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好生气魄
秦国公的话就像一颗鞭炮扔进池子里，立刻让大家意识到，御史们说陆国公酿造宫廷玉液酒是祸国殃民，那不就等同于说他们这些好酒之人也是乱臣贼子了吗？
宋国公走上前，指着左都御史问道：“你说陆国公酿造宫廷玉液酒是祸国殃民，那我们这些喝宫廷玉液酒的又是什么？为宫廷玉液酒赐名的陛下有是什么？”
这么多人来讨伐都察院，反而激起了左都御史的斗志，他伸了伸脖子，义正辞严道：“尔等爱上喝宫廷玉液酒，那便是与陆国公同流合污的乱臣贼子！
陛下给宫廷玉液酒赐名，那便是陛下也昏聩到分不清奸佞小人！
吾辈御史岂能与尔等奸佞小人同流合污，就算豁出去性命，也要直言进谏，劝谏陛下亲君子远小人，肃清奸佞！”
秦国公笑道：“诸位已经听到，左都御史说吾等都是奸佞小人。
我们老秦家自从跟随高祖皇帝开国以来，不说为大周立下赫赫功劳，至少每代秦家人，都有为大周战死之人。”
说着秦国公一把将自己的袍子扯下，露出满是伤口的上身。
他铿锵有力的说道：“老夫南征北战，落得一身旧伤，没到昼夜交替，天气变化之时便会疼痛难忍。
最近好不容易有了宫廷玉液酒，在老夫疼痛之时，喝上几口能稍稍缓解一下。
如今老夫却因为这几口酒，成了左都御史大人口中的乱臣贼子了？
哈哈，左都御史，你好大的威风！”
秦国公可是老将，南征北战打了不知道多少仗，在武将中威望极高。
在场有不少勋贵，不乏跟随过秦国公征战的人。
当即数位武将勋贵也跟着解下上衣，露出一身的伤痕。
“左都御史，你看吾等也是乱臣贼子吗？！”
武将们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顿时将左都御史都镇住了。
秦国公冷笑道：“都察院好生气魄，竟指认满朝文武勋贵都是乱臣贼子。
本来今日吾等不过来为宫廷玉液酒讨个说法，现在看来，只有闹到朝廷，请陛下来做决断了！”
左都御史气得浑身颤抖，秦国公却转身道：“诸位，今日之事决难善了，明日上朝，吾等一同请陛下做主，倒要看看这帮御史还要胡言乱语到几时！”
虽然秦国公发话之后，围住都察院的达官显贵们开始离开，但左都御史的脑子真的开始疼了起来。
方才这些人的态度已经表明，朝廷的武将勋贵们将团结起来一起针对都察院。
而一旦他们起了势，这些年都察院得罪过得文官们怕是都要跟着对都察院踩上一脚。
想到这些，左都御史不禁冷汗直流，都察院不就是想给太子和陆国公一点颜色吗？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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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公府。
秦国公之子担忧道：“父亲，这次真的要和都察院打起来？
那些御史言官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我们何必去惹一身骚？”
秦国公一边喝茶一边笑道：“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没点长进！
且不说陆国公一门忠烈，我们武勋之间必须团结。
就说最近陛下对都察院的态度，也是有心整治甚至裁撤他们。
不然为何太子怒骂都察院非但没有被责罚，反而被陛下命令去组建廉政公署？
宫廷玉液酒本是可大可小的事情，这时候被拿出来，恐怕不光是陆小子的主意。”
“父亲是说，此事有陛下的授意？”
“不错，大伙在富侨会馆一掷千金，难道都只是为了享受？
还不都是为了陛下这层关系，所以告示一出来，大家都心领神会，这是陛下想让大家一起找都察院的麻烦！”
秦国公之子感叹道：“爹，朝政太复杂了，儿子我还是安心带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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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别院。
当初跟随专案组南下的一名乌衣卫心急火燎赶了回来。
“太子殿下、陆国公！江淮省河道衙门的水比想象中还要深。
且河道衙门还掌握了江淮省水路巡防营，麾下有近两千兵卒，更是和水匪漕帮沆瀣一气。
我们调查之时，好几个暗访小组都险些遭遇不测。”
陆禹看着朱明宇写的一份调查报告，里面罗列了一部分查出的证据和真相。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江淮省河道衙门的问题，江淮省水网纵横，河道衙门也因此职权颇重。
太子道：“乖乖，这样下去，恐怕事情不好收场。”
陆禹道：“此事还需陛下亲自做主，太子和我还是先去面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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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当周皇看完廉政公署第一份调查报告后，气得直接摔碎了茶杯。
“事情竟然比朕猜测的还要严重！这帮蛀虫，祸国殃民吧！”
太子赶忙劝道：“父皇息怒！”
周皇叹道：“朕让你们着手此事，本来是发现当地的一些贪官污吏跟巡察御史乃至都察院的御史们有所勾连。
你们调查此事，正好牵连出都察院的御史，好让朕收拾都察院。
但没想到，江淮省的水竟然这么深。。。
陆爱卿，你以为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禹无奈道：“臣有些担忧专案组的身家性命。。。”
周皇叹气：“但此事也不可不查，否则长此以往尾大不掉。”
陆禹道：“陛下，如今需得双管齐下，专案组继续调查，找出真相。
同时以人事调动之名，将江淮省的主官调出江淮，委任老成持重的大臣前去主持江淮事务。
以此来稳定江淮官场人心，避免生出乱子。”
周皇点头：“爱卿所言是稳妥之计，不过无论如何，廉政公署这次调查的效率和结果，都大大超乎了朕的预期。
廉政公署的其他学员，你们也要好好培训，朕很期待他们将来的成就。”
查案的下一步安排定下后，周皇说起了宫廷玉液酒引发的纷争。
“武将勋贵们如今团结起来要对付都察院，正好这次先好好敲打一番他们。
陆爱卿对此有何看法，只管说来。”
陆禹却道：“陛下，臣还是觉得和睦为重。
臣倒是有个喜讯要禀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