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我是你的夫君
李氏总在空闲时刻去隔壁帮忙收拾,看着好好的家就这么被人毁了,心里难过不忍。
邻居对她的评价是心善。没将她与杀人凶手混作一谈。
李氏的确热心,善良。草堂巷家家都受过他们的帮助。
多年积福积德在此时派上用场。
大乱之时,也不知是谁起的头,提议将别人屋子的横梁拉倒。
胡嬷嬷在隔壁眼见着家被人推倒,想哭又不敢哭。
彼时的她还是杀人主凶的家人,被人发现恐会受牵连。
家中的心血就这么毁于一旦,嬷嬷夜不能寐。
趁着夜色偷偷回家看了一眼。
“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嬷嬷也是风雨飘摇一辈子,好不容易有个落脚的地方,又被人毁掉。
她怎么能不恨拓跋元礼。
李氏也知道,那是二皇子的人马。
可她们守的是公主的令,不敢与其相认。如何也不敢相信为何二皇子要对魏小姐起杀心。
草堂巷7号坍塌的废墟中金光一闪,飞向的天空。
金光异常明亮,一瞬间照亮整个天空,恍如白日。
因时辰不晚,被大多数人见到。
天降异象,必生异象。
有人说,是凡人修炼成仙后的祥瑞之照。有人说是喊冤受屈人最后的呐喊。
江夏王派手下调查,发现金光地点就在魏乔儿从前所居住的地方,便猜测那金光与她脱不开干系。
“是小方,它就是一块金色的正方体,它一定是苏醒了,见不到人回了飞船。”
“然后呢?会如传言一般给齐国带来危害吗?”
江夏王不信传言,也不能拿国运做赌注,定要问个明白。
“它只是个生命检测仪而已,不会做什么,可她一定会把消息带给清风和白岐。他们都是不爱说心事的人,之后发生什么,我猜不到。可如果小方醒了,那小爱和小团或许也醒了。”
男子神态并未放松。
在他看来,白岐不是个善茬,他们拥有未来的武器,若从天而降,未必对齐国有利。
特别是那两位素未蒙面的机器人,若为元礼所用,后果不堪设想。
拓跋元礼,一路乔庄打扮,终于回到他的大本营休养。
小团和小爱也一直处于沉睡状态。
他带过小团看大夫,可大夫把不出她的脉搏,多方检查认定她是个已死之人。
死人的尸身是会腐烂发臭的,而小团的全身并没有丝毫死去的征兆。
皮肤白嫩透红,软乎乎很有弹性。偶尔会盯着太阳看。
唯有体温低于常人。
男子眼神深邃盯着右侧的床榻上的人,手中的墨经倒拿也没察觉。
难得阴冷恐怖的面容,露出片刻柔情。
他怎能不知发生在小团身上的奇怪事情。就连他的手下也发觉小团和小爱的异象。
男子心知肚明,不能因为一名女子坏了他的大计,可总不愿就此放弃。
一位大夫不行,就两位,两位不行就三位。
无论多麻烦,也得唤醒沉睡中的人。面对面问一句,她是人是妖。
愿不愿意随他回魏国。
魏国的情形很乐观,拓跋宏专断暴政之下,已有呼声劝他就位。
可时机不够成熟。
魏国人皆知他已死的消息,须得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出现在魏国,拯救大家于水火之中。
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
他也知道他的堂兄弟和叔父也在蠢蠢欲动,对手实力不容小觑。
回去没那么容易,若能留的小团在身边,也是一大胜算。
小方回到飞船后,魏乔儿日日都在期盼清风接她回去。
飞船上有医疗舱,能瞬间治好她的手。
希望总在日出前破灭,天空并没有飞船的影子。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的手依旧无法动弹,很厌烦事事都要靠别人的生活。
就连鼻子痒这种小事,都无法独立完成。
梁若云照顾的很周到,丫鬟也很上心。
可总不忍鼻子痒,也要喊人挠挠。
江夏王将为保民心,将金光异象说成天神降临保齐国昌隆的福瑞之相。
赶忙派人寻了块造型奇特的大石,用火烧上三天三夜,通体发黑,在石头上刻上常人难以理解文字。
找了个樵夫,配合发现石头。
石头像仙桃,闪着红光,挂着红绸子。一路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石头从山上运下来,怎么看也不像是不祥之兆。
江夏王解决流言,更要找出流言的始作俑者。
李起也未搜到二皇子的行踪。
这两点都让他们害怕。
对方的势力已渗透到他们的根基。
从上到下的隐瞒,才放走了他们。
“我知道他在北郊有一户庄子和客栈。就是不知,他们此刻是不是住在那里。”
碧青说到底也是魏国人,能站出来帮江夏王搜索二皇子的下落,是做了思想斗争的。
至于江夏王信不信,不能判断。
庄子和客栈都没有二皇子的人影。
里面的人都是有籍有册的齐国人,别说三代,五代都能查清。
二皇子越是隐蔽,他们的危机感就越强。
如此厉害的对手真是又爱又恨。
“妾身听说他做人没有底线的,且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思考。谁也不知道他的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可要小心。”
四月芳菲,人间仙境。阳光暖人,风光正好。
江夏王陪着梁若云坐在桃树下刺绣。
难得的诗情画意,被男子脸上的愁容抹杀。
他盯着手中凌乱的丝线发呆,忘记了女人的命令。
丝线犹如他的思绪,飘摇、凌乱。
整理起来毫无头绪。
女子跟着魏乔儿听了不少有关于二皇子以及魏国皇子们的故事。
听得她心惊胆颤,三观崩塌。
她看得出心爱之人的担忧,想提醒又无从下口。唯有他的安危,还能插上嘴。
“二皇子人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如何我又能遇得到呢?”
男子放下丝线,握住梁若云的手。
想说些什么,让她安心。
“我是说如果,魏妹妹说,他有预感总会找来的。”
随着小方回到飞船,小团、小爱也苏醒。
小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头顶雕花的大床上,挂着的鸳鸯荷包。
她伸手摘下,左右环顾四周。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息。她熟悉的身影,一个都不见。
小团起身在屋内走动,发现书桌上关于妖魔鬼怪的书籍。
故事很精彩,是她喜欢的类型。
可眼下不是看故事的时候,她将书放下,闭着眼睛,向飞船发射信号。
很快她接收到不远处小爱的信息。
与她同样困惑为何在此。
二人在众人的围观和疑问中相遇。
主子吩咐过,人若醒来,要尽快通知,派人在旁看守就行。
他们并没有在人群中找到熟悉的面容。
昏迷其间的二人,并没有失忆,也没有重启。
对陌生的环境很是警觉。
小团摆开架势,大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知晓主子心意,不敢对小团造次。
为求对方收手,立刻下跪回话。
“回姑娘的话,咱们是魏国二皇子的手下,姑娘昏迷在废墟中,是二皇子救了您和您的师兄。”
他们是陷入沉睡了,不是傻了。
沉睡前的事情,他们还记得。
“你撒谎。”
小爱说道。
“在下不敢,我们的确实在废墟中救你们。”
“家中的其他人呢?”
小团问。
“杀了人,被官府的人抓走了。二皇子得到消息,赶在流民报复前救走你们。”
“他们全部被抓了吗?”
小爱大惊失色,无论如何也不信,魏乔儿会杀人。
二人相识一眼,便知其中有诈。
要求见二皇子一面。
二皇子身在外地,一来一回也要2日时间。
遂让二人耐心等待。
丫鬟准备好餐食、热水也新衣也在卧房备好。
尴尬的是他们根本不用吃喝,望着一桌子菜发呆。
不吃吧,恐让人怀疑。吃吧,真不知道哪里可以消化。
“我还是去洗澡吧。”
小团放下碗筷,丫鬟们立刻带路。
进了浴室,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们能出去吗?”
丫鬟们试温、点香忙得不亦乐乎,根本不想走。
“姑娘可是嫌弃我们伺候的不好?”
拿着香炉的小丫头,不知所措的站着。
对小团的疑问,显得很害怕。
小团不懂,不过是离开而已,为何要显得害怕。
“我不太习惯别人伺候,所以能请你们出去吗?我洗好了你们再来。”
她小心措辞,生怕让对方难过。
“姑娘要是避嫌,咱们可以在屏风外等候。”
年纪稍大的丫鬟回话。
小团与二皇子接触过,知道此人疑心颇重,丫鬟们有此作为定是用来监视自己。
索性换了件衣服便出来。
二皇子听闻小团已醒,快马加鞭往回赶。
两日的时间,硬生生的缩短到一日半。
二皇子进家门时已到深夜。
他并不觉得累,只想看看他朝思暮想的眼眸。
和管家确认信息后,二皇子向着小团的房间走去。
他在门口反复确认,紧张到搓着冒汗的手心,依旧不敢走进,生怕打扰对方休息。
屋内的灯突然亮起,也点亮了他的心。
“进来吧,我没睡。”
二皇子坐在门边,竟不敢看向眼前人。
小团换上红色的裙衫,如盛开的牡丹花一样艳丽。
而他,则是一个面露丑陋的男人,实在配不上那么多娇艳的花。
“其他人现再何处?我不相信他们杀人。”
小团与他并无感情,自然更关心事情的真相。
“事实如此,魏乔儿的确买凶杀了钱家13口,这是宿愿,官府已经定案了。”
男子谎话说的格外顺嘴,没有脸红也没有心跳加速。
说谎到时增加了男子的信心。
“哎!我还是对你抱有期望了,即便不说我也能调查清楚,既然这样,咱们没什么好谈的,就此告辞吧。”
小团离开座位向出口走去。
二皇子伸手阻拦,她一个漂亮的回旋转身,就以开门离开。
他的手孤零零的悬在半空,并未起作用。
“你要走了吗?”
二皇子极力克制心中的慌乱的喊道。
“对,如果分析的没错,我们是敌人。”
“谁规定的?凭什么断定我们是敌人?我们为什么不能成为朋友呢?”
“因为…”
小团认真想问题。
“就因为,你先遇见他们,就认定他们是好人,可以与你同行吗?你从来没了解过我,怎么判定我是坏人。”
小团确实与他接触不多,第一次见面也是魏乔儿呼唤她们下来打群架。
之后便分道扬镳,自己闯荡江湖。
在路上遇见时也是草草见面,没过多交际。
再后来,便是陷入沉睡。
她是机器人,应当理性。做事判断不能以感情为先。二皇子说得对,没去了解的事情,无法评价好坏。
也不能因为魏乔儿说他们是坏人,他们就是坏人。
“你想怎么样?留我在这里吃喝玩乐吗?就算我不回去,也要知道他们的现状,我还是得走。”
“晚了,你们昏睡了一个多月,魏乔儿早在狱中病死。尸身被李大人拉倒了乱葬岗。至于那个丫头和嬷嬷投靠了别人家。”
二皇子演技突出真假消息混合在一起。
小团还真得信了。
“不可能。她怎么会死?我们昏睡了一个月?怎么可能?”
“不止一个多月,据说你们还住在草堂巷的时候,就陷入了沉睡,期初还有些反应,到后来,仿若活死人一样,连大夫都把不出脉搏。难道你不知?”
男子见对方停下脚步,有缓和的余地,心情大好。
此话问道了小团的关键,她也不知为何缘由陷入沉睡。
连小爱也是一模一样的反应。
他们没有沉睡时的记忆,那段时间完全是虚空状态。
她用力回想,只听到沙沙的空想和眼前的红光。
小团捂住头,神情痛苦的倒在地上。
她被一团黑白相见的光点蒙住了双眼和体内的芯片。
对外界的感知瞬间消失。
意识陷进了黑暗中。
二皇子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小团再次醒来后,眼珠漆黑,神态严肃。
声音沙哑的问。
“你是谁?”
拓跋元礼也不知所以。
“我是拓跋元礼,是你的相公。”
“相公?”
小团僵硬的侧着头看着眼前人。
元礼有些惊慌,毕竟眼珠通体发黑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可这也不耽误他撒谎。
“对,就是你的夫君,你是这王府的王妃,将来还会做皇后。”
小团试图在理解他的话。
小爱却冲进来,他与她刚才经历的同样的折磨。
想看着自己的同伴是否平安。
刚进来便听到二皇子称他是她的夫君,顿时火冒三丈。