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功德池
“下一处试炼之地？菩提林？”
笼罩在青光之内的楚凡听着玉婵儿和这珈蓝护法神像的话一时间有些懵。不过伴随着青光充斥他的视野，一阵眩晕感袭来，他便暂时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时，他与玉婵儿已然身处在一处树林之中，枝叶青翠欲滴，虽然楚凡感知到这些树木之中大多没有丝毫灵气，但是却莫名能给人一种清净之感。
甚至于楚凡感觉站在这树下整个人的神魂都剔透了几分，念头运转都更加迅速。
“这大概是就是那个神像所言的菩提林了……仅仅是一些毫无灵气的普通菩提树都能有如此效果，不知道那棵菩提悟道所在的菩提古树又有何等神异？”
菩提悟道树乃是太虚天中有数的几种天地灵根之一，尤其是其其上所结的菩提子，据说每一枚服用之后都能将修者带入到一次顿悟之中。
甚至于对于那些天资过人的修士来说使用菩提子还会有那么一丝能够得到天授道法的机缘。
从这点来说，倒是颇有一些类似楚凡的《太虚炼界法》。
一旁的玉婵儿听到了楚凡的感叹，感受得到他言语之中的向往之情，随口回道：“那棵菩提古树应该就在这林中深处，你若想看，自去便可。”
“不过菩提子你是别想了……它五百年一开花，五百年一结果，最近的一次所结之子已然在大半年之前被人瓜分了。”
楚凡倒是没想到这等秘辛竟然被这眼前的少女随口道来，一时间对她的身份又多了几分猜测。
“呃……其实我只想出去……而不是在这里探索秘境。”
“大半年前，这么说来菩提子是被广寒宗的……抢走了？”
他和悟道之间也只差一件天材地宝作为引子，对菩提子的效用并不怎么在意，不过是怀着几分想要亲眼看看这传说中见证了那位已然超脱的“菩提”留下的痕迹的好奇罢了。
恩，不过如果能亲眼看看那位留下的“证道之痕”也不错，虽然自己修行的并非是寂灭大道，但是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不是？何况还是太虚天中第二位证就超脱的超级大能留下的证道之痕，价值之大简直难以估量。
一时间楚凡颇有些纠结自己到底是先去寻找回返外界的路径，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先去瞻仰一番那菩提古树。
“他好像对我们广寒宗颇有些不满的样子……”
玉婵儿倒是听得出楚凡话语之中对广寒宗的敌视，不过像楚凡这种失去了宗门和师长的散修，对于广寒宗这种镇压西陆的大宗门多少都会怀有敌意和不满。
毕竟修行界中的大部分资源都被这些宗门攫取了，导致散修们的处境颇为艰难。她虽久居广寒宗内醉心修行，但是师傅和长辈们也会经常给她提点一些修行界的大势，让她不至于与外界脱节。
对于广寒宗这种大宗门来说，在保证了自己能够掌握足够的修行资源之后，他们并不吝啬于将一些残羹冷炙分享给那些小型宗门和散修们。
太虚天如此广袤，诸多顶级宗门和势力能够占据和经营的地盘总是有限的，余下的自然不可避免地要分出来给那些小宗门和散修。
他们也是属于修行界生态中的一环，属于被广寒宗、太元剑派、瑶池圣地等等太虚天的顶级宗门势力们收割的“庄稼”。
这些大宗门和大势力从小就会教导弟子对于这些散修们秉持一定程度的“宽容”。
因此玉婵儿虽然听着楚凡的话有些不舒服，但是也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反而为他思索其离开秘境的法子来。
“婆娑秘境原本是菩提讲法之地，也有一些试炼弟子的功用，上古时代后期，随着菩提逐渐神隐，伽罗古国的王族们也会将逝世的先王安葬入这里，恩，净华寺的那些高僧舍利也是同理。”
“以你的修为想要从这里离开回返太虚天，要么试着通过这菩提林内功德池回到太虚天，要么就找到伽罗王族的先王陵墓所在，那里应该也有通往外界的门户。”
“不过你应该和我一样都是从伽罗荒漠之中那所谓的王陵遗迹升起的金光之柱传送而来，这本应该通往伽罗王族先王陵墓的门户却把我们传送到了试炼之地，恐怕秘境之中的异变超乎我们的想象。”
“如此，我劝你若真的想离开秘境，还是找一下八宝功德池妥当一些。”
楚凡倒是没有想到玉婵儿竟然为自己分析了这么一大段离开秘境的方法，愣了一会，才连忙向她诚恳道谢。
“无需如此，我也是借了你的光才能脱离那珈蓝琉璃境，一点情报而已，就当是报答你了。”
“当时大家也只是各取所需罢了，谈不上借不借光。”
然后他忽然想到当时初次见面之时，玉婵儿就和他说过此来婆娑秘境的目的便是寻找“功德池水”，如此看来岂非两人又要同路了？
“这么说来，咱俩还得同路一阵……说到底还是我沾了你的光。”
“对这婆娑秘境，我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
楚凡苦笑着看着眼前的玉婵儿，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承对方一个人情了。
“顺路而已，不必如此。”
“而且你手中有那柄与这婆娑秘境关联甚深的七难八苦剑，说不得一会我还要借你这剑一用呢。”
玉婵儿微微一笑，回忆了一下从师傅那里得到的情报，选定了方向之后便招呼着楚凡向前行去。
两人一边赶路，一边聊起了关于这菩提林的来历。
这菩提林也是婆娑秘境之中一道重要的试炼关卡，主要用来考教弟子们对于大道的领悟程度，就说只要以特定方式在这林中进入修行状态，便能在自己的顶上三尺之处依据自己对所修持的大道领悟程度形成一道灵光，并且领悟的精深程度会反应在这道灵光的高度之上。
据说菩提座下号称悟性第一的二弟子，曾经于这菩提林中展露过万丈灵光，光耀西陆。
而在后来这位果然也成为纵横太虚天的一位大人物。
“若非是担心这菩提林中也出了和珈蓝护法神像一样的岔子，我倒是挺想看看自己能显出多高的灵光。”玉婵儿面上露出了几分惋惜之情。
楚凡也认同的点了点头，在知道菩提林有这种用处后，他其实也很想尝试一番。
能将修者在大道之上的领悟程度转化为灵光痕迹，那位菩提的手段当真是非同小可，就是不知道是本主所为还是那影子出手。
正感叹间，二人前方的菩提林却已经变得越来越稀疏，甚至透过树木之间的缝隙，楚凡都隐约看到了一方残破的池塘。
正是八宝功德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