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们是我兄弟
“也罢，来都来了。”他心里琢磨着。
“我是顾凌枫。”他上前，微微一笑。
“进来吧。”
说实话，他心里是有一些紧张的，毕竟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面试，如今他也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上。
“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做这个？”负责接待的前台小姑娘暗自白了一眼，小声嘀咕道。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顾凌枫真的只是纯粹的想当个保安，没有“其他”想法。
“为什么想要来这里上班？”负责这边面试的人目光灼灼，盯着他，似乎想看出端倪。
“不甘平庸。”
短短四个字，他说了出来，目光平静，不卑不亢。
“你觉得保安会实现你的价值？”
“工作不分高低贵贱，保安虽小，却守卫着整个公司。”
“工作只是职能不同，做好它，就体现了我的价值。”
他一阵胡侃，却是心平气和，让人看不出他的内心活动。
这十几年来，风风雨雨，他什么没经历过？
“废话，我如果会别的，我会干保安？”他心中腹诽，对这种“沙币”问题表示很鄙夷。
“好了，你明天过来上班吧！”
“这就完了？”他诧异，表示不理解。
“希望你能像你说的那样去做。”负责面试的人脸色平静，大约三十几岁的样子，虽然已不是花季少女，却也风韵犹存，身着工作装，颇有职场女神范儿。
“老弟，结果怎么样？”那人见他出来，凑上前来，一副八卦的样子。
“说是让明天来上班。”他挠了挠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小子可以啊，保安虽然不是特别重要的岗位，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的，尤其是负责面试的那位“黑寡妇”更是刁钻到了极点，连我见了心里都发虚。”他像个话唠，嘚啵嘚个没完。
“白姐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让这种人通过？”
“估计是看走眼了。要知道，白姐一向是痛恶这种人的。”
前台，两个小姑娘窃窃私语，对这个结果感到不可思议，就是人群中也有人不断投来质疑的眼光。
“装什么装。”有人翻白眼，认为他不过是故意这么说罢了。
“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好面子，没通过就没通过呗，非得整这出！”有人附和，显然内心也不相信顾凌枫“这种人”会通过面试。
“他们这是嫉妒，不用搭理，以后跟哥混，哥罩着你！”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嚷嚷着，全然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
“贾似道，谁是贾似道？进来面试！”
“哎，这儿呢，咱在这儿呢！”那人正搭着顾凌枫嘚啵嘚，急忙转身，小跑着，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名……嗯…太监！
“什么人啊这是，还以为有天大的本事，结果却是矮子放屁，低声下气！”
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就是顾凌枫都凌乱了，强忍着，这才没有笑出声来。
“祝你好运吧！”看的出来，这位老贾虽然嘴上功夫了得，是真能喷，却也是真性情流露，最起码对他还算不错，他在心里由衷的祝福。
“老白，在哪呢，晚上聚聚！”电话里他语气中透露着喜悦。
“这是…面试通过了？”
“那是！咱爷们闯荡江湖那么多年，岂能是白混的？”
“还是老地方，今晚不醉不归！”
“那可不行，明天我可就要上班了，可不能喝醉。”顾凌枫认真说道，可结果……
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到五点钟，他随便叫了个车，径直前往他打下的那一片“江山”。
垃圾街（美食街），估计每座城市都会有这么一条街道，此时天色并不太晚，然而街上却已是灯红酒绿一片。
不到半个小时，顾凌枫赶到，还没下车，就看到白夜等人在不远处招手，嘴里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们是你朋友？”司机有点疑惑，看他的扮相，打心里认定顾凌枫是一位“白领”，不可能结交这样的朋友才是。
对于此，顾凌枫只是笑了笑：“他们是我兄弟。”
“哎哟，这是去哪里霍霍少女去了？”理发店的阿俏姐走来，打趣道。
“别闹！”今天这身装扮着实让他不舒服，还不如大裤衩大背心来的轻快。
“真够骚包的！”老白上前给了他一拳，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显然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顾凌枫这种扮相。
“走走走，我请客！”顾凌枫难得大方一次，最主要的是再不找个借口，他会被一群人埋汰死。
“皇家一号”位于停车场不远处，虽然处于繁华地段，但价格却很公道，是他们聚会经常去的地方。
“为庆祝“疯子”顺利通过面试，大家一起走一个！”
包厢内，一众人气氛高昂，推杯换盏，就是小阿俏都脸色通红，着实喝了不少，已经开始有些摇摇晃晃了。
至于“主角”顾凌枫，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杯，不过虽然脸色通红，但意识还算清醒。
“真是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呢！喝光喝光！”见他杯子里有少许残余，他们一阵嚷嚷，直让他头大。
“阿俏姐你还行不行啊！”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见她已经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顾凌枫赶紧开口，这可是难得的一次“逃脱”的机会，他可不想错过。
“小阿俏醉了，我送她回去，你们先喝！”
不容众人唏嘘反对，他起身，扶起小阿俏就要往包厢外走去。
“哎呀，你长没长眼睛啊！都洒我身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
刚出包厢，他就很不幸的撞到了人，酒水洒了一地。
“你想干什么？拿开你的手，臭流氓！”女子尖叫，急忙躲避。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顾凌枫尴尬，主要是真没意识到酒水洒落的位置。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顾凌枫狐疑。
“你是小前台？真是巧哈！”他摇了摇头，散了散酒气，才看清对面女子的模样。
“白姐果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让你这种人通过！”她瞥了一眼顾凌枫身旁的小阿俏，似乎是明白了一切，脸上写满了鄙夷。
“滚开！臭流氓！别污了我的眼！”说罢，她扬长而去。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顾凌枫无语，摸了摸下巴，一阵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