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晚上九点是睡觉时间(6)
“灯亮了，太好了。”
两个人一路向上，从地下二层来到地下一层。随着兜推上基地的总闸，黑暗的空间一下变得明亮起来，佐助环顾四周——周围的石壁、木门尽数入眼，仅能容纳三人并排的走廊、与楼下水泥地不同的，发灰的木板，还有头上亮着白光、明晃晃的圆灯。
原来这里是这副模样。
“我们离大蛇丸的房间还有多远？”
“嘘。”兜将食指放在唇畔，示意佐助保持安静，他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声响。
两个人屏住呼吸，听了一小会儿，兜说道：“你觉得这个声音像不像手里剑钉在墙上的声音？”
佐助的表情变得警觉起来。
“我们快去找到雪友——”
兜的话没讲完，他们两个人脚底踩着的木板好像受到了什么冲击，“砰砰”响个不停，灼热在空气中蔓延，在两人感知到危险离开原地后，一股火焰烧穿地板，冲了出来。
“这是？”
“是豪火球——”佐助急促的说着，来不及和兜招呼，忙朝着通往楼下的路冲去。
——
“万钧！万钧！你醒一醒，醒过来啊！我们还约好了一起出去的！”
“没关系，我会同时送你们上路的。”
水月慢慢走近他们，轻飘飘的说。
“水月！你这可恶的家伙，我跟你拼了！”
“跟我拼了？你要怎么跟我拼啊？”
水月向下弯腰凑近他们，露出好奇的眼神。
“我记得你被咒印反噬，每次用忍术都会透支生命吧？”
“要你管！我告诉你，我的忍术可最克制水遁——土遁——”
“哦？”
躺在地上的万钧突然睁开眼睛，摁住云奇想要发动忍术的手，水月与他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头已经被万钧起身打得粉碎。
水月碎裂的头化作无形的水流到地上，在哗啦哗啦的水声中，万钧连带水月的身体也撕碎，结束后的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都是水……人被打碎了以后不应该流血吗，为什么是水？
雪友扫视满地的水，暗自奇怪。
“就这样？”
水月清脆的声音又响起，雪友惊诧的发现地上的水重新汇聚起来，组成人形。
“你这个怪物！”
“你说谁是怪物啊，真不礼貌。我告诉你，土遁的确克制水遁，但不大能的了克制我。”
话音未落，水月的手指抵住云奇的头，云奇则被吓得无法动弹，紧紧闭上眼睛，水弹发射的前一秒，是雪友扑上去推开水月，那枚水弹才没打到云奇。
水弹冲到墙壁上，溅起一片水花。
“呜哇！你干嘛？”水月被她吓了一跳。
方才的声音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雪友感觉头痛欲裂的感觉变轻，她拼尽全力爬起来抓住他的手臂，“等、等一下，先别动手，你不是说让我带路吗？”
“哈？”
水月看着地上的云奇和万钧，疑惑的说:“我听到打斗声才过来的，你都被他们打伤了，干嘛放过他们？”
“他们也受了伤，适可而止吧。”
水月咂咂嘴：“啧啧，这可不好玩啊。”
“你可真是……”
水月挑眉看着她，后半句话被他退回嘴里。
妇人之仁。
“现在杀人不是必要的，重要的是你想逃出去吧？不过事先说好，我只走过一次，要带你找出去还挺麻烦的。”
水月瞧着雪友，他笑着说道:“你还能记得路吗，雪友？”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见过你呀！”
“见过我……？”
“经常去实验室里帮忙的小助手。”
“可是我没见过你啊。”
“我被关在后面的水箱中……你常找我说话。”
“你是1077？”
雪友惊讶的说道。
“是啊，我的饲、养、员。”
水月故意将饲养员三个字一顿一顿说出口。
“1077？什么怪名字啊？你还叫这个？品味真差！”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水月对云奇瞪起眼，他又看向雪友:“我叫水月，鬼灯水月。”
“1077，你……”
“哎呀，你还是叫我水月吧。”
“好的，水月。”雪友乖乖点头，“你打破水箱跑出来了？”
“我可没能力从里面打开这个水箱，不过它裂了一道缝，所以我就跑出来了。”
“你自由了，太好了。”雪友拉着他，眼里有微微的喜悦，小声对他说道：“咱们快走，我看看能不能带你出去。”
水月被她拉着倒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还能有人为他逃出来而高兴。
“愣什么呢，走啊？”
“等等。”
水月回扣住雪友的手，他盯紧前方一点，从那里窜出一道亮光，紧接着，似无数飞鸟鸣叫而过，雷电形成一团向他们涌来。
水月连忙拉起雪友退后，面对雷遁他无计可施，水化半边身体硬吃了佐助一记千鸟，雷电瞬间就走过全身，麻痹他的四肢，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佐助？”辨明来者何人，雪友惊讶的出声。
佐助正用写轮眼瞪着水月，他的手掌里还冒着电流。
“你认识他？去吧。”雪友被水月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推到前面，她听到他小声说:“啧，我就说没那么巧。”
佐助喘着粗气，将雪友拉到身后，兜姗姗来迟，在后面大喊。
“雪友！你没事吧？”
“呃……没事，我没事。”
雪友转头去看水月的伤势，兜抢先一步走到她前面，缓缓蹲下来，他说“水月，实验室的玻璃可不能随便打破，我想想，这是第几次了？”
水月惨笑着说：“你还是自己检查一下玻璃的质量吧。”
“是么？多谢提醒，现在需要你安分些。”
兜若有所思，他双手结印，用特殊的术式将水月封印住，水月闷哼一声闭上双眼，他又去查看云奇的状态。
“别管我，去看看万钧”
“他没事。云奇，你今天用了几次忍术？”
“只有两次”云奇虚弱地说。
“你的身体衰弱的这样厉害。这两次忍术都消耗了非常多的查克拉吧？你要记住，作为咒印实验的失败品，过度消耗查克拉可是会丧命的。”兜皱着眉给云奇治疗，他说：“万钧则与你相反，他得到了咒印的力量，却失去了神志。”
“万钧他没有失去神志，他还认得我！”
“它仅仅认得你而已，与其它人而言，他不过是一个野兽，得到了强大的力量却失去了运用他的脑子——这对忍者而言是大忌。”
“万钧他”云奇迟疑着问道：“大蛇丸大人说只要我们在这里对付叛徒，就会治疗我和万钧，万均会被治好吧？”
“是吗？大蛇丸大人这样对你说了啊。”兜一改方才严肃神情，抬头笑了一下，他的笑容仿佛黄昏时期光色黯淡的太阳，“他这样说，就会有办法。”
听到兜的话，云奇放松下来，他浅浅地呢喃几次“太好了”、“太好了”便晕了过去。
“你有心事？”
佐助发现雪友望着云奇和万钧眉头紧锁，出声问道。
“不我没什么。”雪友摇了摇头，颇为在意的又瞄了一眼兜的方向，视线回来时，她注意到注视着自己的人面色苍白，站都站不稳，忽然想起他连大病初愈都不算，是强撑着跑来的。
“我都忘了你刚才用了千鸟。”雪友抱住他向后仰的身体：“使用忍术对你的身体消耗也很大。”
“我以为他要攻击你，所以就出手了。”
佐助想起方才，当他一跑下楼就看见水月拉着雪友时，他判断她还在战斗，能做的只有助她一臂之力。
“你怎么在这里？”
“兜见你很久不回来要去找你，我跟着他一起来的。”
正在给云奇治疗的兜突然被捏进一个小小的谎言里，他回头，佐助就在那里，脸不红心不跳的与雪友交谈。
“原来如此。”雪友点点头，“可是你的身体还是太勉强，下次不要乱跑了。”
“知道了。”
“你记得来时的路吗？”
“记得，怎么了？”
“你脸色不好看，我扶着你回去吧？”
“好……”
和兜说了一声，对方表示对佐助的身体表示担忧，并交代了几句，雪友扶着佐助慢慢往回走。
“这些……都是实验体吗？”
大约走了一会儿，佐助问道。
“是啊，被封印的水月是特殊实验体，剩下的两个都是咒印实验体。”雪友一边走边说，“话说回来，你是真的运气好，植下咒印的成功率很低的。”
“那两个是咒印的失败品吗？”
雪友点点头，眼里有惋惜，她轻轻说道：“希望我植下咒印以后不要变成这样……变得手无缚鸡之力，或者神志不清谁都不认识，那样的话，比死都难过。”
“……”
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还要来到这里获得咒印呢？
佐助对她时常有这样的疑惑。
但这个问题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有没有解答。
没有人愿意来到这里，主动想要来到这里，一定是有逼不得已的理由。
他的理由就是想要变强，为自己的亲人，族人报仇。
那么她呢？她也想要报仇吗？
他总认为她并没有这个概念，她总说自己失去了记忆，现在来看也的确如此，她的确丢了一块以前的记忆，关于她自己的，关于他的，还有她身边的人的。
不过……曾经最接近她的鸣人，从来对此只口不提，想必有什么隐情吧。
但是不论有什么隐情，来到这里，获得咒印，都是九死一生的事，经历过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她想要得到力量做到的事，大不了他来做。
“不会的。”佐助出声道。
所以，你绝不能……
“真的吗？”雪友下意识问。
“嗯，真的。”
真的不能……
“我可最相信优等生的话了，你可不能骗我哦。”
“我不骗你，我保证。”
谁都无所谓，但是你不行。
“好的，那就让我相信你一次吧。”
“嗯。”
你绝对不能获得咒印。
雪友搀扶着佐助，她发现他眼神里有着莫名的情绪。
“你在想什么？”她问。
佐助摇头，无言。
他的问题在刚才已经找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