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啪”脸上的挨了一巴掌。
我揉着被打的脸问道:“这是哪?你是谁?我怎么看不见了?我排长呢?”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臭流氓,这里是战地医院,我是这里的护士,你的眼睛在爆炸时受伤了,还有你的排长已经牺牲了。”
“排长不可能牺牲,你再胡说八道,我毙了你。”说完便摸向腰间,但却是空空如也。
“这里是医院,由不得你撒野。”对方不甘示弱的顶了回来。
我并不在意对方骂我臭流氓,因为刚才手抓到那团柔软的东西是啥?我已然明了。
只是排长的牺牲我无法接受的,刚刚我们还在一起炸碉堡,怎么可能就牺牲了,这绝不可能。
我颤抖的说道:“刚刚我和排长还还在一起,他他怎么会”
“什么刚刚啊,你已经昏迷了十几天了,刚抬你过来的时候浑身是血,那样子跟血葫芦似的,好吓人的,不过你命大现在醒过来了。”对方见我如此这般的语气态度也缓和下来。
“排长真的那排长的在。在哪里?”
“听从山上下来的伤员说,你在最后拼命的往枪眼塞爆破筒时,你排长在即将爆炸的时侯,把你推了出来,尸骨无存,唉。”
我沉默了一会
“对不起我的手不是故意的”我指了指眼睛。
“能让我自己静一会吗?”
“别太难过,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需要休养。”随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我多么希望那是一场梦,但这却是无比残酷的现实。排长因我而死,是我害了对我如至亲的哥哥
随后的几日里,我眼部受伤一直待在病床上。除了每日换药外,我再没有讲过话。
那个被我欺负过的小护士,却经常坐在我的床边。
“你叫蒙渭鋮?”小护士问道。
“你不要太难过了,应该多吃一些东西?”
“喏,给你削个苹果吃。”说完送到了我的嘴边,我抬手把嘴边苹果挡了出去。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别不知好歹?这可是本小姐亲自削的苹果。”小护士情绪有些激动。
“我的眼睛什么时侯能好?”
“呦会说话了,我还以为你的嘴巴也被炸坏了呢?”
“能告诉我吗?我想回前线为排长报仇。”
“嗯,听大夫说,你恢复的不错,要是能多吃点水果,也许明儿就能拆掉纱布。”说完又把苹果递到我的嘴边。
这次我没有拒绝,张开嘴吃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病房里走进来几个人。
“蒙渭鋮同志,今儿为你拆线,多少会有些疼,不过很快就会好的,你不必担心。”一个低沉的男音进入我的耳朵。
我坐了起来,双手放在膝盖上,挺直了腰板,“太好了,快点开始吧。”
剪刀“沙沙”的响起,纱布被一层层的拆了下来。
大夫的动作很轻,几乎感受不到疼痛。
眼睛上最后的一块纱布拿下来,我慢慢的睁开双眼。眼前由黑暗变为模糊,又渐渐的清晰起来。
“啊主任,他的眼睛怎么是红色的。”手拿托盘的小护士尖叫的喊道。
大夫连忙检看眼睛,检查后大夫低头思索了良久。
“视力恢复正常,各项指标也是正常,你先休息观察几天,我需要跟院长会诊一下。”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留下了一脸惊讶的小护士。
我打量着眼前的小护士,她头上扎了两个麻花辫,戴着口罩的脸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向我眨动着。
白色大褂下包裹一双修长的大腿,嗯?随着上抬的目光,瞳孔收缩一下,嘿嘿好大的
“哎,乱看什么啊,臭流氓。”听这声音,原来就是她一直在照顾我。
看她转身就跑,我不禁想笑。扶着床尾的栏杆走到镜子跟前,打量着我的眼睛,暗红色的瞳孔和二爷爷的一样。
“渭鋮,你的伤全好了吗?”这么熟悉的声音,是排长没错。
“排长,排长,我就知道你没牺牲。”我激动的语无伦次,想要抱排长却抱了个空。
“蒙子,我确实已经牺牲了,你不怕我吗?”
我看着排长,“都怪我,都怪我”我锤着胸口泪不成声。
“你不要自责,我只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以后不能再保护你了,你一定保护好自己。” 排长笑着安慰我。
“排长,我不想跟你分开,我还要跟着你…”我哭喊着。
“医生,这个人疯了,在屋里自言自语,还大嚎大叫的。”
走廊里已围满了人。
“你们才疯了,让开。”女护士冲入房间抱住了我。“你冷静一点,都是幻觉。”
“你刚拆线,好好休息,不要过度劳累。”小护士语气柔和的说着。
“你…叫什么?”
小护士将我扶到病床上。
“端木雪,叫我小雪就行了”
“谢谢你,小雪护士”我略显尴尬,毕竟之前的行为,让她将我定性为流氓。
“不用谢,也不用担心你的眼睛,我爸是这的院长,他肯定能治好你的眼睛,你休息吧,有事找我”
小雪护士轻拍了我几下,才离开了病房。
随后几天里,白天我的视力正常,却总能看到已经牺牲了的战友,而夜晚越黑暗的地方却越能看的清晰。
我向大夫说明情况,大夫却说是:战后心理压力大,精神上出现的幻觉,称为战后创伤综合征,建议我退伍回家静养。
而我自己却清楚,家族血继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