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快要晕倒时，谢谢你抱着我
“我有告诉过你，我不吃苦瓜？”
言瑾夕答道。
“方青平时给你准备吃食时，从来不要苦瓜，上次辛夷花宴上，苦瓜就摆在您面前，您动也没动一下，所以我猜大人不吃苦瓜。”
她在偷偷关注自己？超过上下级关系的关心？
言瑾夕见韩白苏有点走神，她夹了一夹土豆丝到韩白苏碗里，说道。
“大人，别愣着，吃饭啊。”
韩白苏点头，低头夹着碗里的土豆丝缓缓往嘴里送，又偷偷抬眸瞄了言瑾夕一眼，言瑾夕正对着他傻笑，韩白苏微微斜嘴一笑，回应着她。
两个人静静坐在院子里吃着饭，韩白苏觉得，自己就像累了一天的夫君，回到家里有小娇妻陪着吃饭，这画面好温馨。
他发现言瑾夕一直在吃苦瓜，她应该是想把土豆丝和番茄炒蛋留给自己吃吧，韩白苏伸手夹了一夹土豆丝，放到言瑾夕碗里，轻声说道。
“别老吃苦瓜。”
言瑾夕说道。
“大人您不用管我，我喜欢吃苦瓜，苦瓜有清热下火的功效，多吃苦瓜对身体好。”
言瑾夕顿了顿说道。
“就怕大人您吃不惯着这些饭菜，言府下人的吃食不是每顿都有肉，您来的不巧，正好是全素。”
韩白苏回道。
“言瑾夕，我是凡人，不是神。”
韩白苏的试探小本性又露出来了，他瞄了她一眼，问道。
“如果我娶妻了，回家也能同她这样吃饭，也就满足了。”
言瑾夕想着，难道大人既对男子感兴趣，又怕世俗的眼光，所以还是会娶妻？
言瑾夕回道。
“大人，你很贪心啊。”
言瑾夕说完前一句，又小声地说道，
“不知哪位女子会被你给霍霍。”
之前言瑾夕一心想找机会撮合他和大姐，可想到他喜欢男子，这念头便再也没出现过了。
韩白苏知道自己再一次试探失败，是自己太粗鲁太凶了吗？言瑾夕怎会用贪心二字来形容他娶妻之事。
听闻言瑾夕的回答，韩白苏尴尬一笑，他干脆反向试探。
“说说你呢，以后嫁人，会嫁给什么样的人？”
言瑾夕思考片刻，回道。
“我的婚姻大事定是爹和大娘做主，他们中意谁，我便嫁给谁，大娘曾允诺过，定会给我找个好人家。”
韩白苏接着问。
“你不考虑其他因素？比如自己喜不喜欢。”
言瑾夕回道。
“我就一养女，倘若能嫁个好人家，已经算可遇不可求吧，哪还敢考虑自己喜欢不喜欢，爹和大娘选的就是最好的，我肯定喜欢。”
这问题言瑾韵也问过，所有人都关心她喜欢不喜欢，却没有人知道，她心里自卑，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
又是一阵无效试探，韩白苏放弃挣扎，他低头吃着饭，又偷瞄着言瑾夕，心想，她的表现时好时坏，真让人难以捉摸。
…………
次日，监察处。看门小官吏来传话，说门口有位男子找言瑾夕，可是除了言府的男子和大人，她与其他男子并无交情，言瑾夕纳闷，会是谁呢？
她来到门口一看，原来是仲将军之子，仲昊。言瑾夕从监察处出来，仲昊迎面而上，问候说道。
“瑾夕姑娘，好久不见。”
言瑾夕回道。
“仲公子到访，有何贵干？”
仲昊回道。
“瑾夕姑娘还曾记得你我约定，你陪我作戏，我给你提供珠子的线索。”
言瑾夕平淡的心被他这句话成功刺激，言瑾夕两眼发光，激动问道。
“仲公子可记起了什么？”
仲昊确实记起来了，他准备用这个线索和言瑾夕谈条件，仲昊回道。
“是的，我记起来了。”
言瑾夕急切催促道。
“那你快说，珠子是谁的？”
仲昊并未直接告知，而是引出了条件。
“告诉你不是不可以，我有条件。”
言瑾夕问道。
“条件？继续陪你作戏吗？”
仲昊回道。
“我要假戏真做。”
言瑾夕不解，问道。
“仲公子此话何意？”
仲昊回道。
“愿求娶瑾夕姑娘为吾之正妻。”
言瑾夕目瞪口呆，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她顿了顿，问道。
“仲公子，你心悦大姐，为何要求娶我？怕不是真心求娶，而是一时冲动吧？”
言瑾夕察觉到仲昊有赌气的成分，猜测他大概是被大姐的话伤得比较深，已经失去理智和判断力，言瑾夕不想跟着他胡闹，如果仅是在一些场合，她刻意与他靠近，装作很熟的样子，气气大姐，她可以适当配合，可仲昊要求直接成亲，未免为太冲动了一点。
仲昊失去了耐心，回道。
“这珠子的线索，你还想要不想要？”
言瑾夕回道。
“想，做梦都想要。”
仲昊一句话，便把主动权拿了回来，他说道。
“你答应嫁给我，我便告诉你，否则，我不会给你透露半个字。”
言瑾夕心想，珠子的线索不能不要，韩白苏的安危最重要，本来她的婚姻大事，就由不得她。
面对仲昊这该死的胜负欲，言瑾夕好像也不知如何破解，她想，仲公子可能利用她和大姐对着干才会开心一点吧。
言瑾夕抛出新疑问，说道。
“仲公子执意要用珠子换我松口，不是不行，只是府上长辈可知我是言家养女，徒有二小姐名份，实则地位甚微，府上长辈愿不愿意接纳？”
仲公子回道。
“这些你勿担忧，我已与我娘坦白，她已同意。”
言瑾夕回复道。
“好，一切听仲公子的，可以告诉我线索了吗？”
仲昊说道。
“那珠子，我曾见史官王大人的夫人戴过。”
言瑾夕又问道。
“王夫人身边的丫鬟你可曾有印象？听口音，看长相，能判断是哪里人吗？”
仲昊说道。
“丫环我倒是没注意，你问丫环干什么？”
言瑾夕当初并未如实告知珠子来源，仅说是捡来的，想要归还，问仲公子丫环的情况，实在不该，她回道。
“没什么，谢谢仲公子提醒。”
仲昊说道。
“线索我提供了，我俩的亲事，可不许反悔，过些时日，我便上门提亲，把这事给定下来。”
言瑾夕犹豫片刻，问道。
“倘若成亲，仲公子会对我好吗？”
仲昊答道。
“定不会亏待你。”
言瑾夕礼貌微笑，点了点头，仲昊说道。
“就这么定了，你快进去吧，过段时间我们再见。”
仲昊挥手再见，言瑾夕尴尬一笑，挥手回应。
言瑾夕知道，大娘特别想撮合她和仲昊，仲昊这波操作，正好如了大娘的愿，仲昊家世不错，又允诺不会亏待自己，对言瑾夕来说，无论他抱着什么目的与她成亲，这门亲事她都不亏，只是没有爱的话，会幸福吗？
言瑾夕呆站在门口，使劲摇头，暗示自己别多想，走一步算一步吧。言瑾夕觉得韩白苏的安全要紧，查案要紧，其他事都不叫事。言瑾夕回过神来，匆忙踏进监察处。
…………
韩白苏手里拿着从吴德顺那里得来的腰牌，这个腰牌看上去并不像官家腰牌，腰牌究竟是拿来做什么用的？他正纳闷着，此刻言瑾夕敲门。
韩白苏看向门口说道。
“请进。”
韩白苏又指着茶桌方向说道。
“请坐。”
言瑾夕走向茶桌，坐了下来。韩白苏起身，也坐了过去，他把腰牌放在茶桌上。
韩白苏问道。
“找我何事？”
言瑾夕答道。
“大人，我找您讨论案情，我有重大突破。”
韩白苏问道。
“什么突破？”
言瑾夕答道。
“方才仲公子来找我，透露了一个重要线索，他说史官王大人的夫人曾佩戴过那玉珠项链，这个王夫人便是新突破口。”
韩白苏听到后，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方青。”
方青闻声进来，问道。
“大人有何吩咐？”
韩白苏安排道。
“你去查一下史官王大人的夫人身边的丫环，回来汇报。”
方青回道。
“属下遵命！”
方青领命，退出公事房。
交代完正事，韩白苏开始思考仲昊这个人物，上次在韩府，他曾问过言瑾夕，对仲公子是否有意，言瑾夕当时把话题转移到了言瑾华救过他这事上，听到言瑾夕再次提到仲公子，他才又想起辛夷花宴上，仲昊对她表白一事，韩白苏问道。
“你可心悦仲昊？”
对言瑾夕而言，成亲是一回事，喜不喜欢又是另一回事。言瑾夕不假思索，急忙摇头否认！并说道。
“大人，我怎会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
韩白苏嘴角微微一斜，暗自窃喜。
言瑾夕看了眼韩白苏手上的腰牌，随后抬眸问道。
“大人，您手中的腰牌是……”
韩白苏将腰牌放到言瑾夕面前，言瑾夕拿起腰牌观察，韩白苏说道。
“私盐案的线索。”
言瑾烁曾向言瑾夕提起过私盐案，她拿起腰牌观察一番说道。
“大人，这个牌子是公家的牌子吗？”
韩白苏回道。
“不是，公家的腰牌不长这样。”
言瑾夕回道。
“那这腰牌可能出自哪个民间组织。”
言瑾夕与韩白苏的想法不谋而合，韩白苏点头，表示认同。
讨论的差不多后，韩白苏说他想去院里练射箭，让言瑾夕帮他递箭，言瑾夕答应了，跟着韩白苏来到院里。
…………
韩白苏日常练习射箭，方青不在，言瑾夕伺候着，给他递箭，方青查到信息后回来，来到韩白苏面前，汇报道。
“大人，王夫人的贴身丫鬟叫小花，南方人，左撇子，平日基本跟着王夫人，每月十五，小花上午会出门为王夫人采买一些私人会用到的物品。”
言瑾夕说道。
“大人，与我们的推测一致”
韩白苏侧眸点头示意，给予言瑾夕回应，又看向方青问道。
“你可打听到小花有何面貌特征？”
方青答道。
“据说小花单眼皮，且眼尾有颗泪痣。”
韩白苏对言瑾夕说道。
“两日后正是十五，去会会这个小花。”
言瑾夕点头，表示同意韩白苏的安排。
…………
两日后，清晨，王府后门。十五已至，韩白苏带着言瑾夕来到史官王大人府上后门不远处，他们等了好一阵，并未等到小花。
言瑾夕等得有些累了，她躬着身子，锤着腿，抱怨道。
“大人，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那小花怎么还不出来。”
韩白苏说道。
“你是不是站累了？”
言瑾夕赶忙站直了身子，违心地摇摇头，韩白苏看出她在伪装，说道。
“累了就蹲下休息。”
言瑾夕先定了一会，见韩白苏视线投向了王府后门，她才放下倔强，俯身向下移，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
韩白苏回头垂眸一看，立即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其拉起来，言瑾夕才刚感觉到一丝放松，又被迫站了起来，她愁眉苦脸说道。
“大人，您拉我干嘛？”
韩白苏说道。
“地上脏啊，作为女子，你都不注意形象吗？”
言瑾夕说道。
“我原本就是乡野丫头，野蛮惯了，不像大人，饱读诗书，知书达理。”
韩白苏回道。
“你要是怕蹲不稳，大腿给你抱，别坐地上。”
言瑾夕勉强回道。
“好吧。”
言瑾夕蹲了下去，她有些不好意思抱韩白苏大腿，她先抬眸瞄了一眼韩白苏，见他又将目光投向王府后门，无暇顾及她，她缓缓伸手，先轻轻抱住韩白苏的大腿，再把头靠过去，蹲得稳稳的。
韩白苏感觉到了她的接触，收回视线，垂眸看向她，觉得她就像挂在了他腿上似的，有种自己在往下掉的感觉，可这样被她依赖着，韩白苏很有幸福感。
韩白苏没忍住，情不自禁地伸手，宠溺地摸了摸言瑾夕的头，言瑾夕感觉到了韩白苏的触碰，瞪着眼，吓了一跳，言瑾夕抬头，仰视着他，说道。
“大人，您方才是把我当狗了吗？”
韩白苏有些闪躲，回道。
“我没有。”
言瑾夕收回视线，继续靠着他的腿休息，蹲了一会，它也没那么累了，她站了起来，韩白苏看着她，觉得她的身子好像有些飘。
言瑾夕也没想到自己会低血糖，她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可眼前反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方块，她已看不清眼前的韩白苏，韩白苏看出了异样，猜出她可能蹲久了，头晕不舒服，他一手把将她拉过来，又伸出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头，轻轻将她的头放靠在自己的胸膛，让她可以短暂缓解一下头晕，言瑾夕靠在韩白苏的胸膛，闭着眼，努力让自己恢复，过了一小会，她再睁眼，已经可以看清周遭，她才缓缓向后挪步，离开韩白苏的胸膛。
韩白苏问道。
“好些了吗？”
言瑾夕点头回应道。
“嗯。”
韩白苏说道。
“我……”
韩白苏正想解释他的举动仅是为了帮她恢复意识，没有其他意图，刚开口还未说话，言瑾夕立刻打断他，说道。
“我知道，大人只是在帮我，我有自知之明，不会误会大人的。”
韩白苏点头示意，好像在表达，只要你不怪我就好。
韩白苏用余光瞟见王府后门有人出来，放眼看去，此女子单眼皮，极有可能是丫环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