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怀好意的酒席
时隔一周，沈佳收到了教练组打的电话。
电话那头表示张云坤经过教练组审核恭喜被选进省队，今天晚上省队的负责人白总会请你们吃个饭，面谈一下进省队的具体内容。
沈佳挂断电话后，加了省队负责人白总的微信，并定好了时间和地点，晚上八点维也纳餐厅四十七号包厢。
然后沈佳立马拨通张云坤的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并让他有所准备。
张云坤听到这个消息后欣喜若狂，他不再有所顾虑，表情眉飞色舞，简直像盛放的牡丹一般，比流浪汉中了彩票还心花怒放。
张云坤整个下午都乐呵呵的，恨不得下一秒就在省队训练。
转眼之间时间就到了七点半，沈佳从医院回家时买了点礼品，之后开车带着张云坤一起出发，他们俩都穿的比较正式，显得很重视这次酒席的面谈。
一路上沈佳还不停叮嘱张云坤见人要礼貌，举止要大方之类的话。张云坤哪能不知道，他见到生人安静的像不会说话一样，看起来就很落落大方。
沈佳的车停在维也纳餐厅专属停车场，周围停在这的车都是迈巴赫、布加迪、宾利……他的大众都有点不好意思停进去。
走进这个外表充满欧式风格，内部富丽堂皇的米其林三星餐厅。
眼前展开的是一个风格奢华的阔大空间，大堂正中央有一座人鱼喷泉，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在水面上折射出如梦似幻斑斓彩光。
接着推开四十七号包厢厚重的木门，扑面而来的就是华美的欧式桌椅、小巧精致雕花，都漆成玫瑰金，处处散发着贵族气息。
此时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坐在正中间，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厚而又整齐，双眸空洞而又深邃。
旁边还有一个年轻女子皮肤白皙，唇色绯然，面容性感而又不失稚气，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
“你好，是张云坤的妈妈小沈吧。”白总脸上带着商务的微笑，很客气地说。
“是的，白总您好。”沈佳也是很客套地回应，顺便把自己买的礼品送给了白总。
“哎哟，还买了礼物，太客气了！快入座吧，首先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雄，你可以叫我白总，这位呢是我的秘书小纪。”白总很绅士风度的自我介绍道。
“之前微信跟您提过我叫沈佳，这是我的儿子张云坤。”沈佳领着张云坤入座，和白总友好的握手，跟纪秘书点头示意。
餐厅的桌子呈长方形，纪秘书坐在餐桌左边，沈佳和张云坤则坐在餐桌右边，其中张云坤更靠近白总一些。
这样入座也是白总对沈佳和张云坤的一种尊重，在西方文化中一般以右为尊，毕竟有些人是在意这些文化习俗的。
“我就随便点了些招牌菜，不介意吧？”
“当然可以啊。”
接着，白总不断和沈佳讨论一些生活方面的事，像是自来熟，又像是套近乎。要是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还以为是久别重逢的老乡呢！
服务员举止优雅地端上来一道道菜，传统明炉烧鹅、清蒸鲈鱼、佛跳墙……这些菜摆盘都非常精致美观，仿佛把它做成了一道艺术品，不像是食物。
那缺点可能就是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对于他们这种普通老百姓，这些菜通俗点讲就是又少又贵。
“你的孩子张云坤很优秀啊，教练组都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将来说不定能打职业联赛。”
白总边吃边说，一直主导着话语权，似乎越说越起劲，拍拍张云坤的肩膀，不自主的捏了捏。
“看这小腱子肉，结实。哈哈哈哈……”
沈佳陪笑：“嗯哼哼…哪里哪里，多谢白总的谬赞。”
张云坤一直在旁边不敢说话，唯唯诺诺的，不过看着大人这样客套来客套去，还真是令人讨厌！
但聊着聊着，气氛开始有些微妙的变化，没有刚见面时那样的缓和了。也就是大人之间才感受得到，张云坤并没有察觉。
白总清了清喉咙，那种商务式的职业假笑依然挂在嘴边：“那我们就说正事了哈，你儿子的能力很不错，我们队就需要张云坤这样的人才。在队里所有的费用都是免费的，之后你儿子的高中就上a市二中，省重点知道吧。进队之后一级运动员证好拿，高考也容易……”
这时，对面的纪秘书拿了一份关于省队的安排计划，福利政策的报告给沈佳看，似乎一切他们早就安排好了。
白总介绍了一堆进省队之后的安排和福利，为的就是让沈佳放心，方便安排他下一步计划的进行。
沈佳一开始也被说的心动了，但是越想越觉得奇怪，先说一堆好处不说坏处，这不就是“传销”吗？
但白总毕竟是省队负责人，应该干不出违法犯罪的事，或者说有什么其他条件。
“白总，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沈佳试探性地说了一句，她也不确定白总的意图。
“年轻人就是爽快，我也不绕弯子了，这个进队名额十五万。进入省队后福利的总值可远远不止这个数，就当是买个入场券。”
白总的微笑渐渐的就演变成一种老奸巨猾的邪魅，仿佛已经牢牢抓住你的心，要吃定你似的。
“白总这不太合适吧。”沈佳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她放下筷子，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怎么都想不到这居然是一场鸿门宴。
“小沈啊，现在这个行情就是这样。你不接受的话，这个名额只能让给别人了，要不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考虑好吧。”白总的语气反倒有些委屈了，好像是他自己吃了亏似的。
这是他惯用的手法，以前就靠着这套说辞，暗中不知道收了多少这样不干净的钱。
“好，我会考虑的。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得先回去了。”
随后，沈佳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带着张云坤直接离开包厢，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张云坤也是大吃一惊，以为今天只是来谈进入省队的安排，或是一场庆祝宴，没想到后来演变成花钱买进队名额。
“唉，别走啊。现在的年轻人……”但他脸上没有一丝惋惜的表现。
殊不知白总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得逞了，脸上的笑容已经变得无比猥琐，老奸巨猾。
接着他拿起手机，又拨通了另一个妈妈的电话。
“你好，栾景栋妈妈，我是省队负责人白雄，你可以叫我白总。”
过程似乎是那么的熟悉……
“三十万给你一个进队名额，只有三天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白总简直是老谋深算，在进队名额的巨大诱惑下，三天内只要有一方交了钱就立马把名额给他。
毕竟他不相信这两个人都能沉得住气，总有一方会乖乖落入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