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看看你还在不在
倪岚躺在马屎男安排的单间病房里,浑身浮肿,还没苏醒。
护士说明她的情况,肋骨断了两根,身上多处外伤,脑震荡,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具体情况还是要看苏醒后详细检查。
“先联系她的家人吧。”
我道:“目前只知道她有个男朋友,但我也没有联系方式。”
护士抬眼:“她被人打得这么狠,男朋友肯定要气死了,想办法找到直系亲属,趁早抓到凶手吧。”
我们把她交给了值班护士,返回了酒店—————找出凶手。
酒店早已下载了监控,等候多时。
监控显示,晚8点时倪岚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进的酒店,晚8:45时匆匆离开酒店。
“我认识这个人,就是她男朋友!”
没想到他竟然能追到这里来!
马屎男看看我:“直接报警吧。”
我紧紧咬着下唇不吭声。
现在已经得到了证据,如果报警,那个男人绝对会蹲号。
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擅自把她男朋友送去蹲号,她会不喜反怒吗。
可是把人打成这样,如果他不得到相应的惩罚实在天理难容!
暂时拿不定主意。
酒店经理紧张地问:“人现在还好吧?”
马屎男道:“抢救过来了。”
看着我们没准备找酒店的麻烦,酒店的人松了口气,把房卡递给我:“我们重新给您安排了一间房,需要的话请收下,不另外加钱。”
马屎男替我接过卡片:“医院留了我们的号码,如果她醒了会打电话的,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在前台逗留太久,大厅里的人认出了我,惊喜道:“诶?你是那个明星沈深深吗?”
“啊是沈深深!”
“真的是!”
我用头发挡住脸,不应声。
马屎男把我拉到他身后,冷冰冰地说:“请不要打扰她。”
人们却像没听到一样凑过来:“帮我签个名吧。”
“可以合影吗?”
我摇头。
马屎男双臂展开护住我,往电梯走,然而那些人也一起上了电梯,用手机偷偷拍照。
他面朝外把我抵在电梯角落,高大的身子把我遮得严严实实。
我的鼻尖贴在他结实的后背,闻到淡淡的香味,这香味让我感到很温暖,像婴儿床般舒适。
如果没有他的话,此刻我可能会架上一个机关枪突突扫射,然后潇洒地扔颗炸弹进电梯,按下关门。
到同一层楼,我下电梯了,他们也跟着下电梯。
马屎男怒斥:“你们别跟着。”
大妈们有些生气:“我们也住这层楼,你管得倒挺宽啊,不满意给我们换层楼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真是的,也不是什么名人,摆什么架子,要不是我女儿喜欢,我才不稀罕问呢。”
“那就请你们把手机里的照片删掉,反正也不是名人。”马屎男沉声道。
“你管我拍不拍,我就不删。”
“行,”马屎男让了一步:“请先回你们的房间吧,如果你们房间不是在这层,休怪我告你们侵犯肖像权,监控和你们的手机都是证据。”
几个人见他动真格,脸色不好看了,迅速坐电梯离开了。
“谢谢你……”要是倪岚在,她已经和这群人吵翻天了,但最后效果总是不太好。
“我们走。”
马屎男送我回房门口:“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哈?”我怀疑自己的耳朵,下意识抓了抓衣角。
他无奈地闭闭眼:“我说的是,那些人已经知道你住在哪儿了,可能你还会被骚扰。”
“哦没事……我不开门就是了。”
“嗯……另外就是……”他低眉垂眸:“你不是怕血吗?”
脑海中的红色又浮上来,还有止不住颤抖的沾满鲜血的双手。
我有点呼吸困难,仿佛闻到了房间里传来的血腥味。
“哎呀没事没事!我不去想就行了,”我努力把脑海中的画面挥开:“再说了,只能一个人啊,不然还能怎样。”
他浅笑:“好,快休息吧。”
关上房门,过了一秒我打开门,发现他仍然站在门口:“你,你干嘛不走?”
“你干嘛开门?”
我把外套递给他,他推回来:“我不冷,你拿去吧。”
“我有外套的,在之前那间房里。”
“哦。”他略显尴尬,接过外套。
再次关上门,我把灯全部打开,来到卫生间。
现在已是凌晨两点了,我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打开水龙头,红色的液体哗哗流出,安静的环境下水声尤其刺耳,隐约传来胎儿的啼哭声。
我拼命摇摇头,是幻觉。
简单洗了洗就上床了,一闭上眼就想到那可怕的场景。
于是起床开门,心里带着一丝不可能的希望。
一开门,马屎男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我的衣物。
从丹田升起一阵暖意,我险些笑出来,便假装不高兴:“你,干嘛还在这里?”
“给你。”他把东西递给我,玩味地浅笑:“怎么又开门了?是不是害怕?”
“哪,哪有……我是想看看你还在不在……”
他挑眉,有些惊讶,木讷地收回空手,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马屎男,你能不能再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