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解毒还需制毒人
女子将热水倒进她洗好的白瓷茶壶中。
又洗了些她在观中采摘的花朵，让入茶盏中。
淋上热水，让白开水多一些芳香。
魏乔儿将问题抛回去，同时也想知道，他与萧白的感情是不是也如此坚固。
“你说的没错，相处久了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你呢？你和萧白什么时候认识的？”
魏乔儿将冲泡好的第一杯茶递他手中，礼貌微笑像极了好久不见的老友重逢。
“唐朝，玄宗在位，我参加应试在路上遇到的。”
他感谢这杯茶，先举杯回礼，再喝下品尝。
“大唐盛世，我真想亲眼见见，到底如何繁盛，你真幸运。”
她由衷的说，若不繁荣如何能被称为繁盛。
“繁荣不仅是景象，还有思想。我齐国是远远比不了的。”
“那你见过李白、杜甫吗？既然你习得学问，上朝为官，定有与他们见面的机会吧。”
魏乔儿来了兴致，若认得李白的人坐在她面前，理论上她也认得。
这牛可以吹一辈子。
“没见过。”
萧鸾撒谎，回过头盯着她。
魏乔儿没有显露出如他所愿的失望。
她微笑着，将泡好的茶端出去。
清风的胳膊算是废了。
整条胳膊被有毒的野草的毒侵蚀，一块紫一块红。
他的手在发抖，人在颤抖。
“清风你怎么了？”
魏乔儿发现不对劲，清风很少有这种站着颤抖的情况。
双眼迷离，精神萎靡。
“别过来。”
清风靠着最后的意识喊道。
说完便倒下去。
“来人啊，救命啊。”
魏乔儿着急的大喊，很快帽子兄弟赶到。
他们把清风被送到房间。
好在他们打扫出几间干净的屋子。
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一时间不知那处最致命。
清风嘴唇发紫，脸色苍白。
一旁围观的人问。
“他这样子像是中毒。那些草的毒性不会那么大吧。”
魏乔儿颤抖着双手，解开清风的衣服。
到裤子时，被萧鸾拦住。
“剩下的交给我们，你出去吧。”
“为什么，我要看他有没有事。”
“男女授受不亲。”
萧鸾冷冷的吐出一句，便让帽子兄弟带她离开。
魏乔儿懊恼的坐在台阶处，门从里面锁上，她如何敲门也于事无补。
“心疼了？早看出你们的感情不一般。”
萧白又不知从何而来，坐在她的身边做起知心大姐姐。
“关你什么事？我不揭露你身份，你也别管我的事。”
她不认输，绝对不像‘恶势力’低头。
“和我谈交易，你也配吗？”
魏乔儿看着她思索。
的确，以她这样的碳基生物，的确没有和她谈判的权力。
“我不配，我走，这台阶让你。”
她转身透过破破烂烂的窗户向里看去。
清风被人群围挡着，什么也看不见。只求声音能划破天际，传进去。
“姓萧的，你看好了没，找没找到伤口。别耽误救命。”
“放心吧，我哥哥医术很好的。”
萧白恢复女孩的天真自豪的说。
“他懂医术？你开什么玩笑？”
魏乔儿自然不信。
萧白压低声音，带着玩味的笑说。
“你说一个活了千年的人，他有什么是学不会的呢？”
一言惊醒梦中人。
清风在道观待了18年，医术就如此精湛。萧鸾在这道观待尽200年，自然学的比他透彻。
她正发呆，萧鸾便从屋内走出。
“是蛇咬伤，我们得需要咬伤他的蛇的蛇毒配药。”
“那赶紧抓啊。”
魏乔儿说。
“你说的倒轻巧，那可是毒蛇，会咬死人的。你能为着一个人的性命，枉顾其他人的性命吗？”
萧白虽是嘲讽，可她说的对。此刻她一身白衣，亮的发光，是道德的光，是正义的光。
“那我去抓。”
魏乔儿左右看看，拿起地上的木棍向墓地走去。
“你疯了？那可是毒蛇？”
男人用强势的声音掩盖嫉妒之心。
“清风的毒等不得，若要一名换一命，那就用我的换。”
魏乔儿想要挣脱萧鸾抓住她手腕的手。
力量的悬殊不得不暂时停留。
“你当真对他这般关心？”
他问。
“躺在那里的人如果是我，他也会这般做。”
萧鸾的手突然松了，魏乔儿一不小心摔出半丈远。
她踉跄的走了几步，试图让自己站稳，回头不解的看着松手的男人。
虽有疑惑，却立刻向墓地走去。
“怎么办呢？救还是不救？”
萧白的软糯俏皮，像一个几岁孩子遇到天大般的难题一样纠结。
“救。”
男子说。
“救？那可就麻烦了，想必那姑娘不会答应做你夫人了吧。”
“她会。”
萧白笑而不语。
都说打草惊蛇，草没了，蛇如何在？
万寿山原本是没有毒蛇的，是萧鸾将那些奇奇怪怪的蛇带上山。
蛇与山化为一体，与人抗争形成对立。
这也是万寿山不再收徒弟的原因。
魏乔儿很害怕，蛇是女人的天敌，光是与它对视，便是一大挑战。
握着木棍的手已经出汗，抿着嘴一点一点踏入到清风放在倒下的位置。
这里哪还有蛇的影子，连条蚯蚓也没有。
看到蛇害怕，没有蛇又着急。
解毒可等不得。
“小姐，大人让您回去。”
“别劝我，抓不到蛇，我定不会回去的。”
这是女人最后的倔强，也是唯一的倔强。
“小姐，清风先生的毒，有别的办法，大人的意思是不抓蛇也可以。”
“我去。”
魏乔儿丢掉木棍，大声骂道。
骂得内容，让帽子哥也没有耳朵听下去。
“走，我现在就要回去，问问他为何又要耍我。”
来人气势汹汹、威风凛凛、来者不善，直接踢开了那挡她门路的人。
“啊！”
门好好的关着，纹丝未动。
“嫂子，你可来了清风先生醒了正四处寻你呢？哦对了，这门啊，是向外推的。”
萧白一脸坏笑，至少包含800个心眼。
“他醒了？”
魏乔儿忍下了她的嘲讽。
“是啊，我哥治好的，想不到吧，我哥的医术如此厉害。”
萧鸾当着众人的面，配置解药，滴入自己血液做药引。
他的血可化解任何蛇毒。
最要紧的是有萧白的帮助。
她悄悄地将一根白色的绒毛敷在清风的伤口。
绒毛钻入清风的伤口，将毒液悉数吸出。
绒毛变成红色后飞出回到萧白的手中消失。
清风醒后，众人只觉是市长的医术高明，拍手称赞。
“皇…大人，我好像被蛇咬了。”
他嘴唇恢复些血色，虚弱地一张一合。
“是竹叶青，你身上的毒已经解，线下无碍。好好休息几日便可恢复。”
萧鸾弯下腰，贴在清风的耳边，和风细语道。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不用客气。”
清风始终没听到那关心又带聒噪的声音，不放心。环顾一周便没发现她的身影。
“小、小姐呢？”
“她为你替你解蛇毒，去抓蛇取了，可是到现在也没回来。我同她说，哥哥的医术很高明，可她就是不信，哎，现在也不知道抓没抓到。”
清风沉默不语，他深知说话之人的含义和目的。
从哪方面考量都不应该与她作对。
“大人，小姐一介女流如何能抓毒蛇，请大人快去救她。”
所求之人唯有萧鸾。
萧鸾点头，脸色有些僵硬。一挥手便有得令的帽子兄弟出发。
很快带回了满脸污渍，脸色潮红的魏乔儿。
“清风，你好了吗？啊！”
清风忍笑，这种不见其人闻其声的表达，正说明对他的关心。
他可以容忍她的冒失，见她与门撞击后一瘸一拐的走进，心中只有感激。
“怎么样，他们真得给你解毒了吗？”
魏乔儿跺着脚，缓解疼痛。却还在关心床榻上的清风。
“恩，我好多了。”
清风微笑道。
“什么话，什么叫真得给他解毒？难道我哥哥还会害死他不成？”
萧白不服气的申辩。
“对啊，我承认，我就是不信任他，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
萧白还想说什么，被萧鸾阻拦。
“既然清风无恙，我们就打扰休息了。”
萧鸾主动退出，留下魏乔儿与清风独处。
众人皆看不懂此番操作。
清风一口一句‘小姐’喊着，都以为他是她的家丁，眼见小姐肯为家丁抓蛇解毒，便怀疑二人关系。
哪有超越生死感情的主仆。
被单独留下的两个人同样心怀忐忑，他们是领教过他的阴险和手段，只怕这背后会有阴谋。
“萧鸾真得解了你身上的毒？”
在众人走后，她再一次确认。
“看起来是的，我口中还有草药的味道。”
“蛇咬你哪里了？”
魏乔儿打算掀开他的衣服查看，清风害羞，赶忙握紧，并指了指脚踝。
“右脚脚踝上三寸。”
等他穿好衣服，做起来查看伤口时，竟没有发现牙印。
“就是这里啊，我记得清清楚楚。”
左脚右脚，上三寸、下三寸，全部检查个干净，并没有发现被蛇咬伤的痕迹。
“我真得是被蛇咬的，那一抹翠绿钻入草丛，我记得清清楚楚。”
清风着急为自己辩解。
“别激动，我信你。你的伤口不见了，那救你的不是萧鸾，是萧白。”
魏乔儿推测，萧鸾的药是起死回生的灵丹，也不可能不留痕迹。
“萧白为何要出手？”
“那个疯匹的心思，我那知道，我看起来像疯子吗？”
清风笑了，笑了就好。能笑便是毒真得被解开了。
萧白消失在门口，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