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韩白苏怒吼，把言瑾夕给我带出去
言瑾烁见韩白苏进来，后面还跟着言瑾夕，言瑾烁心想，她一个女子，凑什么热闹，言瑾烁嘀嘀咕咕，小声说了一句。
“胡闹。”
言瑾烁向韩白苏走去，与他汇合后，便回过身来，同韩白苏并肩，跟着他的脚步一起往里走，言瑾夕继续走在他们后面。
言瑾烁回头看了一眼言瑾夕，又收回目光，生怕言瑾夕听见，对韩白苏低声说道。
“大人，瑾夕胆子虽大，毕竟是女子，等会您要是对秦副使用刑，太过残忍的话，瑾夕看到，多少会有些害怕。”
韩白苏白了他一眼，嫌弃地看着他，用正常语气，反问道。
“怎么，你在教我做事情？”
言瑾烁被韩白苏怼得哑口无言，只好作罢。秦副使已被绑到审讯架上，毕竟跟了自己那么多年，韩白苏并未急着用刑，他走到审讯椅旁，边打量秦副使，边坐靠到审讯椅上，准备与秦副使展开对峙。
言瑾夕和言瑾烁站在韩白苏左右两旁。
秦副使将目光移向言瑾夕，想到下午在监察处院里的场景，再看着她现在一副很好拿捏的样子，很不屑地哼笑了几声。
“哼哼哼……”
言瑾夕知道秦副使方才看着她，听见这几声讥笑声，言瑾夕猜到秦副使可能在笑自己。所以问道。
“秦副使，你笑什么？”
秦副使摇头，表示可惜，这么水灵的姑娘，被拿捏了也不知道，秦副使收起笑声，说道。
“我笑你傻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韩白苏对你，只有赤裸裸的利用，你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
韩白苏斜眸瞟了一眼言瑾夕的反应，但他很快收回目光，若有所思，言瑾夕会误会他，会生气吗？韩白苏没有说话，没有辩解，只是继续看向秦副使，等着言瑾夕的反应。
言瑾夕回道。
“这些我知道啊，我心甘情愿做大人的棋子，无需你提醒。”
秦副使继续摇头一笑，他觉得言瑾夕被韩白苏蛊惑极深，已经无药可救。
秦副使对韩白苏说道。
“韩白苏啊韩白苏，你给言瑾夕喝了什么迷魂汤，她竟对你如此言听计从，你俩演得那么情真意切，怎么不去当戏子。”
言瑾烁有些懵圈，俯身问道。
“大人，秦副使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呢？什么棋子，什么戏子。”
韩白苏转过头，白了他一眼，言瑾烁立马闭嘴，啥也不敢问了。
秦副使对言瑾烁说道。
“言瑾烁，你这个大傻子！和言瑾夕一样傻！”
言瑾烁不乐意了，心想，我和瑾夕哪里傻了。
言瑾烁怼道。
“别人都是傻子，就你聪明，你那么聪明，不还是露出了马脚。”
秦副使说道。
“是啊，若不是韩大人演技精湛，我也不至于被识破啊。”
言瑾烁说道。
“什么演技，你把话说清楚。”
秦副使回道。
“按照韩白苏的习性，抓了犯人，没有特殊情况，当日便会连夜审讯。为了引我上钩，他真是煞费苦心。韩白苏和言瑾夕在监察处的院子里，举止亲密，让我误认为他苏贪图美色，一心只想与言瑾夕行苟且之事，无心查案，更无暇顾及张万能。韩白苏料到我急于杀人灭口，不会轻易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早就设下陷阱等我上钩。而我对韩白苏的表演深信不疑，一时放松了警惕，跳进你们早已挖好陷阱里。监察处为什么看起来何如此安静，就跟没人似的？那些散值离开的小官吏怎么又出现在牢里？门口那几个看门小官吏为何碰巧醉酒？他们为何故意露出牢门钥匙？这一切都太顺利，原来，都是你韩白苏提前安排好的假象。”
言瑾夕这才明白，韩白苏亲吻她的真正用意，原来是为了蒙骗秦副使，削弱其防御心理，逼其现出原形。
言瑾烁大概明白了秦副使的意思，只是这举止有何亲密，他不得而知，对着韩白苏欲言又止，最后他忍住了，什么也没问。
韩白苏斜嘴蔑视一笑，说道。
“平日里，你心思缜密，我也担忧过，万一不是你，万一你不上钩，万一是我判断有误，可万万没想到，你这么坐不住。”
秦副使回道。
“只能说你太能演，太能装了。”
韩白苏回道。
“你说的这些，我不否认，可是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演给你一个人看的，是演给你和方青两个人看的。方青过于关心张万能的案情，刨根问底。而你，不停以我身子不适作为幌子，怂恿我回府休息。你俩的表现就像两个极端，都太过异常。直到撩开你的面纱之前，我都不确定这泄密之人究竟是你，还是方青，不过现在，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秦副使问道。
“韩白苏，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韩白苏说道。
“杀手能在我的必经之路，精准设下埋伏，说明杀手对我的行程了如指掌，秦副使，你说说看，这一消息，那些山匪从何获得？”
秦副使回道。
“那又怎样，即便你能猜到，遇刺前有人故意向杀手泄露了你的行踪，那个人也不一定是我啊。在场谁没有嫌疑，他言瑾烁常年被你吆五喝六的，心里难道没点埋怨？对你没有半点怨恨？在我看来，他嫌疑更大。”
韩白苏回道。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命便是言主簿救回来的，倘若他存心想要害我，他还救我干嘛？让我躺在血泊之中，流血致死不就行了，又何必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秦副使听闻是言瑾烁救了韩白苏，顿时觉得搞笑，秦副使又发出一阵爽朗的嘲笑声，随后对言瑾烁和言瑾夕说道。
“绝了！你们言家兄妹简直绝了！”
秦副使将目光放到言瑾烁身上，说道。
“你，言家公子言瑾烁，常年被韩白苏虐待。”
说完秦副使又将目光放到言瑾夕身上，说道。
“你，言家小姐言瑾夕，心甘情愿被韩白苏占便宜。”
秦副使左右扫视二人，继续说道。
“你们一个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倒真是博爱啊，究竟是他韩白苏有什么控制心法的特殊能力，还是你兄妹俩真的就是大傻子！”
言瑾烁不乐意了，直接叫了大名，怼道。
“秦真一，你骂谁傻子，死到临头，你还嘴硬是吧？”
秦副使白了言瑾烁一眼，没搭理他，而是继续对韩白苏说道。
“韩白苏，按照你的说法，透露你行踪的人，极有可能是你身边的人，退一万步说，就算言瑾烁救了你，你可以排除言瑾烁，可你又怎么将范围缩小至我和方青的？难道其他人就没有嫌疑吗？尤其是你韩府的那些人，对你的行踪更是了如指掌。”
韩白苏回道。
“秦副使，你说的对，仅靠猜测，肯定是没办法确定嫌疑人，可你经不起试探。”
秦副使回道。
“试探？什么试探？”
韩白苏说道。
“我问你，此次我去抓捕山匪，有多少人知道？”
秦副使回道。
“谁知道你告诉过多少人。”
韩白苏回道。
“那现在我便告诉你，我只告诉过三个人，分别是你，方青，还有言主簿。”
秦副使问道。
“所以呢？”
韩白苏回道。
“我的原计划是一名女子做诱饵，引山匪出来，结果呢，山匪对香车美女毫无兴趣，见到我的第一句话竟是「韩白苏，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很明显，他们不是为钱财和女子而来，而是为刺杀我而来。上一次刺杀，山匪黑衣蒙面，生怕暴露身份，这一次，山匪敢以真面目示人，就说明，他们已知晓我查到山匪头上，无需再此地无银三百两，遮遮掩掩，试想，如若不是有人向他们通风报信，这群山匪怎会知道自己身份已经泄漏。他们早就做好万全准备，绝不让我活着回来，怎知天意难测，我命不该绝。”
秦副使回道。
“你故意告诉我抓捕计划，表面上让我按照计划执行任务，背地里只是试探我会不会告密，暗地里却将救援的重任悄悄交给了韩白芨，原来，你早就留好了后手。”
韩白苏回道。
“既然你有心告密，想要置我于死地，又怎会诚心前来救人，你定会做好万全准备，你也知道山里有岔路，所以山匪在两个地方设下了埋伏，无论我们走哪条路，都是死路。你想杀我，定会想方设法故意拖延救援时间，给山匪留够充足的时间，待我死后，最后慢悠悠前来，替我收尸即可。只是你们自己走错了方向，去了另一个埋伏点，完美地错过了我们。”
秦副使说道。
“为什么我们按照你留下记号走的，并没有遇见你们，可韩白芨却能找到你们，你做了什么手脚？”
韩白苏回道。
“秦副使可还记得，当时我说的是用什么做记号？”
秦副使十分肯定回道。
“黄豆，在你的公事房，你亲口交代的。”
韩白苏回道。
“你以为我用的是显眼的黄豆，实际上，我还用了不起眼的红豆。”
秦副使问道。
“你为何用两种豆子？”
韩白苏回道。
“对付敌人，自然要用点招数，怎能被你牵着鼻子走。虽然你们在两个方向均设下了埋伏，但我要走哪一边，你们并不确定。你们可以准备两个埋伏点害我，我自然也得礼尚往来，用两拨人来误导你们。那日，我飞鸽传书给韩将军，让他派出两拨人，前来支援，且务必走在你们前面。一拨人，跟着红豆来寻我们，实行真正的抓捕计划。另一拨人，往红豆反方向行走，并在路上撒满黄豆，引你们往反方向走，阻止你们前来破坏抓捕计划。”
秦副使回道。
“难怪我们一路上都没见到你的身影，原来我早就中了你设下的局。不过，韩白苏，你听过一句话吗？叫做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以为你抓了我，就能逃脱吗？我告诉你，痴人做梦！这绝对不是结束，这是你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韩白苏不屑一笑，他起身，来到秦副使跟前，对他说道。
“死鸭子嘴硬，我的噩梦来没来，我不知道。你的噩梦倒是正在来的路上，当然，如果你如实招来，你可能会好过一点。我已经解答了你的疑惑，现在轮到你了，说吧，我听着。”
秦副使哼笑一声，不屑地说道。
“说什么？韩白苏，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韩白苏一下没了耐心，眼里充满戾气，提升了语气，问道。
“说！谁要杀我？！”
秦副使用强硬的态度回道。
“我说过，不！知！道！”
韩白苏点头，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来人啊！”
两个小官吏闻声从外面跑进来，韩白苏吼道。
“把言瑾夕给我带出去！！！”
两个小官吏回道。
“属下遵命。”
两个小官吏走到言瑾夕面前，其中一个说道。
“瑾夕姑娘，请移步至审讯室外。”
秦副使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韩白苏，看来言瑾夕对你还有利用价值啊，你怕她看到你的真面目，然后不再任你摆布，不再做你的棋子，对吗？”
韩白苏指着秦副使的鼻子，命令道。
“你给我闭嘴！”
言瑾夕见他发火，说道。
“大人，你无需担心，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我对大人绝无异心。”
秦副使讽刺道。
“好一个绝无异心，言瑾夕你不会真喜欢上这个冷血动物了吧？”
韩白苏看着言瑾夕，等着她的答案。
言瑾夕回道。
“你有毛病吧，胡说八道！大人对你用刑，都是你自找的。”
韩白苏依然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有些生气，对着言瑾夕吼道。
“言瑾夕，我让你出去！”
小官吏也在一旁提醒道。
“瑾夕姑娘，可别为难我们了，请移步。”
言瑾夕看了一眼戾气甚重的韩白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回答让韩白苏生气了，以为他在生秦副使的气，她大概猜出韩白苏体内的洪荒之力即将爆发，他怕残忍的画面吓着自己，所以才会让小官吏带她离开，既然答应过大人，会听话，那就乖乖地出去吧。
言瑾夕听话地离开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