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老阴阳人了
但当前的首要的事情,就是尽快把他的钱全部都安全的取出来。
如果他现在从李氏出来了,那这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沈建国那么不择手段,长袖善舞,手里又有这么一大笔钱,李氏是困不了他多久的。
所以,她必须回去。
尽快把这件事处理了。
沈卿辞在晚上的宴会上玩的很开心。
大家聚在一起烧烤,玩笑。
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前世她最喜欢呼朋引友,在家里玩耍,但每次白妍都阴阳怪气,她就慢慢歇了这种心思。
想年纪大一点,搬出去住就可以自己邀请朋友了。
但第一次负气搬出去,却是在傅家。
当时那些人知道自己跟沈建国争吵离家出走,都不敢收留她。
傅扶疏最喜静。
她是不敢招一群人来家里玩的。
她的开心有目共睹,但却令人不安。
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燃尽的感觉。
这种怪异,傅扶疏看出来了,amy看出来了,就连一贯迟钝的云珍珍,也看出了几分,不像平时那么闹腾。
近大半年来她的脾气,他们不是不知道。
内敛很多,身上总是蒙上一层数不尽的忧郁,发起火来也恐怖十分。
虽然她在笑着,那笑意却并不达眼底。
但大家看傅扶疏都在配合着她,便都按下了心里的不安。
也轻松上几分。
整个宴会上,一眼望去,除了真心实意开心的赵一楠,其他的人都在配合着。
赵一楠不是装出来的,是发自心底的高兴,他看见沈卿辞就高兴。
他微小的愿望,就是能够时时看见她。
沈卿辞对在场的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全程就是她的声音。
但时间过得很快。
众人还是要散了。
傅扶疏见她依依不舍的模样,安慰她道:“如果你想要,以后我就把他们经常叫过来玩。或许,在周围给他们每一个人买一栋。”
这话,很傅扶疏。
“德行。”沈卿辞笑骂道。
如果还活着的话,就经常聚聚。
她的眼光望向那若隐若现下山的尾灯。心里的不安快要溢出嗓子眼。
这是沈建国被扎下去的第四次药了。
他感觉自己的口中越来越苦,越来越涩,舌头也好像没有什么知觉。
每天要睡很多觉,但每次一睁开双眼,就是白花花的实验室,还有那些瓶瓶罐罐,还有空气中弄得根本散不去的消毒水味道。。
巴掌大的地方,只能蜗居在这里。
好好的人,也得疯了。
呵,他想错了,好人是不会在这里的。留在这里的,都是神经病。
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等着跟李昱见面,只有见面了,他就能出去了。就能脱离这样漫无目的的日子了。
他在绝望跟希望中来回横跳。
在绝望的边缘,每每想要一了百了的时候。
那些怨恨又让他根本走不掉。
可能上一秒死亡的欲望盖过了求生的执念,等到真正要选择的时候,就又放弃了。
反反复复。
复复反反。
他骨子里有一种傲气,专属于读书人的傲气,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弄死沈春山和沈婉柔的原因。
他无法接受别人看不起他,对他不尊敬的下场,就只有死。
卫生间的水池里,水满了又满,次数逐日在增加。
在这一次针后,他好像没了行动的能力。
手脚都使不上力气。
那边的人翻了个身,压到他的手。
他听到“咔嚓”清脆的一声,居然折断了。
手,居然断了。
可是没有一点疼痛。
他好奇的望着弯曲了的手指,一点点掰正。
那人醒来后,只是凉凉道:“你的血液样本也被仁晓医院拿走了?”
“什么,样本?”沈建国的声音此刻如同破掉的铜锣。
“仁晓医院,我也是到这里才知道,它之所以会免费收治流浪汉,孤儿,是有目的的。不言而喻。”
不言而喻!不言而喻!
去他妈的不言而喻。
这是个魔鬼医院吧。
收集病人的血液,dna,来研究什么?所以也被研究了?
之前深觉事情不会落到自己头上,也管不了那么多,一旦落到自己身上后,沈建国深恨,这个医院的卑鄙。
原来是这样的。
所以这是针对于自己的实验。
不是所有人都一样的,而是专门针对于自己的。
他想要起身。
但身体跟烂泥似的,起不来。
又跟薯片一样,仿佛重物轻轻一压,他整个人都能碎掉。
之前还赌李昱不会对自己下黑手。
因为他有钱。
但是现在他也不确定了。
难道现在的李昱,是不要自己的钱了?
怎么可能?
李家有多缺钱自己不是不知道。
他还在想着答案。
没让他思考太久,又进来一群人,抬着一个担架。
冲着他而来。
他心里吓破了胆,现在的他,太脆弱了,谁用力一点点,都能把他弄死。
这些人想干什么?
前首的李管家,微微一鞠躬,示意两边的人,上来抬他。
他目呲欲裂,可震慑不了任何人。
气得咬了咬牙,发现嘴角有液体流下来。
李管家一点都不惊讶,脸色都没有变:“沈先生,你现在不要动,现在动了,会缺胳臂少腿,可是不值,等药效过了,自然可以动了。”
这么一说,他明白刚刚嘴角的不明液体是什么了,是他的血。
他怕了。此刻的他。好像是个易碎的玻璃瓶。
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
但出乎意料的,那些人轻轻的抬起了他,又轻轻放下了他。
没让他思考太久,就传来了李昱那阴沉的声音:“李管家,我是让你这么对待我们尊贵的客人的吗?”
李管家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低着头。
“为什么给我们的盟友,以及最忠贞的朋友用这种东西?”他声音愤慨,好像真的一点不知情,完全被蒙蔽了一样似的。
“少爷,他已经进入了四期,还是反应最严重的四期,可能是他的年纪比较大的缘故。”
“什么?都已经四期了?你才告诉我,那现在能怎么办?李家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沈建国闭上眼,无力听着他们一唱一和的。
他可不相信李昱是现在才知晓。
如果他手里没有钱,李昱永远都不会在自己面前出现了。
“跪祠堂去,想清楚自己错在哪里了?”李昱手指着门口,还上去踹了李管家一脚,把他踹的踉跄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