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韩白苏得知刺杀案救人真相
韩白芨按照约定,三日后,带着迎亲队伍前来接言瑾韵。
虽说言瑾韵只是给他做妾,队伍里仅有零星几人而已,可他给言瑾韵准备婚服,迎亲婚轿子,就连韩府院子里屋子里挂满的绸缎均是大红色的。虽说这不合规矩,可这是他给出的最大诚意。
言瑾夕心里内疚,若不是方心照为了得到崔先生的心,也不会让他们走错房间,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临走前,言瑾夕嘱咐韩白芨,一定要好好对待言瑾韵,韩白芨点头允诺自己会做到。
…………
圣上只答应留吕蒙妻女一命,吕蒙死后,吕府的男丁全部被赐死,仅留了吕宝秀和她娘的性命,她娘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郁郁寡欢,最终自戕而去,仅留吕宝秀一人活着。
吕府被抄家,墙倒众人推,与吕宝秀有私情的侍卫也离她而去,她只剩下韩白芨这个依靠,她知道,自己只能紧紧抓住这一救命稻草,才能活下去。
按理说,此时吕宝秀最为薄弱,是韩白芨休吕宝秀的最佳时机。韩白芨却犯了难,言瑾韵刚嫁给他,他便灭妻宠妾,只会招来骂名,自己被骂便算了,言瑾韵势必也会被推到风口浪尖,想到这里,韩白芨自然不敢贸然休她,只能再等机会。
言瑾韵识大体,并未要求韩白芨立马离开她,她知道吕宝秀无家可归,也愿意让她入住韩府,让她做大。
…………
随着筑桥案、私盐案、刺杀案的水落石出,韩白苏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
圣上给韩白苏安排了公务,让他护送筑桥款至青神,并留在那里部署相关事务。
前往青神前,韩白苏来过仲府,他本想看看她,跟她说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可当言瑾夕和言瑾华出门时,他却犹豫了,一想到她还在气头上,他担心短暂探望,再一次不欢而散,或许再等一些时日,等她心中之气烟消云散,那时见她,一切都会好起来。
韩白苏克制住了,他转身,离开了仲府。
徐知县收到筑桥款后,当着韩白苏的面把之前募集起来的捐赠款全部退还给了那些富商,并协助韩白苏推进筑桥之事。
韩白苏在青神待了好一阵子,闲下来时,会拿出随身携带的香囊看上一眼,很久没见言瑾夕,他也会好奇,言瑾夕是否还在生他的气,有没有想他。
…………
边境冲突越发明显,针对这一问题,众大臣策划筹谋,各抒己见。当初圣上与束和公主和亲,换来凉国和风国几十年的安宁,如今凉国又与另一个邻国发生冲突。大皇子给了意见,他说,如今凉国强大,不妨直接硬碰硬,向对方开战,给对方一个教训。
大皇子又说,众皇子中,七皇子身手不凡,又博学多才,带兵打仗定不在话下,是驻守边疆,保家卫国的不二人选。
三皇子听了这话,极不乐意,拖着虚弱的身子直接开怼,他说,四皇子刚走,大皇子便迫不及待想把七皇子派出去带兵打仗,驻守边疆。三皇子质问大皇子为何不去,要去也是大皇子去。三皇子说大皇子一心想要七皇子离开,定有私心。两人争论不休时,朝堂外的宦官说道,使臣吴峰觐见。
使臣上报边疆交涉情况,说庆国有和亲打算,准备将庆国公主嫁到凉国来,此外,庆国实行一夫一妻制,公主嫁过来后,不许夫君有二心,若两国和亲,便可不费一兵一卒,百姓也不受牵连,顺利解决边境冲突。
大皇子说道,七皇子才貌出众,到了适婚年龄又未曾婚配,是和亲的最佳人选。
圣上懊恼不已,不知如何是好。
…………
言瑾夕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梳发,胡思乱想一通后,自言自语道。
“之前信誓旦旦说会来看我,这都过了多久了,连根头发丝都没看见,骗子!”
想到上次不欢而散,如今又许久未见,她心里空空的,心里有气,却又很想见他,矛盾至极。
言瑾夕最终忍不下去了,她放下手中的梳子,起身踏出房屋。
她在后花园来回踱步,时不时望一望仲昊回来的方向。
仲昊的身影映入言瑾夕的眼帘,她直径走过去,招呼道。
“姐夫,你回来了。”
仲昊停下脚步,回道。
“你特意在此处等我,找我有事?”
言瑾夕说道。
“确实想向你打听个事儿。”
仲昊回道。
“你说。”
言瑾夕问道。
“姐夫可知七皇子近日在忙些什么?”
仲昊回道。
“他好像在执行圣上安排的公务,至于忙不忙,我还真不太清楚。”
仲昊想到另一个八卦,忽然两眼发光,继续说道。
“对了,还有一个消息,你想不想听?”
言瑾夕点头,仲昊说道。
“我听说圣上可能要让七皇子和亲,敌国要求七皇子不准纳妾,七皇子要是娶了那公主,恐怕日子不会好过。”
和亲?听到这个消息,言瑾夕拧着眉,立即露出意外和委屈的神情。她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更不知如何接话,心里想着,难道他不来找我,是因为这个?
仲昊似乎发现了她的不安,用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均不为所动,眼睛不曾眨一下。
仲昊提高嗓门,提醒了一声,说道。
“嘿!”
言瑾夕这才回过神来,仲昊问道。
“圣上让七皇子和亲,你不开心了?”
言瑾夕扭捏地回道。
“哪有,当八卦听听罢了,我有什么资格不开心。圣上为了天下百姓,才会有如此打算,当真如此,我定是要祝福的,怎会不开心。”
言瑾夕尴尬一笑,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
知道和亲的事后,言瑾夕更加失落,她每日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消瘦了许多,身体更是每况愈下。
言瑾华给她端了一盘开胃的糕点过来,放到她的桌上,两人坐着。言瑾华说道。
“快尝一点,这糕点里有山楂,尽量多吃几块,没准胃口会好起来。”
言瑾夕摇头,回道。
“大姐,我吃不下。”
言瑾华问道。
“你是不是病了?”
言瑾夕回道。
“大姐无需担心,我没病。”
言瑾华不放心,打算给她请郎中,说道。
“我这就让府上小厮去给你去郎中去。”
言瑾华正要起身去安排,言瑾夕抓住她的衣袖,将她拽下来,说道。
“大姐,不用找郎中,过些时日,我会好起来的,给我一些时间。”
言瑾华关切说道。
“瑾夕,你这样下去不行啊。”
言瑾夕见大姐如此执着,便回道。
“大姐,请郎中没用的,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喝药治不了。”
言瑾华顿了顿,思考片刻,抬眸问道。
“可是心里有事?”
言瑾夕没有回答,言瑾华见状,退了一步,说道。
“不愿说也罢,要不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去个有山有水的地方,没准你的心情会好一些。”
言瑾夕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于是问道。
“去哪里?”
言瑾华眼珠一转,想了想,说道。
“要不就去我娘以前的庄园吧,那里风景宜人,还清净,虽说庄园被皇家收了去,里面的管事仍是以前的刘管事,他一直念着我娘的恩情,逢年过节还给我送特产过来,对我们依旧很好,去那里散心,刘管事可以帮衬着解决住宿啥的,我们也省心。”
言瑾夕回道。
“那便听大姐的。”
虽说言瑾夕心情不佳,可她努力地在自我拯救,摆脱负面情绪。心里想着,或许跟着大姐去散散心,自己便会好起来。
两人说走就走,收拾好东西,当天做了决定,当天便出发了。
…………
仲府附近出现了马蹄声。
韩白苏策马来到仲府门口,直接跳下马背,走到门前敲门。
小厮开了门,他说找言瑾夕,小厮听闻来意后,解释说道。
“少夫人和言瑾夕外出了,这两日都不在府里。”
韩白苏回道。
“仲昊呢,在府里吗?”
小厮说道。
“少爷在的。”
韩白苏又让小厮把仲昊叫出来。
小厮传了话,仲昊出来迎接,行礼参拜荀王殿下,并邀韩白苏到府里一坐,韩白苏拒绝了,开门见山问道。
“言瑾夕去了哪里?”
这样关切的语气,让仲昊隐约觉得荀王殿下对言瑾夕有些关心过头了,仲昊怀疑他的身份,却又不敢询问,于是说道。
“瑾华陪着瑾夕到岳母大人以前的庄园散心去了。”
韩白苏反问道。
“言瑾夕她怎么了?为何要散心?”
仲昊回道。
“她之前向我打听过你在宫中的近况,得知你公务繁忙以后,她每日茶饭不思,人也日渐消瘦,她这么颓废,难道是因为荀王殿下你?”
韩白苏什么也没说,转身直接跳上马,策马离开了仲府。
…………
由于出发的时间较晚,抵达庄园时,已经入夜了。
刘管事领着姐妹二人到了客房,她们一人一间,刘管事念着旧情,依旧对言家两个姑娘很好,热情地接待了她们,并安排好了一切。
言瑾夕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她忽然灵光一闪,想起另一件事,韩白苏曾经跟他说过,她爹有个铁盒子,里面有一封信,似乎与韩将军之死有关。
在蜀地时,言正曾告诉过言瑾夕,这个铁盒子放在庄园的药房里。
老天让自己又来到这里,难道不是缘分吗?何不趁机将铁盒子拿走。言瑾夕搭在门上,尚未收回来的手顺势开了门,又走了出去。
上次来过庄园,进过药房,她自然知道药房的位置,她直径走进药房,一眼便看见了那个突兀的蓝青色花瓶,她走过去,伸手轻轻转动它。
“哐……”
暗格开了,言瑾夕扭头看向暗格,走过去拿出了里面的铁盒子,她举起它观察着,铁盒子底部已经有些生锈,不过依然坚固,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铁盒子上面挂着锁,她记得韩白苏说过,钥匙在他那里。
言瑾夕心里想着,只能先将其收起来,带回去,找机会再把铁盒子给白苏。
…………
言瑾夕回屋时,不远处的刘管事看见了她,刘管事以前常见到大小姐,他对大小姐很熟悉。
这个二小姐虽说是第一次见,却总觉得她有些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一般。
刘管事移步到言瑾夕面前,说道。
“不知二小姐手里拿得是什么?”
言瑾夕不想说实话,于是撒谎道。
“一个铁盒子,里面装了一些女子梳妆时用的胭脂水粉。”
韩白苏此时已经到了庄园,他跳下马背,见大门未关,直接走进宅子,正好撞见刘管事和言瑾夕在院子里谈事,韩白苏躲到柱子后面,偷听他们对话。
刘管事其实一点也不关心铁盒子,只是想确认一件事,随便找了这个话题和言瑾夕搭话,说上两句话后,刘管事直奔主题,问道。
“瑾夕姑娘可是言府三小姐?”
当初她一直戴着面纱,刘管事不可能会看到她的真容,刘管事这都能认出她来?言瑾夕惊讶,眼神闪躲,心想着刘管事怎会这样问?言瑾夕回道。
“刘管事怕是搞错了,我是二小姐,不是三小姐。”
言瑾夕抬头看了看天,想要借机逃离,便说道。
“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了,刘管事你也早些休息。”
言瑾夕行礼,抱着她的铁盒子,赶紧溜走。刘管事看向她的背影,说道。
“当初是三小姐和大少爷救了韩白苏韩大人对吧?”
言瑾夕停下脚步,愣住了,刘管事果然还记得这事。
韩白苏听到此言论,惊着了。
言瑾夕转过身看向刘管事,问道。
“刘管事,你莫要乱说。”
刘管事说道。
“三小姐,我不会认错,即便当初你戴着面纱,如今没戴,我也能一眼认出你。”
言瑾夕回道。
“我不是三小姐,我是二小姐。”
刘管事说道。
“当初三小姐犯错,被罚至此处干活受罚,倘若你是二小姐,可是二小姐替了三小姐?”
言瑾夕说道。
“刘管事,能不说这事儿吗?”
刘管事行礼回道。
“小姐莫怪,老奴没有恶意,只是老奴有个习惯,平日里有什么疑惑,一定要搞清楚心里才安心,不然老想着,心里难受,太过纠结,会得心病。”
言瑾夕见他有些执着,想着瑾韵已经嫁人了,爹娘又在蜀地,即便刘管事知道替换一事又如何,也不会对瑾韵造成什么困扰,言瑾夕回道。
“这事已过去许久,何必再拿出来说呢,只要田地里的活儿干完了,韩大人他平平安安的,不就行了,谁来这里接受的惩罚,谁救的人,不重要。”
刘管事改口回道。
“二小姐,这话已经给了老奴答案,老奴解了惑,便不再为难,天色已晚,二小姐早些休息。”
刘管事行礼告别,移步离开院子,言瑾夕自言自语道。
“刘管事不提这事,我都快把这事给忘了……”
言瑾夕往自己屋里走去。
柱子后的韩白苏此刻才明白,当初救他的人,不是言瑾华,而是言瑾夕!回想起监察处初见时,她那不太明显又让人看得出来的阴阳脸,不就是劳作时,晒过太阳后留下的痕迹吗。救他的人不是言瑾华,不是言瑾韵,是她言瑾夕。虽说是他先爱爱上她,可是先付出且不求回报的人是她啊。得知真相的韩白苏红着眼,情绪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