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韩白苏继续为言瑾夕找容颜胶
骰子,麻将,牌九,炸金花……各种玩法应有尽有,大大小小的桌子前围着密密麻麻的赌博爱好者,赌场里充斥着起哄声,博弈声,赢家的大笑声,还有输家的叹息声……
赌场伙计举起骰盅一阵摇晃,来来回回摇晃够了,再一把将其骰盅按放在桌子上,开盖前喊道。
“买定离手!”
一群人放下银子下注,有的买大,有的买小。开盖之前,两拨人喊出心中所望。
“大大大!大大大!”
“小小小!小小小!”
赌徒们相互博弈,皆准备在这局上好好赢一把。
赌场伙计缓缓打开盖子,吴德顺用期待的眼神盯着骰盅,他没想到,自己没等到答案揭晓,而是等来一双手,这只手还将他的头按到在桌子上。
吴德顺的脸贴在赌桌上,脸被挤得变了形,他一只手被赌桌抵住,无法伸展,另一只手被秦副使抓着,也无法动弹,他挣扎着,完全挣脱不了。
赌场里冲进许多监察处的小官吏,吓得的那些赌徒开始慌叫起来,有些人干脆抓起了桌子上的银子,直接跑了,场面顿时陷入混乱。
秦副使按着吴德顺,不让他有机会逃脱,韩白苏进入大家的视野,他双手放在背后,尽显沉稳老练,他眼神犀利,带着强大的敌意,垂眸斜视着吴德顺,又白了他一眼,再抬头傲气地看着正前方,命令道。
“带回去!”
秦副使听到命令,侧过头给一旁的两个小官吏使眼色,让他们两个过来拿人,小官吏接到信息,点头表示好的,随后共同走上前,伸手准备从秦副使手里接过吴德顺,吴德顺偷瞄了一眼秦副使微微放松的手,他感觉自己抓到了逃跑机会,他猛地全身用力挣脱,他居然成功了,吴德顺用力推了秦副使一把,秦副使撞到了两个小官吏,受冲击力的影响,三人同时往后退。
韩白苏见吴德顺挣脱成功,他瞪了他一眼,准备亲自上前捉拿,他拔剑而出,刺向吴德顺。
吴德顺知道韩白苏一行人多势众,他挣脱控制容易,要从这里成功逃出去却很难,他知道,不玩的阴的,压根没办法离开,吴德顺见韩白苏的刺过来,他伸手随意从身旁拉住一位正在窜逃的妇人赌徒,他一把将妇人拉到他的面前,又快速拿出自己腰间的匕首,用手环住夫人脖子的同时,把匕首放在她的脖子旁,把妇人当人质和挡箭牌,妇人吓得闭眼尖叫出来,立即求饶。
“壮士饶命啊,饶命啊!”
韩白苏剑指妇人,吴德顺劫持妇人,把匕首放妇人脖子旁,韩白苏吴德顺对视僵持,妇人睁眼,她认出韩白苏,瞪大双眼求救。
“韩大人!救我啊!”
韩白苏皱眉,仔细盯了妇人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仔细回想,那日辛夷花宴上,他见过她,他认出了妇人,这妇人竟然是言家二娘,即便如此,韩白苏并未表现出惊讶,而是冷冷地看着吴德顺和言家二娘,吴德顺见韩白苏并没有放下剑的打算,他勒了一下言家二娘,吓得言家二娘直心慌哆嗦继续求饶说道。
“壮士饶命!”
吴德顺叫嚣道。
“韩大人,你要是今天不放我走,我会让这妇人给我陪葬。”
一旁的秦副使怕韩白苏心软,立马劝道。
“大人,千万不能放走他,否则,我们的线索又中断了!”
言家二娘听闻此言,害怕极了,她知道韩白苏向来敌对言家,她哭喊着对秦副使说道。
“这位大人,你可不能胡乱替韩大人做决定啊,我是言家女眷,我也是百姓啊,你们当官的,可不能视百姓的命如粪土啊!难道就因为我是言家女眷,我就该死?”
韩白苏怎会因为她是言家女眷就不管不顾,他只是在想,如何才能在既保住百姓的命,又能拿下这个吴德顺,显然,很难。
吴德顺见韩白苏不为所动,继续威胁道。
“我给你三声,倘若不做决定,我便杀了她。”
吴德顺的刀子直接贴到言家二娘的脖子肉上,言家二娘吓傻了,直呼。
“韩大人,救命啊。”
韩白苏猛然想起言瑾夕的后背有伤疤,仅有容颜胶才能医治,言家二娘正好有此药物,他开口说道。
“容颜胶。”
言家二娘听闻这药,瞬间明白韩白苏想要什么,保命要紧,她立即回道。
“有,有,有,只要韩大人救我,我全都给你。”
吴德顺听不懂他们的对话,早已经失去了耐性,他开始数数。
“少废话!一!”
韩白苏并未收回他的剑,言家二娘见他不为所动,又说道。
“韩大人,你相信我,我真有此药。”
吴德顺继续吼道。
“二!”
言家二娘继续说。
“韩大人,明日我便让言家二小姐将此药送到你手上!”
吴德顺吼道。
“三!”
韩白苏待吴德顺数到三方才收回了剑。秦副使很不满,带着埋怨喊了一声。
“大人!”
韩白苏原本就会退让,只是不想那么容易向敌人妥协,所以才拖到第三声才放下他手中的剑,没曾想到,言家二娘胆小如鼠,不但答应给他容颜胶,还允诺让言瑾夕亲手交给他。
韩白苏已退让,吴德顺也把放在言家二娘脖子上的匕首往外侧移了一厘米,至少匕首没贴着肉,言家二娘这才稍微放松一点。吴德顺还未顺利逃离,他并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开言家二娘,而是继续提条件,吴德顺说道。
“给我准备一匹马!”
韩白苏给了秦副使一个眼神,点头示意,让他去准备,秦副使不满,再次喊道。
“大人。”
韩白苏瞪着秦副使,用眼神威胁,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秦副使最终妥协,他转身出去备马。
吴德顺扣着言家二娘往赌场外退着走,韩白苏和其他小官吏顺着他的步伐,跟着他,小心翼翼往外走,韩白苏看见吴德顺的腰上有个类似通行证的腰牌,在跟着他们出去的过程中,他给言家二娘使眼色,提醒言家二娘吴德顺腰上有腰牌,言家二娘顺着韩白苏的眼神方向,垂眸看下去,看见了腰牌,也明白他的用意。
很快吴德顺扣着言家二娘退到了赌场外的街道上,秦副使的马也已备好,吴德顺往马的方向后退,退到马跟前时,他用力将言家二娘向外推出去,言家二娘趁机抓住他的腰牌,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腰牌拿到手,身上丢了东西,吴德顺毫无感觉,他跳上马,策马而去。
韩白苏对秦副使说道。
“带人去追!”
秦副使点头,立即骑上另一匹马,带着前去追赶。
言家二娘把腰牌递给韩白苏,并说道。
“谢韩大人救命之恩”
韩白苏接过腰牌,放到自己身上,白了言家二娘一眼,提醒道。
“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言家二娘回道。
“大人放心。”
韩白苏不服气地望了望吴德顺逃跑的方向,如秦副使所说,这确实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放走吴德顺,案子又会陷入僵局,可吴德顺劫持了百姓,即便韩白苏对言家人有敌意,韩白苏也做不到视百姓之命如草芥,好在言家二娘帮他偷到吴德顺的腰牌,也算找到了一点新线索。
韩白苏带着剩下的小官吏离开赌坊。
…………
言家二娘回想着被吴德顺劫持的画面,心有余悸,既然答应韩白苏要给他容颜胶,那就得给啊!
言家二娘匆匆回到言府,她跑进自己的屋里开始翻找她的容颜胶,找到后,她会交给言瑾韵,让言瑾韵给言瑾夕,再托言瑾夕给韩白苏送到监察处去,以谢韩大人救命之恩。言家二娘在她的柜子里找了许久,把柜子里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柜子被她掏空了,可她也没见到容颜胶,她觉得太诡异了,自言自语道。
“我记得我明明把它放在这个柜子里,怎么就不见了,难道我记错了?”
言家二娘思考片刻,她不信这个邪,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记错了,便开始四处翻找,把其他柜子的东西也翻了出来,连衣柜都没放过,各种瓶瓶罐罐加上衣服啥的被她撒了一地,房间里顿时乱糟糟的,像垃圾堆一般,她怎么也找不到容颜胶,她翻找累了,坐到圆凳上休息,一手搭在圆桌上,一手扶着额头,露出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并自言自语说道。
“真是撞鬼了!一瓶药还能凭空消失?”
言瑾韵和小翠散心回到院里,她原本想和丫鬟回自己屋里,进屋前她下意识侧眸看了一眼她娘的房间,发现门开着,门槛上还搭了一件衣服,她心想,娘这是在干嘛,衣服到处扔。言瑾韵带着丫鬟向言家二娘的屋里走去,准备探视一番,刚走到门口,便被屋里乱糟糟的景象给惊住了,她扫视着屋里的景象,心想,这房间未必太乱了一点吧?最后目光落在言家二娘身上,言家二娘正气鼓鼓盯着言瑾韵看。言瑾韵不知她娘为何如此,好奇地问道。
“娘,你这是干嘛啊,屋里搞得这么乱,抄家吗?还是有小偷啊?”
言家二娘没向言瑾韵解释先前发生的一切,直接询问道。
“娘问你,你看到过娘容颜胶没有?”
言家二娘说完,用食指指着柜子继续说道。
“我放在那个柜子里的,你看到过没有?”
言瑾韵听到容颜胶三个字,内心顿时紧张起来,她的眼神开始闪躲,她紧张地捏了捏自己的衣服,整个人变得极为不自在。
没错,她之前给言瑾夕的容颜胶是她偷的,可她对言瑾夕说的是言家二娘让她给言瑾夕的。言瑾韵想着,言家二娘一直未曾关注过那药,一时半会也不会发现它消失了,这才过了没多久啊,她便询问起来,这可怎么办呢?
关于容颜胶的误会越变越大,韩白苏以为言瑾夕没有用容颜胶,背上的伤痕仍在,为了治疗她的伤,借机开口问言家二娘要容颜胶。
言瑾韵知道言家二娘向来看不惯言瑾夕,定不会给她容颜胶,所以她只能用偷的方式获得此药,言家二娘至今仍被蒙在鼓里,她根本不敢向言家二娘承认此事。
言瑾夕不知道韩白苏在为她寻容颜胶,更不知道言瑾韵给她的容颜胶是偷来的,这一系列误会一时半会无法解开。
言瑾韵没打算向她娘坦白偷窃一事,她支支吾吾说道。
“你的东西,我怎知道,我又没拿过。”
言家二娘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气得不行,呵斥道。
“你这丫头,看热闹不嫌事大是不是,赶紧帮我找找。”
言瑾韵怕自己呆久了会露馅儿,赶紧说道。
“娘,我待会还要找大姐教我茶道,我回去换身衣服,就得去找大姐了,这药,你自己先找找。”
说完,言瑾韵给丫环使了眼色,让她赶紧跟着走,丫环小翠点头,跟着言瑾韵灰溜溜离开了,言家二娘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关键时刻,啥忙也帮不上,我怎就生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言瑾韵走后,言家二娘顾不上和言瑾韵置气,她从圆凳上起身,又开始翻箱倒柜找起来。
…………
言瑾韵回到自己屋里,赶紧关上门,整个人紧张不已,她警告小翠说道。
“容颜胶这事儿,你千万别跟我娘说啊!”
小翠点头回复道。
“小姐放心,小翠不会乱说的。”
言瑾韵插着腰,思来想去,问小翠。
“你说我娘怎么突然会要那玩意儿。”
小翠回复道。
“可能有人问她要这药?”
言瑾韵准备破罐子破摔,说道。
“不管了,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没见到过这药,与我无关!只希望言瑾夕那丫头别给我整漏馅儿了,我为了她可是顶着被我娘打的风险。”
小翠说道。
“小姐以前最见不惯二小姐,处处刁难,这次为她偷药,小翠很意外。”
言瑾韵转身坐到圆凳子上,抬眸斜眼看着小翠,回复道。
“那日在仲府,你又不是没看见,我说韩白苏的坏话被他听见,那眼神能刀死我,如果不是言瑾夕为我解围,没准现在我背上也会有两道伤疤,这不是见她讲义气,不想亏欠于她,才偷药的吗。”
小翠说道。
“我就知道,我们小姐只是看起来娇惯了一些,心可善着呢。”
言瑾韵仰头,抱胸得瑟着,说道。
“那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