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面试
“头好疼…”
“tmd，再也不喝酒了！”
下午，蝉声阵阵，他从沉睡中醒来，酒气还未散尽，他摇了摇头，苦笑道。
“都一点了，那么快？”他咕哝，顾不上头昏脑胀，迅速从“狗窝”爬起来。
就在下午三点，他将迎来人生中第一次面试。
他快速洗漱，连饭都来不及吃，直奔理发店。
正如他所说：“新的起点，要有新气象，一切从头开始！”
“老板！老板！来活了！”刚一进门他就大声嚷嚷，摇头晃脑，就差一副大金链子，俨然一副街头小霸王的模样。
“哎哟，这不是枫哥哥嘛，可有些日子没来了，可想死人家了。”
“你会想我？”顾凌枫似笑非笑的盯着老板娘，眼睛略微带着侵略性。
“那可不是，谁不知道你仪表堂堂，魅力四射啊！”
面对他的挑衅，老板娘小阿俏不以为意，反而欺身上前，俯下身来，在他耳边呢喃，不时轻轻吹气，直让他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别闹了，阿俏姐。给我剃个板寸。”
“咋了弟弟，架不住了，就这点能耐？”小阿俏红唇微启，奚落道。
“我有正事！”他故作严肃，掩饰内心的惊慌。
“真要剪板寸？这是要改邪归正了？”
“去去去，我什么时候邪过？”
足足半个小时，俩人在嬉笑怒骂中理完了发。
“还真不错！”望着镜子里板寸头的自己，顾凌枫一阵臭美，对着镜子不断的称赞，直让小阿俏在一旁连连撇嘴。
“还真是乌龟办走读，鳖不住校了啊！”见他对着镜子摆姿势臭美，小阿俏终于是憋不住了，噗呲一声，笑的前仰后合，全然不顾形象。
“走了！”
他黑着脸，丢下钱，面对老板娘小阿俏，他还真是没辙，只得落荒而逃。
“人靠衣装，马靠鞍。”
他急匆匆的回到家里，置换上了一身西装，可见他对这次面试的重视程度。
“这么装着，还真是…难受！”他扭扭捏捏，感觉自己像是被装进了袋子里，觉得浑身不舒服。
简单吃了些东西，已经快要两点了，他临时叫了个车，赶往“战场”。
“程氏集团”是他今天将要面试的企业，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程氏”作为本市最大的企业的之一，其用人标准不可谓不苛刻。
毕竟他可没什么高学历，只是略微认识点字，更没有什么特殊的技能。
好在，他应聘的只不过是保安的岗位，相对来讲，要求并没有那么严格。
一路风驰电掣，可能是下午，路上并没有多少车，司机车速很快，不过二十几分钟，他们便来到了“程氏”。
“小伙子年轻有为啊，西装革履的，不会是要在这里上班吧！”一路上师傅都很健谈，东拉西扯的。
“我是来应聘的，还不能确定是否能在这上班。”顾凌枫有些难为情，挠了挠头。
下车后，虽然离三点还有段时间，可“程氏”大厦下面早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可见“程氏”在当地的知名度有多响亮，许多人都在挣着抢着想要挤进这个圈子。
每天前来“碰运气”的人很多，然而真正能进入“程氏”的却寥寥无几，比例严重失调。
“您好，我是来面试的？”
顾凌枫来到前台，捏着声调，一副“恭谨有礼”的样子。
“什么岗位？”
“保安。”
“填表，那边排队。”
前台小姑娘面露鄙夷，在她眼中，顾凌枫不过二十出头，却应聘保安的岗位，打心眼里就认定他是个好吃懒做的“小白脸”。
“这都什么玩意儿？”看着表中密密麻麻的问题，他有些头大。如今还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
“您的理想是什么？”
其实他很想填：“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
但也是心里想想罢了，真要那么填，估计会被直接轰出门去。
“在这排队？”他咕哝，摸了摸头，有些疑惑。
“你还想在哪排队？年轻人要学会谦逊，可不要好高骛远啊！”人群中传来讥笑声。
“一个小保安，穿的倒是人五人六的，这是要在这里钓鱼吗？”
“哈哈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即使在这偌大的“程氏”也免不了俗。
顾凌枫有点羞赧，渐渐明白了在“程氏”只有保安这个职位算是冷门，每天应聘的人很少。
他打量，自己在这支队伍里还真是另类，西装革履不说，单论年纪，竟然找不到一个与自己同龄的人！
“最小的也快四十了吧！”他腹诽，真有些后悔。
“小老弟，不用看了，你是最年轻的。”
“你这打扮，有些高调了啊，即使想要钓鱼，也不要那么明显啊！”一人走来，看起来相对“年轻”，长得倒是挺有卖相。
“第一次做这行吧？跟哥混，哥罩着你！”他很自来熟，搭着顾凌枫的肩膀，挤眉弄眼。
“我是来正经的上班的。”
“懂，哥都懂！我也是来上班的。”那人露出玩味的笑，很耐人寻味。
“程氏水深啊！知道为什么这里人那么少嘛？”
“为什么？”他心中确实感到诧异，即使保安这个岗位再不抢手，也不至于什么“歪瓜裂枣”都能进来吧？
“太辛苦，在这上班，很少会有“摸鱼”的机会，每天十小时工作量不说，还要两班倒。”
“最关键的是，一个月下来剩不了多少钱，每个月工资的三成都要上交！”他很神秘，凑到顾凌枫的耳边低声说着。
“为什么要上交？”
“以后你就知道了。”
“那你怎么还会选择在这里上班？”
“跟你一样咯。”那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这都什么跟什么？”
“累了点可以接受，每个月工资的三成还要上交？”他心中发堵，甚至有了想要放弃的打算。
“顾凌枫，谁是顾凌枫？进来面试！”
正当他走神，有人大声嚷道，言语里有些许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