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成亲的第一个条件，退了监察处的工
言正及言家大娘早已在门内等候，言府两个小厮听见敲门声，前去开门，他们一人拉一边，把大门缓缓拉开。仲昊脸上洋溢着笑容，抬脚踏进言府，脚步轻快。跟在仲昊身后的七八个仲府小厮担着十多箱聘礼，颠簸地缓缓地走进言府，他们轻轻将聘礼放落在地上。仲昊走到两位长辈面前，行礼，并说道。
“给言太医，言夫人请安。”
言家大娘笑脸相迎，礼貌伸手做了一个扶他的动作，其实未触碰到他，用手势示意，并说道。
“仲公子免礼。”
言正尴尬不失礼貌地笑着，说道。
“仲公子，里面请。”
三人移步，往堂屋走去。
…………
言正与言夫人坐在堂屋正北方，言瑾夕，言瑾华，言瑾韵坐在堂屋正西方，仲昊正对着言瑾夕坐在堂屋正东方。
赵河放了一杯茶在仲昊旁边的茶桌上。随后退到仲昊身旁，等候差遣。
仲昊一直盯着言瑾夕看，言瑾夕与他眼神碰撞，仲昊随即礼貌地笑了起来，言瑾夕挤出一丝笑容，尴尬地回应着他。
此时，韩白苏的治愈系笑容浮现在言瑾夕脑海里，她想着，比起仲公子，还是大人笑起来好看。
言瑾华见他俩似乎在眉目传情，立即白了言瑾夕一眼。言瑾韵见言瑾华一脸不爽的样子，偷笑了一下，心想，有好戏看了。
言家大娘见仲公子一直盯着言瑾夕看，满意地偷笑着，她率先打破宁静，说道。
“今日仲公子上门提亲，可有什么要求要提？”
仲昊回过神，对言家大娘说道。
“我这边没什么特别要求，一切按照正常流程来便是，只不过迎亲的日子可能要晚一些，家父公务繁忙，一个月后，才能回来，求娶瑾夕乃仲某终身大事，万万不可没有家父在，所以，可能要等上一个月，才能迎亲，二位长辈意下如何？”
言夫人巴不得他们早日成婚，早日把这事儿定下来，听闻还要拖一个月，她笑容渐失，有些犯难，支支吾吾说道。
“这……”
言夫人一边搪塞，一边扭头看向旁边的言正，言正察觉到言家大娘的异常举动，下意识也扭头看向她，言家大娘给言正递眼色，她眨眼暗示着，希望言正可以唱黑脸，给仲昊施施压。言正其实懂了言家大娘的意思，可他不准备听大娘的，他反而无语地白了言家大娘一眼，扭头看着仲昊，说道。
“我们长辈无所谓，主要还是看瑾夕的意思。”
仲昊把目光投向言瑾夕，等着她的答案，言瑾夕怕说错话，惹长辈不开心，她看了看言正，言正向她点头眨眼，让她放宽心，自己做决定。她目光看向大娘，大娘却对她摇头，言瑾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有些胆怯，却勇敢地对仲昊说道。
“我都行，一切听仲公子的。”
说完，言瑾夕偷瞄了一眼大娘的表情，大娘无语地「害」了一声，言瑾夕迅速收回目光，当作不知道，没看见，也没理解到她的指示。
仲昊随后问道。
“那你呢，可有什么要求？”
言瑾夕回道。
“我也没什么要求，只求仲公子以诚相待便可。”
仲昊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对了，还有一事，还请瑾夕姑娘答应。”
言瑾夕回道。
“仲公子，你说。”
仲昊说道。
“作为即将出阁的姑娘，迎亲前，希望瑾夕姑娘莫要经常在外抛头露面。仲某听闻瑾夕姑娘在监察处做工，可否……”
仲昊拖着尾音，故意没说，等着言瑾夕自行反应。言家大娘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连忙替言瑾夕做了主，应和着仲昊，说道。
“仲公子放心，监察处那工，不做也罢，迎亲之前，我们瑾夕定在言府好好呆着，哪儿也不会去。”
言瑾夕听到自己不能再去监察处做工，心想，是不是就意味着不能再见到大人？
言瑾夕一时有些心慌，她皱着眉，带着慌乱的情绪和反抗的眼神看着言家大娘。言瑾夕原本可以拒绝，可是大娘却代她做了主，此时，她再拒绝，一方面会拆大娘的台，一方面让仲昊也下不来台，言瑾夕憋着情绪，一句话也没说。言家大娘其实看出了言瑾夕的不满，可言家大娘并未放在心里。
言瑾韵感受到了言瑾夕的情绪，心里也很替她打抱不平，言瑾韵插了一句嘴，说道。
“仲公子这是要让我们家瑾夕当笼中小鸟啊。仲公子可也能做到哪里都不去？”
仲昊回复言瑾韵说道。
“我不是这意思。”
言瑾韵怼道。
“那你什么意思？总不能你可以四处走动，我们瑾夕便要在家里，乖乖地做那只笼中小鸟吧。”
仲昊解释道。
“瑾韵姑娘莫要误会，仲某并无此意，不让她做工，并非不让她出门，只是想争取更多时间去了解她。”
言瑾华无语地哼笑一声，心想，这个仲公子，得不到自己便去招惹言瑾夕，和言瑾韵都能搭上话，闲聊起来，却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作为言家最受宠的大小姐，言瑾华心里有些挫败感，为找些存在价值，言瑾华故意拆台，讽刺说道。
“仲公子对我们瑾夕可真是用情至深啊。我这个妹妹身世坎坷，平日里不怎么受宠，也没怎么见过世面，仲公子方才说要花时间多了解她，那你可得多带她长长见识。”
言家大娘觉得言瑾华这话多少有点丢言家的脸，即便言瑾夕是养女，在外人面前，她也是言府二小姐，岂能这样拆自家姐妹的台，言家夫人瞪了言瑾华一眼，不满地喊了一声。
“瑾华！”
言瑾华接收到大娘的不满信息，她哼了一声，表示不满，脸黑了下来，倒也没再继续说讽刺的话。调整好情绪，她给自己找补，解释道。
“仲公子，我的意思就是，你要对我们家瑾夕好一点，莫要辜负她。”
仲昊回复言瑾韵，说道。
“瑾华姑娘说的是，我定不会辜负瑾夕，以后无论什么，我都会给她最好的。”
言瑾华听闻此言，更加气鼓鼓的，起身对言正和言家大娘行礼，并说道。
“爹，娘，孩儿还有事，先行一步离开。”
仲昊得意地斜嘴一笑。
言瑾华气冲冲往门外走去，路过仲昊面前时，故意瞪了仲昊一眼，仲昊感觉到了眼神，可他故意看着言瑾夕笑，没有搭理言瑾华的眼神威胁。
言家大娘焦头烂额，觉得言瑾华太过失礼，对仲昊说道。
“仲公子莫怪，瑾华她并非有意如此。”
仲昊礼貌笑笑，回道。
“不碍事。”
仲昊顿了顿，随后又对着言瑾夕说道。
“瑾夕，听闻都城顺圣楼菜品不错，过几日，我带你去品鉴一番。”
言瑾韵这个好吃嘴，听见有吃的，眼神都在发光，她用食指指着自己，打暗语，反问道。
“这等好事，你准备只带瑾夕一人去吗？”
言瑾夕的潜台词是，带我也去啊。
仲昊明白瑾韵的意思，说道。
“都带，瑾韵姑娘也一起来。”
言家大娘想着，仲公子带两个姑娘去寻美味，不带瑾华，按照瑾华那性子，应该会生气吧，言家大娘说道。
“那瑾华呢？”
仲公子明白言家大娘的意思，回道。
“倘若瑾华姑娘不嫌弃，也可一起。”
言家大娘笑着，满意点头。
言瑾夕对仲昊礼貌说道。
“我先替大姐和三妹谢过仲公子。”
仲昊回道。
“此等小事，何足挂齿。”
仲昊扭头瞧了瞧外面，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起身行礼，对二位长辈说道。
“仲某也不多做叨扰，家中还有事要处理，过几日再来找瑾夕，仲某先行告退。”
言家大娘回道。
“既然仲公子有事在身，那我们也不多做挽留，你早点回去吧。”
言家大娘对一旁的小厮说道。
“赵河，你送送仲公子。”
赵河做着有请的动作，送仲昊离开。
…………
言瑾夕原本有话想说，当时大家都在，她不好意思拆大娘的台。从堂屋离开后，言瑾夕一路追赶着大娘，来到了后花园，言瑾夕小跑到言家大娘前面，言家大娘见她突然窜到眼前，有些懵，言家大娘不得不和丫鬟停下脚步，言家大娘问道。
“你可还有事并未讲完，要在这里与我说？”
言瑾夕托起大娘的手，真诚地请求道。
“大娘，你可不可以帮我与仲公子私下再说说，让他同意我在监察处做工，大娘，我很需要监察处这份工，能不能别让我那么快离开。”
言瑾夕松开一只手，再用手势比了数字一，激动地说道。
“一个月，就一个月，我就只做最后一个月，然后回来安安心心嫁人。”
言家大娘一脸不爽和为难，她黑着脸回道。
“这事没商量，没见过哪个世家小姐，都快出嫁了，还在外面抛头露面，在男人堆里打转，言瑾夕，你自己说说，这合适吗？人家仲公子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之前还好，你在瑾烁眼皮子底下，倒也舞不出什么花样，如今都要嫁人了，还不收敛。再说，瑾烁已没再受伤，没再被韩白苏为难，你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也该回来了。你安分守己一些，明日便去把这破工给我退了。”
言家大娘挣脱开言瑾夕，和丫环头也不回的走了，留言瑾夕一人在花园里发愣。
还没和大人相认，还没有查出究竟是谁要杀他，还没搞清楚言韩两家的误会，这么多事情还未完成，却要因为嫁人而放弃了？
言瑾夕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
言瑾夕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穿的这身漂亮衣裳，心里想着，以前，虽穿着粗布衣裳，但有可遇不可求的自由，想去哪里去哪里，即便消失一些时间，给大哥说一声，给杏儿说一声，便无人来管。
如今，穿上这身漂亮衣裳，便再也没了自由。
言瑾夕伸手，从枕头下摸出那块白玉，把它捧在手心里，又轻按在胸口上，她很珍惜这块玉，她自言自语问道。
“大人，我还有好多事没搞明白，大娘却逼着我离开，你说我该怎么办？”
言瑾夕眼眶有些湿润，可她并未哭出来……
…………
言瑾烁和往常一样，同言瑾夕一起去监察处，他们走在路上，言瑾烁似乎看出言瑾夕有些不开心，察觉到了她的与众不同，言瑾烁打破平静，问道。
“瑾夕，你今日不开心？”
言瑾夕不自在地瞄了言瑾烁一眼，又回过头，看着正前方，强颜欢笑，回道。
“大哥，我很好，没有不开心。”
言瑾烁不太相信，他觉得言瑾夕有撒谎的嫌疑，继续问道。
“以往出门，你会与我有说有笑，今日怎如此安静？可有什么心事？”
言瑾夕忽然想到，或许大哥能帮他去说服大娘，毕竟当初也是他说服大娘同意她去做工的，言瑾夕抱着一丝希望，试探性问道。
“大哥，倘若你娶妻，会介意你未过门的妻子在外面抛头露面，在男人堆里打转吗？”
言瑾烁想也没想，斩钉截铁地回道。
“当然介意啊！没有哪个男子受的了。”
原来，连大哥都这么认为啊，言瑾夕最后的希望，也在言瑾烁给出答案的那一刻，彻底破灭了，所以大娘说的对，仲公子提出这样的要求，合情合理。言瑾夕更加失落，她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便保持着沉默，低下头，继续往前走着。
言瑾烁见她又不说话，准备说件事，让她开心开心，言瑾烁说道。
“瑾夕，今日监察处会给小工发工钱，你能领工钱了。”
言瑾夕听见，确实来了兴趣，她抬头，看着言瑾烁，确认道。
“真的吗？”
言瑾烁回道。
“真的，你可以用这些工钱买你喜欢的东西。”
言瑾夕想着，之前允诺过大人，拿了工钱，要请他吃好吃的，正好今天也要与他坦白不再做工的事，这不刚好吗，言瑾夕终于笑了一下。
言瑾烁看见后，说道。
“开心吧？”
言瑾夕回道。
“开心，非常开心。”
两人又说说笑笑地往监察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