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程零的过去（1）
顾一泽闻言，抬眸看了一眼较真的四崽崽，倒也没说什么。
他只将目光转向五崽崽，询问他：“老五，你的意思呢？”
五崽崽想了想道：“我要陪着四哥哥，所以五崽崽也随爹爹姓顾吧！”
顾一泽点头，沉吟片刻道：“四崽崽，顾锦昔，锦绣前程，惜我芳华。”
“五崽崽，顾瑾禾，怀瑾握瑜，丰禾尽起，如何？”
“好！！！”两个崽崽都很满意。
如此，崽崽们的名字也算是确定下来了。
老大：时柠芮。
老二：时尤皖。
老三：时清妙。
老四：顾锦昔。
老五：顾瑾禾。
——
妖族的崽子都长得特别快，崽崽们的个头也一路飙升。
不仅身高长了，就连容貌也愈发精致，褪去了稚嫩。
在狼族待了不过三个月，崽崽们便已是一副翩翩少年模样，就连时柒也不得不惊叹崽崽们的成长速度。
奶声奶气的声音是听不到了，软萌的包子脸也看不到了，三姐妹个个亭亭玉立，两个小少年也意气风发。
狼族一片平和，这段时日也没发生什么大事，除了子谦和程零认了个亲。
话说这件事还是顾一泽刻意安排的，程零也对素未谋面过的子谦很好奇，心照不宣下，程零跟着顾一泽来到了回春堂。
彼时回春堂的大门是开着的，妖狼们堵在医馆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等着辛大夫帮他们看病。
顾一泽自来熟的绕过排队的客人，自顾自踏入了回春堂内。
这些日子大灰狼也在狼族树立起了不可撼动的威信，加上他时不时体恤民情，惩恶扬善又恩威并施，如此强大又聪慧的妖君形象，早已深深刻进妖狼们的心中。
如今顾一泽在狼族可谓家喻户晓，狼族众妖都认可他这位新晋任的妖君。
因此顾一泽一踏入回春堂的地界，正在排队的妖狼们便纷纷俯首称臣：“恭迎狼王大驾光临！”
“不必行礼。”
顾一泽抬了抬手，面上没什么表情。
他环顾内屋一圈，自顾自来到辛大夫跟前问：“辛大夫，子谦呢？”
程零半步不离的紧跟顾一泽，顾一泽停下，他也顿步看向辛大夫。
辛大夫停下手头的事，抬头看向顾一泽，却在见到程零后，目光定格在了程零脸上。
子谦？
辛大夫满脸疑惑。
程零一袭收袖玄衣，看起来很干练。
子谦的话寻常是喜着一袭白袍的，既干净又温文尔雅。
而且，程零虽和子谦长得一样，但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的。
子谦外柔内刚，气质温和，程零面冷心热，看起来很冷硬。
顾一泽瞥了一眼辛大夫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直言道：“辛大夫，他叫程零，是我最新收入麾下的将领。”
讶异之色在辛大夫眸中一闪而过，她毫不避讳的问：“程零？他为何与子谦生的那般相似？难不成……”
辛大夫适时止住之后的话。
未言尽，却都明了。
顾一泽转移话题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辛大夫，子谦去哪儿了？”
“去给客人抓药了，这边小柜子里的药材用完了，他便去库房重新抓些药过来，应该快好了。”
“好，那我们就在此等候片刻吧！等他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便也揭晓了。”
“可。”辛大夫颔首，心不在焉的替下一个客人把脉。
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程零身上了。
程零……
他是不是子谦的亲兄弟？一父同胞？
长得真像呢！
不消片刻，子谦便从偏房走来。
他见着顾一泽的背影就知道是他来了，刚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转而又瞥到了程零。
那人是谁？怎会跟在一泽的身后？
当是他新收的手下吧，且一泽信任他，不然也不会任由他跟着。
子谦胡乱猜测。
越是走近，便越觉得心脏都跳快了几分……这种感觉好奇怪……
子谦蹙眉，不由自主的将视线转向了程零。
为什么会觉得他很熟悉……为什么我对他的感觉会这么特别？明明这才第一次相见啊！
子谦抓紧手上的药包，缓缓走近。
视线全程都在程零的身上，一刻也未离开过。
程零似有所感，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甚至都不敢回头去看子谦。
身后那道火热的视线像在灼烧他的后背，程零不由得屏住呼吸。
辛大夫与顾一泽听到脚步声，双双回头。
“子谦。”
子谦颔首，先是径直将药包放在了辛大夫看诊的诊台上，而后按捺住疯狂跳动的心脏，转身看向程零。
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空气一时间似乎安静下来。
程零率先自我介绍：“在下程零，七百五十一岁。”
子谦颔首，颤声道：“子谦，今日刚满七百岁。”
兄弟俩第一次见面，光是见着便知道对方是自己的亲人了，他们血脉相吸，不会有错的。
子谦身上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程零亦是。
快走几步，兄弟俩来了个深情拥抱。
“哥哥。”
子谦哑声。
“过得可还好？”
“嗯，挺好的，多亏辛大夫将子谦捡到并抚养长大，否则子谦可能早就死了。”
程零听了心中难受，他用力拍了拍子谦的后背，隐忍泪意：“活着就好。”
程零与子谦都以为自己是个孤儿，被家人抛弃没人要的孩子，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孪生兄弟……
子谦要幸运些，被辛大夫捡到并抚养长大。
程零却是个苦命的孩子，最初被妖怪捡了去，见他生的好看，便卖给了生不出崽子的一户人家。
可谁知刚到新家还没一个月，养父便被大夫确诊怀孕了，之前还对他悉心照料的养母立刻变脸，对他万般嫌弃起来，养父也看他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经常骂他。
再然后，养父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他和养母商量着将他卖到小倌馆里去。
小时候的程零虽然还没长开，却也能看得出他是个好看的，鸨爹当时一见他便痛快的将他买了下来。
因着年纪尚小，鸨爹倒也没难为他，只暂时将他好生的养着。
养了两个月左右，程零长得越发水灵了。
妖怪的成长周期本来就短，也早熟，这时的程零对自己的处境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即便他还不懂人情世故，但他知道自己落在了一个不好的地方。
他想逃出去。
这个想法在某一日歌舞升平的夜晚冒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