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韩白苏如何巧妙地给心上人开小灶
王夫人的丫环小花拿着个篮子从王府后门走出来，韩白苏带着言瑾夕一路尾随，见她走进了小胡同，韩白苏低头凑近言瑾夕，用手遮嘴，对着她的耳朵小声安排着。胡同狭窄，韩白苏打算前后夹击小花，让她无处可逃。
小花走着走着，韩白苏从转角处窜出来，跳到小花前面，他离小花还有一些距离，韩白苏慢慢挪步，靠近小花，小花看他穿着官服，有些害怕，心想难道自己犯事儿了？
小花胆小地转身，还没来得及跑，便看见言瑾夕向她走来，韩白苏和言瑾夕缓缓靠近小花，把小花夹在中间。小花发现有一个胡同可以进去，她跑进了那个胡同，却发现是条死路，这下她彻底无路可逃。
小花不停往后退，两人把她逼到墙根处，小花退到墙边，走不动了，她开口问道。
“敢问小女犯了何事？”
言瑾夕说道。
“小花，南方人，左撇子，会刺绣？”
小花回道。
“是又如何？”
韩白苏拿出香囊，递给言瑾夕，并眼神示意，让言瑾夕去问小花是否认得，言瑾夕接过香囊，走到小花面前，展示香囊问道。
“你可认识这香囊？”
小花目光投向香囊，情绪激动起来，她抢过香囊，翻转着仔细确认，反问道。
“这上面的珠子呢？”
言瑾夕拿出荷包并打开，夹出里面的珠子，展示给小花看，小花这才彻底相信这香囊正是她送给李六的那个，她急切地问道。
“你们是不是知道李六在哪儿？你们快告诉我他在哪儿！”
言瑾夕侧眸与韩白苏对视，看来小花并不知李六已死的消息，言瑾夕收回目光，看着小花，说道。
“你和李六什么关系？”
小花故意躲开眼神接触，不说话，拒绝沟通。言瑾夕威胁道。
“这个珠子是你偷的吧？”
小花害怕地盯着言瑾夕看了一眼，言瑾夕继续威胁，说道。
“如果王夫人知道你偷了她的珠子，会不会惩罚你呢？”
小花似乎有点动摇，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闭口不谈。言瑾夕侧眸看了一眼韩白苏，回过神对小花说道。
“这位是都城监察处正使韩白苏，韩大人蛇蝎心肠，他有一百种虐待犯人的法子。”
听到此话，韩白苏盯了言瑾夕一眼，他哼笑一声，有点生气，心想，没想到，你心里竟是这样想我的。
言瑾夕继续说道。
“我一个女子，又是他手下干活的小工，都曾差点被他打死，你这样的小丫环，他更不会心慈手软。小花姑娘，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些问题，如果不想被他折磨，甚至丢了性命，你最好如实回答。”
言瑾夕的话直接把小花儿给震慑住了，小花瞄了韩白苏一眼，见其面色冷酷，眼神带刀，一脸凶相，小花害怕，开口说话。
“你尽管问，我如实回答便是。”
言瑾夕又与韩白苏对视，征询韩白苏意见，韩白苏点头眨眼，暗示让她继续问。
小花见两人眼神传意，问道。
“李六是不是犯什么事？我早提醒过他，让他找个正经活来做，他偏不听！”
言瑾夕回过头看着小花，开始盘问，继续问刚才那个问题。
“你与李六什么关系？”
小花答道。
“那年江南多暴雨，家乡遇水灾，民不聊生，我北上逃生，途中遭山匪劫持，山匪差点将我卖到妓院，以此牟利，李六也是山匪中的一员，得知我与他是老乡，可怜我几分，便帮忙说了几句好话，最后山匪把我卖给了人牙子，人牙子转手又将我卖给了王府，李六知道后，偶尔会来看我，你手里这个香囊正是我亲手绣的，也是我送他的定情信物。”
言瑾夕问道。
“所以，他是一名山匪？也是你的心上人？”
小花点头说道。
“是的，他是山匪，但他是山匪中比较有人味的一个。”
言瑾夕诱导性问道。
“你口中的山匪，除了靠拐卖人口，抢劫财物为生，可还有其他谋生之路？”
小花答道。
“李六跟我提起过，他说山匪头子有门路，认识许多达官贵人，他会拿人钱财，替这些有头有脸的人，办那些不易见光的事。”
言瑾夕追问道。
“具体一点。”
小花苦恼回道。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言瑾夕继续问道。
“那你可知山匪窝在哪儿？”
小花答道。
“被绑时，我眼睛被山匪蒙上，来去的路并不清楚，不过听李六说他们的寨子在山里，离都城大概六七十公里路。我被拉到寨子后，那群人才给我取下丝巾，我看见寨子大门处挂着一面旗帜，上面有老鹰的图案。”
韩白苏听闻老鹰图案，顿了顿，脑海里浮现吴德顺的腰牌，言瑾夕也顿了顿，也想到韩白苏给她看过的那个腰牌，腰牌上的图案似乎与小花口中的图案一致，她再次与韩白苏对视，靠眼神传递讯息，韩白苏知道她和他想到一块去了，他拿出腰牌，递给言瑾夕，言瑾夕接过腰牌，她将腰牌展示给小花看，并问道。
“可是这个图案？”
小花点头说道。
“正是这图案。”
言瑾夕问道。
“你可还知道其他线索？”
小花答道。
“我只知道这么多，太细节的事，李六也不会告诉我。”
韩白苏点头示意，可以了，不用再问了，小花见两人又在眼神传递讯息，紧张地问道。
“李六他人在哪里？你们可以告诉我吗？他消失了很久。”
言瑾夕对她说道。
“我们不能透露案情，望小花姑娘包涵。”
小花又问道。
“那你们会向夫人告发我偷珠子一事吗？”
言瑾夕说道。
“你已配合查案，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不过偷盗行为确有不妥，望小花姑娘日后改之，你走吧……”
小花谢过提醒，提着她的篮子，走出了胡同，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韩白苏转身走着，言瑾夕跟在后面，韩白苏走路速度明显比刚刚快了许多，言瑾夕小跑着追，心里想着，刚刚查案还好好的，怎么盘问结束，韩白苏反而翻脸了，言瑾夕嘴里喊道。
“大人，您走得太快了，等等我。”
韩白苏并没有减速的意思，言瑾夕快速跑到他面前，挡住了韩白苏的去路，韩白苏无奈只能停下来，他没有看言瑾夕一眼，而是侧身准备从言瑾夕右侧穿过，言瑾夕身子立马移到右侧，挡住他的去路，韩白苏又侧身准备从言瑾夕左侧穿过，言瑾夕又将身子移动到左侧，挡住他的去路。韩白苏无法前行，他开口说道。
“让开。”
言瑾夕问道。
“大人，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怎么感觉您在生我的气呢？”
韩白苏一肚子气，说着违心的话。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会轻易被你个小丫头片子气着？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言瑾夕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想到了那句“这位是都城监察处正使韩白苏，韩大人蛇蝎心肠，他有一百种虐待犯人的法子”。
言瑾夕猜测，韩白苏定是听了这话，生气了，言瑾夕解释道。
“大人，刚刚我说的是违心之话，要是不把你描述的可怕一点，震慑不住小花姑娘，你看我吓吓她，她便什么都说了。”
韩白苏白了言瑾夕一眼，怼道。
“我看你是借着机会，表达真心，在你心里，我就是一团祟气，是个十恶不赦之人。”
言瑾夕情绪激动起来，晃手加摇头，矢口否认，说道。
“大人，我绝没如此想法！你真是误会我了！你在我心里绝不是祟气，是一道光！一道明亮的白光！”
韩白苏感觉言瑾夕又开启了拍马屁模式，继续怼道。
“你怎么不干脆说我是太阳。”
言瑾夕应和道。
“大人，我真这么认为的。”
韩白苏心想，这么扯的说辞，你言瑾夕都敢承认，为了哄人开心，可真会演。
韩白苏根本不信言瑾夕说的鬼话，他再次白了她一眼，无语至极。他趁言瑾夕放松警惕，从她身旁穿了过去，继续往前走，言瑾夕转身，小跑跟上，撒娇说道。
“大人，为何我说什么，您都觉得我在说谎呢？”
言瑾夕想到那日她向韩白苏坦白用了容颜胶，他也是这般不信任，言瑾夕懊恼不已，大人怎么总是不信她呢？
韩白苏不想搭理，言瑾夕又说道。
“大人，信不信没关系，您只要不生气就好……”
言瑾夕叽叽喳喳了好久，韩白苏虽表面上嫌弃，心里却很愉悦，原来听她各种鬼扯，也可以这样有趣。不过当前，他更关心案子的事，很快他打断了言瑾夕，说道。
“山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背后之人非富即贵。有些勾当不好亲自出面，这些人便利用这股黑恶势力替他们达成目的。按照王府丫鬟的说法，刺杀案和私盐案的主谋极有可能和山匪有关。”
言瑾夕问道。
“要找到这些山匪并不容易，大人可有什么法子？”
抓到人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韩白苏脑子里已经有了法子，他不会让言瑾夕身处险境。
韩白苏撒谎回道。
“暂时没有。”
言瑾夕回道。
“没关系大人，回去我定好好思考，想到法子，立即告诉您。”
韩白苏冷冷回道。
“嗯。”
…………
除了韩白苏，其他人中午都会去膳堂吃饭，厨房大娘会单独给韩白苏准备吃食，再让方青送到韩白苏的公事房。
中午饭点时间到，大伙儿来到膳堂用膳，言瑾夕和言瑾烁打好饭菜，占了一个方桌，开始用膳，秦副使见他俩所在桌子空着两个空座位，便坐了过去。
另一托盘出现在桌面上，托盘里放着一份回锅肉，一份水煮肉，两个鸡腿，一碗米饭，三人将目光投向托盘，咽了咽口水，随后又齐刷刷抬眸望过去，原来是韩白苏。
他放下托盘，顺势坐到言瑾夕对面那个空位，他当在座三人如空气一般，拿起筷子，将目光投向饭菜，夹菜用膳。
言瑾夕和言瑾烁对视了一眼，他们均不理解韩白苏为何会来膳堂，他不是应该在公事房用膳吗？
言瑾夕看着韩白苏，思考了片刻，率先打破宁静，对韩白苏说道。
“大人，您今日为何到膳堂用膳？”
韩白苏抬眸，很不屑地瞄了她一眼，又垂眸继续夹菜往嘴里送，若有所思，怼道。
“膳堂是你家开的，你能来，我不能来？”
言瑾夕心想，大人应该还在生气吧，大人可真记仇，都跟他解释过了，怎就是不信呢？
言瑾夕回道。
“大人，您总误会我，跟你解释，也不相信，天大的冤枉。”
韩白苏没有搭理她，他夹起盘子里的鸡腿，放到秦副使的碗里，秦副使瞳孔震惊，他扫视了言瑾夕和言瑾烁一眼，察言观色一番，随后盯着大人说道。
“大人，使不得，这是您的鸡腿，属下不敢。”
韩白苏命令道。
“给你就吃，别废话。”
秦副使瞬间闭嘴，言瑾夕见状，撅着嘴，看着秦副使碗里的鸡腿，又看看韩白苏，露出看热闹不嫌事大般迷之表情，她似笑非笑，想笑又憋着，心想，大人喜欢男子，难道他对秦副使有意？
韩白苏好像发感觉到她异样的反应，韩白苏抬眸看她时，言瑾夕瞧见后立马将眼神闪躲开，并端起手里的碗，举到嘴边，用筷子不停地往嘴里送米饭，极力隐藏她那看热闹的小心思。她偷瞄韩白苏一眼，发现韩白苏正用质问的眼神盯着她，她紧张地又赶了两口饭到嘴里，掩盖紧张。
韩白苏夹起另一只鸡腿，趁言瑾夕放碗之际，送到了她的碗里，言瑾夕见状，有些意外，心想大人这是怕别人发现他的小心思？所以故意给她也夹一只鸡腿，为他特殊照顾了秦副使打掩护？
韩白苏不知她怎么了，他只是想夹鸡腿给她，直接夹给她吧，很容易被别人发现他对她有特殊情感，所以韩白苏把秦副使当工具人，先夹给他，再夹给她，这样会自然许多，别人也不会多想。
结果，别人确实没有多想，反而言瑾夕想多了。韩白苏有些不自在，解释道。
“吃不了那么多，帮我分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