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的身体很强壮，不会废的
言瑾夕被小官吏请出去后，韩白苏对言瑾烁冷冷说道。
“言主簿，你两手空空，怎么做笔录？”
言瑾烁这才反应过来他未拿纸笔，言瑾烁回道。
“好的大人，我这就去拿。”
言瑾烁小跑着，踏出审讯室。
支开言瑾夕和言瑾烁后，韩白苏从审讯工具中随意拿了一把匕首，快速走到秦副使面前，避开左边心脏，一刀刺进他的右胸，秦副使表情狰狞，痛感充斥着全身，他却没有叫出来，而是强忍着，维护着自己的倔强，韩白苏快速拔出匕首，拉起秦副使的衣领，质问道。
“秦真一，你当真以为，方才刻意挑拨我与言瑾夕，我看不出来吗？”
秦副使忍着疼，笑着说道。
“韩白苏，你怕了？”
韩白苏回道。
“怕什么？”
秦副使说道。
“你怕言瑾夕知道你利用她，怕她厌恶你，远离你，可是言瑾夕一点也不介意你利用她，心甘情愿当你的棋子，为你所用，你应该高兴才对啊，还是说，你发现言瑾夕并不喜欢你，恼羞成怒，把气往我身上撒。”
韩白苏一拳头给秦副使挥过去，拳头重重落在他的脸上。在力的作用下，秦副使偏过头，他用舌头抵了一下唇角，然后继续笑了，他转过头，摆正脸，看着韩白苏继续挑衅，说道。
“怎么还更生气了呢？被我说中了是吧？言瑾夕一点也不在意你，就算你利用她，她也毫无感觉，人家对你没那意思，韩白苏，此刻你的心是不是很痛啊？”
韩白苏被戳了痛处，他一拳头落在秦副使的腹部，拳头的力量让秦副使整个人都躬了起来，这一拳头，也让秦副使更加元气大伤，他说话的语气，也弱了下去，秦副使继续说道。
“韩大人可以对我动用私刑，让我快速见血，言瑾夕一个弱女子，对你来说，手到擒来，韩大人却不敢强迫，我们威风凛凛的韩大人，也会为情所困，可真是讽刺啊。”
韩白苏皱眉，用威胁的眼神看着秦副使，仿佛在说，你再说一句试试。不过，韩白苏很快意识到，秦副使明明在故意激怒他。韩白苏控制着情绪，教练将神情放松，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寻死吧？从方才到现在，你一直拿言瑾夕说事，你知道言瑾夕是我的死穴，也知道我在意她，你故意挑拨，蓄意挑衅，不停用她来激怒我，无非就是想借我之手，要你之命，一了百了。对吧？”
之前还带着微笑的秦副使，被看穿后，瞬间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
“韩白苏，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不如直接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言瑾烁再次进来，开始记录案情，韩白苏把匕首扔到工具台，发出哐当一声，他转身走到座椅前，屈腿坐下，他看着秦副使，顺手拿起桌上那几本从山匪头子那里缴来的账本，翻阅着，说道。
“这几本账本，详细记载了山匪买凶杀人，货物运输，贩卖人口，抢劫财物等收入明细。”
韩白苏将日四本账本重新放回桌上，仅抽出买凶杀人那本账簿。对秦副使说道。
“秦真一，你猜一下，杀我之人的名字，是否在这账本之上？”
秦副使回道。
“倘若上面有，你又何必审讯我呢？我看你拿的这几本账本，都是个假账本吧？”
韩白苏点头，说道。
“你说的没错，这些账本上，买方均用的化名，确实没有幕后黑手的任何信息。不过，它也不是毫无用处，虽未暴露杀我之人的真实身份，作为物证，给那些山匪定罪倒是绰绰有余了。”
韩白苏感觉秦副使有点不对劲，他看起来似乎更加虚弱了，韩白苏身子往前倾，观察着秦副使的变化，只见秦副使顿了顿，猛吐了一口鲜血，韩白苏瞪着眼，诧异至极，方才他明明刺的是秦副使的右胸，秦副使怎会吐血，韩白苏放下账本，起身快速走道秦副使面前，抓着他的衣领，激动地问道。
“秦真一，你服毒了？”
秦副使奄奄一息，回道。
“不然呢，等着……你韩白苏来折磨我？跟着你这么久，你的手段……我清楚得很，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折磨我。方才在大牢里，我知道自己……逃不掉，早就悄悄……服下毒药，现在只是药效发作罢了……韩白苏……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真相吗？我说过，你的噩梦……才……才……刚刚……开始……”
秦副使说完这话，闭上眼睛，死了。
韩白苏见状，有些愣住了，本想从他嘴里问出点线索，没想到他却死了。言瑾烁此时拿着纸笔回来，他走了过来，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在秦副使鼻前测试，确认他死后，他侧过身子对韩白苏说道。
“大人，秦副使死了。”
还没对秦副使用刑，秦副使就死了，博弈间，韩白苏觉得自己还是输了，挫败感油然而生，韩白苏不服气地斜嘴一笑，他缓缓松开秦副使的衣领，内心有股气找不到地方发泄，他的胸脯起起伏伏着。
言瑾烁见状，行揖礼，说道。
“大人息怒。”
韩白苏怎么可能平复，他一拳打到捆绑犯人的木桩上，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言瑾烁见韩白苏的手在滴血，抬头说道。
“大人，您的手受伤了。”
韩白苏忽略言瑾烁说的话，走到桌前，拿起那几本假账本，有些失落地踏出了审讯室。
言瑾夕在公事房门口的台阶上坐着。院子里的光很弱，公事房内有烛光，光穿过敞开的门，射在言瑾夕的后背上，言瑾夕双手手肘撑在大腿上，捧着自己的双颊，望着天上的星星。
韩白苏来到她的身旁，看了看她，又看了眼她所望之处，原来她在看星星啊。看到这样美好的画面，韩白苏欣慰一笑，好像没那么生气了，很快从负面情绪中抽离出来。
韩白苏坐到她的身旁，侧过脸深情地看着她，言瑾夕感觉好像有人在身旁，她放下捧着脸的双手，侧过脸，与言瑾烁目光对上了，两人得脸埃得很近，言瑾夕想着，大人已经审完秦副使了？他怎么一直看着我不说话呢？
想到言瑾夕再一次向别人否认她喜欢自己，经历了同样的事，韩白苏的内心已经麻木了，此刻，他已经欣然接受了言瑾夕的伤害，并且有些退缩了，韩白苏准备给她解释清楚，不让她有心理负担，韩白苏说道。
“我吻过你几次，均事出有因，并非我本意。毕竟你是女子，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你确实要吃亏一点。说说看，你想要什么补偿？能满足你的，我都满足你。”
言瑾夕摇头说道。
“大人，我不要补偿。”
韩白苏说道。
“错过了这次，我以后就不认了？就当作这些事从来没发生过，通通忘记，你可愿意？”
言瑾夕下意识回道。
“我不愿意。”
韩白苏眼神闪了一下，内心有着一丝期待，问道。
“为何不愿意？”
言瑾夕回道。
“这是我和大人的回忆，我会永远记在心里。”
韩白苏内心矛盾起来，说道。
“言瑾夕，你可知，你这样说，会给别人带去新的困扰，我宁愿你说，你会忘记，忘得干干净净。”
言瑾夕回道。
“如果大人很希望我忘记，我会听大人的话，努力忘记。”
韩白苏说道。
“倘若我不强迫呢？”
言瑾夕回道。
“会一直记得，毕竟大人是我生命中除了家人以外，最重要的人。”
韩白苏看着她，心想，傻丫头，你这样，让我如何放下你。
言瑾夕垂眸，看见韩白苏手的手受伤了，她立刻紧张起来。说道。
“大人，您的手在流血！”
没等韩白苏说话，言瑾夕起身，匆匆跑进卷宗室，拿出言瑾烁的百宝箱，又回到韩白苏旁边坐下，言瑾夕打开箱子，找到药膏，她点了点药膏，正想去拉韩白苏受伤的手，进行擦拭，韩白苏见状，却躲开了，韩白苏想到她两次向别人否认喜欢自己，他就没办法接受言瑾夕对她的好，所以，下意识避开了。
言瑾夕不理解，说道。
“大人，您不要任性啊，你在流血啊！快把手给我！”
韩白苏说道。
“这点小伤，没事儿，我自己来就可以。”
言瑾夕有点生气，埋怨地喊了一声。
“大人！”
韩白苏说道。
“你帮我拿着药瓶就好，我自己来。”
言瑾夕拗不过他，便没有再强迫，她把药瓶递到韩白苏面前，韩白苏把手中的账本放到一旁，腾出双手，他用另一只手点药，抹到受伤的手上。
言瑾夕说道。
“还好不是手臂受伤的那只手，不然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韩白苏哼笑一声，言瑾夕问道。
“大人您笑什么？”
韩白苏回道。
“我的身体很强壮，就算是同一只手受伤，那又如何？”
韩白苏很快抹好了药，言瑾夕盖好瓶盖，把药放进百宝箱，侧身把箱子放到一旁。韩白苏重新拿起账本，言瑾夕转身过来时，正好看见，她问道。
“大人，秦副使招了吗？”
韩白苏摇头，说道。
“他死了。”
言瑾夕震惊，说道。
“死了？他怎么会死？你杀了他吗？”
韩白苏回道。
“他自己服了毒。”
言瑾夕问道。
“所以，还是不知道是谁要杀您对吗？”
韩白苏点头，回道。
“是的。”
言瑾夕问道。
“那些账本呢，一点用都没有吗？”
韩白苏说道。
“这个账本是门面上的账本，不是真账本。”
言瑾夕回道。
“我知道，韩将军和您在林子里说过，这个账本是假账本。”
韩白苏说道。
“山匪为了保护客人隐私，做了两份账本，用门面账本给真账本打掩护。之前我们推测刺杀案和私盐案是同一股势力，账本上显示出两个代号，就说明两个案子其实有两股势力。”
言瑾夕问道。
“大人可在秦副使那里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韩白苏说道。
“没有。不过他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他说我看到的真相不是真相，我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言瑾夕抓着韩白苏的手，回道。
“大人，您这么说，我好怕，感觉幕后真凶不会放过您，还会继续来杀您。”
韩白苏想着，言瑾夕，你一边否认喜欢我，一边不停撩拨我，你让我如何是好？
韩白苏有些不自在，他将手缩回，言瑾夕知道自己失礼了，赶紧说道。
“大人，对不起。”
韩白苏包容地斜嘴一笑，说道。
“没事，比起我对你做的，你这算什么，不过以后，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毕竟被别人看见不好，我无所谓，主要担心影响你的声誉。”
言瑾夕点头说道。
“好的大人，我知道了。”
韩白苏说道。
“言主簿可能快出来了，你们家的豪华马车还停在监察处门口，等会你和言主簿就坐马车回去吧，你回去沐浴更衣，早些休息。”
此时，言瑾烁走了过来，言瑾夕的视线方向，正好能看见他，言瑾夕朝着那个方向，喊了一声。
“大哥。”
韩白苏听见后，又恢复高冷状态，他和言瑾夕同时站了起来，言瑾烁已经来到韩白苏面前。言瑾烁说道。
“大人，已经收拾完毕。”
韩白苏回道。
“好的。天已经很晚了，快带言瑾夕回家吧。”
言瑾烁回道。
“属下遵命。”
韩白苏对言瑾夕说道。
“最近你辛苦了，明日准你三天假。”
言瑾夕回道。
“谢谢大人！”
言瑾烁问道。
“那我呢？”
韩白苏回道。
“被言瑾夕灌醉，严重失职，你还想要假。”
韩白苏举手做了想要打言瑾烁的假动作，言瑾烁连忙举手挡着并往监察处门外挪步，一边走一边说道。
“瑾夕，赶紧走。”
言瑾烁生怕走慢一步，韩白苏能追上去打他。走之前，言瑾夕对韩白苏说道。
“那我走了？”
韩白苏点头，说道。
“快去吧。”
言瑾夕转身，跟在言瑾烁身后，踏出了监察处。
韩白苏看着她的背影，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