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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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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酒的手术很成功,就是现在看上去有点儿可怜。

    它被关在铁笼子里,脖子上套着伊丽莎白圈,肚子上毛被剃光,扎着一道一道的白色绷带,爪子上插着一个很细的针头,正贵妃躺地倒在隔尿垫上输液。

    楚克打开笼子,伸手进去把小猫轻轻扒到跟前,熟练地解开小猫肚子上的两根绷带,低头检查了一下它的伤口,“小可怜。”

    米酒喵呜一声,尾巴尖竖起来弹了两下,并无异议。

    “米酒啊,你看你这伤口都差不多好了,你可以站起来了,不要老躺着嘛,这么娇气。”楚克指腹划过小猫肚子上的一条细细的痕迹。伤口已经愈合,缝伤口的羊肠线也已经全部吸收了,再接着擦几天消炎药就行了。

    楚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瓶碘伏和几根棉签,边给猫咪上药边教它,“你再继续忍两天,不要喝水,不要舔肚子。”

    听到楚克在楼上一本正经地跟一只小动物说东说西,彭荃从前台走出来,站在中庭,双手插进裤兜里,抬头往二楼看。

    弯着腰的少年嘴里哈着气,小心翼翼地给小猫上药。

    从下往上地看过去,楚克笔直的长腿显得愈发的长,宽大的运动短裤遮住了膝盖却让精致的脚腕露了出来,凸起的腕骨像一把小斧头重重地砸进了彭荃的胸腔。

    眼前的一切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叮铃铃——”前台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楚克头都没抬,“哥,接电话。”

    彭荃收回眼神,笑了笑,“你这个月记得给我加一份前台的钱。”

    “好,记账。”

    “谢谢楚老板。”彭荃冲二楼双手合十做了个感谢的动作,转身去接电话。

    电话是江然打过来的,说要来接米酒回家,让彭荃把寄养费算一下。

    彭荃说宠物店新开张,给他打个5折,本来120一天的算他60,总共600块。

    江然在电话那头道了声谢,告诉彭荃他马上就过来。

    放下电话,彭荃双手撑着桌面,伸长脖子往楼上看,见楚克还站在笼子前面歪着脑袋跟小猫絮叨,没舍得打断他,绕过前台上了楼,站到楚克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背。

    楚克回头冲他一笑,“哥,你看它恢复的多好。”

    “嗯,”彭荃凑过去看了两眼,“可我觉得它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这是正常的,它不能吃不能喝的,只能靠输液来维持,所以就没有精神了。”楚克说。

    “过一会儿它的主人就来接它,他要是看到它这种样子会不高兴的吧?”彭荃说。

    楚克皱了皱眉,“所以刚才的那个电话是它主人打来的?”

    “是的。”

    “那你应该跟他说了米酒做了节育手术了吧?”楚克问。

    彭荃:“我忘了告诉他了。”

    楚克:“费用也忘记跟他说了?”

    彭荃:“寄养的费用跟他讲了,手术的费用没说。唉,看我这记性。”说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那一会儿再跟他说,把材料费收回来就行,我的人工费给他免了。”楚克捏起挂在笼子上的塑料袋看了看,药水已经打完了,他弯着腰低着头伸手掂起小猫的爪子,给它把针头拔了,再在它的小爪子上细心地贴了一块儿胶布,再把笼子门关上。然后抓起针管在袋子上绕了几圈,丢进了墙边的垃圾桶里。

    “米酒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啊?好说话吗?”楚克走出来,扶着栏杆朝一楼的玻璃大门看。

    彭荃跟出来,转身对着楚克的侧面,目光聚焦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是个高中生,话不多,至于好不好说话嘛我没看出来。”

    “长得挺帅的。”彭荃补了一句。

    “有多帅?比我还帅?”楚克来了劲。

    彭荃笑起来,“那不能,你最帅。”

    楚克非常顺畅地接受了此类赞美,毕竟这是一个事实。

    “走吧,下去等。”彭荃拍了一下楚克的肩膀。

    “行。”楚克转身往楼下走,边走边回头跟彭荃聊天,“他怎么把猫放我们这里寄养这么多天啊?出去旅游去了?”

    “啊?哦,”彭荃一开始没转过来,后来立马反应过来了,“你说那个高中生啊?”

    “嗯。”

    “这个问题我还真问他了,”彭荃说,“他说他暑假要出去打工,小猫没人管。”

    楚克:“打工?他只寄养了10天,10天能打什么工?”

    “说是去河南那边帮人收西瓜。”彭荃说。

    “收西瓜?”楚克抬了抬眉,“我还以为是快餐店奶茶店之类的呢,你不说他帅吗?帅哥收个什么西瓜,浪费资源。”

    “确实,”彭荃点头,“我还劝他别放这儿寄养的,因为我看米酒好像也不是什么品种猫,就是只串串,不值得送我们店里花这个钱,可以把猫关在家里,多放点猫砂猫粮什么的,它也能好好活着。可他不干,说天气太热了,怕把猫关在家里关病了,还是花点钱放我们这儿算了。”

    楚克停下脚步,扭头看了彭荃一眼,抿了抿唇,“我能理解他。我们喜欢自己的猫就跟爹妈喜欢自己的孩子一样,你不会因为自己的孩子长得丑就不给他好吃的好玩的吧。猫也是一样,我们不会因为它的品种血统不好就嫌弃它。互相陪伴才是最真实的东西。”

    彭荃笑了一下,默默吐出一口长气,“呦,高中生确实不一样了啊,连养孩子都出来了,认识挺深刻的嘛。”

    “什么养孩子,我就是打个比方,我在说养猫。”楚克说。

    “好好好,养猫养猫。”彭荃笑。

    两个人一起到了一楼,楚克闲不住,拍醒了趴在墙角睡觉的一只法斗,抽一张纸巾给它擦鼻子擦口水,再给它的食盆里加了小半盆狗粮,又给它倒了一碗水,摸着它的大脑袋,“你要减肥了狗子哥。”

    彭荃坐在前台里,胳膊肘支在桌面上,摸着自己的下巴,目光一直跟着楚克移动

    没过多久,玻璃门被人推开,白t恤蓝衬衫少年带着一股干净炽热的夏风走了进来,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一把格外清冽的声音,“老板,我来拿我的猫。”

    正蹲在墙角、背对着店门的楚克循声回头,眯起了眼睛。

    少年背光而来,楚克只看到了一个高瘦挺拔的身影,面容模糊不清,似曾相识。

    楚克眨了一下眼睛,抬起手腕擦了擦额角,站起来朝那个身影走过去。

    少年的面容随着脚步的移近在楚克眼里越来越清晰,直到与几天前的那一张惊鸿一瞥的脸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嗨!”楚克冲他摆摆手,咧嘴笑了起来。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颔首,很浅地笑了一下,“嗨!”

    “米酒是你的猫?”楚克问。

    “嗯。”少年点了一下头,“我刚才打过电话了。”

    “知道,我哥接的电话,”楚克指指前台,“米酒在二楼,你跟我上来吧。”

    “嗯。”少年表情很淡地抿嘴应了一声。

    楚克很快地扫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怎么看他都不像把匕首插进别人肩膀的人,要不是亲眼所见,楚克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他又看了少年一眼,发现他的眸子是浅淡的茶色,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可说是冷淡,也可以说是坦然。

    有那么一瞬楚克差点就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少年从裤兜里拿出右手,揪起衬衫前襟给自己扇着风。

    楚克瞥见了他依然包扎着的手掌,眸子闪了一下,“热吗?我们店里空调打的挺低的。”

    “还好。”少年松开手,抬头看向二楼,眼角余光扫过楚克神色变幻的脸。

    楚克忽然松了一口气,莫名其妙的,他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松一口气,不管了。

    他甩着胳膊步子很大的走在前面,少年双手插在裤兜里、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

    楼梯上到一半,楚克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停下脚步,拉着楼梯栏杆扶手往后一仰,从栏杆边探出半个身子。

    跟在后面的少年只管低头走路,没料到有这一出,好巧不巧踏在了上一级台阶上,跟楚克挨的很近。

    肩怼着肩,楚克的后脑勺挨着他的脸,小揪揪蹭过他的鼻尖,鼻子里灌进了一股洗发水的清香。

    “哎?”楚克没想到这也样能撞上,脑子不甚清醒地想要调整一下姿势看个究竟,于是干脆地回头。

    蹭在脸上的后脑勺变成了温暖柔软的唇。

    楼梯上的两个人一上一下,嘴贴着脸,大眼瞪着小眼。

    少年伸手去推楚克,劲很大,把楚克推的直接往后倒,眼看着就要摔跤,少年又赶紧伸手捞起他的腰让他站稳。

    站稳后楚克拍拍胸口,缓了一口气,“你推我干嘛?我差点摔楼梯上了。”

    少年睨他一眼,抬起手背使劲擦了一下脸,懒得解释。

    楚克瘪了瘪嘴,“多亏我不是女孩儿,我要是女孩儿非找你赔我初吻不可。”

    少年掀起眼皮,淡淡地看着他,“怎么赔?”

    楚克:“呃”

    “你上楼上的好好的忽然停下来做什么?”少年又问。

    楚克:“我想让我哥给你开收费单,单子上有明细,你待会儿可以对一下金额。”

    “说吧。”少年往旁边让开一步。

    楚克往栏杆上一趴,恢复之前半个身子在外面的姿势,冲前台喊了一声,“哥——”

    “什么事?”正在刷手机的彭荃仰起头。

    “给他把详单开出来。”楚克说。

    “ok。”

    “手术的材料费,还有带回家吃的药也给他列上。”楚克又说。

    彭荃:“知道了。”

    交代清楚后,楚克松开栏杆,抬腿,脚还没踩上台阶就听少年问,“怎么还有手术费用?米酒怎么了?”

    “哦,”楚克清了清嗓子,“我给它做了一个小手术。”

    少年:“什么手术?”

    楚克:“节育手术。”

    少年:“谁让你给它做手术的?”

    楚克:“每一只猫咪都要做节育手术,它已经发情了。”

    少年的眉头拧了起来:“我问谁让你给它做手术的?”

    楚克耐着性子给他解释:“它的输卵管里有积液,不做手术会发炎的,从为米酒好的角度来说”

    “你给我搞清楚,我是它的主人,它做不做手术要先问我的意见。”少年提高了声音。

    “我们打你电话了,打不通。”楚克依然在好脾气地解释着,“我看它那个样子挺可怜的”

    “那就等到打通了再说。”少年三步并两步地跨上台阶,停在二楼楼梯口,回头问楚克,“它在哪儿?”

    “左手边第二间。”楚克跟着小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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