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乌元亮的异能
“我有点相信，你不睡了以后就出现异能。”乌元亮慢慢说道，“因为，我好像也有异能了，我也不睡了。”
“啊？什么特异功能？”颜健飞兴奋道。
其实兄弟俩如果在城里，会被叫做超凡者。对于超凡者，任何拒难城都是极力拉拢的，别说是进城，就是城中心直接分配住房都没问题，但获得这些优厚的代价，便是执行一些极其危险的任务。
“我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力气比别人大了许多。一般成年男人的力量是1的话，我可以有15。”乌元亮拿起手腕粗细的枯枝，双手一用力，枯枝就应声而断，“你说你的特异功能是什么？”
“嗯……”颜健飞突然呆住了，要是逢人就说自己脑袋里有本书，哪怕是自己哥哥也不会信，哪天有人好奇撬开自己天灵盖就得不偿失了，“就是心里想什么，就能实现什么？”
“那你可以想我们明天捉到大蚣虫吗？”
“应该可以。”
明天哥哥活捉二十五截大蚣虫，颜健飞心里默念了几遍。
脑海中金边善书突然翻动，一阵剧烈的疼痛钻心而来，颜健飞几乎要痛的晕厥过去。
封面翻开，一股无形的力量仿佛一支笔，在第一页上书写。
前两行是早已写下的内容：
‘二狗放了个大屁。’
‘颜健飞放了个大屁。’
‘乌元亮活……’
无形的笔从这里便开始，重于千斤，一顿一顿的画出笔画，书页上每多一点痕迹，颜健飞脸色便苍白一分。
看见弟弟疼得满地打滚，李小鱼惊慌了起来，一把抱住颜健飞，不让他磕向火堆。
怀里传来了痛苦的嘶吼声，挣扎的力气，几乎要把李小鱼掀翻在地。
乌元亮顿时也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害得弟弟这样痛苦，但心里更笃定弟弟是有异能的，只不过这异能用起来十分痛苦。
站起身来，发了狠一般，撑开手指并拢化作一掌，朝着颜健飞的脖子上砍去。
颜健飞再醒来已是后半夜了，却发起了高烧，额头烫得吓人。
感受着屋里凝重的氛围，李小鱼有些不敢开口，但却忍不住问道：“你没事吧。”
全身瘫软无力的颜健飞，勉强睁开一条缝来，喉里干渴像是要冒出火星来，憋了半天才慢慢吐出一个字：“水。”
只是傍晚没取到水，用的本就是昨天剩下的，现在更是一滴也没有了。
“等我一下。”乌元亮转身出了小屋，扯下身上一块破布，背过身躯，一股黄色的液体激射而出，打湿了破布。
接过骚气十足的破布，李小鱼小心的在颜健飞唇上润了润。
舔了舔嘴唇，一股咸意从舌尖处蔓延开来，颜健飞这才清醒了不少。想在脑海中再看看金边善书，却觉得一阵刺疼，只能作罢。
这一病，自然是给乌元亮和李小鱼吓到了，原本活泼可爱的颜健飞，此刻更是要入了土一般。
但略一思索，颜健飞心里便有了些许主意，大概是活捉二十五截大蚣虫太过于艰巨，导致这个愿望的副作用才如此剧烈。
“明天送你上医馆瞧瞧。”乌元亮关切地对颜健飞说道，粗糙的手掌翻过去，手背贴上颜健飞的额头。
但转念一想，又一头扎入了漆黑如墨的夜色，今晚夜里第二次出了门。
新家和医馆离得并不远，不一会乌元亮就折返了回来。
村里的医馆医死了不少人，尽管里头医生一再强调是缺药才医不好，但是有些愚昧的村民对医馆的信任大多也停留在不信任里，有了大病小病，反而更愿意直接在村落里的铺子买点消炎药，抗生素之类。
只有到人快撑不住了才上医馆，这是没了办法里最后的办法，颜健飞此刻便是如此。
乌元亮一手提了一个水桶，一手提了个穿着睡衣的老医生。
约莫五十多岁的老医生在乌元亮手里剧烈的挣扎着，一边喊道：“最近医馆生意差，我没钱，好汉爷饶了我吧。”
老朽了的眼睛里，努力逼出几滴泪来。
等到被提进一处有火光的宅院，又看到躺在草铺上虚弱的颜健飞，这才明白，这不是什么杀人越货的人兽，而是让自己来救命的。
尽管心里有些怒意，但人命关天，也顾不得骂人，便上前蹲下，给颜健飞把起了脉。
捻了捻下巴上不多的胡须，老医生开口问道：“有没有头痛啊？小朋友。”
病了的颜健飞乖巧地点了点头。
蹲了半响，有些发晕的老医生，勉强站了起来，看着李小鱼重新在自己身上割了块破布，沁了乌元亮新带回的凉水，敷在颜健飞的头顶，点了点头。
“内伤发热，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其实内伤发热并不是这么治，至少也要配些药材，但是医馆里的药早就十去八九，这种小病，挺一挺就过了。
李小鱼和乌元亮这才松了口气。
送走老中医，乌元亮将颜健飞挪到外侧，给李小鱼交代了一声：“哪怕我病好了，也得休息，养好了精神，明天上荒野里撞撞运气。”
李小鱼点了点头：“你休息吧，我来照顾他。”
似乎又回到了李小鱼刚来的第一夜，屋内的氛围平静如死水。
一边给颜健飞换额头湿布，一边搓起了草绳，劳碌撑了一夜的李小鱼也觉得有疲惫。
……
迷糊转醒又睡过去的颜健飞，后半夜里重复了好几次，每次稍有意识，就能感觉到额头一阵冰凉，身体有些发冷，但片刻后就有人将新晒好的干草铺在自己身上。
醒了，又迷糊，就这样重复了几次，等到完全醒来的时候，颜健飞就觉得眼前刺亮，睁不开双眼
屋里的火堆上还架着一锅煮沸的糠米粥，粥香在房里飘荡，颜健飞两腮涩得发痛，又酸麻了一阵，口水如泉涌般溢满了口腔。
努力了半天也站不起来，只能扯着中气不足的嗓音喊道：“哥。”
“哥。”
李小鱼离得也不远，翻弄着地面上的干草，见有晒得差不多的，便捡到怀里，听见屋里醒了的颜健飞，就扔下怀里的干草，小跑着进屋。
“你醒啦，现在感觉好些了没有？”李小鱼凑近了，将手在腰间抹了抹，才将手背放到颜健飞额头上。
“我哥呢？”虚弱的颜健飞，眼眶有些发酸，感觉自己昨夜一个不小心，在鬼门关处来回试探。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感觉手背还是烫的可怕，但看到颜健飞精神好了许多，便开口试探道，“你哥一早就出门了，带着昨晚编的草绳，今早沁油以后可结实了。”
不管李小鱼如何笑着形容，颜健飞仍旧是担忧不减。
自己这副身子，恐怕今天是去不了学堂了，就是不知道一个月少上了几天，能不能换成糠米棒子。
“还是吃点吧。”趁着颜健飞走神，李小鱼就盛好粥，端到面前。
这时，门外却走进了一个人来，高大健硕，脸上带着微微的怒意，一手把住刀柄，一手扣住枪带。
张口就是滚滚雷霆般的发声：“这是不是住着乌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