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为查案情言瑾夕背着韩白苏翘班
言瑾夕散值后回到言府，直奔厨房后院找杏儿，杏儿正在收衣服，言瑾夕在被单中窜来窜去，窜到杏儿面前嘿了一声，杏儿吓了一大跳，她拍打着胸口说道。
“瑾夕，你越来越皮了。”
杏儿缓了缓，又开始收衣服，言瑾夕也帮忙收，杏儿问道。
“瑾夕，你今日做工如何？”
言瑾夕理着手里的衣服，说道。
“用大哥的话说，没挨打就是幸运的一天。”
杏儿回道。
“竟卑微到如此，也是难为你们兄妹俩了。”
杏儿露出焦虑的表情，她停止手中的活儿，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继续说道。
“何止你俩，小莲的妹妹也跟着遭殃。”
言瑾夕继续收拾衣服，说道。
“大姐的丫环小莲吗？她怎么了？”
杏儿把脸凑过去，低声说道。
“小莲有个妹妹小彩，在韩府做丫环，众所周知韩白苏向来打压言家，韩府的下人知道小彩的姐姐在言府当丫环，对她的态度可想而知。他们借着主子的态度，欺压小彩。据说最近小彩生病了，韩家管事的都不给小彩看病。小莲原本明日想去韩府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探望一下小彩，结果明天有个宴会，小莲得陪大小姐出席，小莲现在都愁死了。”
韩家下人打压言家下人的妹妹，言瑾夕听着有些来气，言瑾夕问道。
“什么宴会，小莲必须去吗？”
杏儿回道。
“近来，仲恒将军府上的辛夷花开得甚美，将军夫人邀请都城世家小姐去府上赏花，实际上就是给他儿子仲昊物色夫人。这些年言家一直被韩家打压，大少爷在监察处当主簿，升官甚难，言家没有靠山，仲昊的爹仲恒，背靠着极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大皇子，夫人和二娘看中了仲家势力，都想要攀附一把，明日要带着大小姐和三小姐去仲府赏花，这样的场合，没有贴身丫环伺候着，小姐的面子也挂不住啊，小莲必须得去宴会。”
言瑾夕知道，爹一向不喜欢攀附关系，或许爹可以阻止她们，这样小莲就不用去了，她好奇问道。
“爹是什么态度？”
杏儿答道。
“老爷说，宁愿把大小姐和三小姐嫁给商贾人家，也不想攀附权利。”
言瑾夕思考着，爹应该经历过什么，才会这样反感朝堂斗争，言瑾夕说道。
“爹不同意，她们还会去吗？”
杏儿悄悄说道。
“帖子都发过来了，不去等于同仲家撕破脸啊，过场还是要走一下。”
言瑾夕忽然想到香囊上的珠子，之前她和韩白苏一致认为，要找到制作香囊的女子，得先找到玉珠的原主人，倘若那两颗小玉珠真是某条玉制项链的组成部分，那条项链便仍有被主人佩戴的可能，仲将军的夫人举办辛夷花宴，宴请的都是名门望族家的夫人小姐，会不会有人佩戴此项链出席这场宴席呢？
想到这里，言瑾夕冒出一个想法，她可以替小莲去参加辛夷花宴，说不定能找到新线索，言瑾夕转了转眼珠子，跟杏儿说。
“我去，我替小莲去。”
言瑾夕放下手中的衣服，转身跑开了，杏儿看着她远离的背影，她了解瑾夕，一旦瑾夕对某件事在意起来，就会关心到底，想到这里，杏儿表情又凝重起来，自言自语低声说道。
“瑾夕，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杏儿纠结了片刻，继续干活儿。
…………
言瑾夕敲门，言瑾烁闻声应道。
“来了。”
言瑾烁开门，看见瑾夕，好奇问道。
“瑾夕，有什么事？”
言瑾夕说道。
“大哥，我要去明日仲府的辛夷花宴，你能帮我吗？”
言瑾烁很八卦地反问道。
“你看上仲昊了？”
言瑾夕严肃地解释道。
“没有，一时半会我跟你解释不清楚，反正你帮我就可以。”
言瑾夕一方面想查案子，另一方面可以帮小莲制造机会探望她妹妹。言瑾烁点头表示可以，他又问道。
“要我怎么帮你？”
言瑾夕回复道。
“明日我不会去监察处做工，韩大人那边，你得帮我打掩护，至于大姐这边，我会想办法制造机会，时机一到，你在大姐面前推荐我便是。”
言瑾烁一副不解的样子，瑾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正当他要细问时，言瑾夕说道。
“大哥，晚点你在大姐面前多晃悠晃悠，时机成熟，推荐我即可！”
说完言瑾夕转头跑开了，留言瑾烁一人思绪凌乱，言瑾夕说的太浅显，言瑾烁搞不明白，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道。
“什么跟什么啊？”
言瑾夕回到自己院里等待，估算着时间，出发去了小花园。
…………
言瑾夕知道，每天这个时辰，言瑾华和小莲会在后花园散步消食，她早已悄悄躲在假山后面，准备找时机与小莲交谈。无意间，她偷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言瑾华和小莲走到假山处，停了下来，言瑾华说道。
“明日辛夷花宴，不知除了仲家公子，是否还有其他世家公子出席。”
小莲问道。
“小姐可是想见韩公子？”
韩公子？言瑾夕纳闷着，不会是韩府的公子吧，韩白苏还是韩白芨？韩白芨在军营里，极少回来，难不成是韩白苏？难道大姐喜欢韩白苏？！！言瑾夕想到这里，犹如发现惊天大秘密一般，瞪眼捂嘴，她惊讶不已。心里想着，大姐怎么会想见韩白苏？她继续偷听。
言瑾华对小莲说道。
“白苏哥哥以前对我很好，小时候，我跟着爹娘参加白苏哥哥爹的生辰，当时在韩府迷路，是白苏哥哥将我带到爹娘那里的。那时候的他温暖阳光，乐于助人。可是9年前，他爹去世后，他便性情大变了，对我们言家恨之入骨，此后两家再无交集，我们也是能躲则躲，只有大哥一人不怕死，敢往枪口上撞，跑去给打下手。”
如今的他再也没有当年那温暖的模样，言瑾夕被他气得不行时，曾怀疑过他不是她的救命恩人。不过这都是生气时的想法，言瑾夕心里清楚，他就是他，那个送他玉佩阳光正义的少年。
言瑾夕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夫人当时不愿告知韩白苏自己是言家老夫人，他爹9年前去世，他8年前救了她们，那时他爹已经去世，老夫人上了年纪，很少外出，韩白苏不认识她也正常，老夫人也考虑到了这点，当时没有表露身份。
不过，即便那时他已经性情大变，他还是将内心的善意给了当时的言瑾夕，想到这里，言瑾夕内心充满了感动，也更加心疼韩白苏。可能因为他失去了父亲，更加能体会言瑾夕失去双亲的痛，便会对她特别一些。
听到言瑾华的话，言瑾夕明白，至少他爹的死是他性情大变的一个重要转折点，言瑾夕推测，两家的恩怨或许与他爹的死有关，不过对言瑾夕来说，韩白苏的安危最重要，两家的恩怨可以先缓缓再查，刺杀案得尽快查清楚，她担心他，她不想韩白苏再陷入危险之中，所以，明天的辛夷花宴，她一定要去。
小莲安慰言瑾华说道。
“小姐，没准韩公子会去，再说，万一您和仲公子看对眼了呢？”
言瑾华说道。
“早就听说，仲昊为人迷糊幼稚，还八卦，喜欢听小道消息。即便他家背后有大皇子撑腰，我也是万万看不上他的。不过他性格好，容易拿捏，和咋咋唬唬的三妹倒是甚配。”
听到此处，言瑾夕确认，大姐确实喜欢韩白苏。小莲想到生病的妹妹， 她看着言瑾华，眼神里充满了乞求，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言瑾华察觉到后，问道。
“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小莲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理智摇摇头，说道。
“没什么。”
言瑾华觉得小莲奇怪，但她什么也不愿意说，自己也懒得问了，一个丫鬟而已，不必太在意她的感受，言瑾华说道。
“晚饭没吃饱，你去厨房弄点糕点给我送来吧，我回屋里等你。”
小莲点头答应，言瑾华转身往回走，朝着自己院里走去，小莲则往前走，朝着厨房走去。
见小莲与大姐分开走，她迅速跟了上去，拍打了小莲的右肩，小莲侧过头没见到人，言瑾夕从小莲左侧窜出来，说道。
“我在这儿呢。”
小莲闻声转头看向左侧，看到了言瑾夕，问道。
“瑾夕，你怎么在这儿？”
瑾夕与她并肩而行，说道。
“我来找你啊”
小莲不解，问道。
“找我什么事？”
言瑾夕小心翼翼环顾四周，发现没人，她拉着小莲走到一旁，认真与她商量，言瑾夕说道。
“听说你妹妹生病了，你想去探望她？”
小莲低头有些沮丧，她回答道。
“我很担心她的病情，可我抽不开身。”
言瑾夕说道。
“我替你去宴会，我去伺候大姐，你去探望你妹妹。”
小莲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希望，她激动地问道。
“真的可以吗？”
言瑾夕点点头，小莲握着言瑾夕的手说道。
“谢谢你瑾夕，谢谢，我真的很担心我妹妹，怕她扛不住，会永远离开我。”
言瑾夕伸出手，轻轻拍打她的手臂，安慰她说道。
“我去参宴并非为了你，还有其他事要办，咱俩算是各取所需吧，你不用谢我，是我应该谢谢你才是。”
虽然有人帮忙，可怎么给大小姐说呢？小莲又陷入为难，她松开言瑾夕，说道。
“可我要如何向大小姐开口。”
言瑾夕将头凑到小莲耳旁，用手捂着嘴巴，为她出谋划策。
…………
言瑾烁按照言瑾夕的吩咐，以关心言瑾华为由，来言瑾华屋里坐着，两人正聊着天，小莲端着糕点踏进房屋，缓缓走向他俩，言瑾华正对着小莲，看见她脸上起了许多红点点，极其丑陋，言瑾华问道。
“小莲，你脸怎么了？”
言瑾烁背对着小莲，看见言瑾华吃惊的表情，他转过身，看向背后的小莲，也吓了一跳，问道。
“小莲你这是？”
小莲假装不知自己脸上有红点点，露出一脸懵圈的表情，问道。
“我脸上有东西吗？”
言瑾华说道。
“你把东西放下，去我的镜子前照照。”
小莲的红疹子是言瑾夕用胭脂给她画的，密密麻麻，看起来挺恐怖的。倘若谁有密集恐惧症，看见定会浑身发麻。小莲急忙将糕点放在餐桌上，走到小姐的铜镜前，她小眼睛先是偷瞄一下俩人，随后收回眼神，开始作戏，她捂着自己的脸，激动地说起来。
“小姐，我脸上起红疹子了，好丑啊，顶着这张脸陪你去参加仲府的辛夷花宴，会不会吓到别人，会不会丢言家的颜面啊？”
言瑾华听到此话，尴尬起来，她心里明白，肯定会丢脸，但直接说出来，过于落井下石，她不知如何回复，言瑾烁看了看言瑾华一脸尴尬样，又将目光转向小莲，接话说道。
“那肯定会啊，你这张脸太吓人了。”
言瑾夕给小莲化妆时说过，她已与言瑾烁讲好，让小莲与言瑾烁打配合，促成替换这件事，小莲见言瑾烁进入角色，与他一起作戏，又问道。
“大少爷，我不去的话，没人照顾大小姐啊。”
言瑾烁收回眼神，对着言瑾华说道。
“小莲这样子怕是不能去了，你得找个人替她。”
言瑾华皱着眉头，问道。
“找谁啊，我们家又不像其他大户人家，丫环多，府上丫环就那么几个。”
言瑾烁眼睛一转，说道。
“找瑾夕啊，她可以帮忙的。”
言瑾华问道。
“言瑾夕？娘跟我说她去监察处做工了，能有空伺候我？”
言瑾烁为了打消言瑾华的顾虑，说道。
“这不是问题，我可以在监察处替她打掩护，况且韩大人嫌弃她如同嫌弃我一般，我估计，压根不会问起她。”
言瑾华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虽说她不喜欢仲昊，但答应了娘要去，便要把面子撑足，不能丢言家的脸面，她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听言瑾烁的，言瑾华回复道。
“那就这样吧，你去找言瑾夕帮忙。”
言瑾烁点头说道。
“好勒，包在你大哥身上。”
言瑾烁起身，向门外走去，言瑾华让小莲在府上好好调养，明日她便不用去了。
言瑾烁走出来，看见言瑾夕躲在不远处的墙角偷看，两人眼神对线，言瑾烁给言瑾点头示意，表示任务已达成。言瑾夕竖起大拇指，表扬他做得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